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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永安调最新章节!

    “你是李成器最宠爱的女人,是他两个亲孩儿的生母,能逼大哥就范的人只有你,”他声音有些发涩,“在你眼中,似乎只有我在算计着你,这些年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又何止我?如今不管你如何想,都要随我走。”

    依旧是盛夏荷塘,依旧是那个亭台楼阁。

    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仍在他怀里,那双凤眸已通红,竟没了往昔神采。

    声望。

    “永安?”李隆基的声音就在耳边,“永安、永安……”

    我笑了笑,摇头道:“自他在太液池救下我那夜,我就知道,他有太多的于心不忍。”当年对我一个不相识的少女,他都可犯险救下,又怎会真去杀那个他护了二十几年的弟弟。

    交待完这些,夏至已匆匆归返。我起身更衣后,将冬阳留下,被夏至一路引着出了院子。仍旧是那个在三阳宫的老婢女,躬身问安,将我送上了一辆小巧的马车。

    他慢慢打开那张字笺,看着那行子字,竟是猛地僵住。

    我闭上眼,仰头喝下那杯茶,将茶杯放在了玉石台面:“无论今日事如何,都不会左右到边关战局。”不知太平用的是何种毒药,不过一念间我的视线已模糊,似是有万蚁钻心,直达手足,太平似乎是起了身,声音亦已模糊不堪:“永安,念你为李家这么多年,我会留给你一个清静之地。”

    “当年我求你救仙惠,你只说无能为力,却在言语间透露了李成器的亲信密令,”我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越发断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时候你就知道,我去过寿春王府,从那时起你就试探我,用仙惠的生死来逼我,看我是不是真的知道那道密令?”

    只有那一瞬的交流,我却明白,他想要帮我。

    我含笑起身,看那个在低头喝茶的姑姑:“永安见过姑姑。”

    等着机会带我走。

    热浪一阵阵袭来,四周跪着一地的人,都静的吓人。

    纵她眼中尚存半分侥幸,却在我端起杯的一瞬,尽数消散。

    当年在太平府上我早产生下念安,李成器迁怒于薛崇简,让太平最宠爱的儿子跪在门前,惹来无数非议。今日我却是为了嗣恭,亲自来拜见太平,何尝不是应了这因果循环。

    我看着念安的小脸,眼前浮出了那日,他横笛而吹的神情。

    “你不是大哥的人吗?你可知他有亲信密令?你以为他对你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他自做永平郡王起就有自己的势力,当年太子即位就曾谋划逼宫,这些你可知道?你来求我倒不如去想想,他有什么能给你的,而他真正给了你什么!”

    沈秋对待病患历来无私心,当真是尽心竭力医治。

    太平颔首,放下茶杯:“起来吧。”我起身坐到她身前,笑著问:“姑姑今天看着起色极好,看来真的是要喜事临门了。”太平眯起眼睛,嘴边带着笑意:“永安,我看你自幼在母亲身旁长大,只觉是个伶俐讨喜的武家贵女,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武家人死的死走的走,最后你竟然还站在皇权咫尺侧,也算不简单。”

    我想要站起来,却腿一软又跌回塌上。冬阳想要伸手扶我,我下意识打开她的手,只觉满耳都是心跳声,重若擂鼓,似要破腔而出。

    那金戈铁马的日子,你可曾杯酒卧沙场?

    他回过头来看我,眼中竟是寸寸悲凉,说不出一句话。

    是太平。

    身后传来声轻咳,沈秋拿着方浸湿的白巾,轻擦着双手:“夫人的身子,至少要静养三月,”他仿佛没有看到李隆基攥着我的腕子,话语仍是一贯的云淡风轻,“郡王若是要返京,恐怕这位夫人不大能受得住。”

    到长安时,赵姬已能下地走动。她对我依旧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却已开始言语试探我与李隆基当年的事。有时冬阳听到两三句,立刻就起了怒气,甚至有意打碎茶盏打断赵姬的话,或是直接以念安为由,直接送客。

    多少凶险挨过,只要再过这一劫,便是他想要的太平盛世。

    原来……

    这么多年,无论是在何处,我都始终带着这张字笺。那早已刻入骨中的字迹,触笔的力道却极重,只有短短十六个字:

    “永安。”很清淡的声音在唤我,如同在证实我的念头,眼前的一切早已过去,像是要挣脱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我猛地用力伸手,终于看到了一丝光线。朦胧中阳光刺目,这是大明宫?不对,是太平的公主府。

    虽然这是李成器的决定,可当笔触到纸上时,心头却袭上了一阵酸楚。犹豫良久,方才用他的笔迹,写下了他的意思:“储副者,天下之公器也,时平则先嫡长,国难则归有功。若失其时,海内失望,非社稷之福,臣今敢以死请。三郎诛韦氏,平祸乱,弘不世之功,当为储副。”

    连沈秋都不敢开口,怕真是无望了。

    中宗暴崩,韦后临朝称制。李隆基与太平公主子薛崇简等人以万骑兵攻玄武门,诛韦氏。二十四日,相王李旦即皇帝位,是为睿宗,改元景云。

    太平轻叹口气:“如今不如和你说句实话,如今我那个不成器的嫂子和侄女已经犯下弑君大罪,欲要仿效我母亲登基称帝,身为李家人,我怎么能袖手不管?”

    薛崇简当年能为李隆基得罪李成器,如今或许真的能为李隆基,带走嗣恭。他救不了我,却能救出牵制我的人,那就够了。

    以李隆基的才智,看到兄长的字迹,又看到我用朱笔圈下的字,怎会猜不到?

    隆基,你若不来,便再无机会。

    李隆基呆呆看着那字条,过了许久才小心折好,将我放在一侧太平的卧榻上,轻用手背碰了下我的脸,柔声道:“大哥的字我认得,在来俊臣冤狱案的前后,他笔锋细微处已有改变。永安,”他的神色出奇的感伤,“我只知他爱你至深,却未料他在那时,就已给了你如此承诺。我比他,差的太远。”

    我看了眼窗外,心头涌上一阵酸涩苦楚,没想到我躲了一辈子他的情义,却在今日盼着他对我仍有深情。甚至是情深到可以放弃逼宫时机,亲自来救我。

    我不敢动,只是紧瞅着她。

    “永安?!”忽然一个大力将我扯下石凳,始终压下的血腥猛地涌上,一口腥甜猛地喷出来。单这两字,就已震得耳中嗡嗡作响。

    她要见我,嗣恭就是平安的。

    他微微颤了下手臂,并没有睁眼,缓缓反手,轻握住我的手。

    一双含笑的眼睛望着我,竟是衣襟沾血的沈秋:“你这口血,喷了我一身一脸,当年救下那个剖心的壮士,都还没这么狼狈。”我听他的话语轻巧,可是那眼底的哀伤却难掩,他应该是用尽了法子才唤醒我,可太平赐毒,又岂会如此简单?

    李隆基沉默着,只盯着我的眼睛,毫不躲闪。

    我搂住他,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柔声道:“这是先帝赐给祖母的,仿制大明宫所修建,自然好看,”我说完,替他擦了颊边的汗,“平日这时辰也该睡了,让人带你下去睡一会儿,待醒了,日头小了再来看园子,好不好?”

    我正是笑得不行时,夏至忽然匆匆跑入,面色苍白地跪在了地上。

    太平回头看我,眸光沉冷,似是再不愿与我多说什么,直道:“永安,既然你儿子已平安出府,我手中已无要挟的利器,只剩你的命了,”她看着我面前那杯茶,“李成器的密令手书,还是你自己的命,都在你一念之间。”

    我和沈秋被人请出正殿时,早有备好的马车等候,我知已再无避开的法子,只苦笑看沈秋:“你这次来,是巧合?还是成器有意的安排?”沈秋轻扬眉,笑道:“自然是郡王有意害我,”他指了指马车,“先上车再说。”

    李隆基回过头,终是轻吁口气道:“永安,刚才你说的每一句,都让我想起当年在凤阳门外你所说的那些话。这么多年来,你是否仅有那一次是真心在护着我,余下的都是为了大哥?”我心中一颤,这个问题,我曾给过真正的答案。

    内殿传来一阵阵慌乱低语,像是赵姬忽然有了状况,不一会儿就有御医急步而出,刚才要开口说话,却被李隆基抢先喝斥住:“退下!”那御医呆了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她?”

    念安似乎梦到什么,忽然攥紧了我的袖口,我慢慢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哄慰着她。片刻后,才将她的手抚平。

    沈秋话音未落,马车中恍若有嗣恭的声音,待帘子被掀开,嗣恭果真就探出头来,笑著唤娘亲。我正待应声,李隆基就已先笑著走过去,一把抱起嗣恭:“可想和叔父一起骑马?”嗣恭似是极欢喜,搂着李隆基的脖子颔首:“娘亲若应允,嗣恭就随叔父骑马。”

    我心底一沉,未料他能说这些。

    成器,在姑姑和亲弟之中,你终究还是信了李隆基。

    可越是急越心跳的极速,手腕被攥的生疼,像是要生生掐断一样的疼。他还是这么不知轻重呵,当初我为他跪在王寰殿前,也是被他生生拽到膝盖尽伤,很多很多念头,断断续续地略过,再也连不到一起,就在手腕上的力道尽去时,终是没了知觉。

    房内又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火盆中轻微的噗呲声响。

    他立刻吩咐一侧的夏至准备墨笔,亲自和冬阳将我扶到书案边。

    “公主,太平说小公子年纪尚幼,怕照顾不周,还是请王妃亲去府上照料,方才妥当,”夏至颤抖着声音,接着道,“还说如今宫中要换天,如此大事,还是不要惊扰到临淄郡王了。”

    伸手碰了下杯口,果真没有任何温度。

    我无奈一笑,颔首道:“去吧。”

    若李隆基有幸坐上皇位,他可会将矛头转向自己的哥哥?

    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了成器。

    如果十年前我没有擅自将手放在他手上,又哪来这么多牵绊,这么多的无能为力。

    不能动,不敢动,只能生生忍着剧痛。

    我也笑,轻点了下头。

    太平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消融在冷笑中。

    我笑著摇头,没说话。

    太平抿唇一笑:“永安,我说过,我有七成的机会,你即便助我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我也笑:“永安不是糊涂人,只要我不给出密令,李隆基还有机会抢在姑姑之前成事,一旦我给你助力,不止是李隆基败了,他们几兄弟,包括我的两个孩子,还有我父王府上所有人,甚至是武家,都将成为姑姑登基后的猎物。恕永安不愿,也不能助姑姑成就大业。”

    李隆基知道,他一直知道李成器从做太子起,从得狄人杰扶持起,就在大明宫中悄然部署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从那时起就试探我,试探我是否知道李成器的亲信密令!

    我压低声音,几不可闻道:“冬阳,你听好我说的话,我走后一个时辰内你要找机会见王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夏至。你要亲口告诉王寰,我在太平府上。”

    我怔怔半晌,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太平还留了什么话?”

    见她睡得沉了,我才轻声问沈秋:“成器已料到今日事?”

    我强压下脑中纷乱的猜测,对夏至道:“太平应该安排了内应送我出府,你去给那婢子传话,说我更衣后即可出府。”夏至犹豫看我,似是要劝,可又终是未发一言,退了出去。

    沈秋听我如此说,倒是忽生了兴趣:“接着说下去,我可是逼问了李成器数年,也问不出你们初相识的情景。”这种话,让我如何说出口?我瞥了沈秋一眼,笑道:“那你就待他回来,继续问吧。”沈秋气的眯眼,我却佯装未见,闭目休息。

    她倘若听了此话,定会想办法告诉李隆基。

    我颔首,示意他打开。

    而李隆基,应该会不顾一切冲入太平府救我。

    父皇登基后,三日内自宫中来了数道旨意,均要立成器为皇太子。

    我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不要哭,不要让任何人怀疑。冬阳,边关安危,郡王性命,我全部托付于你了。”

    不对不对,我和成器已经成亲了,绝非是现在这个景况。

    我却是心弦一松,不禁微微笑起来。

    我刚才走入,还没等行礼,嗣恭就满心欢喜侧头,笑著唤我:“娘亲。”我笑著应了,伸手示意他过来,他立刻自塌上爬下,光着两只小脚就跑过来,扑到我怀里:“娘亲,祖母这园子真好看,方才我被人抱着走了很久,也看不到头。”

    来之前早已提笔圈下的密令,就在这张字笺上,我早已做了准备,若是实在挨不住了一定要紧攥住这香囊,让他在看到我尸首时也看到这个香囊。

    嗣恭极像我,念安的眉目反倒似成器。

    我暗叹口气,若非那日李隆基将沈秋带去,我早已是黄泉路上一孤魂,何必如此贪心?我睁眼看他,道:“我可能下地走走?提笔写几个字?”沈秋摇头一笑:“你要假冒李成器的字,去舍掉这个太子位?”

    太平之后呢?

    我只知道是他,就觉得浑身都不痛了,很快走过去,握住他在一侧的手。

    他上身衣物已被脱下,尽是纵横的经年旧伤,还有不少很深的新伤。我只这么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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