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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世纪末之德国之大哲学家兼文学家尼采,名腓力特威廉,一千八百四十四年十月十日生于留镇附近之兰铿。父某,田舍之牧师,有恭敬温顺之德。尼采生日,与德皇腓力特威廉同日,故名之曰腓力特威廉,为纪念也。

    尼采之(先)世,故波兰之贵族也,谓之尼芝开。尼采常自云波兰人,而非德意志人。有兄弟三人,其一早死,其一即尼采之妹哀利萨倍德,与尼采共作亲睦之家者也。

    尼采之家故多不幸。一千八百四十九年,尼采才六岁,其父以脑病死。后育于祖母及后母之手,故尼采幼时,家中唯妇人而已。其一家之权力萃于严肃之祖母、温顺之母妹、恳切之叔母之间。尼采生长于是,故能洞见女子之缺点,他年轻蔑女子,或本于此,然其然否亦不能定也。

    一千八百五十年,尼采迁居于那温堡,入其地之小学校,以被教于老成之祖母与叔母之手,故常有大人之风。一千八百五十八年,入波尔塔之中学校,渐有放纵自尊之气概,不喜与普通之人受同一之待遇。在寄宿舍时,亦罕与人交,唯与保罗德意生(今为印度哲学之大家) 及地斯尔德尔甫男爵亲善。以勤学故,遂为此校之特待生。然未几渐不满于学校之课业,厌规则,嫌束缚,终舍学业而沉溺于音乐。故卒业试验时,数学之成绩甚为不良,惟优于希腊拉丁之语学,遂以“怜悯及第”之特典予以卒业。可知尼采于中学校时代已现文学上之天才者也。此时与友朋等开研究会,以研究文学为主,又随意多读古典及文学,又研究音乐。时适有俄土之战,尼采表同情于俄人,作诗以颂之,尊强者之意见已现于此时矣。其卒业之论文,书希腊诗人地哇额尼斯(今译狄奥尼修斯,公元前?——前8,希腊诗人、历史学家) 之说,地氏固唱贵族主义之道德,谓贵贱之别即善恶之别。尼采晚年之思想实本于此。此时尼采与德意生之交情甚为亲密云。

    一千八百六十四年,尼采卒中学校之业,入仆恩(今译波恩) 大学,研究言语学及神学。未几,专从事于言语学,尤笃嗜音乐。入大学时,与普通之学生同入学生总会,然以众学生多饮麦酒,好佚游,尼采厌此“麦酒唯物主义”之恶习,遂断然脱学生总会之籍。此亦半由其议论过激,不见容于同学故也。尼采后追忆此时之事,谓少年若嗜麦酒与烟草,则德意志之国民不能发达,则其恶当时学生之风气,可揣而知也。

    未几,其师利采尔去仆恩,而为拉衣白地希之大学教授,尼采亦从之。居二年,就兵役,入炮兵联队,不废学业,军事之暇,常研究所好之古典。时人谓之“天马伏枥”,非溢美也。然尼采之自由之精神常苦军中之严肃。未几,复除兵役而反就学。

    一千八百六十八年,再归拉衣白地希,不入大学而独习。此时尼采之思想渐倾于哲学。一日,偶于旧书肆,得叔本华之《意志及观念之世界》一书,灯下读之,大叫绝,遂为叔本华之崇拜家。此时有致德意生书,谓虽大苦痛之中,读叔氏之书,亦得慰藉云云。明年,尼采自其师利采尔之推荐,为瑞士之白隋尔大学教授,时年二十五岁,亦未得学位,实未有之奇遇也。五月,自拉衣白地希大学赠博士之学位。未几,即进为正教授。此时尼采之得意,可由其书翰知之。

    尼采虽以盛年为教授,然以勤于其职故,人人颂之。然一则为福,一则为终生之不幸,彼以勤劳大损其身体。至一千八百六十九年,普奥战争之起也,有从军之志,然以瑞士为中立国,不得已而为视疾扶伤之事,益害其身体。又归而就教授之职。未几,尼采始公其第一之著述,此即《由音乐之精神所产之悲剧》一书是也。此书一出,其奇拔之见解与卓越之思想,大振于学界。然其研究法与从来言语学者之研究异,大受学者之非议,遂有禁学生至白隋尔大学听尼采之讲义者。然尼采不屈,犹唱导自己之研究法。千八百七十三年,更著《非时势的观察》一书,攻击当时流行之学者斯德拉斯氏等,又非难当时之文明,极崇美术与文艺。要之,悲剧论称扬“美术的文明”,而斯德拉斯论贬斥有害之“学究的文明”者也。二论皆识见警拔,笔锋锐利,昔之攻击之声,渐变而为赞颂。于是尼采始自觉自己之天才。尼氏既自负其能,又不慊于当时之学者,欲罢教授之职而从事于著述者数矣,为友人所劝,卒不果。至一千八百七十六年,更续《非时势的观察》之书,论历史,颂叔本华,崇拜音乐家滑额奈尔(今译瓦格纳,1813——1883,德国音乐家) 。尼采始闻滑氏之音乐,大感服之,及为白隋尔教授,近滑氏之居,遂为亲友。

    一千八百七十七、八年以来,尼采之思想全移于正反对之位置,即称颂前所极口诋骂之学究,而贬美术家。此亦由交友之关系使然也。初,尼氏感叹滑额奈尔之音乐,以为发挥最上之美术者,谓德国之文明,因学者故而卑劣,故不解高尚之美术,使滑氏亦遂见弃于世。及音乐渐发达,世人对滑氏之关系一变,尼采遂疑滑氏忘美术固有之本分,而取媚于世。至滑氏以宗教的趣味引入音乐,又大诋毁之。滑氏亦不屈,二人之交遂不终。读尼采后日所著之《尼采之于滑额奈尔》,可以知其概矣。

    尼采之友,除滑额奈尔外,则保罗利、伽瓦尔格、白兰地斯、克龙、德意生等是也。尼采与彼等之交际,不似与滑氏之变动。保罗利夙奉英国之经验哲学,尼采由保氏而窥英国学说,遂一变其思想,此时与保氏极亲善。后弃英国流(行)之主义,其交亦疏。白兰地斯之于尼采,但为书翰上之交际。克龙,尼采之弟子,大崇拜尼采,佐其出版事业者也。德意生性情温顺,与尼采虽有时不和,然以亲善终。

    尼采之思想自一千八百七十八年以来起一大变化后,因病数休大学之讲义,养病于意大利等国。其明年遂辞教授之职,距尼采之就职殆十年矣。辞职后,居那温堡,每遇四时之变,辄移居于温和之地。一千八百八十二年,病少闲,力疾从事于著述,至是尼采之思想又起一大变化,著书数种。以积劳之故,又损其体。至一千八百八十九年正月,全为精神病者,受母与妹亲切之视疾,终不能恢复旧时之精神。至一千九百年八月二十五日卒,年五十六岁。尼采之病之渐剧也,一日,方出,卒倒于多林道上,医断之为非常之麻痹。自是尼采不能自觉,虽母与妹,亦不能知其意。一日,其友德意生访之,见其呼母为伧父,又不能认总角之友。德氏于是执手而述当年所话叔本华之事,彼唯解其一语曰:“叔本华生于唐栖克。”德氏又述当年与尼采游西班牙之事,尼采曰:“咄!西班牙!当年彼德意生常游此。”德氏即曰:“我即德意生也。”尼采早不解其意,但相对凝视而已。至千八百九十四年十月十五日,德意生持花环往祝尼采之生日,彼暂置于手,即弃而不顾,此尼采与德意生之最后之相会也。

    尼采之罹精神病,其原因如何,颇有异说。据诺尔陶之说,则尼采之著述皆在精神病室时之所作也,即谓尼采素有精神病。此实与事实相反。据崔尔克之说,则其著述不必限有精神病时之作,然其思想之内已有精神病之原质。萨禄美之说则反是,谓尼采旷世之天才,彼愤世人之不能解彼,遂退隐而发精神病。公平论之,则尼采之病当在此两极端说之中,即尼采虽久病,然精神如故,此明白之事实。尼采亦自惊罹如此病,而精神及知力全无异状,其言虽不足尽信,然不能视为全误也。

    然则尼采精神病之由来如何?或疑其父以脑病死,而视为遗传者。然其父之脑病乃偶然之结果,非遗传症,又兄弟一族皆无此疾,故未足信也。由额斯德之说,尼采先有不眠症,渐入神经病。夫此病固本于气质,而气质固自得诸遗传,且尼采之平日多病,亦未始非精神病之一因也。

    然则尼采自何时得此病欤?梯列尔曾由尼采之著述研究之,谓其文章思想完备而有秩序者,乃康健时之作;其文失秩序与含极端之议论,又文章前后之关系不明者,病时之作也。从此标准,则一千八百八十四年所著《可悦之科学》之第四篇,条理甚备,至千八百八十五年之第五篇,已有精神异常之迹。又一千八百八十五年所著《善恶之彼岸》,条理紊乱,思想错杂,已有病之征兆。由此观之,则自一千八百八十二年至八十五年之间,视为已有病兆,似非不稳当也。

    再就尼采之病源,又有一说。即由利尔之所言,尼采从战役时,有目疾甚剧,其妹在前,亦不能见之。此目疾可视为脑病之一征候,则又似本有此病者也。

    尼采之著述虽不容于当时之学界,然亦有大赏叹之者。其友德意生之同僚,有一少年讲师,一日,问尼采之近状,德意生告以其家计之不裕。此讲师曰:“我等力所能及者,当补助之。”德意生赞之,然疑其以一讲师之身,未必有此力。居二日,其人致德氏书及二千马克,嘱匿名而赠尼采,此实德意生所不及料也。尼采得此知遇,大喜,不欲以此金投之家计,更以此为他书之出版费。然此书广售于世,偿其出版费且有羡,遂以此金反某讲师,某讲师拒之,乃以制尼采之油画,悬之尼采文库,盖可谓文坛之美事云。

    * * *

    [1] 本篇刊于1904年6月《教育世界》76号。

    尼采氏之教育观 [1]

    呜呼!十九世纪之思潮,以画一为尊,以平等为贵,拘繁缛之末节,泥虚饰之惯习,遂令今日元气屏息,天才凋落,殆将举世界与人类化为一索然无味之木石!当是之时,忽有攘臂而起,大声疾呼,欲破坏现代之文明而倡一最斩新,最活泼,最合自然之新文化,以振荡世人,以摇撼学界者:繄何人斯?则弗礼特力·尼采也。守旧之徒,尊视现代文化,故诋氏为狂人,为恶魔。言新之子,不慊于现代文化,故称氏为伟人,为天才。毁誉之声久交哄于论坛矣。要之,谓今日欧洲之文艺学术,下至人民生活,无不略受影响于尼氏者,非过论也。至氏之教育上思想,世罕言及。兹编就赫奈氏所著,点窜而叙述之,言教育者,倘亦乐闻之乎?

    尼氏在学界之位置

    尼氏常借斩新之熟语,与流丽之文章,发表其奇拔无匹之哲学思想。故世人或目之为哲学家,或指之为文学家。虽然,氏决非寻常学士文人所可同日而语者,实乃惊天地震古今最诚实最热心之一预言者也!氏之思想,可谓为承自前贤,亦可谓为创自心得,其系统不明确,其组织亦不整饬,然言乎著想之高,实不愧为思索家;言乎文笔之美,亦不失为艺术家。

    抑氏之思想,常盘旋于一问题之下,曰:“近代之文化,当若何改造乎?”曰:“近代之人类,当若何教育乎?”氏以为解决此问题者,实哲学家之任。哲学者即文化之命令者也,立法者也,未来之指导也。故批评家又称氏为文化之哲学家。虽然,举人生一切文化,无不预想教育者。故氏之思想与教育问题常有密切之关系,其论著之涉及教育者亦较其他哲学家为多。自此点以言之,则即谓氏为“教育的哲学者”,亦无不可。

    教化之范围

    民以为教化(Bildung) 范围不在凡民,而在一二天才卓越之人物。故曰:少数之伟人居高远之上以统御众庶。而此等众庶惟当以忠实与服从以俯首听命于伟人之前。此则知识界中自然之阶级也,神圣之秩序也。是以一般国民教育之义,似为氏所不解。彼指世之所谓国民教育为多方的强迫的之初等教授。其言曰:欲令国民涵养真正之宗教的本性,得以保存其道德法律乡土言语,如是区域,惟由破坏的权势可以达之。而国民教育者,反所以防此破坏的权势,以维持国民之无意识状态者也。

    新自然主义

    昔阿拉伯人曰厄本特斐尔者,曾倡自然教育主义,其后廓美尼司更创为模仿自然作用之教授法。然其识见崭拔、义理新颖,足以痛陈时弊、耸动世人者,则莫如卢骚氏之自然教育说。至尼采氏亦尚自然主义者,其下语之新奇,行文之激越,虽谓为十九世纪末之第二卢骚,殆无不可。氏谓今日之文化无所裨益,而徒紊自然。其意见正与卢骚同。然尼氏之所谓自然状态,恰与卢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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