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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镰仓战神源义经最新章节!

    1

    义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他的幸运在于他轰轰烈烈的出场方式,那不是有计划的行动,而是一种偶然。这份偶然,加上他精湛的演出,简直就是历史上最漂亮的登场。

    义经在六条河原打散了义仲和他的骑兵团,他没有亲自追赶义仲,只派部下前去。他的部下在近江的粟津射死义仲时,义经并不在现场。

    对义经来讲,比追踪义仲更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法皇。因此,义经一结束六条河原的会战,就马上召集身边的几名士兵,马蹄声哒哒地往法皇临时御所奔去。

    ──是谁?

    法皇御所的人看到对街有骑马武者零零落落跑来,立刻想到:

    (木曾回来了吗?)

    法皇以及御所的人都很怕义仲在战败后,会绑架法皇逃往北陆。

    “是木曾吗?木曾吗?如果是木曾的话,怎么办?”

    藤原成忠边喊边爬上松树。他的脸形因为长得很像茄子,所以被戏称为“茄子殿下”。

    除了公务之外,他也是法皇玩升官图或唱今样的玩伴,还是法皇的参谋。这位茄子殿下爬到树上观望时,看到从大路上跑来的第一匹马上的骑士,对著自己喊道:

    “我不是木曾。”

    然后此人便下马来到门前,敲著门大喊:

    “我是从东国来的,是兵卫佐赖朝的弟弟九郎义经,现在请求晋见,请开门。”

    听到这些话后,松树上的茄子殿下高兴得跳了下来,撞到腰骨,痛得站不起身,但还是兴奋得像狗一般爬了进去,上了楼梯,报告法皇。

    “来了吗?”

    法皇高兴得冲到楼梯边。京都解放了!

    “开门!快点!快点!我要快点见见这位义经。”

    茄子殿下再度从楼梯跌下去,在院子里边喊边跑,对佣人们嚷著,要众人打开门闩。

    门往内侧打开,进来了一位年轻武将。

    (这位就是九郎义经吗?)

    茄子殿下为了在日记里清楚记录下这历史的瞬间,因而睁大双眼,一张茄子脸简直就像快裂开了。

    是个令人扫兴的短小身材男子,皮肤像女人般白皙。

    “报上你的名字。”茄子殿下说。

    “义经。”

    年轻人只说了这两个字。茄子殿下觉得他有点傲慢。

    可是,他穿著盔甲的样子真是漂亮!头盔的黄金翅形装饰十分细长,身材短小的男子最适合这种头盔。仔细一看,这种翅形装饰似乎还是特别请人制作的。直垂是赤地锦【注:红色锦缎】,还戴著年轻色调的盔甲,颜色由淡紫渐入深紫。挂在腰际的太刀是黄金打造的,背上背著切斑箭,手上拿著重藤弓。弓的中央卷著一寸左右的纸,代表他是今天的大将。

    法皇终于等不及了。

    ──别告诉别人。

    他发出像赶牛者的声音,对左右说:

    “别让人知道。”然后从楼梯上咚咚咚冲下去。

    这位日本名誉上的统治者,面对各种事情都不像一般贵族。

    法皇像个下人般,赤脚跑过寝殿的前庭,来到中门内侧。义经这群坂东武者应该已经来到中门的另一边。法皇贴著连子窗往外瞧。所谓的连子窗,就是钉上四字形直条木或目字形横条木的窗户,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则很难看到里面。

    法皇不禁高兴的出声说:

    “是很了不起的人吧?”

    他开心的看著站在白砂上的盔甲武士。

    ──是法皇。

    茄子殿下等人都注意到了。大家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是连子窗!看来法皇正在那里偷看。

    连子窗内再度叫了起来:

    “大家都报上名来。”

    全体慌张地单膝跪地,脱下头盔──因为他们正在会战中途──各自报上姓名。

    “我是源九郎义经。”

    “年龄呢?”

    “二十六岁。”

    “下一位!”

    “安田三郎义定。”

    他是甲斐氏武田家的人。自赖朝举兵便率众来归,在远州有地盘,率领的士兵大多是甲州和远州人,辈分排在义经之后。

    “畠山庄司重忠,二十一岁。”

    接下来是个豪爽的壮汉,眼睛看著地上,用深沉的声音报上姓名。法皇和茄子殿下对坂东勇士完全不了解。

    “我是梶原源太景季,二十三岁。”

    景季是参谋景时的长子,擅长弓箭。

    “我是佐佐木四郎高纲,二十五岁。”

    这位是近江源氏的代表,是宇治川先锋勇者。

    “我是涉谷马允重国。”

    这位来自相模(神奈川县)的涉谷,是当地的一豪族,掌管从涉谷到藤泽一带的片濑川沿岸六十八个村落,因为家世富强,因此率领的兵数、马匹也很多。他的年龄是四十一岁。

    “成忠!”

    法皇喊著茄子殿下。茄子殿下慌忙进入中门。

    “叫义经到楼梯下面,我要见他。”

    法皇说毕,一转身往寝殿跑去。他在走廊上跑跳著,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竟然唱起了今样(庶民的流行歌曲)。

    一百多个日夜,总是一人独眠。

    别人的半夜情夫,

    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

    从傍晚到半夜倒还好,

    可是破晓若没有鸡鸣,床畔寂寞。

    这首俗世的流行歌曲,唱的是没有情人的女子不甘寂寞的心情,大意是没有男人陪著睡觉虽能忍受,可是,在破晓醒来时,没有男子出其不意将她拥入怀中,很是寂寞。歌中尽是人情,后白河法皇喜欢这种正统和歌里所没有的微妙。和歌唱的若是爱,今样唱的就是性。

    “与天子不相称的行为!”

    法皇还是天皇时,就因为喜欢今样,常常受到朝廷群臣的责备。而且,与其说是喜欢,还不如说是疯狂沉迷。

    曾经三次唱破了声音。

    他在晚年的著述《梁尘秘抄(今样全集)口传集》里这么写著。他从十几岁起就开始日夜唱歌。

    白天整日唱歌,晚上也想通宵唱到天明,喉咙痛得连汤水都无法喝。

    市井间的艺人恐怕也很少这么认真吧!

    总之,这是种怪异又滑稽的兴趣。以贵族的教养,都会学习和歌,可是,他竟然喜爱下贱者的表演,在千年的宫廷传统中应是第一人。在庶民里,也有一些多事者把表演今样的艺人,从庶民中分别开来,其中还有些名人。一听到是名人,这位法皇可不管对方是流浪汉或妓女,都会把他们叫到宫廷唱歌,还要对方传授唱歌的方法。

    法皇已经安身于御帘里,义经俯伏于阶梯下。

    (长相很柔和。)

    法皇想。

    他必须仔细端详面相,要是进驻京都的司令官是像义仲那种粗暴的男子,可就糟了。

    “你出身于坂东吗?”

    “不!”

    义经简单说明自己出身于京都,后来流浪到奥州等事。难怪他的口音跟京都人一样。

    ──有点熟悉京都。

    法皇感到安心。这一点,也使其他京都人安心。

    “他对京都的熟稔度,从平家公卿们的角度来看,也许远远不及,可是和义仲一比,他可就优雅多了!”大家议论纷纷。

    这份评价,也是义经受人欢迎的原因之一。

    在京都,义经首先博得法皇的好感。

    “说说会战的经过。”

    法皇命令道。他想知道这位年轻人的能力。

    “我不是本军。”

    义经表示,本军的总大将是哥哥范赖。范赖现在正在近江的赖多,应该就快进京都来了。然后他报告自己的战斗经过。那实在是场精采的战斗,可是年轻人没有特别自夸,也没有卑微的模样,他细长的眼睛看著地面,流畅的说著。

    “你想要甚么吗?”最后法皇问他。

    虽然还没打算要给他官职,可是,法皇想从他的要求来了解他。最好他的性格充满欲望及贪婪,这样法皇比较好操纵。例如,法皇笼络新宫行家,将他当傀儡般操纵,就是利用行家的贪欲。

    可是义经当场说道:

    “希望能奉院宣之旨讨伐平家,替父亲义朝报仇。”

    他的眼神很认真。

    (这是少年的眼神。)

    法皇目瞪口呆。本来以为义经会要求官职领地之类,没想到竟然说要报父仇,这个人可能还是小孩子!

    “我了解了。”法皇柔和地说:“院宣的事情我会考虑。”

    “明天可以下这道院宣吗?”

    “明天?”

    法皇内心暗笑。院宣岂能这么轻易下呢?一个毫无军备的朝廷,唯一的武器就是院宣,这样的一张纸片,是他唯一的手段,岂能依这小孩说的轻易颁布?他不愿意!

    (我必须让他知道在京都生活的困难。)

    对法皇而言,只要不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他都会开心的静观其变。政治是这么的神秘,就像在黑暗之处,触摸妇人神秘的裙摆内,等待她尖声喊叫的那种诡异愉悦吧!

    2

    在渡殿【注:联系两座建筑物的走廊上之房间】一角,白梅已经开始绽放。

    法皇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在屏风中感觉到了。他的嗅觉像狗一般敏锐。

    “梅花开了。”

    他对拿洗脸盆来的命妇【注:官居五位以上的宫女】说道。命妇吓了一跳。

    吃完早餐后,他听侍臣报告昨晚的事。听说木曾义仲下午从京都逃往近江,被追到湖畔的松原,在粟津被射杀致死。

    “他死了吗?”

    法皇把脸凑近香盒,闻著香气,故意用很哀伤的口气说。义仲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只不过死了一个该死的人而已,还是谈谈昨天那个叫义经的年轻将领吧!

    “市区里怎么样?”

    他问的是治安。士兵们是不是像义仲进京时一样,开始胡作非为了?

    “没有。”

    听说军律很严,坂东武者不偷不抢,甚至不会在路上向女人搭讪。一切似乎都是出于将领义经的规范。

    (有趣的少年。)

    法皇这么想。

    “今天会比较忙碌了!”

    他指的是政务。

    义仲没落前发动政变,把摄政关白以下的公卿人事完全改变。现在必须把一切恢复原状。

    法皇逐条下完命令,接下来就要接见大臣了。不太宽广的临时御所里挤满了公卿,包括被义仲排挤的前关白、前左大臣、右大臣等人。

    大家开心的大声谈笑,对镰仓军团井然有序的军律赞不绝口。

    “赖朝真伟大。”前右大臣九条兼实等人这么说。

    被尊为京都最有学问的兼实,很难得的竟然在宫廷里称赞赖朝。赖朝就像兼实所说的,一派出军队,就对占领京都后的纪律一再叮咛。如果他们做了跟木曾军一样的事情,赖朝就会失去人民的支持,政权也不得不崩溃。

    “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你们胡作非为,你们的命也会丢了,占领地也会被抢走,还会累及亲族。”他一再叮咛。

    赖朝十分清楚,这一点关系著他的政治生命。

    可是,公卿以及京都的人们没看到这些。他们觉得一切是司令官义经的功劳,于是对这位年轻又默默无名的武将产生了无限感激与爱慕。

    “京都的女人都蠢蠢欲动。”公卿之一说。

    有人想要看一眼进入堀川馆的义经,有人在路上到处奔走相告。

    ──义经占了便宜。

    兼实等人如此认为。靠著镰仓赖朝的威力,使义经获得出乎意料的欢迎。

    传言或大大小小的批评,都经由茄子殿下之口,全部传进法皇耳中。法皇不只鼻子灵敏,耳朵也很灵光。

    “他还很会唱歌。”法皇下了结论。

    对法皇来讲,赖朝也许是今样的作者,可是,义经却是唱今样的歌者,而且,似乎还是个不可轻忽的名歌者。

    就在大家谈论之中,传报义经和哥哥范赖来到御所。法皇膝盖一顶站了起来,他最近开始肥胖的身躯显得很笨重。

    他在御帘里看著范赖。

    (像野猪饼。)

    喜欢替人取外号的法皇这么想。范赖的脸下半部鼓胀,下颚表皮松弛,像个四十岁的老女人。

    “你几岁?”

    法皇问他年龄,可是,只看到他低著头嚅动嘴巴,却不知道他在讲甚么。他应该还很年轻。

    法皇问他关于从镰仓出兵后,一直到近江粟津会战等事。范赖发出像笛子般尖细的声音,讲了一堆毫无头绪的话。法皇听得很累,沉默不语。

    (这是个愚人。)

    他想。跟聪明机警的弟弟义经比起来,真令人怀疑范赖是否同样是左马头义朝的儿子。

    (这么看来,我只要笼络义经就够了。)法皇想。

    就像先前笼络他们的叔父新宫十郎行家一样,他也必须想办法笼络义经。行家的弱点是异乎寻常地想要出人头地,喜欢耍阴谋。法皇便利用他的弱点,放他自由。在木曾政权的最后时刻,还和他一起玩升官图赌博,畅谈女人,把他驯得服服贴贴。

    ──义经的弱点在哪里呢?

    若要耍阴谋手段,就必须先找出对方的弱点。

    不过,坐在阶梯下的义经,像小孩要柿子干似的,只求道:

    “请下达院宣。”

    ──也许对他评价过高了!

    他全心全意的眼神,天真烂漫的嘴角,看来似乎都不是玩成人政治游戏的对手。

    (赖朝竟然派了这么奇特的人来。)

    法皇也觉得很好笑。

    本来赖朝认为,义经和范赖一样,根本无法在政治上发挥作用,所以才派京都的没落官吏中原亲能来辅佐他。亲能在京都时,担任斋院次官,是卑微的事务官,他觉得自己没有前途,想使自己运气好转,于是前往镰仓,在新政权下工作。他哥哥大江广元也抱著相同的想法,比他早一步来到镰仓,担任政务长官。

    “我已在考虑了。”

    法皇发出有点不高兴的声音。他们已在讨论讨伐平家院宣之事。这个年轻人并不知道,宫廷的事务是急不得的,那属于宫廷的权威范围。

    “我现在正在评估,请你等一段时间。”

    “臣惶恐,”义经说:“我可以说话吗?”

    “说吧!”站在木板窗外窄廊上的法皇侍臣说。

    义经用带点坂东腔的卷舌音开口了,他说话有点快。

    “义仲在京都时,院(法皇御所)对他下了讨伐的院宣,像搧火似的催他快点讨伐平家,既然可以下院宣给义仲,为甚么不能下给我呢?这又怎么说呢?”

    (这小鬼竟有这堆出人意料的小道理。)

    法皇怕了。不过,这可能是中原亲能这些落魄官吏教他的吧?义经的话很有道理,令法皇不知如何回答。

    “情况不同了。”

    “怎么不同?”

    “平家的势力更大了,他们控制内海,军队进出兵库,在一之谷筑城,人数一天天增加。”

    “那又怎么样呢?”

    义经像小狗般尖声喊叫。可是,在宫廷是不准高声喊叫的。廷臣们都站了起来,以嘘声发出斥责,硬要他退出宫廷。

    法皇回到御所后,召来大膳大夫藤原成忠,亦即茄子殿下。他到处搜集京都市或西国各地的传言,对平家的动静有最正确的情报。

    “再详细说一次。”法皇说。

    他身边还有个具有如明镜般智慧的右大臣九条兼实。

    “已经不是逃离京都时的平家了。”茄子殿下说。

    他们控制著西海,其威风姿态令人害怕,一时之间,连九州都顺服他们。可是,最近九州各豪族已开始反叛,转为中立,理由各不相同。源、平两家他们并不在乎,只抱持顺从天皇主义。一开始,因为平氏奉侍安德天皇,所以他们顺服平家,以来到九州的豪族大宰权少贰原田种直为首,包括肥后的菊池氏、丰后的臼杆氏、同出于丰后的户次氏、肥前的松浦党等等,全屈服在平家的威令之下,还为流浪的幼帝建造行宫。可是,后白河法皇仍在京都,而且重新立第四皇子为天皇(后鸟羽天皇)。

    ──平家的天子是不是假天子啊?

    他们开始产生这样的疑问,加上平家征收粮食很严苛,于是他们渐渐改变了态度。

    然而,比九州还接近京都,清楚京都情势的中国与四国,就大为不同。长年以来,这两个地方就是平家的地盘,因为了解京都,所以知道平家历年来的伟大之处,不会轻易改变先入为主的观念。因此,中国、四国毫无异议发誓效忠平家。濑户沿岸的豪族们,具有足以与关东匹敌的财力,而且拥有很多军船,可说是日本最大的海军军团。这些主要的豪族包括在阿波(德岛县)的阿部氏、田口氏、天野氏、井伊氏;在伊予(爱媛县)的河野氏;在备中(冈山县)的濑尾氏;在备后(冈山县)的额氏;在安芸(广岛县)的沼田氏;在周防(山口县)的大内氏、木上氏、船所氏;在长门(山口县)的纪伊氏。而纪伊半岛的豪族熊野湛增入道,虽然态度暧昧,还是加入了平家阵营。

    这段期间,平家军队也一再转移阵地。他们要移动很容易,因为已将军队化成一大支海军,以幼帝的座船为中心,将近千艘舰队在海上浮沉,绝对不以内陆为根据地。若以罗马史来讲,擅长陆战的罗马是源氏,海上王国迦太基则是平家。

    各港口都是平家的根据地。一开始,他们曾经停留在长门的赤间关(下关附近),等对战力有自信后,就靠近京都,前进到播磨(兵库县)的室津。现在更加接近,来到了兵库(神户)。

    兵库可说是京都的咽喉。平家如果进攻京都,可以取道兵库到西宫,再弯入西国街道,走出山崎山麓,进入京都南郊。兵库和京都之间只有七十公里。

    (可怕!)

    法皇对平家的势力以及进攻京都的计划有很高的评价。

    平家在兵库的一之谷海岸筑城,看来似乎很难攻陷。

    一之谷海岸是非常狭窄的沙滩,窄到一个武者骑著马,要很勉强才能通过的地步,山势深入海中。若以一之谷的城户为后门,那么,与大门生田的城户,距离有十二公里远。在这么长的城郭内,还有平家的旧都福原,以及留下遗言“拿赖朝的头来祭我”的清盛的坟墓。而城不仅是在陆地上,从海岸到海湾,还可以停泊千艘军船,兼顾海陆,可说是日本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军团。

    “有个商人提到,兵库的天空与海洋布满平家的旗帜,好像漂浮著整片红色彩霞。”茄子殿下说。

    “这样啊……”

    法皇想像著这壮观的景象,甚至感到全身战栗。平家有十万大军的传言甚嚣尘上,也有人说是五万大军。由于聚集了西海武士,再怎么少,也不会低于二万名才是。

    但是,源氏的士兵人数呢?范赖、义经进攻京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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