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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六朝纪事2·龙凤情殇最新章节!

    后记 龙凤翔九宵

    至此,朱高炽终于成为紫禁城以及整个大明帝国的主人。然而还来不及欣喜,接踵而来的繁杂的朝政与宫庭事务就将他牵绊住了,正如他所言的那般,作为一个大国的君主,远没有当一个闲散王爷来的逍遥自在。

    皇太子一行于四月间到达南京,秦淮河畔昔日的帝都原本繁华如锦,而今朝却人际罕至,冷冷清清。

    张妍嘴角含笑,吩咐左右侍女上茶看座,屏退众人后,方与彭城伯夫人闲谈起来:“母亲今日进宫,可有事情?”

    “瞻基!”若微喜极而泣,兴冲冲地刚要扑到他的怀里,却冷不防地被人自身后拎着手臂拽了回来。

    小顺子满脸茫然凑了过去:“娘娘说什么?”

    若微把怀中的女儿往湘汀手里一送,拎起小顺子的衣襟说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张妍定了定神,坐在殿中仔细看着司礼监上呈的庆典所备诸事流程和用材,细细筹划之余心情也明朗了很多。

    若微心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这耳坠子是他当时从自己身上抢走的,一直留在身边,直到经过离乱最终在一起的时候,才重新配成一双为她亲自带在耳上的,这一带就是好几年,不管是换妆、改发髻、搭配钗环饰物,在任何场合下她没取下来过,而此时竟然被女儿的小手给拽脱了环,掉了?

    这一年,朱瞻基二十六岁,本应是踌躇满志大有作为的年纪,然而正是在这一年他仿佛被世人遗忘了,在太子宫中度日如年地挨过这人生中的一段蛰伏期,他并没有料到,这一年他将遭遇人生中的大喜大悲、沉浮变故。

    而在文武百官的一片劝进之声中,朱高炽终于传旨,在同年十月十一日册封朱瞻基为皇太子,朱瞻基元妃胡善祥被立为太子妃,孙若微与曹雪柔、袁媚儿则被封为太子嫔。

    “怎么?难道是朝中无人附议?”若微挑了挑眉,一向有仁德之名又略显憨厚的皇太子朱高炽登上帝位之后,这行事却偏偏诡异起来,果然是君心难测。

    马蹄声声,正是阳春三月好时节。朱瞻基奉旨南下,居守南京,心头百般滋味难以言表。回眸相望,正看到她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四目相对,梨涡初绽,即在瞬间安慰了他,还好有她相随,仿佛再苦的日子也不再难挨了。

    张妍虽知道她的来意,但又不好不见,只好宣她入内。

    故宫内,他和她不约而同地放弃中宫正殿和昔日的东宫旧居未住,而是在东宫内的偏苑静雅轩内安置。

    于是,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也凝望过来。

    只是小郡主原本待在父亲怀里备受爱抚,正舒服的很,突然被抱开心情十分不爽,撇着嘴哭了起来。

    “娘娘!”她迟疑着不知这话如何绕回来,以安慰女儿那多疑而敏感的心。

    朱瞻基初时还很认真地听着,没想到从她口里却跑出这样一句话来,又气又笑道:“你我现在这般亲昵,又算不算得近女色呢?”

    “啊!”若微耳垂边是一阵钻心的疼痛,馨儿竟硬生生地把她的耳坠子从耳垂上拉了下来,可是她用力过猛反而没拿住,小手一闪,那支熠熠生辉的珍珠耳坠就掉到了地上。

    “娘娘!”彭城伯夫人愣了,此番来意正是受瞻基所请不假,可也是她自己的意思,若微是她从家乡亲自选来推荐给天子的,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是瞻基的情劫,两个孩子这般投缘,怎么能忍心不随了他们的愿望呢。

    对此,朝堂内外免不了议论纷纷。

    小顺子学着若微,也趴在地上仔细听着,起初什么都没有,然而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一下、一下轻微的敲击声。

    “母后!”胡善祥眼中闪过一片晶莹。

    守备大人立即命人拿着铁铲、锄头等器具上前挖掘,只是挖了片刻,就发现废墟上方摇摇欲坠,仿佛会发生再一次塌陷。

    “只是有件事情还要跟皇后商量。”朱高炽轻抚着张妍的云鬓,缓缓开口。

    眼看着夕阳西下,还不见皇太子回宫,心中不免焦急,只好吩咐湘汀差小顺子前去打探。怀中的女儿又饿又困,哼哼叽叽跳着小脚表示着她的不满,若微只好轻声哄着:“馨儿乖,父王一会儿就回来,等父王回来咱们就开饭了,好不好?”

    朱瞻基指着院中的景致回忆着,幼时她曾经在树下练舞,也曾在池边磨豆子,两人在青萝架下一起背过诗、绊过嘴,还有那常常飘出浓香的小厨房,一幕幕如同重演了一回,只觉得馨香舒适,回味无穷。

    八月十五一早,朱高炽先是身着孝服告几筵,在设有祭品、上列先帝、神灵的牌位前叩首跪拜。随后命礼部官员分别到天坛、先农坛、太庙告知祖先。

    若微愣愣地对上他的眼眸,那神色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肃穆,千言万语于此时多说无意,她只是点了点头。

    刚刚落座端起一杯热茶的功夫,贴身宫女云汀来报,“彭城伯夫人觐见!”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朱瞻基与那位老伯都得救了。

    “何事惊慌?”若微腾地一下站起身。

    一时间四处乱成一团,哭声喊声,往来奔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郭氏,从南京的东宫到紫禁城的端本宫,两人长达二十年的隐于暗处的默默较量真的就此停歇了吗?

    朱高炽的意思张妍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心中暗暗发冷,可面上却依旧大度豁然,她接语道:“只是郭氏最得陛下恩宠,且为陛下诞育了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又是立国之初勋臣之后,名位自然要高于她人。如此,陛下将贵妃之位相赐,以为如何?”

    胡善祥款款步入殿内,淡妆素服,面上含忧,恭恭敬敬地叩头请安。张妍心中感慨,“免礼,坐吧!”

    此时,若微心中隐隐地对一个人产生了莫名的恨意,那就是当今皇上。为什么要置瞻基于险境呢?

    明永乐二十二年八月十五日,在朱棣锡棺入京后的第五天,太子朱高炽即帝位,史称明仁宗。改明年为洪熙元年,是为洪熙帝。

    朱瞻基面色严峻,立即吩咐贴身的内侍小善子,“这房内暂时不能住人了,快把咱们带来的行军用的营帐在宫中空旷之地搭建起来,多备毡毯、被褥,侍候娘娘与郡主移驾在帐内休息!”

    “馨儿!太子殿下!湘汀、紫烟!”若微此时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奏折中所说的南京一带近期连连发生的天灾——地震。

    “羞也不羞?”若微从秋千架上跳下来,几步走到朱瞻基面前,用玉指在他脸上轻轻一划:“你这才叫老朱卖瓜,自卖自夸。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你怎么就看出她聪明来了?”

    “殿下,太子殿下遇险了!”小顺子艰难地喊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按照明朝的制度和惯例,皇太子一般情况下不能远离皇帝而居守他方。皇太子作为国之储君就是要在皇帝的左右,一面辅佐皇帝治理国家、处理政务,一面用心学习治国与驭臣之术。

    若微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朱瞻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若微面上表情极其认真似乎不像是戏噱之言,朱瞻基在她鼻子尖上轻轻一刮,不由啧道:“这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自然不是了!”

    于是几日后便启程南下,若微苦苦哀求皇后,张妍也认为瞻基身旁应该有人照应,这才允了。

    “要救太子殿下,就请娘娘先闪开!”冷峻的如同千年寒冰,仿佛他与她从不相识,也没有所谓的相知之故。

    贵妃之位是众妃之首,比皇后只矮半肩。

    “母亲,让云汀带您去后面看看,有上好的云裳瑞锦和西洋进贡的珠宝首饰,您选些带回去,给两位嫂嫂添妆吧。”张妍面上似乎很是和煦,可是彭城伯夫人最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情,看起来柔弱谦和,实际性情如火、刚硬固执,她认定了事情,就再难更改。此时她的和煦正说明她内心的不悦。

    想到此,她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与坚强,笑意吟吟地领着宫女太监们忙碌起来,在东宫殿外广场上搭起行军用的营帐,又布置妥贴,安排了膳食。

    宫中的殿阁牢固坚挺,虽然有不少瓦片被震碎掉落下来,幸无大碍。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原本以为最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反而会被搁置下来,若微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殿下,你说父皇是好色之人吗?”

    朱瞻基额上满是汗水,衣裳也被划破了,他强忍着巨痛安抚道:“若非如此,怎么遇到先生这等爱文的雅士?看来是天意,借此让孤王为朝庭寻访到一位良臣!”

    看彭城伯面上神色,猜度着她话里的意思,张妍眼中闪过一丝疑色,“母亲可是为了若微而来?”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比她来的还要早。

    自永乐二十二年十月行完皇太子册封之礼时起,皇太子朱瞻基就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一直到第二年也就是洪熙元年三月初一,在将近半年的日子里,除了参加皇祖朱棣的葬礼以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公开活动,甚至连其麾下的亲军也被编入锦衣卫和皇家禁军,不再专属于他。

    “听,仔细听!”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眼中有泪光闪过。

    “殿下缪赞,小人羞愧之极!”那位老人家羞愧难当,伏在地上拜了又拜。

    尾声

    若微点了点头,顾不得与他多谈,几步走到废墟之前,“为何不立即派人掘土?”

    朱高炽立即连连点头,面上有些如释重负,“妍儿真乃贤后,以后有你主掌后宫,朕即可安心了!”

    两岁大的女婴,长的白白胖胖的,此时正挥舞着如藕的手臂冲着若微哼叽着,她口中含糊不清,也不知在叫些什么。小腿用力地蹬着,害的湘汀十分费力地抱着她,生怕不小心就把她摔了。

    虽然说太子的仁德和威望足以让众人心服,但是突然被皇帝调往南京,都顿感意外。

    百姓们自动闪开一条小路,若微急步上前,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立即上前参拜:“下臣南京守备李隆见过孙娘娘!”

    朱高炽自然心情大好,走到殿中宝座之上乐呵呵地接受太子妃及其她嫔妾的恭贺。

    若微瞪了他一眼:“殿下以为若微在开玩笑?若微可没有半点玩笑之意。我是在想,父皇当太子二十多年,在先皇的压制下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过得十分压抑。想必内心深处对于先皇的高压之策也多有怨言。而天下人都知道父皇之所以得来这个太子之位,就是因为当初姚广孝那句话‘好圣孙’,所以父皇……”

    在群臣的愕然中,朱瞻基恭顺回奏:“儿臣虽不愿远离父皇,但国家大事绝不敢有半分推辞。”

    “娘娘!”湘汀与紫烟、司音司棋等人皆是方寸大乱。

    还是那位备受宠爱的孙令仪?

    “不妨事!”朱瞻基还待再说,然而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只此一句,朱高炽便如兜头被淋了一桶凉水,觉得索然无味。

    朱高炽是紫禁城中第一位在天安门城楼上举行登基大典的明朝皇帝。

    张妍紧紧盯着跪在殿中的胡善祥,她脸上的神情淡极了,眼中一片澄净,没有想像中的凄苦与委屈,更没有矫情做作之态,看来这席话正是发自肺腑之言。

    “你是说父皇守丧期间声色之事是为了宣泄对皇祖的不满,而迟迟不立我为太子,也是缘于此故?”朱瞻基如梦初醒,怔怔地呆住了。

    “娘娘。忘了之前发生在太孙府里的蹊跷事了吗?瞻基这孩子仁厚,不予追究。皇上是置身高阁冷眼观望,又碍着赵王和汉王,自然是也不便出面管。可是,咱们不能忘呀。若是外表贤良,内藏祸心,这样的人怕是当不了瞻基的闲内助。”彭城伯夫人小心翼翼打量着张妍的神情缓缓说道。

    敬之,你后悔吗?

    “赵王?”若微略感惊讶,随即便明白了,她语调轻快地说:“也不难解释。赵王在先帝在时并不得宠,前年的风波若不是殿下力劝父皇在先帝面前为他讲情,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所以他首先上表请立皇太子,于奏疏中对父皇和殿下称颂一番,既表了忠心,又抢了头功。”

    “会吗?”朱瞻基轻声问道。

    忽然间若微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已经一个多月了,朝中应该有人上书奏请父皇册立殿下为皇太子了?”

    “好好,我闪开,我闪开!”若微立即闪到一旁。

    张妍放下幔帐,坐在朱高炽身旁,脸上浮起淡然的微笑,轻启朱唇道:“陛下可想好了?”

    同时受封为王的还有朱瞻基的几位兄弟以及汉、赵等亲王的儿子。朝廷为此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典礼,朱瞻基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完成了典礼的各项仪式,终于成为了大明帝国洪熙朝名正言顺的储君。

    这样的性情,才是正妻嫡后该有的。

    若微不明白,瞻基心里也十分不解。

    家宴中少了许多规矩,朱高炽与众妃推杯换盏,唱念对答,只觉得以往二十年的阴郁之气一扫而光,舒坦极了。

    “在做什么?”朱瞻基凝视着她,眼前这个女子仿如明珠般熠熠生辉,从小到大两人已经相知多年,但依旧还是常常能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与震撼,仿佛她身上蕴含着永远也发掘不完的宝藏一般。周身散发着迷一样的魅力无时无刻不在牵引着他,又像陈年美酒让他沉醉不醒。

    他怔怔地笑了笑:“皇后说的极是!”

    朱瞻基反手轻按在若微的手上,唇边浮起淡淡的苦涩,此时无声却又似千言。

    这个名位是郭氏期待的也是朱高炽早早许给她的,只是此时从皇后张妍的口中说出来,才是最恰当的。

    “嗯!”她笑魇如花般应着。

    新帝登基之后两件大事,其一为册立中宫,他倒是极为果断及时传下旨意说是十月初八行册后大典。而第二件事,即为天下瞩目、臣民期盼并关乎国本的册立太子一事,却迟迟没有旨意传出,一时间文武百官不免疑虑重重,各种猜测也风生水起。

    “我哪有?”她娇憨一笑,把头缩在他的怀里不再开口。

    “你好像变了!”他盯着她的眼眸,那双灵动晶亮的眸子依旧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只是为何他越来越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殿下,是殿下!殿下在这儿,殿下还活着!”小顺子高喊起来。

    张妍仿佛有些惊讶,她稍稍用力便毫不费劲地挣脱了他的臂膀,眼眸微闪,带着几许清冷说道:“如今还在孝中,陛下万不可造次!”

    “在念诗给你的笨丫头听,可是她不喜欢,我念了一下午,她就闹了一下午,我猜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若微苦着脸叹息道。

    湘汀与紫烟低着头窃窃地笑了起来。

    很快,以铁戈、长矛在那处废墟上撑起支架,又以数根竹竿穿过残垣的缝隙被轻轻推到废墟下面。然后才命人从四个方向缓缓挖掘。

    殿内铺着大红的地毯,门神、对联均焕然一新;宫门及殿门口红灯高挂;而众妃云集更是如花团锦簇,分外妖娆。

    “为娘知道,娘娘是担心若微太过得宠。这女人吗,得起宠来,难免娇纵。怕是对瞻基来说未必能起到襄助体恤的贤妻的作用。可是,那个胡善祥,咱们终究是不摸底,更何况瞻基连正眼都不爱看她,不过是碍着元配的面子勉强应付罢了。瞻基不喜欢,都不往她屋里去,她就算再贤惠于国于私又有什么用?”

    当晚留宿在永和宫正殿中,朱高炽醉眼朦胧斜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张妍更衣换妆。张妍的美不是郭氏那等娇艳姿媚,而是带着书卷之气的温雅秀美,只是她的美中,更带着三分淡然,三分雍容,三分华贵,端严之极。不管是在人前还是深闺独处时都让人肃然起敬。朱高炽见她此时换上一件白色雪绸的睡衣,发髻上卸去金钗珠翠,只以一支玉簪相配,莹白如玉又素面朝天的脸上圣洁明丽不可方物。不由心中一颤,轻唤了一句“妍儿”,就上前拉扯。

    真正亲历其间,看到南京城的萧条,若微才知道自己的任性是对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她和他,她们一家人守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朱瞻基扶起倒在地上的藤椅,按着若微的肩头让她坐在其中,目光冷峻严肃,似在埋怨:“不让你跟来,偏巴巴地跟了来,如今可知道怕了?二三月间,南京连连发生地震,所以父皇才命我前来拜谒太祖的孝陵以除灾异。如今累你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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