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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击溃了我,你明白那种感觉吗?被击溃的感觉,灵魂像被撕裂成碎片,被风吹得满地都是。
你问我,那个叫罗亦晴的女孩子呢?他们还在一起吗?
来了来了,我心里想,到底还是逃不过去。
他们没有在一起,这不是墨北告诉我的,而是在我父母来为外婆办丧事的时候由他们告诉我的。
那个让你在青葱岁月里义无反顾地执刀向自己下手的人也许就要回来了,至于她这次停留的时间是短暂还是长久,你一点也不在乎。
我的面膜没有了,我不得不出门去熟识的那间网店囤货。开门的不是往日熟悉的老板,但也不是个陌生人,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她的名字叫橙子。
我并非丧心病狂的恶人,万籁俱寂的夜晚我也会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冷汗涔涔。
你呆呆地看着我,你不明白我到底想说什么,但不重要了,我提起包,苏格,去找她吧,别让你的梦也束之高阁。
我说的确实是真心话,没掺一点假。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减肥。
我没有回答。
我不吃米饭,也不吃馒头,我只吃被洗得寡淡无味的蔬菜,我埋头咀嚼的样子像一只兔子,这是你后来对我的描述。
我问他,墨北,如果努力迁徙最终不过是为了回到原点,那么努力的意义是什么?
我是不愿意推翻过去粉饰生命的人,你也一样。那个夜晚的餐桌上,你犹如困兽,我们坐下来不到半个小时,你看了五次表。
你用了很大的耐心来陪伴我,除了那一次之外,你甚至没有问过我任何有悖君子准则的问题。我想也许每个女生都希望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在经历了惊涛骇浪之后,有人陪着看细水长流。
岁月静好。
所以我明哲保身,我在属于一个人的世界里安享太平。
你把我送到公寓楼下,我进了房间之后没有开灯,我站在窗口看着你,在路灯下仰望着夜空的你。
他问我,嘉薇,你怎么瘦成了这样?
连亦晴都开始劝我,嘉薇,不要这样吃,不要这样。
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可以把“喜欢”这两个字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是我太不合群了吗?这两个字对于我来说是那么难以启齿。
我回过身去看着窗外,夜幕降临了,所有的爱恨都落幕了。
她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你是苏格的女朋友吗?
是命运弄人吗?墨北,如果要问我后悔吗,我不后悔。
你的手掌里没有黏糊糊的汗液,它干燥、温暖、宽厚,让人觉得舒适并且安心。
橙子是个犀利的丫头,她直言不讳,许嘉薇,苏格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你,他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长得有点像他以前那个女朋友而已。
他送给亦晴的生日礼物是鲜花,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块镜子。
我拍拍他的肩膀,最终什么也没说。
过马路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不露痕迹,不动声色,我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我得承认我很享受我的手被你握着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我是说如果。
然后她去我家休息,我给了她一杯水,这杯水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浑浊,因为它当中溶解了大量的VC片。
我在深秋的时候收到一个包裹,很重、很沉,费了很大的劲拆开之后,我呆住了。
你一点也藏不住你的焦躁、你的犹豫、你的无奈和迫不及待。
我戒掉甜食,从此跟饼干、巧克力、冰激凌永别,我不沾荤腥,每天做大量的运动,喝白开水……我甚至把外婆家所有的镜子都收起来,我不想看见自己。
看到现在这样的我,她也终于从曾经的阴霾里走出来了,她的女儿不再是一个暴戾乖张的女孩子,她不用再迁怒于自己——为何会生出这么一个不善良的女儿。
时隔多年,出差来此的墨北诧异地看着这个与他的记忆完全不符合的许嘉薇,这个形销骨立、身上没有几两肉的许嘉薇,这个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的许嘉薇。
那大概是我这一生最最渴望得到的礼物之一——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背后有一只欲盖弥彰的傻傻的熊,Logo在左边口袋的旁边,极为低调,极为隐秘。
我的眼泪轻轻地落下来。
这是人间烟火的味道,我还活着,我还享受着。
如果命运可以像一张写错了字的白纸被修正液涂抹掉,如果命运像一面被随意涂鸦的墙壁可以用油漆覆盖掉,那它就丧失了它的神秘与意义。
说那句话的少年,那个叫陈墨北的少年,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嘉薇,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觉得可怕,甚至厌恶。
橙子看我的眼神我很熟悉,过去无数次我照镜子的时候都因为自己狰狞的样子而感到骇然,那种眼神我曾经用来注视过我最好的朋友,罗亦晴。
我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好多人终生寻觅的不过是同一类人,你也是如此,你喜欢纤细的、苍白的、沉默的女子,而最初出现在你眼里的我,就是那个样子。
我对任何人都是点到即止,用你的话说就是我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密不透风的那种严实。
我跟你在一起,因为你对我很好,因为我喜欢你温和的笑,喜欢你宽厚的手掌,喜欢你在了解了我阴暗的过去之后还把我当一个纯良的姑娘来爱护。
我笑一笑,富家女橙子,她还不明白,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的人会比较淡然,对很多事情就不那么计较了,比如你到底爱不爱我,比如你从身后抱着我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谁的面孔。
我告诉你,苏格,我曾经有多坏,我曾经被魔鬼蒙蔽了心,差点害死我最好的朋友。
我摁住你的手,亲爱的苏格,你知道吗?在我还是一个胖子的时候,我很想很想要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我想穿着它在雪地里散步一定是很美妙的事情。
我不是傻子,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你,我想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大家实在还算不上是朋友,你居然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这样的洋相。
我本来很悲观地以为,我这一生不会再有快乐,但原来不是那样。
我张张嘴,要怎么跟你解释呢?我曾经也相信友谊与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直到有一天它们双双背叛我。
我在红绿灯前看到他的时候,脑袋里忽然响起一片轰鸣,我想我不可能看错的,但是为什么,逃离了故乡那么远,还是躲不开自己的从前?
后来我瘦了,瘦得不成样子,所有牌子的衣服我都只要穿S码,但我的衣柜里依然没有一件红色大衣。
亦晴没有跟墨北在一起,这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那么深爱的两个人到最后应该是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的,怎么会一转身跟矿老板的儿子搅在了一起?
但我已经是吃红了眼的饕餮之兽,除了食物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有安全感。
那时候我太偏激、太狭隘,我甚至混淆了事实的真相:墨北从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何来夺走一说?
我没有回答她,我觉得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其实她跟我从前多么相像啊,我们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不置可否,把问题抛给我,那你呢,许嘉薇,你喜欢我吗?
学业就此荒废了,苦苦支撑了半个学期之后,我跪在双亲面前请求他们让我退学。
她转过脸来正色看着我,他们都说你是,我就想问你,真的是吗?
我们分别的时候他忽然拉住我,几乎是哽咽着对我说,嘉薇,其实当初最错的不是你,是我,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一直很后悔在你生日的那天送你镜子……
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那么重要。
最终还是向父母坦白一切,双亲震惊而绝望的表情像烙印一样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到底是为什么,我会从一个天真的孩子变成一个如此罪恶的魔鬼?
你拒绝她,兵不血刃。
午夜,只有麦记不打烊,我们坐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下交换了手机号码。
时光就是这样将我们的过往凝成一块琥珀,所有的爱与怨恨最终都会得到平息——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
虽然自始至终她没有问我什么,我也没有主动承认和解释过什么,但女孩子天生的敏锐让她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我是故意的。
我看着你醉酒后孩子般的脸,苏格,下手时要有多绝望才能做到那么干脆、果断?
陈墨北跟亦晴正式在一起的那天我彻底崩溃了,我真的想不明白,这个我从出生就认识的人,他怎么会被一个私生女夺走?
只要你不说破,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你结账、埋单,对面颊有着两坨潮|红的服务生小妹微笑,说谢谢。
这三年多来,外婆去世了,父母赶来办丧事,他们目瞪口呆地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脱胎换骨。
你问我,美女,我不为难你,我只提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你喜欢过的人说过的最伤害你的一句话是什么?
如果没有看见你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我不会知道原来幸福有时候只是错觉。
快乐可以很具体地呈现,它可以让人为此落下泪来。
如我所料,亦晴进了医院。那些量不足以致命,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她住了两天院之后出来,站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怜悯,微弱的烛火里,我们对视了很久,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体谅与懂得。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很多故事到最后都要由一些无关紧要的局外人来做交代?像是一些说书的人,平铺直叙事不关己地说起那些在当事人看来几乎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事情。
咄咄逼人的女孩子总显得不那么可爱,橙子是这样,我当初也是这样,难怪陈墨北看见我恨不得绕道走。
苏格,我还是不知道我是否喜欢你,但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一个慰藉,我在喝下那杯茶的时候忽然由衷地庆幸我那天晚上去参加了那个无聊的聚会,否则我就错失了你。
我将自己像一支标杆一样投掷来了陌生的城市,这里除了年迈的外婆,没有人认识我,我在下车的那一刻呼吸到车站浑浊的空气,不洁净但足以叫我掉下眼泪来。
我抱着那件大衣在房间里呆坐了好久好久,直到黑夜像黑色的凝胶一样涌进房间,我成了凝胶中心那只不能动弹的昆虫。
我还是不肯回去,说不清楚原因,或许是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又或许只是想做一只把头扎在沙坑里的鸵鸟罢了。
苏格,你知道我是个聪明人,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我。你温柔地注视我,替我叉起水果沙拉里的黄桃,你的面孔始终躲避着那个叫作橙子的女孩,我怎么会不明白这出戏是什么意思?
她是一个稍嫌孤僻的老人,不像别人家的长辈那样和蔼慈爱,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不需要再被温柔和善地对待,我需要的是一个自由而漠然的环境,让我赎清我的罪孽。
我喜欢过的人说过很多很多让我伤心的话,那些话像一枚一枚敲进我脑袋的铁钉,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纷纷起了锈,但它们一直在那里。
你不肯告诉我的,自然有人会告诉我,别忘记了,很多女孩子年轻的时候都曾是阿修罗,比如我,比如橙子。
那天晚上你提着螃蟹登门拜访,清蒸是所有烹调手段里最能保持食物原味和营养的方式,我侧着身看着你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你的耳后有一颗痣。
那天是亦晴的生日,我却躲起来哭红了眼睛。
这天晚上我难过得什么也没有吃,我泡了两杯茉莉花茶,你小口地啜,揽着我的肩膀看电视,屏幕上是无聊的综艺节目。
选好面膜之后我急忙叫橙子结算,她没有趁机讹我一把,反而给了我最优惠的价格,她的侧面很好看,腮边还有细细的绒毛。
它就像一个梦,束之高阁的梦。
我掩饰得很好,没有人看出来,没有人知道学校里那些关于亦晴是个私生女、她的亲生父母是一对被枪毙了的毒贩这些消息都是我不声不响地传出去的,在亦晴受到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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