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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子中之名家,当时称为“辩者”。其中有惠施、公孙龙二派。惠施之学说见《庄子·天下篇》所述十事。据《天下篇》所述,惠施谓:“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大同异。”“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其大意乃从“至大无外”之观点,指出一切事物之为变的,有限的,相对的。“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一切事物之为变的,皆如此也。天下之物,若谓其同,则皆有相同之处,谓万物毕同可也。若谓其异,则皆有相异之处,谓万物毕异可也,至于世俗所谓同异,此物与彼物之同异,乃小同异,非大同异也。世俗所谓同异,是相对的,所谓一异,亦是相对的,故曰:“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庄子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齐物论》)亦此意也。

    惠施之十事,若照上文所解释,与《庄子》之《齐物论》、《秋水》等篇中所说,极相近矣。然《庄子·齐物论》甫言“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下文即又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此一转语,乃庄子与惠施所以不同之处。盖惠施只以知识证明“万物毕同毕异”,“天地一体”之说,而未言若何可以使吾人实际经验“天地一体”之境界。庄子则于言之外,又言“无言”;于知之外,又言不知;由所谓“心斋”、“坐忘”,以实际达到忘人我,齐死生,万物一体,绝对逍遥之境界。故《天下篇》谓庄子“上与造物者游,而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至谓惠施,则“弱于德,强于物,其涂隩矣”。由此观之,庄子之学,实自惠施又进一步也。

    名家之别一派为公孙龙。公孙龙在当时有名之辩论,为“白马非马”及“离坚白”。“白马非马”者,马之名所指只一切马所共有之性质,只一马(as such),所谓“有马如已耳”(已似当为己,如己即as such之意)。其于色皆无“所定”,而白马则于色有“所定”,故白马之名之所指,与马之名之所指,实不同也。白亦有非此白物亦非彼白物之普通的白;此即所谓“不定所白”之白也。若白马之白,则只为白马之白,故曰:“白马者,白定所白也。定所白者,非白也。”言已为白马之白,则即非普通之白,白马之名之所指,与白之名之所指,亦不同也(引用符号内乃《公孙龙子·白马论》文)。盖公孙龙作“物”与“指”之区别。物为占空间时间中之位置者,即现在哲学中所谓具体的个体也。如此马、彼马、此白物、彼白物,是也。指者,名之所指也。就一方面说,名之所指为个体,所谓:“名者,实谓也。”(《公孙龙子·名实论》)就又一方面说,名之所指为共相。如此马彼马之外,尚有“有马如已耳”之马。此白物彼白物之外,尚有一“白者不定所白”之白。此“马”与“白”即现在哲学中所谓“共相”或“要素”也。公孙龙之立论,多就共相说。故自常识观之,多为诡论。

    “离坚白”者。《公孙龙子》有《坚白论》,谢希深注云:“坚者不独坚于石,而亦坚于万物,故曰:‘未与石为坚而物兼’也。亦不与万物为坚而固当自坚,故曰:‘未与物为坚而坚必坚’也。天下未有若此独立之坚可见,然亦不可谓之无坚,故曰:‘而坚藏也’。”独立之白,虽亦不可见,然白实能自白。盖假使白而不能自白,即不能使石与物白。若白而能自白,则不借他物而亦自存焉。黄黑各色亦然。白可无石,白无石则无坚白石矣。由此可见坚白可离而独存也。此就形上学上言“坚”及“白”之共相皆有独立的潜存。“坚”及“白”之共相,虽能独立地自坚自白,然人之感觉之则只限于其表现于具体的物者。即人只能感觉其与物为坚与物为白者。然即其不表现于物,亦非无有,不过不能使人感觉之耳。此即《坚白论》所谓“藏”也。其“藏”乃其自藏,非有藏之者;故《坚白论》曰:“有自藏也,非藏而藏也。”柏拉图谓个体可见而不可思,概念可思而不可见,即此义也。于此更可见“坚”、“白”之“离”矣。岂独“坚”、“白”离,一切共相皆分离而有独立的存在,故《坚白论》曰:“离也者,天下皆独而正。”

    《庄子·德充符》曰:“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也。”盖或自物之异以立论,则见万物莫不异;或自物之同以立论,则见万物莫不同。然此特就个体的物言之耳。一个体本有许多性质,而其所有之性质又皆非绝对的。故泰山可谓为小,而秋毫可谓为大。若共相则不然。共相只是共相,其性质亦是绝对的。如大之共相只是大,小之共相只是小。惠施之观点注重于个体的物,故曰“万物毕同毕异”,而归结于“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公孙龙之观点,则注重于共相,故“离坚白”而归结于“天下皆独而正”。二派之观点异,故其学说亦完全不同。战国时论及辩者之学,皆总而言之曰:“合同异,离坚白。”或总指其学为“坚白同异之辩”。此乃笼统言之。其实辩者之中,当分二派:一派为“合同异”;一派为“离坚白”。前者以惠施为首领;后者以公孙龙为首领。

    辩者之说行后,儒墨二家,对之俱有反动。盖辩者所持之论,皆与吾人之常识违反。儒墨之学,皆注重实用,对于宇宙之见解,多根据常识。见辩者之“然不然,可不可”,皆以为“怪说琦辞”而竞起驳之。然辩者立论,皆有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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