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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聚集在伯吉斯位于杰克逊高地小公寓的客厅里,这是释放后两人第一次碰面。是警探安排的,让女孩在那里等候,亨德森坐火车前来。他这样说:“谁愿意在监狱门口见面呢?你们两个遭受的已经够多了,到我家来等他,虽然只有分期付款买的家具,但至少比监狱的好。”

    在一种深沉————尽管有些恍惚————的宁静下,灯座发出柔和的光线,两人坐在沙发上,靠得很近,亨德森一只手臂环住她,她头靠在他肩膀上。

    伯吉斯进来看见这一幕,喉咙里有种窒息的感觉。“怎么样,你们两个?”他的声音有点生硬,试图掩盖不适。

    “哎呀,一切都很美好,对不对?”亨德森感叹道,“我几乎都忘记美好的事情了,地板上的地毯,灯罩里柔和的灯光,背后的沙发靠垫。看,最美好的东西在这儿————”他用下巴轻推她的头顶,“都是我的,都回到我身边了,能再活四十年真好!”

    伯吉斯和女孩交换了眼神,表达一种无声的同情。

    “我刚从地方检察官办公室过来,”伯吉斯说,“他终于全招了,文件已盖章签字移交。”

    “我还是接受不了,”亨德森摇着头说,“不敢相信,动机是什么?他爱上玛塞拉了吗?据我所知,玛塞拉一辈子见过他不超过两次。”

    “据你所知。”伯吉斯冷淡地说。

    “你意思是他俩有事?”

    “你没发现她常常外出吗?”

    “发现了,但没多想,她和我已经对彼此没有热情了。”

    “嗯,就是这么回事。”他在房间里转了一两圈,“亨德森,这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讲清楚,迟至今日也值得一提。严格来说,这场婚外恋是单方面的,你妻子没有爱上隆巴德,如果爱的话,现在也不至于丢掉性命。她除了自己谁都不爱,但喜欢被人爱慕和讨好,是那种热衷搞暧昧和吊人胃口的类型,从来不当真。假如有十个男人和她玩这场游戏,九个是无害的,第十个就危险了。对她来说,男人只是陪同外出的工具,还能顺便拿来报复你,表现她并不需要你。不走运的是,隆巴德就是这第十个人,不适合玩此游戏。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偏远沉闷的油田里工作,没有很多对付女人的经验,没有任何幽默感。他当真了,当然玛塞拉也更喜欢这样,让游戏更真实有趣。

    “毫无疑问,她对隆巴德很苛刻,即使早知道结局,也把他钓到最后,让他围绕自己安排整个未来,但心里再清楚不过,分手是早晚的事。隆巴德为了这个女人和南美石油公司签了五年合同,还在那里挑了一间小房子并且买好家具,以为到了那儿她就会和你离婚,然后嫁给他。毕竟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再是小孩子了,他太当真,她却只是玩玩。

    “可是玛塞拉没有通过逐渐疏远,给他一个忘记、恢复的机会,而是选了最糟糕的方式。她不想早早放弃到口的蛋糕;他的电话问候、他们温情的午餐晚餐约会、出租车里他的亲吻……她内心深处需要这些东西,并习惯了,有时还会想念。所以一拖再拖,直到原计划他们要一起远航南美那晚,直到他到公寓接她————你刚一离开————去码头。

    “她赔上性命我不吃惊,没有反而才奇怪呢。他说,到公寓时你还没走,为了躲避,他便等在上面那层楼梯,直到你夺门而出。刚好当晚没有门卫值班,以前那个当兵去了,他们没有安排人接替,因此没人看见他进来,也如我们所知,同样没人看见他离开。

    “总之玛塞拉请他进屋,又回到梳妆镜前。当他问起是否打包准备好时,她笑起来,貌似她一整天都在笑话别人。她问隆巴德是不是当真以为自己会断了后路隐居到南美,任凭他摆布,结不结婚随他所愿?最重要的是,放任你自由去找别人?她正喜欢当时的状况,不会为了一场赌博放弃确定的事情。

    “但是不管其他因素,还是这番嘲笑激怒了他。如果她哭着告诉他这些,或者保持严肃,隆巴德说都不会发生这场悲剧,他应该只是离开,喝个烂醉如泥,她还会活着。我也这么认为。”

    “所以他杀了她。”亨德森平静地说。

    “所以他杀了她,你扔掉的领带还躺在原地,在她身后的地板上,他应该是某一时刻不经意地捡起来,没有意识地握在手里,最后忍耐力垮了。”他象征性地打了个响指。

    “我一点也不怪他。”卡萝尔望着地板,低声说。

    “我也是,”伯吉斯承认,“但接下来他做的事情就没有借口了,故意嫁祸给自己认识一辈子的朋友,还费尽心思确保陷害成功。”

    “我对他做什么了?”亨德森问,口气里却没有怨恨。

    “应该是这样,到底是什么让玛塞拉残忍抛弃他的,隆巴德当时不懂,现在依然不懂,以后也难。他看不出她本来就是这种人,做的事情也是个性使然,而是误以为她对你重燃旧火,因此怪罪于你,让你为他的失恋负责。他恨你,想要报复你。最好的解释就是,这是种扭曲的嫉妒,因为心爱的人死去而变得疯狂。”

    “唷。”亨德森轻轻地说。

    “他从公寓出来,没被发现,特意去找你,试图追上你。他从楼梯无意听见的争吵,是绝好的嫁祸于你的契机,不容错过。他说本来打算偶然碰见你,假装是巧合,然后和你逗留足够长时间,让你亲口承认犯罪,至少把自己牵连进去。他会说:‘嘿,我以为你老婆会跟你在一起。’之后自然而然你会回答:‘我走之前和她大吵一架。’吵架这件事必须引出来,正是他想要的,但他自己不能提,否则就暴露在楼梯口偷听这件事了。必须是你主动告诉他的,以第一人称,能明白吗?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会保证你喝醉————如果你自己不喝,他就劝你喝,随后陪你回家,所以发现尸体时他在场;而装作不情愿地复述给警察你离家前大吵一架的事情,会使你变成他的缓冲剂。陪同丈夫回到谋杀妻子现场这个想法,很有一套,自然而然就成为别人犯罪中无辜旁观者的角色,万无一失地洗清嫌疑。

    “他无所顾忌地坦白这些想法————看起来没有一丝后悔。”

    “很好。”卡萝尔阴沉地说。

    “他以为你会独自一人,并且知道你说要去的两个地方,那天下午你提到要带太太去白楼用晚餐,之后去卡西诺,其间按计划他会让你碰见。但他不知道那间酒吧,因为你是一时兴起去的。

    “他就直接前往白楼,在大厅暗中等候,后来你刚到的时候,他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状况发生变化,他不仅没法上前偶遇你,从你口中套话,这未知的第三个人甚至还可能给你提供不在场证明,这取决于你离开自己家门后多久碰到她。换句话说,那个时候,他立刻就意识到她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无论是从他的角度还是你的。随后就依此行事。

    “他走了,来到大街上一个既能监视出口,也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的地方,不停徘徊着。他清楚你下一站是卡西诺大剧院,但当然不能肯定,没法想当然先过去。

    “你们两个出来打了出租,他也紧随其后,跟着你进了剧院。接着听,这里很有意思,他买了站位票,就是只有时间看一幕的人常买的那种票,站在正厅后面,有根柱子挡着,整场演出都能看见你们的后脑勺。

    “他看着你离开,差点在人群里跟丢,但幸运地又找到了。他错过了盲人乞丐的小插曲,毕竟不敢靠得那么近。你的出租车堵了很久才开出去,他在另一辆车上能一直窥视到。

    “他跟着你去了安塞尔莫,但不知道这个酒吧是那晚的中心。他又在外面闲逛,因为酒吧里面太危险,不能避免被发现。他看着你离开那位女士,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你履行了在公寓大吼出来的警告:会邀请遇见的第一个陌生人代替妻子约会。

    “他必须快速决定是否继续跟踪,这样就要冒着放弃她的危险;或者他可以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看看她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以及给自己带来多少危险。

    “他没有犹豫太久,好运又一次降临,直觉让他作了正确的选择。从任何讲得通的层面,他去和你碰面都太晚了,现在再去暗示你有罪,就会牵连自己。他的轮船此刻就要起航,他应该在船上。

    “所以他让你走了,选择从她身上做文章,做梦也没想到这样有多明智。他在外面密切观察,知道她不可能一晚上都待在酒吧,肯定要回到某个地方。

    “然后她出来,他退后几步藏起来,给她足够的活动空间。他很狡猾,没有立刻上前搭讪,否则自己会暴露,到时候她为你提供免罪证词,如果他曾经上去询问或者表现出兴趣,就会遭到连累。因此他聪明地下决定:首先了解她的身份和住所,这样就能在必要时找到她。做完这些之后,先给她短暂的清静,再去了解她能提供给你多少保护,这需要折回你的原路,搜出你们最初见面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你离开公寓后多久与她见的面。倘若她能提供有分量的证据,就想办法消除,去第一次追踪到的住处找她,看看能不能让她闭嘴。假如不能,他承认内心深处已经安排好彻底抹除证据的邪恶办法了,再杀一个人。

    “于是他开始跟踪。不知什么原因,她竟然深夜步行,但这样他更容易跟上。起初他以为她住在附近,离酒吧不远处,但走着走着,发现并不近。这时他怀疑她是不是意识到有人跟在后面,故意绕道迷惑企图甩掉,但后来察觉到并非如此。她完全没有任何警惕或防备,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好像在打发时间,随时随地停下来端详熄了灯的商店展示柜,或者抚摸流浪猫,很明显是到处乱走,没有目的地。如果她想要摆脱他,只须跳上一辆出租车,或者到警察跟前讲一两句话,路上有几个警察出现过,但她没有。最终隆巴德得出结论,她奇怪的行踪只能说明她没有去处,就是随意乱逛而已。她衣着隆重,看起来不像无家可归的人,他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她走上列克星敦来到五十七街,又转向西走到五街,再向北漫步两个街区,在谢尔曼将军雕塑广场外面凳子上坐了一阵子,仿佛那时只有下午三点。但公园内外每三辆车经过就有一辆减速纳闷地看她,她不得不离开,再次向东沿着五十九街前进,一心一意欣赏着艺术商店橱窗里的内容,隆巴德在后面跟得渐渐失去耐心。

    “他几乎以为她打算穿过皇后区大桥步行去长岛,这时她却突然转向,进入五十九街尽头一家破旧的小旅馆。他看见她在登记入住,说明这也和她瞎胡逛一样,都是没有计划的。

    “她一消失不见,隆巴德就也去开了间房,这是获取她名字和房间号的最快捷方式。姓名就在他自己的上方,叫‘弗朗西丝·米勒’,房间是214。他通过机灵的排除法,把前面看的两三间房挑些毛病出来,最后锁定隔壁房间216。这个地方破败得厉害,不比出租宿舍强,所以吹毛求疵也情有可原了。

    “过了一会儿他也上去,从房间外面的走廊观察她的门,确保她晚上就睡在这里,而且会待到自己回来之后。这间房太好监视了,光线从门上不透明的气窗中透出来,旅馆设备老旧,听清她的一举一动丝毫不困难,几乎猜得到她正在做的事情。她挂外套时,他可以听见铁丝衣架在空荡荡的衣柜里撞击的声音,当然她没有任何行李。他能听到她边哼歌边四处移动,甚至时不时猜得出她哼的是什么曲子,《奇卡奇卡轰隆隆》,出自你带她看的那场剧。他还听得见她洗漱时的水流声。最后气窗里的光灭了,她爬上的破床弹簧吱呀作响。隆巴德口供里这段描述极其冗长。

    “他穿过自己没有开灯的房间,倚在窗户上,下面是一口糟心的暗井。从这个方向端详她的客房,窗帘降到窗台上不到一英尺处,但床的位置是他只要跨坐在自己窗台上,伸头出去就能看到的。黑暗中床一侧是她捏着的香烟亮光。两人的窗户中间有一条排水管,将它固定在墙上的条状物可以踩,这样就能跨到她的房间。他记下来,以备回来时用得到。

    “一切都搞定后,隆巴德从旅馆出来,快凌晨两点了。

    “他快速打车到安塞尔莫,酒吧也快关门了。要取得酒保信任、探询他知道的信息很容易。只要在适当时候随便提起来,例如:‘刚才一个人坐在那头,看起来很孤单的女子是谁呀?’或者类似的问题,只是开个头。

    “酒吧服务生都很健谈,接下来就听他按部就班地讲:‘她之前来过一次,大概六点左右,和一个人出去了,他又送她回来,然后离开。’

    “他在感兴趣的地方插一两个问题,得知你一进来立刻就去搭讪了,没有延误多少时间,也就是六点刚过几分钟。换句话说,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她不仅是你潜在的保护伞,而且绝对可以拯救你,所以需要摆平,事不宜迟。”伯吉斯暂停自己的陈述,问道,“我这么详细地讲述,你会不会感到无聊?”

    “这关系到我的生命。”亨德森淡淡地说。

    “他不允许任何疏漏,在酒吧剩下几个顾客的眼皮底下,迅速完成第一笔交易。传说中酒保是最容易收受贿赂的人,他就像一个刚好熟透、即将掉入隆巴德手心的苹果。几句警告的话后,把钱藏在手心里通过吧台递过去,交易就完成了。‘让你忘记那个女人在这里遇见那个男人,需要多少钱?你不需要忘记男人在这里,只需要忘记女人就可以。’酒保说要适当足够的数额。‘就算警察出现也一样吗?’酒保开始犹豫了,隆巴德决心给他想要的五十倍封口费,因此给了一千美元现金。他随身携带相当一大笔钱备用,是原计划去南美安顿两人的钱。当然他轻松搞定了酒保。除此之外,隆巴德还暗中威胁,拿生命安全说事,很明显相当管用,酒保能感觉到此番威胁是认真的,绝不是开玩笑。

    “从那以后酒保就相当稳妥了,事后他耳闻了案件细节,我们也没能从他口中得知任何信息。并不全因为那一千美元,而是他被吓得够呛,其他人也是,你也知道这件事对克利夫·米尔本的影响有多严重。隆巴德身上有种凶神恶煞的气质,毫无幽默感。他一辈子和自然打交道,不通人情。

    “处理完酒保后,他从那里出发,重新去你几小时前去过的地方,事至今日没必要跟你赘述所有细节了。饭店和剧院此时已关门,但他设法掌握到这几个人的住处,并且找到他们。他甚至还快马加鞭赶到森林山,把其中一个人从床上叫起来。到凌晨四点,所有工作都完成,他联系了另外三个需要封口的关键人物:出租车司机阿尔普、白楼餐厅领班、卡西诺剧院售票员,支付他们不同的酬劳。出租车司机只需要否认见过她;服务领班分了一部分钱给餐桌服务生,毕竟领班属于上司,餐厅生不敢违抗;售票员收了一大笔贿赂,自然和隆巴德同伙,隆巴德也是从他口中得知其中一位演奏家吹牛说自己博得了这位女士多大的好感————他亲眼所见————还建议隆巴德最好也摆平这位音乐家。隆巴德在杀人后第二天晚上才找到他,但走运的是我们完全忽视了这个人,所以此番延迟没造成任何后果。

    “因此破晓前一小时,他完成了所有任务,尽了最大可能让她从人们视线中消失。剩下最后一个需要搞定的就是她本人了,他回到旅馆继续消灭证据。隆巴德承认,已下定决心不会拿钱封她口,而打算用更持久的方式————让她死。这样就算其他人食言,也没有证据可寻了。

    “他返回女人隔壁那间客房,在黑暗中稍坐片刻思考对策,意识到杀这个女人被怀疑的概率比杀你妻子要大。但他只是一个用了化名登记的未知男人,并未用真名约翰·隆巴德,他会乘船出国,再也不会出现在附近,日后他被认出的概率又有多大呢?只会有人怀疑‘他’杀了这个女人,但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懂我的意思吗?

    “他出去在她门口偷听,屋里很安静,她在沉睡。他小心地尝试开门,但如他所料,门上了锁进不去,只能通过两扇窗户之间排水管固定带了,这个主意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

    “窗帘依然垂在窗台上不到一英尺处,和之前看到的一样。他蹑手蹑脚,灵敏地爬出窗户,脚踩排水管固定梁,轻而易举就跨到她的窗台上,从窗帘下爬进室内。他没有带任何东西,打算直接用手和被子解决。

    “黑暗中,他缓缓移动到床边,抬起手臂紧紧抓住破旧的被单以防她大叫。被单滑下来,里面是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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