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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妄侧身手肘撑在枕头上，往前靠了靠，说：“那以后有了弟弟妹妹，弟弟妹妹也喜欢，长安给他玩么？”
小长安抿着唇，怯生生地伸出来看一眼，又很快缩回去，肉呼呼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孟婴宁的裤子。
孟婴宁和陈妄就这么留下来住了一段儿时间，长安每天晚上都跟着他们睡。
易长安就怯怯地叫了一声。
“嗯？”陈妄问，“怎么要弟弟？”
陈妄当时站在客厅门口，低着下巴笑了笑。
他有点儿不太敢，又觉得这样没有礼貌，别人都告诉了他名字了。
易长安小脸皱起来，看起来非常纠结，好半天，糯糯地说：“喜欢妹妹，但还是要弟弟吧。”
陈妄不是特别会哄小孩儿，一般晚上都是孟婴宁来哄，给他讲故事，某天晚上，孟婴宁洗澡，命令他陪小朋友玩积木。
易长安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孟母去开的门，小朋友被孟婴宁牵着躲在最后面，抱着她的腿，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孟婴宁洗完澡出来，易长安已经睡着了。
小朋友裹着小被子乖乖地躺在小床里，侧着脸，嘴巴压得嘟嘟着，脸蛋儿看起来软乎乎的。
陈妄拿出了全部耐心陪着摆，边摆边逗他：“长安这么喜欢这个啊。”
长安迟疑着点了点头。
小朋友慢吞吞地从孟婴宁身后挪出来，手背在后面，又伸到前面来捏着，有点儿手足无措：“……我叫长安。”
“小时候好有什么用，”陈妄不屑道，“长大了能娶回家么？”
说了一会儿，孟靖松又上了阁楼，抱了一大盒乐高智能积木下来，献宝似的给他：“这个喜不喜欢？”
孟婴宁小手一巴掌拍在他嘴上，压着声音涨红了脸：“你闭嘴！流氓！”
孟父孟母把东西准备得很齐全，小朋友每天晚上洗完澡，穿着印了哆啦a梦的新睡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还要玩一会他的小积木。
“第一次见面得先打招呼对不对，你叫什么名字？”老孟继续乐呵呵地说，“我叫孟靖松。”
陈妄没想过有一天他也能觉得释然。
他想起之前孟婴宁抱着他蹲在活动室门口哭，他都给她痛痛飞了，也没有用。
他特别特别小声，奶声奶气地说。
十点多，门铃被按响。
小长安不敢接，大眼睛往陈妄那边儿找过去，求助似的。
老孟笑眯眯地蹲下来，也没靠近，跟他打招呼：“你好啊。”
特别喜欢。
孟婴宁过来帮他拉了拉被子，觉得神奇，小声说：“你这不是能哄吗。”
各种手续孟父孟母都已经走完了，陈妄和孟婴宁俩人开车去了福利院，接了人直接回了孟家。
孟婴宁爬上床，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
陈妄：“……”
陈妄大咧咧地伸着腿躺在床上看书，懒洋洋说：“他自己睡着的，玩了一会儿困了，放床里就睡着了。”
每一次都像是提醒，因为他，这孩子现在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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