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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彦过来瞥一眼,“笨死了。”
穆彦的母亲喜欢做菜,亲手包粽子,端一篮碧绿的粽叶,笑眯眯地教她。
“干什么这样十万火急?”安澜听她声音无恙,放下心来。
他看出她的欣喜,也看到了她的迷茫。
盛着冰块的酒杯,在掌心里转动,纪远尧看着窗外,心中有浓稠失落,如化开在酒中的冰。
只响了一声,方云晓爽朗的声音就传来。
既然是她自己要的,就让她到风浪里去,这一次他给的,不只是风光,不再是看上去那么春风得意,底下的湍急暗流,他知道,她也知道。
徐瑛是个得力的下属,却不是个听话的下属。
“走吧,该回家吃饭了。”
两人各牵一条狗,说说笑笑沿着花园外围墙遛弯,算着饭点儿遛回来,刚到门口,穆小悦和胖子同时发现了草丛里路过的一只猫。两只狗兴奋得耳朵立起,拽着扑着要去追猫。安澜拽住穆小悦,穆彦和那只血统纯正的魁梧狼犬较劲。等到猫逃远,安澜脚下一闪,差点被穆小悦拽得滑倒。
穆彦试图推它出去,它扭来扭去的哼哼撒赖不走,叫声引来了家里的大狼犬,穆彦父亲的宝贝。大狗急不可耐地挤进来,怕有好事漏掉了它,也哼哼呜呜闹起来。
心情沉下去,有些失落。
安澜开了雨刮,集中视线注意力,眼前却掠过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像他在看着她,流露隐隐失望,如同那天,那个眼神……一直记着那个眼神,记得那天他的求婚。
她去洗手,穆彦跟进来,不声不响从身后捉了她的手,伸到水流下,替她抹洗手液,替她搓洗双手。安澜抬眼从镜子里看穆彦,他低垂着眼,“别理她说什么,我们过我们的。”
于一个男人最隐秘的私心里,他再一次希望她选择退后,即便如今再退也退不到他身边。
相处久了,老头子越来越宠她,对儿子没机会表现的慈祥,全都爱屋及乌给了安澜。只是老太太私下却对安澜有些微词,总觉得女人还是该以家庭为重,别整天忙来忙去。
他终于睁开眼。
老头子哈哈笑,撺掇安澜,“别给这小子吃了,不识好歹。”
“不为什么,就想今天回来。”穆彦一向鄙夷凑热闹的节日名目,矢口否认动机。
老太太不止一次地这样说过,很明确地暗示安澜,作为女友和未来媳妇,她做得不够好。
纪远尧对徐瑛的算盘心知肚明。
安澜笑着打圆场,“阿姨亲手做的爱心粽子,当然不一样。”
打从第一次上门,老头子就认可了这个未来的媳妇。
“好吧,我是孙悟空,您是如来佛,您有五指山。”安澜举手表示降伏。
彼此都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既交会又独立,同样的倔强坚持,免不得也磕磕绊绊,吵吵闹闹,转眼一千个日夜相伴而过。竟有那么久,在她最好的时间里,有他一直在,永远在。
不知几时飘起了雨丝,挡风玻璃上星星点点闪动水光。
“不说相夫教子,起码每天有人做晚饭,才像个家。”
如今似是而非的一切,已彼此心照不宣,已各自缄口不言。
安澜有潜力,无资历,经验不足是致命伤。起用一个年轻女性承担这样重要的职务,是有风险的举措,更有任人唯亲之嫌。以纪远尧的谨慎,徐瑛希望他不会起用安澜。
头顶蜷着胖成一团毛球的威震天。
然而纪远尧一直在后任人选上不表露明确态度。
家里的穆小悦和威震天,这时候已经百无聊赖睡着了吧,没人在家的时候,这两个懒家伙总算呼呼大睡。
安澜低了头,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心中知道他是不同的,和那些只要求妻子每晚亮着一盏灯等待自己回家的男人不同。可是也没有不同到超然地步,他也是个知冷知暖的常人。一直心安理得享受着做女友的自由甜蜜,可是作为妻子或母亲的责任呢,一想起来,就沉甸甸压在心头。
想着那个永远风风火火的身影,手机又响起来,他总是这么不依不饶,安澜笑着将车靠了边,取出包里手机。
深夜酒店,走廊寂静,走在柔软地毯上连自己的脚步声也听不见。
“这对你很难?”他的声音低下去。
“你回来了。”
“七夕?”
脚下传来一声“呜汪——”
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开车,一个人回家。
朝夕相对,习惯有一人总在身边,恋爱时的患得患失心情,好久没有过了。
然后盯着她的眼睛,等她回答。
沙发前,拖鞋上趴着酣睡的穆小狗。
他的心思,从前她似是而非地懂得。
“嗯,今天是个好日子。”安澜笑嘻嘻,趴在他胸前,推开碍手碍脚的威震天,指穆彦看向窗外的夜空,“天上好像有两个人在约会噢。”
威震天鄙夷地看这笨狗一眼,扭着尾巴离开客厅。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安澜不想再由粽子引发这个问题,借着与穆彦斗嘴,避开了。
他一手拽一只傻狗,像问“晚上吃菠菜还是莴笋”一样的口吻,向她求了婚。
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
他大笑,张臂连人带靠垫一起笑纳。
安澜怔住,本想说康杰和方方的喜讯,却没想到,他抢先猜到了另一个消息。
“笨,狗都牵不好。”穆彦伸手抓过穆小狗的牵引绳,“给我,你遛好你自己就行了。”
体温透过来,令她身体不由发软。
安澜学着老头子的语气,重复这句话。
互道再见,相视微笑。
安澜还没呛声,老头子已挺身维护,“你聪明,你捆一个来看看!”
他也收回了最后的保护伞。
迫得他收起私心,回到上司的位置,换一副坚硬心肠来待她。
幸好是他遇见他,她遇见他,两个同类的相遇,像史莱克遇到菲奥娜。
她懂他的心意却明知故问,不是担心得到的信任不够,也不是故作天真,到底出于什么心态多此一问,自己也说不清了……有些话谁都不会说破,也不需要说破。
他只望着她,伸手抚过她头发,眼神里欲言又止,“安澜,我没想给你压力……”
“我不需要遛,只要享受威震天的待遇,被好好伺候着就行。”
安澜借用威震天的尾巴,把尾巴尖伸到他鼻头扫了扫。
房间门打开,陌生崭新的空气从房里卷出来,扑到脸上,气味像是冷藏过久。
穆彦摆出一副弱势群体的脸来,实则看父亲宠着安澜,真正得意的是他。
电话里一串长笑。
几乎总是他打来电话说晚安,她却常常忙得忘记回他电话。
她也笑笑,垂下眼睫,“难度好大。”
他笑起来,若无其事地揶揄,“有那么难回答吗?”
徐瑛以什么态度看待她并不重要,资历够不够也不重要,安澜对目标、对自己毫不怀疑。
安澜必须扛下来,不管她吃不吃力,不论他忍不忍心。
叮叮咚咚的铃声不依不饶, 安澜开着车,抽不出空,只得任它吵闹。
客厅里一盏橘色灯照着黑色长沙发,几只白色靠垫,围绕着中间一个人。
以施加给对方的压力,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早就约定好的,谁先出嫁,另一人就做伴娘,果然还是方方抢先一步。
这似乎,听上去,是在求婚。
还是忍不住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也忙得和她一样忘记了什么七夕吧。
只有在他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盯着人看。
老太太接话,“多学学就好了,安澜做饭做得少,学着点没错……”
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笑声未歇,被他翻身摁住,不客气地衔住了唇。
她不负所望成为又一个骁勇女战将,再不是他的小女孩。
安澜手不巧,做饭天赋欠缺,包的粽子总是露馅。
灯光全部打开,总算有些回暖。
这表情意味着还有不怀好意的下文,安澜挑眉等着。
他伸臂揽住她,微笑,毫无芥蒂的样子。
而她,给不了他这样的味道。
方云晓叫道,“你这个外星人,居然未卜先知!”
车已到了家门。
“嗯……等等……”她试图抵挡他双手不费吹灰的进攻,“还有好消息告诉你。”
穆小悦歪着头考虑,要不要蹦上沙发,加入这个看起来很好玩的游戏。
电话那边的两个人,报喜完毕,急着共度良宵兼庆祝去了,丢下被喜讯炸弹炸晕的安澜,孤零零一个,还没回过味来。
穆彦与安澜无奈对视,那一点缠绵还弥漫未散,可缠绵机会已变成遛狗命令。
穆彦抽抽鼻子,和胖子的动作一样,神情陶醉,“这就是家的味道。”
早晨出门时忘了,还是……安澜心里一跳,伸手推开门。
落地窗外是灯火寥落的城市,路灯勾勒的延长线向四面伸展,不知哪边是她回家的方向。
安澜怔怔低头看手机。
这让徐瑛重新掂量了自己在顶头上司眼里的分量和位置。
“这两个家伙,好事居然先告诉你!”安澜吃醋地嘟哝。
穆彦松了手,任它们自己奔向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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