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牖二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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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穌降世一千八百六十八年

    天牖二光

    歲次戊辰　上海美華書館重刊

    天牖二光序

    昔真神創造天地後、卽造二巨光、分司晝夜。蓋以晝無旭日之光、則地皆陷阱、夜無皓月之光、則物盡昏蒙。故必造二光以照人身焉。然有二光以照人身、亦卽有二光以照人心、二光云何、則秉彝之性、與福音之書是。夫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是非好惡、悉本大公。當其始固自有炯然不昧者、昭著於其中。迨本性漓而靈光昧、邪正混淆、懵焉罔適所從、神乃降聖書以啟牖之。使正道常昭、如撥雲霧而覩朗月。靈機忽露、若驅陰霾而見朝陽。斯蔽者不終蔽、明者可復明。於以見天牖下民之至意焉。今大美國耶穌教倪牧師、有見於此、而作是書。開天關之秘鑰。闡天道之真詮。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俾知天之降衷於民者、爲光之本。天之傳經於世者、復光之明。人能藉此少助。以自明其明德、而爲斯世之光。庶不負倪牧師覺世牖民之志云爾。

    天牖二光小引

    且盈天地間皆人、卽盈天地間皆道。道也者、古今共由之路、人所不可須臾離者也。故道若大路然、得其途者、康莊中正。失其途者、歧中又歧。不能中路而立也。不能半途而廢也。則畢生之所爲、其終也必有所至。行邪道者召於禍。行正道者獲以福。差之毫釐、失之千里。道之所繫、誠重且大之務也。人顧可忽視而緩圖乎。但道之術亦甚多矣、而所以範圍世人者、惟一正道而已。此固經天下之大經。立天下之大本者。有一定不易之程。萬世無弊之用。無倚無偏。自然合度。卷之則退藏於密、放之則彌六合。四海之大、無地不行。萬古之久、無時或息。亦孰敢違道、悖道、而不遵道而行哉。乃或者謂、道誠高矣美矣。然何以知其爲正道、辨而守之不失耶。曰、道不在外而在內也。率性之謂道矣。性者何也、曰、卽人受之於天、所以別善惡、定是非、決邪正者也。天父之賦畀、真實無欺。本體之靈明、虛靈不昧。欲知道者、其必以性爲天牖之一光也。慨自始祖受造之初、天父賜之以善性、明曉真道、無所迷罔、無所猶疑。自違棄天命、逞智營私、神則離之罰之、人遂愈趨愈遠。蓋秉彝之良、久不敵人心之險矣。加以閱歷深而趨避熟、私心熾而道心微。遂至昏昧無知、迷途難返。所謂危者愈危。微者愈微。而天理之公、無以勝夫人欲之私。則舍正路而不由、古今已同出一轍也。豈不哀哉。今夫轉移世運而挽回之者、聖賢也。窮物之理、盡人之性者、亦聖賢也。特未能及夫天道之大端、而明晰其意旨。故我西土諸國、代不乏人、而最著名者、則莫如瑣格底、巴累多二人。其所論之端、所止之處、無不發明義理、考訂是非、至詳至確。惟論事神之理、救靈之法、終無良規。且嘗歎息云、吾愈知而覺不知者愈多、愈明而知不明者愈廣。倘非天父賜鴻恩於人、明顯意旨、天道終莫能明焉。噫、西土之聖賢、其不知天道也、有固然矣。至東土之聖賢、間代一出、爲世偉人。其溯生之初、循性所具。表道之用、彰施發明。固已遺世而獨立矣。乃所論之端、所止之處、亦與西土之聖賢、大同而小異焉。是天道之切要、亦東土之聖賢所不知也。余自西徂東、於己土之聖賢、尊之奉之、其何敢渺忽異地之聖賢哉。顧越其分之所當、而推爲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也、則吾豈敢。蓋如是以尊之、與彼自言不合、於事之實不符。實非所以尊聖賢、乃適所以慢聖賢也。當亦非彼之所樂受也、夫豈不然。然而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也。爝火之明、不若日光之普也。則所謂天縱之聖者、非中華之孔氏乎。其爲人也、聰明睿知、謙遜信實、盛德美備。其究道之大原、而知其出於天。則天道之何者爲切、何者爲要、當必言之無隱矣。而何以論禘、則以不知謝或人。論生死、則以未知答及門。卽子貢亦言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可見天道之高遠、非天父賜恩於人、明顯意旨、而欲席地以談天也、有斷斷其不能者。顧曲爲之說者曰、孔氏之不知、非不知也、乃孔氏之謙遜、與勉後學、故也。不知生死之要、禘說之大、孔氏苟能知之、亦何必吝而不言乎。卽當時不言、亦必於旣出之後、明指其所以然、豈能終於不言乎。孔氏而無言也、孔氏之不能知之也明矣。至於性與天道、更爲道之要務、而人所不可少者。孔氏若知其實、雖不與子貢言、未必不與他人詳論及之。其終無言、則其不知也、又甚確矣。且卽謂孔氏爲謙遜、爲勉後學、斯言也、非所以尊孔氏、正所以損孔氏也。蓋知無不言、聖人之則、孔氏其肯以虛僞爲謙遜乎。子如不言、小子何述、孔氏其肯以貽誤爲勉勵乎。故孔氏之不言、孔氏之不知也。孔氏之不自諱者、正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之意也。獨是道之綱領、莫要於天人二端。故樊遲問知、孔子曰、知人而已。書曰、知人則哲。大學有云、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爲本。而修身不可以不事親。思事親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是故不修身何以能盡人之本。不事親何以能修身。不知人何以能事親。不知天何以能知人。無論中華之大聖人、以知天知人爲學道之基、所必不可少者。卽西土凡明於道義者、亦莫不以爲然。今以中華之論天人者、畧言之。其論天者、書籍雖夥、要未曾明指若何謂之天、天與人有何相關。且天有何旨示人。如此要道、均無確論。其所言者、惟淺嘗耳。並且常以主宰之天、與蒼蒼之天、渾而無分。或配之以地。或參之以人。嘻、是以至尊無上萬物之原、等於無知見造之物。實悖理慢天之甚矣。旣不知天、自不知人。故論人只論其日用易知者、如五倫五常達道達德之屬。而不論其始終本末。且不知爲人之分、何者爲切要。旣已獲罪受禍、有何挽回之法。此而不明、何言知人之道乎。要之、古昔聖賢、雖名世挺生、猶是人中之特出者耳。當時風俗衰頹、邪說聚訟、舉世從之、而不以爲非。上下神祇、舉世奉之、而不以爲僭、其何以分別邪正、而顯明天道耶。此無怪終日不食、終夜不寢、徒思無益。而終身茫茫、不辨其所學之何從矣。或又曰、耶穌之教、論神於天堂地獄、實類於釋道兩教、故每視爲荒誕不經耳。不知如此數端之道、世人所不可少者、實天下萬國、無人不嚴究詳論者也。乃聖賢未得死後之據、故不敢以空言傳天道。而釋道兩教、遂剽其似而襲其名。而中華無所他賴而從之。是蓋猶飢者甘食、渴者甘飲、入於人心之深者耳。夫人旣切切於此道、可知此道之最爲要務。且見彼此所論不一、更當細究以辨其真。蓋僞者、真之對也。天下有虛冒而相似者、必有真實而可寶者。則死後之天堂地獄諸事、豈人之空談耶。抑果有實據耶。余闇昧無知、何敢妄論天道。第知天道之所以明顯者、非由於西土之聖賢、乃由神之默示。亦非由神之無所據、乃實有確事之可徵焉。蓋神視人之顓蒙無知、暗迷無路、本有此性、幾於散失、而不能復天道也。故大發恩慈、不任暴棄、而錫我以聖書。光明吾心、補全吾性、使我能固持天道而不失、是又以聖書爲天牖之一光也。所謂聖書、非出於人意、乃本於神旨。自天啟示、覺世牖民、信而有徵、確乎可考。吾儕誠能卽聖書而探索之、則素所畧知之正道、自此可以發明。卽素所未知之正道、亦自此可以顯著。邪說不致混淆、而疑無或蓄。奧旨自能透澈、而理可類推矣。今欲得聖書由神之據、及聖書所載之道、新舊約外、可觀天道溯原、神道總論、聖書註解等書。於此詳究精考、則開卷有益、恍然得天道而樂於永世。至於本書所載、惟以聖書切要之數端、較之人性所發、以得其正論云爾。其命名天牖二光者、譬之暮夜暗行、昏不見物、而中心之明、時若一現、則性爲一光之說也。然大道當前、不能坦行而無畏者、蓋其心之所明、終不敵目之所睹、故是道非道、尚持兩端之慮、必俟以火燭之、而始無他歧之遺悞、則聖書之更爲一光之說也。人若取聖書之顯示者、反覆考究、非惟可復本性之光。且可由天道而入天國、獲道之原、而覿天父之榮光矣。

    論神

    人性無不具知神之良知。故雖以山海川原之廣、靈蠢秀野之分、風俗嗜好之不同、語言文字之各異、而要未有不敬神不畏神之一國。世人自知不能擅自爲人、必有主宰之神、高於人類、掌我生死禍福之權、定我貧富貴賤之分者。顧雖知有神、而不知真神惟一。是以一方有一方之神、一神有所司之事。姓名不同、大小不一。慈悲救苦者、則有若觀音。超度來生者、則有若釋迦。報應善惡者、則有若速報司。輔理國家者、則有若關聖帝君。職司財祿者、則有若財神。神之位號、悉數之而難終。世代愈多、鬼神愈衆、拜禱愈繁、心思愈昏。愚夫愚婦、幻想忘思、奔走求福、至於勢窮時迫、急則呼天。天下之大、莫不皆然。嗚呼、是知有神、而不知神之所以爲神也。知拜神而不知我當若何以拜也。聖書曰、神惟一。無始無終。無形無像。全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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