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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流年明媚·相思谋最新章节!

    不知哭了多久,无双抽咽着回头。她看到高睿倒在门口,嘴角还带着笑容。

    突如其来的话让谢林怔住。他手足无措地搓了搓手道:“无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只想不让你受伤害!”

    无双哭得倦了,趴着睡着了。高睿却醒了,艰难地睁耳眼睛。看到睡着的无双,眼底流泻出温柔的笑意。

    笑菲喃喃道:“没想到他对无双深情至斯。”

    车中探出一张可爱的小脸来,她指着远处巍峨的建筑脆生生地喊道:“娘,那里是什么地方?”

    泪水从美丽的眼中滑落,她低声说道:“这场梦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杜成峰也笑了,“是啊,高睿死了。无双也找到了归宿,谢林心甘情愿,老夫还能说什么呢?笑菲可还好?”

    他此时已经官拜将军,想起引退的杜昕言,卫子浩微笑着想,他终于能还他人情了。

    谢林眼里闪过惊喜。杜成峰的这句话已经说明他打算庇护无双的孩子了,他高兴地应了声。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无双冷着脸道:“别动,我替你取箭!王爷若是怕痛,大声喊出来就是。山中无人,喊得再大声,也没人听见的。”

    卫子浩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心跳得急促,环顾四周眼里涌出冰寒。他摊开死去的王一鹤沉声问道:“看清楚是谁了吗?”

    无声冷冷地看着他,眼里露出痛苦之色。她扯住箭支,小刀带着热度刺啦啦划破伤口。高睿的笑声顿绝,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笑菲轻叹回身抱着他,喃喃说:“我舍不得,舍不得花了这么多工夫还不能和你在一起。,无双她,真苦!还好有孩子,有个痴情的谢林陪着她,不然,她可怎么过!”

    无双的头埋得更低,心里的苦如外面额秋雨,层层漫开,没有个尽头。

    那双如江南烟波浩渺的眼睛应声而闭,曾经骄傲的三皇子睿,曾经奸诈狠毒的定北王睿烟消云散,英俊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靠着栏杆似在小憩,似做着一个好梦。

    迈步走进里屋,他掀袍坐在高睿对面。

    对,如果是假的呢?无双似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她接过高睿写下的药房,薄薄一张纸似有千斤重。这是沈笑菲的命,是杜昕言的希望。可是送了信呢?无双心里酸痛,他们会放过他吗?

    “无双,你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一会儿?孩子就要出生了,你要多注意身体!”谢林体贴地问道。

    “无双!”高睿终于撑不住,瘫软在门口。

    枯瘦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冰凉得没有热度。高睿目中闪动着泪光,哀哀地求他:“皇兄,答应我!”

    谢林远远地瞧着,眼里泛起同情。想到杜昕言的命令和沈笑菲的毒,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笑菲轻靠在他怀里笑道:“不知道丁浅荷如何了?这么久没有消息,她能忘记高睿吗?”

    京城郊外皇陵,高睿穿着银白色蟒袍,恭敬地在谢贵妃灵前磕头上香。

    “我,我可以陪着你养大他。”谢林心里叹息,最终还是不肯答应无双。

    无双看着他的背影。他真瘦,肩胛高高耸起,似破体飞出的刀,扎在她胸口让她只有疼痛。他为什么不回头再看她一眼?他害怕吗?和自己一样害怕离别?她捂住嘴,飞快的往外走,越走越快。院门吱呀打开再合上,院子里最终消失了她的声响。

    脚步踏过黄叶发出簌簌的脆响,看到皇贵妃墓旁的那个小小的土堆。无双的泪终于一滴滴落下来。坟头青草依依,落叶飘落。

    四目相对,高睿看到无双眼底的挣扎与苦痛。他慢慢移开目光,看到她微凸的小腹。他淡淡地笑了,低声说:“无双,就当我现在是在作梦吧,你别唤醒了它。”

    他用力将地图掷在高熙脚边,这一举动似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懒散地靠着栏杆,感觉到生命如沙漏般流逝。

    高熙落下泪来,他哽咽道:“朕应允你了,三皇弟,你走好!”

    高睿的目光穿过他看向远方,声若蚊吟,“睿,也有想守护的人!”

    她骇极跑过去,轻轻一碰,高睿无力地倒在地上。

    高熙默默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道:“父皇曾说过,若我坐江山,有三皇弟领军保国,我天朝自当强盛。朕不会杀你。”

    高熙心头一热,想起了小时候的高睿。他聪明伶俐,会使坏招,喜欢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但高睿从来都不会对他下毒手。一向用计谋和他斗。他看着地图,心底勾起了温情。天子总是寂寞,此时的高睿仿佛只是他的弟弟。高熙顾不得卫子浩的警告,急步上前扶住了高睿喊到:“三皇弟,朕让最好的御医治好你,你别再说话了!”

    苦秋阴冷潮湿,离小春湖不远的一座小镇上行人渐少,青石板路被雨打湿了,更显冷清。

    清晨的风还算凉爽,她知道等日上中天的时候,山谷中也会惹得像蒸笼一般。

    “驾!”卫子浩策马疾驰,如果朕是这样,杜昕言一定知道高睿的下落。

    杜成峰冷眼旁观,心中明镜似的。他想了想,呵呵笑了,“谢林哪,你和无双成亲时没有请客,等孩子满月时一定要请老夫喝喜酒!”

    无双冷冷地说道:“我救你,就是为了这刻看着你死!孩子是我的,他没有父亲!”

    谢林镇定地说:“解药没拿到,我一定会救他,我去找个大夫来。”

    微微睁开眼,晨光中无双的眉眼温柔,美丽如玉的脸颊苍白消瘦。眼睑带着未睡的暗青色。她虔诚的模样牵动了高睿的温柔。他试着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高睿微笑道:“地图是我送皇兄的礼物。契丹狼子野心,总有一天会起兵南侵。地图上边境要隘地形标识得很详细,应该对皇兄有用,我曾去契丹想挑起战争从中渔利,等再回到天朝时,却发现皇兄治国有方,百姓在战后仍能安居乐业,睿便打消了主意。去泰山,是我联络旧部想找一个人叙旧,并非想起兵谋反。”

    四目相对,目光中是慢慢的不舍与柔情无双觉得下一刻她就要扑进高睿怀里。眼泪涌上美丽的眼睛,她霍然转身出了房门,片刻后端来吃食与茶水放在桌上,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高睿。

    他留在她身边,陪着她和囡囡,看着她们笑,脸上会露出满足,无双不在撵他,两人从没提及过高睿,一天天看着囡囡长大。

    再入天朝,他看到的是战争过后天朝的稳定。朝廷颁布的减税免租条令让百姓从战争的祸害中恢复过来。契丹大军没有动静,他想趁乱起事的的了算落了空,忠于他的残部召集起来力量太过弱小。加上宣景帝下令既往不咎,今日在泰山他和王一鹤被卫子浩围困就是被部下出卖。他夺位的路变得漫长而遥远。

    三年,谢林表面以囡囡的父亲自居,却从来没和她行过夫妻之实,无双曾让他离开,谢林沉默良久后,说:“无双,我是孤儿,从来没有家,就当你给我一个栖身之所可好?”

    无双默默地坐在床前。她轻轻抚摸了下微显突出的肚子,两行泪顺着脸颊无声滴落。

    “中毒时间长了,怕是要慢慢养才行。她能活着就好。父亲,你知道我看到笑菲毒解了时想什么吗?我在想,只要无双幸福就好,当时无双为间进三皇子府,我反对。高睿能真心待她,我不想再追究下去。”

    一滴泪落在瓦罐上,发出吱啦的声响,转瞬之间被烤得无影无踪。药沸盛出来,滋拉声不绝于耳。无双回过神,倒出一碗药,端着进了房。

    “谁理会他们?丁浅荷爱骑胭脂马,她本人就是头胭脂虎。她和卫子浩较劲,以为自己没忘记高睿。我看呀,子浩怕还要费点儿力气才能让这丫头醒过来!”

    “住手!”卫子浩被王一鹤绊倒,心里直担心高睿会自杀,他暗暗叫苦,他要的是活人!

    “禀将军,似乎是个女人。速度太快,又蒙着脸,没看清楚。”

    “好,不要担心你大哥。杜大哥替你说这事。”杜昕言别有深意地说道。

    谢林悄悄出现,握住高睿的腕脉探了探道:“他没死。”

    耳边听到声响,回眸时,眼角余光扫到一角明黄色,高睿脸上漾起笑容,轻声唤道:“皇兄,你来了吗?”

    “谢谢你,师兄。”

    “你以为卫子浩是好人?浅荷对高睿的迷恋,迟早会被子浩磨得没了耐性。一物降一物。高睿用他的柔,子浩就能用他的刚。”杜昕言笑说着,抱着笑菲进了水榭。

    她将高睿放进溪水中坐着,小心地露出伤口。她盼着清凉的山溪降低他的体温,能救他一命。

    无双挺着大肚子在花架下煎药,紫藤花散落一地,粉紫的、粉白的沾在地上象洒落的泪滴。瓦罐中的药噗噗煮得沸了,她浑然不觉。

    他给了她一个梦境,梦里总是黑暗,而黑暗中充满了他的气息,他的温柔,他的温暖的胸膛。

    他打开房门,坐在桌边能直望到院子。那株紫藤还留有几穗残花挂在枝头,从深紫到浅紫,像他脸上凝固的笑容,没有生气。

    杜昕言挽起纱帐,笑菲白得像纸一般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响起哪年洛阳花会,他拂开她面纱的瞬间看到的容貌,那时的她像渠芙江畔才摘下的粉荷花,娇嫩欲滴。眼前的笑菲象一张纸,吹口气就要倒。他抱起她忍不住心酸。

    听到这句话,无双浑身一颤,与高睿在黑暗的地牢中缠绵的景象又回到了眼前。她多希望是一个梦,只有他和她,没有皇位、没有战争、不是敌人。

    无双恼怒道:“你笑什么?”

    两人心里同时想起无双与高睿,不由叹了口气。

    笑菲手指轻弹,狡黠地眨巴着眼睛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否对丁浅荷有意。我只知道,你守着她长大,青梅竹马,丁浅荷过了十七了,你还不上门提亲,就有问题。真想娶她呀,早怕被人抢走了!对啦,子浩与丁浅荷现在如何?”

    “无双?”他拼尽了力只能发出细弱的声音。嘶哑不似他自己。

    想到奄奄一息的沈笑菲,想的哦啊杜昕言的愁容,谢林再一次陷入了矛盾。

    坐在桌边,高睿夹起一筷菜送进嘴里。无双的手艺很好,他却吃得满嘴苦涩。

    谢林越听越不对劲,皱紧了眉,道:“无双,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你别想太多。”

    心跳得很急,无双愧疚地看了眼谢林,握住囡囡的手道:“不能大声说话,跟娘去瞧瞧。”

    风吹过,卷起纸钱飞灰乱飘。无双闭上眼睛,仿佛又听到高睿对她说:“无双,就当我现在在做梦吧。你别唤醒了它。”

    “呀!我差点儿忘了,你还欠着我七千两银子呢。还有利息!”

    “皇兄,你有治国的胸襟与手腕。睿也有。咱们兄弟无论谁做了皇帝都会是个好皇帝的,可宝座只有一个。我早对昕言说过,成王败寇,各安天命。”高睿说着感觉到了倦意。他背靠着石阶旁的栏杆,这样可以让他多撑一会儿。高睿微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和一份名册道:“皇兄,你瞧瞧这个。”

    “为什么呢,娘?”

    谢林想了想,站在了院子里。又一夜秋风苦雨,紫藤花被打落一地。等了良久,不见动静,谢林瞟了眼院内,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让它更好看一点儿呀!”

    别人没看清没认出是谁,他却认出了无双。无双为什么会救高睿?他想起找到无双时的情景:她变得沉默,她破了血誓。难道她失身高睿时还丢了自己的心吗?卫子浩突然想起了谢林,自东平府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杜昕言身边看到谢林。难道谢林是受杜昕言之令跟随无双而去?

    二人离开后,杜昕言回过头,见杜成峰脸色凝重,他呵呵笑道:“高睿已经死了,父亲还担心什么?”

    无双一震,脱口而出,“你活该!”

    无双似乎听到了动静,抬头看到高睿睁开了眼睛望着她。她霍地站起后退,转过身平息着呼吸,良久才低声说:“你醒了?”

    她无力地倒在他怀中,气息微弱。杜昕言一直握着她的手腕,仿佛只有摸到她细若悬丝的脉象才不会害怕。

    天色渐渐偏暗,水榭中最终只剩下沉沉的孤寂。

    她狠狠地瞪着高睿,仿佛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他似的。

    无双睁开眼睛,看到高睿捂着伤口疼得满头大汗,人却是醒了。她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卫子浩坐下,筷子一伸点向高睿,却被他举筷轻松化解掉。卫子浩哈哈大笑,“定北王果然狡诈,骗无双可以,却瞒不过我的眼睛。她能关得住你?”

    无双脸上浮起一朵隐约的笑容,她轻声说:“师兄放心,我明白。”

    伤口显然在恶化,如果不请大夫,高睿必死无疑。可是,让她怎么敢找大夫?无双哭了会儿,扶起高睿,蹒跚地背着他走出了窝棚。

    无双探出头来,望向皇陵的瞬间,手战抖起来。她搂住女儿低声问道:“乖囡,你想去瞧瞧吗?”

    高熙居高临下地望着高睿,高睿昔日俊美的脸呈现出病态的嫣红,瘦得形销骨立。那双眼睛与眼里的骄傲却没有改变,他看清了高睿的眼神,以前从高睿眼中总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此刻高睿眼中坦白诚实,带着满足的笑容。

    “你愿意吗?做孩子的父亲,养大他。”

    她将手中的小刀凑近烛火烤着,含了口酒喷在箭伤处。剧烈的疼痛惊醒了高睿,每吸口气都那么难受。他艰难地睁开眼,惊喜地喊道:“无双!”

    多么漫长的夜晚,晨曦初现,阳光悄然染红东方时,高睿的睫毛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呻|吟。

    她张皇惊恐的脸落进谢林的眼中,他轻叹了口气,飘然落下,“无双,是我。”

    高熙声音冷下去,“你一直不服气父皇的决定。你难道还有再胜的把握?”

    “三皇弟!”高睿心里感慨万千,最终吐出了这一声。

    瞬息之间,黑衣人拎起高睿上马,劈倒两名士兵,扬长而去。

    她望着里间锁住的门轻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高睿躺在床上形销骨立,双颊染出两片病态的嫣红。听到门响,他睁开眼睛,唇边露出笑容:“无双,孩子还有一个月便出生了,你感觉如何?”

    杜成峰哈哈大笑,谢林也忍不住满脸笑容,他单膝跪下正色道:“侯爷,谢林这就去了,愿小姐早日康复。”

    笑菲撇了撇嘴,道:“谁说的?我弹的曲叫《凰求凤》。词曰:凰兮凰兮独凭风,风传箫音兮慕其凤。时未遇兮无所思,无所思兮相思谋!你是我用计谋赢来的,当然得唱《凰求凤》!”

    无双蓦然回头,眼泪淌下,哽咽着说:“是,我是想你死,恨不得你死。看到你晕过去,伤口恶化,我又盼着你活。我不是我自己,我不是卫无双!我居然还盼着我的孩子出生,盼着他能叫一声爹,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师兄,我……”无双声音哽住。

    卫子浩握紧剑柄的手渐渐松开,突又握紧,拔剑出剑一气呵成。随他前来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横尸倒地。

    囡囡结果香,董事地拜了拜,认真把香插在坟头,拍拍小手笑道:“娘,我去找爹爹玩好吗?”

    他停住没再往下说,将笑菲搂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间轻声道:“谢谢你,笑菲,谢谢你活着。”

    杜昕言戏谑地说道:“要我现在去淋雨让你开心吗?”

    高睿又递过一只瓷瓶,道:“这里面是我的血,解毒的药引。沈笑菲的毒不能拖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便放过她好了、无双,你怀着孩子不方便,另外找人送去吧!”

    听到声音,高睿似愣了愣,眼中飘起复杂莫名的神色。

    房中笑声传出,冬日里,墙角一株老梅也笑了,笑着绽再了溢酶芬芳。

    “我知道,京城杜昕言风流,祸害千年嘛!”

    他努力地想伸手抚摸她,手指只动得一动,便停住。

    笑菲轻笑道:“睡醒了,我听着下雨了,突然想起去年在这里遇到你,瞧你淋得落汤鸡似的,心里很开心的。”

    高睿眼里露出锐利的光来,逼视着卫子浩道:“皇上并不能确认我的死活。卫大人想去邀功,就得除去无双和她的孩子。你对她下得了手吗?”

    高熙只瞟了一眼就神色大变,“你居然有天朝地形矿藏险隘详图?!”他顿了顿,终于承认,“凭这张图和你的旧部,还有你的能力,你至少就有五分的把握。因为病入膏肓,所以才不肯再次起兵?”

    可是拖不得了。高睿叹了口气道:“你既然想要,我就写给你好。沈笑菲的毒再不解,她就活不过这个秋天。”

    “不行,别人,我不放心!”无双脱口而出。她怎么敢找人代送呢?万一被人知道他没有死,不,她决不能冒这个险。带着高睿来江南,离杜昕言和沈笑菲住的小春湖来回不到一天的路程,她随时做好了在沈笑菲最危急的时候送解药去的准备。

    高睿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你可以等沈笑菲的毒解了再来杀我。我向来奸诈狠毒,没准儿给的是甲方子呢?”

    然而等到谢林晚间带着大夫回来时,无双和高睿却不见了踪影,她给他留了张纸条,道:“原谅我,师兄,我不能冒险,我带他走了,解药无双一定奉上。”

    他称朕的时候,高睿眼中闪过了然。他笑了笑,道:“父皇赐死了母亲,当时我走得太匆忙,这还是头一回来她坟前祭拜。父皇没有降她的妃位,仍以皇贵妃礼下葬。母亲泉下有知会高兴的,父皇心里还念着她。你瞧,这里山清水秀,诊室个好地方啊。睿生机已断,生前斗不过你连累母亲受死,死后想请皇兄应允将睿埋在母亲身侧。不必立碑,能在母亲身边陪着她,侍候她就好,皇兄允吗?”

    看到沈笑菲和杜昕言时,无双惭愧得不敢面对他们。是她自私,害得沈笑菲在死亡边缘挣扎,害得杜昕言憔悴不堪。她低声说:“希望还来得及!”

    高睿叹息道:“你让我跑我也不敢,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锁我进京。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天时间,我等得起。”

    她紧张极了,生怕杜成峰以她怀有身孕为名阻她离开。

    听到这句话无双欣慰地笑了,她站起身道:“沈小姐无事就好。杜大哥,你要好好待她。谢林,你现在忙不忙?能回家吗?”

    无双记得谢林,在昙月派学艺时,谢林对她百般呵护。她自己他是杜昕言的护卫,既然他找到她,杜昕言便会赶到了。无双放下高睿,拔出了长剑,“谢师兄!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无双听后垂下了手里的剑。她眼中露出哀求之色,凄然地说道:“谢师兄,我求你救他,我一定会让他交出解药。只要能救沈笑菲,你们,你们就当他死了,好不好?”

    一个字说出口,血从她嘴里喷出来。白色的衣袍上绽开朵朵红花,她怔怔地看着,轻声说:“我哦啊熬不过这个秋了。”

    “无双,你真好……你能这样看着我死,真好!”高睿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再一次昏迷过去。

    无双低着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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