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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新选组血风录最新章节!

    一

    “怎么捡到这样的怪人。”副长土方岁三嘀咕到。

    近藤向他推荐了一个浪人。据说武艺高强,还说“这人的脾气很好。伊东参谋对他也很中意,就是岁数大点,希望你能够谅解。”伊东官职不过参谋,但在队伍里和土方平起平坐。新选组创建初期就是他从江户招来一大批新人,其中还有不少自己的同门师弟。因此,近藤对他特别信任。

    有天伊东带着几个队员巡逻,从六角大道朝西走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的鼠突不动神像前,两个武士正在推推搡搡的。伊东大叫“住手!”

    可伊东刚要拔剑,前去劝架的时候。已经有个人动手了,只见他刀光一闪,往后倒跳了一大步。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我让你长点记性。”

    这个人就是后来被土方称为“怪人”的富山弥兵卫。伊东看他头发的样式就知道他是萨摩藩,萨摩藩的月代(前额到头顶的头发)的剃法是全国独一无二的。死尸的脑袋被砍成了两半,这种刀法也是萨摩藩特有的示现流。

    凶手人样子长得很“衰”。表情呆滞,身材不高,看打扮和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伊东猜想这个人的出身肯定不是“上士”。萨摩藩和土佐藩有种特有的“乡士”制度,这些人没有俸禄,守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几亩地,除了不用缴租,享受微薄的武士待遇,和一般农民一模一样。

    有人从被杀的武士怀里,搜出名片,上写艺州藩士佐仓某某。

    “是私斗吗?”伊东同往常一样,很客气的问道。

    “是的。”富山的语气平静,不知道是真傻,还是矫情镇物。

    伊东问一句他答一句,此人本不善言辞,再加上一口萨摩的口音,伊东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解释再三才知道,当事两人在路上为了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富山不小心踩了佐仓某某的脚,虽然道了歉,不过,富山的不善言辞,被那人误理解成富山在耍他,呛了起来,狭小炒小闹就演变成了一场决斗。

    用富山的话说就是被逼无奈,下手杀人的。

    伊东不是来调查案件经过的。新选组的任务是捕杀在市面上滋生骚乱的浪人,加上去年蛤御门事变以后,成为朝敌的长州藩士。除此以外的各个藩的藩士,照现行法律交给各自的藩自行处理。

    “奉行所和艺州藩那里我们会发公文过去,不过,富山先生干下的这桩事,可能会引起你们两个藩之间的矛盾,而且小不了。”

    天色已经变黑,“我准备好切腹。”富山毫无畏惧地说到。

    “不过,”伊东是个巧舌如簧的人,“如今是国事纷乱,真是像你这样有为青年大展宏图的时节,怎么样,你脱藩,作我们的同志如何。”

    伊东对萨摩藩士很感兴趣,伊东最初加入新选组的初衷就是为了讨幕。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说服近藤勇把新选组改变成勤王的义师。伊东祖籍常州志津久,长大以后就到江户,他从来没有和萨摩藩士接触过。

    “此人可称奇货。”伊东想借着富山这条线和萨摩藩搭上关系。

    这年正好是庆应元年。

    萨摩藩去年夏天,和会津藩联手把长州藩的军队赶出了京都,人们都认为他们和偏向勤王派的会津藩有一样的政治理念,其实他们是“白皮红心”,萨摩藩没有长州藩那样过激,可他们从心底里看不起幕府。长州藩失败以后,萨摩藩成为唯一能够批判幕府的实力派,并且什么时候调转枪头也难以预测。

    幕府也是疑神疑鬼的,萨摩藩的将兵人数日本第一,翘勇善战也称日本第一。上一代藩主齐彬又开始整军精武,进行西洋化的军事训练。更让人担心的他们的钱袋子也鼓鼓的。

    萨摩武士的风气也与各地不同,对上面下达命令能够做到,绝对彻底、一丝不乱的执行。虽然,他们不会像长州藩那样轻举妄动,但一旦出手,天下就不会太平了。包括伊东甲子太郎在内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不久之前,长州藩在京都耀武扬威的时候,诸藩私底里传说:“长州藩要挟天子,自立为将军。”对于这种谣言,萨摩藩的西乡吉之助(隆盛)也深信不疑。他对自己家乡的同志写信说:“长州不倒,自国(萨摩藩)必危。”

    此后,萨摩藩被具有政治感觉,老狯的会津藩(长州藩志士这么认为)所蒙蔽,两家联手把长州藩赶回老家,打成“朝廷的敌人”。现在共同的敌人长州藩被赶出京都后,萨摩藩也趾高气扬了起来,每每显出“幕府干什么吃的!”傲岸的神气。这帮人还不是少数,其中的领袖人物,就是京都藩邸掌管对外交涉的大久保一藏(利通)。

    萨摩藩是个没点燃的火药桶。

    幕府和会津藩想法一致:“千万别把这帮娇兵悍将惹毛了。”新选组隶属会津藩,当然也是一样,能躲则躲。

    伊东对政治的嗅觉使很敏锐,他想:“萨摩这头猛狮总有一天要醒过来,总有一天会怒吼。”要及早和萨摩藩拉上关系,能现在借萨摩藩的手把新选组夺过来、最好。

    所以,他要对面前的富山弥兵卫网开一面。

    第二天,伊东拜访了萨摩藩邸,要求面会大久保一藏,大久保自己不出面,而让当时负责接待游说浪人,前不久还是“乡士”的中村半次郎(桐野秋利)出面接待。自从文久二年(1862年)“寺田屋事件”发生以来,萨摩藩上下尽量不和其他藩的藩士和浪人接触。这和以前长州藩对各藩脱藩(脱离藩籍)浪人是“来者不拒”,藩邸热闹非凡,“梁山泊”的作风,完全不同。

    半次郎人长得魁梧,可说话行事却很细心。等伊东道明来意,“敝藩没有富山弥兵卫这个人。”他显得十分惊讶。

    伊东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明知对方说谎,还是脸不改色的说道;“是吗?那个人是否冒名贵藩的人,这事先放在一边。我和他谈过话,我也自始自终看见了昨晚斗殴的经过,我看斗殴就是艺州藩的人态度顽劣造成的,富山一点错也没有。今后,两个藩如果为此发生了纠纷,我作为一个目击者,愿为萨摩藩作证。”

    中村半次郎不会不懂话里的含义,可西乡、大久保已经请示过了藩邸的头目,上头指示他们“装傻”。

    昨天夜里,富山一回来就报告了事情的经过,而且面无惧色地要求马上切腹,藩里的头目制止了他,并且要他远走高飞。这是为了防止和艺州(地名、今广岛西半部)藩产生摩擦的权宜之计。万一有一天萨摩藩造了幕府的反,艺州藩的浅野家的四十二万石(粮食计量单位)的势力可以帮大忙,所以要和他们保持友好关系。

    现在富山闯下这桩公案,会把好不容易打造的友好关系付之一炬。

    不幸中的万幸是富山的出身,他只是萨摩藩大隅一带的乡士。因为排行老二,不能继承父亲的职务,就离开了鹿儿岛城,投靠上士(高级武士)庄某,做了一名家来(家臣)。所以他只是一个陪臣(臣子的臣子),名字是不能上侍帐(武士的花名册)。

    作为上士的西乡对富山说:“弥兵卫,你的行事勇武、没有辱没萨摩藩的士风。不过,你一切腹会造成不小的骚动,所以我要你躲起来。将来有一天,我还要你回来,帮我的忙。”说话时语气异常诚恳,好像和老朋友谈家常一样,根本没有在乎富山陪臣的身份。

    富山被西乡折节下交的态度所感动。“我把这条贱命交给您了。这条不入流的贱命,您要有用的时候,尽管使好了。”

    西乡给了他一些盘缠,当夜就安排他离开了萨摩藩邸。

    “总之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您还是请回吧!”

    “既然这样,我们如果找到他,让他加入新选组,贵藩没有异议吧。”

    “当然。”

    伊东刚走,中村半次郎马上将伊东的来意报告给了大久保一藏。大久保一听灵机一动,“为何不让弥兵卫加入新选组?”他为自己的想出这个主意感到骄傲,“派他去做内间是最合适不过了。”内间的提法出自《孙子》的用间篇: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

    内间说白了就是打入敌人内部,探听情报的卧底。

    大久保知道现在萨摩藩和会津藩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是形势的发展,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掌握会津藩的内部情况,京都守护职的最新动向。派人打进新选组————这个会津藩外围的组织,的确是最快捷的路径。

    “半次郎,麻烦你去跟弥兵卫交待一下。”大久保吩咐中村。

    二

    这一切原就在伊东的意料之内。十天以后他面无惧色的带着富山去见近藤。

    “萨摩藩的人……”

    一向勇于任事的近藤也有些踌躇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来路不明的人加入他的队伍。

    “近藤队长,富山已是个有家不能归的浪人了。萨摩藩对他的处置让他很不满。他要是入伙我们这边,我们就可以摸清楚萨摩藩的底。万一富山是个怀有野心的贼子,我这个保人是逃不脱干系的,请取某项上首级!”

    “伊东先生,军中无戏言!”

    富山刚加入新选组就被任命为伍长,当然主要是因为他的剑法超群。

    土方第一次看见富山,心中好笑:“近藤怎么也变得这样好事啦?”他跟伊东一派的队员一向不打交道,对新来的富山也一样,只是用眼光扫了扫他,没有说话。

    可其他人就不是这样了,富山在队伍里很吃得开。

    一半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加入新选组的萨摩人,一半是因为他平常沉默寡言,可一开口那一口萨摩官话,会让人无所适从。“这人会不会是唐人(华侨)啊?”有人这样开玩笑说。大家都会凑趣让他说说土话,边听他说话,边笑。富山面无揾色,还是保持着那幅笑容。这让大家更把他当自己人看了。

    有人还说笑:“如果他和毛内碰见了,只能用纸笔作交流了。”

    毛内有之助出身于本岛最北端的津轻藩,是个直来直去的炮筒子脾气,能写会算。他很崇拜伊东甲子太郎。可美中不足开口就是一口乡谈,没人能够理解,新选组的后台是会津藩,公事常有人来往,毛内作为队里的文学师范头(文化教员),当然要列席。津轻藩和会津藩地理位置上相距不远,可会津藩的藩士说十句话,毛内到有五句不懂。

    看着这一幕,大家都想:“两个藩都地处奥州(日本西北部),难道你们从来没有往来过吗?”

    富山的藩地处日本的最南端,跟毛内说起话来,就更是鸡同鸭讲了,没办法只好笔墨伺候,作笔谈。

    富山对自己的口音也从不在乎,还是跟大家谈笑风生,所以大家都说“富山是个老实人”。

    土方的警惕性当然比一般人高得多,“这小子是个有城府的人,不过只要多加小心就是了。”

    可时间一长,土方对富山产生了好感。

    有次在道场,土方正对部下进行白刃战的训练,一回头,只见富山光穿着稽古着(作训服)愣愣的站着。土方知道他在鼠突不动尊神像前那一番作为,正想找个机会掂掂他的“斤两”。

    “富山君,请你戴上面具和护具。”

    “……”

    富山显得手足无措,嘴里那一口乡谈,没人听得懂。

    令人吃惊的是,站在他身边的毛内作起了翻译,两人平时经常作笔谈,对那口“萨摩官话”早已是很熟悉了。

    “他不知道怎么穿戴防具。”

    “不知道。”

    土方点点头,萨摩人中间流行的示现流(剑术流派),练习时用木刀,而不是当时流行的用竹刀,身戴防具。练习的方法也与众不同,不仿古,用的是很独特的练习方法。

    “毛内,你帮他穿戴。”

    “是。”

    毛内很麻利的帮富山穿戴好,递给他一把竹刀。

    “请你多指教啦。”

    富山边说边向土方冲了过来。

    土方一边说∶“放马过来。”一边挡开富山急风暴雨砍过来的竹刀,这种剑法土方还是头一次见识。(哇,那个被他在鼠突不动尊砍成两半的艺州人真是找死。)

    土方边咂舌,边仔细观察了起来,富山的剑法虽猛,可缺少技巧。他的套路就是从上方击打对方的头和肩膀。土方只要避开他那“三斧子”,就可以还击了,富山毫无还手之力,如同练习用的木偶人一样。

    “他不是在做戏。”土方这么想。

    “土方先生,我输了。”

    “继续,别停。”

    富山被土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手脚也变得迟钝了起来,最后终于倒在地板上了,大叫:“我动不了啦。”

    那幅腔调太怪了,平时一直不苟言笑的土方也忍不住了,大声说到:“富山君,你这个人还是蛮怪的吗。”

    第二天富山,很早就爬起来,买了二三十根木头,清一色宽一寸,长三间。然后一根一根立在道场旁的空地上。

    他等土方刚走到屋檐下,便点头哈腰了起来。土方很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什么事。”他再转头一看,大致明白富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他知道示现流有这么一种练习方法。富山的打算是:“你笑话我不会用竹刀,好,让你看看我的练习方法。”

    富山手持一根四尺长的木棍,“嗷”的吼了一声,冲进了刚才竖好木棍阵中。只见他行如疾风,刀似闪电,击打围在他四周的木棍。

    “这就是萨摩藩的示现流啊!”土方被这种勇猛凌厉的剑法所震撼,好久说不出话来。

    这套剑法完全是以实战为出发的,如果让天资聪慧的土方来学,恐怕一时半会还不能练到富山这样的运用自如那。

    富山刚练完,回身就拿来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捆木棍,二十几根木棍一水五寸宽。摆好以后,他一抬手。

    “呀!”

    大叫一声就砍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二十几根木棍齐刷刷的变成了两节。

    土方为了找回点面子,疾步走下台阶,对富山说到:“我也来试一试。”富山换上一捆新的木棍。

    可一砍下去,木棍的弹力将土方手中的木棍反弹了回来,他手上肌肉被弹得生疼。

    接下来几次,土方学乖了。可砍下去的力度和速度就远远落后于富山了。

    “甘拜下风。”

    富山一面收拾小台上的木棍,一面很诚恳、很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唯手熟尔。”脸上的笑容显得异常天真,纯朴好似久已不见的战国武士。

    “萨摩隼人难道都是这个腔调。”土方心想,他对富山多添了几分敬畏和好感。至少他这个人是不适合当间谍的。

    三

    对于富山有做间谍的天赋,萨摩藩的大久保一藏认识的很清楚。

    富山每个月一次,总是化妆成小商贩,悄悄溜到石药师大街寺町东口的居停,从边门悄悄溜进来。

    座下以后,便向大久保汇报从新选组内部打听来的会津藩的舆情,人物,坊间传闻。他选的事物都是颇具眼力的。

    “别人不怀疑你吗?”

    “不会呀。”

    富山的那幅讨人喜欢的圆脸,加上憨态可掬的笑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缺心眼”。大久保这样想到。

    “如果你被他们察觉了,可别傻到切腹!能溜就溜。”

    “不,我要拚他个鱼死网破。新选组里打不过我的至少也有四,五个人吧。”说这句话时,富山面不改色。

    笔者还要叙述了一个细节,富山虽然年轻,可满口虫牙,有时疼得熬将不过,就找把钳子,伸进嘴里,拔除虫牙。一下子就满口鲜血。

    每次到大久保家里汇报工作,他嘴里就会少几颗牙。

    “你怎么又自己拔牙啦。”大久保皱起眉头说到。

    “咳。”

    富山苦笑一下,大久保看看他那脸笑容,更觉得这是个天才的间谍。常人是绝对不能忍受住自己拔自己牙的痛楚的。

    牙没了,富山的脸和老头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当富山决定最后拔掉他那两颗门牙的时候,土方已经觉得他不可救药了。

    “富山君,你怎么了。”土方笑着问道。

    其实也不能怪土方,富山一张嘴,空空的只剩下了牙床。让人感觉好像一支少了牙的老虎。实在是令人喷饭。可关于富山牙齿的问题,土方和大久保看法是正反两个极端。

    土方认为这幅吃相的人是干不了间谍。

    “你这样不是连东西也吃不了啦。”

    “不是,这样,反而……”

    富山回头看了看毛内,意思是叫毛内作翻译。

    “这样他的牙床反而更坚硬了,如果把牙齿全拔了那样才更好。”

    当富山终于拔掉最后一颗牙,悄悄潜入大久保的家里的时候。大久保突然问道:“富山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富山全身一震,确实如同大久保所说的一样,自己的心底里有这么股戾气。人生本来苦短,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也活不了几年了。所以一切妨碍他工作的东西都必须清除,包括身体上的病痛。

    正巧这天,西乡也来了。

    他很诚恳地对富山说:“你可要注意自己身体啊。”

    西乡和大久保不一样,崇尚的不是法家思想,为人行事都遵循儒教的教诲。西乡说了番“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道理,他也不管这些长篇大论眼前这个间谍是否能听懂。

    西乡说了好几遍:“保住你这条小命。”

    第二年,伊东终于提出要和近藤分道扬镳了。

    在这个时期,富山显得异常活跃,当然土方和近藤不会察觉到。

    在伊东提出分家很久以前,富山就曾经向大久保提出:“请您一定要抽时间会会伊东甲子太郎。”

    大久保没有轻易答应富山,“他是新选组的元老,立场不会这么不坚定。”说完还加了一句,“他绝对不会反水。”语气显得十分轻蔑。

    西乡也是同样态度。

    这时他们两个人,正和朝中的大臣岩仓具视,商讨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土佐藩的坂本马龙做中介,要把原来不共戴天的长州藩、萨摩藩拉在一块,结成秘密同盟。此时,历史正在走向天翻地覆的前夜。

    对这两个战略家来说,对方是以杀人为快乐的人,这就足以成为拒绝和他们会见的理由了。

    “如果一定要见面的话,就让中村半次郎去办吧,这类交涉一直是由他来办的。”大久保很轻巧的就推托掉了。

    伊东甲子太郎听到富山这样回答,异常沮丧。

    伊东好几次,把自己写的歌颂尊皇攘夷的诗文,交给富山。

    “这是最能表明我自己的心迹的东西。”

    富山把这些交给大久保,大久保只瞥了一眼,就说:“给半次郎好了。”语气连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不久,眼看讨伐幕府的时机,就要成熟了。大久保,西乡准备在京都举兵,他们写密信催促藩主赶快起兵。

    可是,萨摩藩说话算数的是藩主的老爸————岛津久光。这个人满脑子的“公武合体”的保守思想,加上手握实权的重臣多为佐幕派,虽然作为讨幕一派的小松代刀到处活动,可萨摩藩一点没有进行“清君侧”的迹象。

    大久保变得越来越焦急,他考虑如果萨摩藩不支持他们,他们只好分兵进攻京都的锦小路,今出路,冈崎这几处隘口。(后来事实果然是如此发展的。)

    大久保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加紧联络以长州藩为首,艺州的元老迁将曹,土州的重臣的板垣退助等倒墓派人物。

    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长州藩的军队远在长州,艺州、土州上下还在“集思广益”,根本不济事。

    大久保眼看这个情况,突发奇想。也要效仿长州藩组织一支以浪人组成的队伍。人手不用他发愁,土佐中冈慎太郎率领的陆援队,就驻扎在百万遍(地名)附近。坂本龙马的私人舰队也可以从海路进行支持。

    不过,大久保掐指一算兵力还是不够。

    “伊东甲子太郎倒是可以用一用。”大久保这样想。

    眼看就是庆应元年的年底了。

    大久保突然找到富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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