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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地摆手，“别管他们。”
“医院外的花树开花了，前天我说以为会是粉色的，没想到是黄色的哎，倒是也蛮漂亮的。”
一定会有，一定会。
方明曦到71号病房外，推门进去，被单上都是洒进窗的光点，肖砚静静躺着，室内弥漫一股新鲜清新的味道，和太阳一样的温暖、澄澈、生机勃勃。
“什么？”
快到病房前，遇上的人纷纷和她打招呼。有妻子推着丈夫，有大人牵着孩童，都是趁着阳光好出去散步。
五月初气温刚刚开始升高，整体不算太热，正好适合举办婚礼。
她的人生，不能，也不应该没有肖砚。
新郎新娘都提前退场了，还管它那么多。
因为伤患多，病房紧张，便没区分各个不同科室。
她没话说，干笑两声。
“那……”话还没说完，手机收到消息，寸头拿出来一看，是肖砚发给他的。
他抬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
方明曦工作繁忙，自定下婚期后，她每天都要抽时间去试婚纱，忙得脚不沾地。和她关系好的同事基本都收到了喜帖。
拨号回去，那边迟迟没有人接，再多打两个，更是直接关了机。
她一愣，“干嘛？”
“剩下的几十年，我们一定会有……很好，很好的人生。”
她笑着嘁了一声，眼里灼热不改，越发过分，“本来就帅啊……”
“哪边？”
安静了几秒，忽地又听她问：“肖砚，跟我结婚你会不会后悔？”
珀宁首都的医院设备挺到位，因为国度周围都是山林，大多数地方也种满了树。从医院大门进来，穿过长廊，向阳的那一侧病房里每一间都光线充足。
“拼酒敢不敢？！于牵牛别以为你跟着肖队就能逃过这一关，是个男人就过来！”
等他恢复好，他们就能回国。
“于牵牛！来喝酒！”
“鞋子在底下，你找找。”
方明曦一顿，抬头，立刻笑起来，“你醒啦？不再睡一会儿？”
寸头看得一脸懵逼，什么叫剩下的他处理，还“辛苦了”？结婚的又不是他！
“后悔什么？”
他一抹下巴，猛地扭头嚷回去：“操你们大爷！说了别叫老子的名字——”
“回家了，回家！”
肖砚一言不发，踩下油门，在路口掉头开上另一条路。
她何尝不是呢？
“我们就这样走了，不要紧吧？”
她翻开放在桌上的书，就着上一次阅读的界面继续，嘴里絮叨仍旧未停。
“那肖队……”
珀宁没有冬天。
方明曦眼里一片明毅，她摸着肖砚的脸，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方明曦气喘吁吁捂着被扯乱的衣襟，小声抱怨：“你轻一点，我还想收藏婚纱的。”
婚礼当天，寸头穿着一身西装忙前忙后，就差把调度的活全干了。
车上，方明曦的裙摆堆满了副驾驶座。
她放下买回来的午餐，进卫生间洗完手出来，扯着椅子坐到床边和他说话。
礼节部分完成，到开席时，几个队友跑来找寸头：“肖队不见了！”
“真不厚道。”
“还有哦，今天尼韦尔医生又约我了，他问我有没有空和他一起去参加这周末晚上的晚会……好像是一个他们这里的什么节日庆祝活动吧，具体的我不清楚，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嫂子也不见了！”
“牵牛！喝酒，快来喝酒……”
队里众人纷纷笑话他说：“一回生二回熟，等你以后自己结婚的时候就样样上手，什么都有经验了！”
她弯唇乐得直笑，他给她把鞋穿好。
“不过我拒绝了，我说我未婚夫还躺在床上，我得照顾他没时间出去玩。”
一阵悉索嘀咕，声音暂时消失。
方明曦扯着椅子坐得更近了些，笑嘻嘻趴在他床边，“睡吧，我在这看着你。”
“尼韦尔医生看上去好像很沮丧，我好奇怪啊，我跟他说了好多次我不是单身，他怎么反应还那么大？”
方明曦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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