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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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人必须面要对，承受。

    而生活，也随之恢复了平静，日子也回归到了原本的样子。母亲在家里支撑着残破的家，养育着弟弟，妹妹。磊子在乡村的小院里工作着。磊子渐渐的熟悉了小院，熟悉了同事，也熟悉了这些孩子，熟悉了山村的环境，和山村里的生活，渐渐的，一切都没有了新奇，就像太阳每天都会从东方升起，西边落下一样，这让磊子感到山里日子的漫长，寂寞了。

    这样的时候，白天，磊子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在城里上学的情景，想彩儿，也想在城里读书的生活，想那些同学，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工作如何，一切可否都好。磊子想，他们大多都和自己一样，在乡村里工作，虽然没有经历他突然遭遇家庭变故的痛苦，但是，都一样要面对山里寂寞漫长的日子，单调的生活。想在城里上学时，一心想的是毕业工作后的事情，原来，工作后，环境生活如此，却让人怀恋上学的日子了，觉得一直那样生活着，和那些同学在一块，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夜里，磊子也想上学的事情，想那些同学，更想彩儿，也操心家里，也想父亲，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去，有时做梦，梦到牙齿大把，大把的掉。有时，梦到和父亲在一块，有时在一块吃饭，有时在一块走路，说话，是那么的温暖，幸福。可是，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空荡荡的屋子，村庄里一片寂静，磊子盯着天花板，想着梦，想着永远躺在地上，不再回来，和他们在一块的父亲，心里异样的难过。

    磊子渐渐的明白，死去的人，永远躺着了，就像睡着了，无论活着的人多么痛苦，难过，他们都不痛苦，难过。痛苦的不是死去的人，是为死去的人而活着的人。而在父亲离去的时候，内心许是痛苦的麻木了，一片冰凉，没有任何的感觉，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内心的情感，在一点点的苏醒，内心也从麻木里清醒了过来，才让人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铭心刻骨的疼。

    校长已经批评了磊子了，说他应该像个老师的样子，不能再是个小孩子了，领着孩子到处跑，出了事怎么办。

    磊子就不敢再跟孩子在一块玩，领了他们到处跑了。

    工作的空闲时间里，磊子打发寂寞的日子，除了和栗子和平儿在一块说笑外，更多的时候，就在屋子里看书，把内心的希望，痛苦，用文字写下来，写了之后，内心里感到特别的踏实，轻松，似乎，透过沉沉的黑暗，能找寻到生活的希望似的。

    在周末，磊子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在给磊子和妹妹，兄弟做着棉鞋，棉衣了。母亲承受着内心的痛苦，那么坚强的生活着，继续给磊子他们支撑起一片蓝天。这让磊子感到那么的温暖。

    而母亲无意识的也告诉了磊子一件事情，说是那老师的女子，有人托了媒人去家里提亲了。

    磊子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有瞬间的难过，但是，很快就过去了，彩儿就涌上了心头。磊子嗯了一声，没有回答母亲的话，懂得母亲的意思，只是在心里想，他曾经暗恋过那女孩子，也觉得那女孩子温柔，羞涩，腼腆，是内心里渴望的好女孩子，但是，现在，他的心里有彩儿，虽然那是特别的遥远，虚幻，梦一样的事情，但是，磊子却愿意等待下去，等到彩儿毕业，工作的时候，但愿彩儿能和他在一块工作，但愿彩儿能像他梦里想的一样，和他在一块，互相陪伴，工作之余，依着山脚路去散步，去村庄里走走，去那条沟儿里摘木管，他给她泡木瓜水喝，喝了顺气，肚子里特别的舒服。

    因为有彩儿，所以，当知道老师的女儿有人去家里提亲了，无论成不成，磊子感到都不重要，那都是老师女儿自己的事情，虽然他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是，却并不难受，甚至还有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