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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休伊特其实没有必要因为赫斯特和蕾切尔相谈甚欢而徒增痛苦。聚会很快就结束了,弗拉辛夫妇和赫斯特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了,而蕾切尔还留在大厅里。她抽出了几张画纸,一张一张地翻阅着,这说明她的内心还充斥着不安和浮躁。她不知道应该是去还是留,尽管弗拉辛太太已经邀请她来参加茶会。大厅中空无一人,只有威利特小姐还在用风琴演奏一段圣乐;还有富有的卡特夫妇,他们不喜欢蕾切尔,因为她的鞋带没有系好,还有她看上去不够活泼,这些让他们间接地感觉到蕾切尔也不会喜欢他们的。如果蕾切尔之前见过卡特夫妇的话,她的确不会喜欢上他们。最明显的原因就是,卡特先生会给胡子上蜡,而卡特太太又戴着手镯,他们很显然是那种不会喜欢上她的那一类人。蕾切尔此刻太过不安,完全无法思考和观察。

    她正一页页地翻着一本美国杂志的光滑页面时,大厅的门被推开了,一束光照进来洒在地板上。而被光束笼罩着的一个矮小的白色身影,径直穿过房间向她走来。

    “什么?你在这里?”伊芙琳惊呼,“午餐时我就瞥见你了,但你从不屈尊看我一眼。”

    伊芙琳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管受到了多少真正的或是想象中的冷落,她从来不放弃追逐她想要了解的人。久而久之,她还都能成功地了解这些人,甚至可以让他们喜欢上自己。

    她四下看了看。“我讨厌这个地方。我讨厌这些人, ”她说道,“我希望你能和我去我的房间。我的确想要和你说说话。”

    当蕾切尔正犹豫是走是留之际,伊芙琳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出了大厅,往楼上走去。当她们两步并一步上楼的时候,伊芙琳一直抓着蕾切尔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她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是对的,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让他们都见鬼去吧!这就是我对他们的态度!”

    她正处于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手臂上的肌肉都在急剧抽动着。显然她一直在等着房门关上,才告诉蕾切尔所有的事。果不其然,一进屋她就坐在床上开始对蕾切尔说:“我猜你觉得我疯了,对吧?”

    蕾切尔对别人的想法并没有心情去揣测。她更感兴趣的是,自己能不能不顾后果地说出内心真正想说的。

    “有人向你求婚了。”她说。

    “你为什么这么想?”伊芙琳大叫道,惊讶中还带着几分喜悦,“我看上去像是刚被人求婚的样子吗?”

    “你看上去像是每天都会被求婚。”蕾切尔回答说。

    “但我觉得向你求婚的人更多。”伊芙琳绽开了并不真诚的笑容。

    “从来没有人向我求婚。”

    “但这是迟早的,而且会有很多,这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了。话说回来,今天下午真的没有求婚。对,这真是一团糟!糟得令人可怕,令人作呕!”

    她来到盥洗台,开始用凉水浸湿的海绵擦拭正灼烧得滚烫的脸颊。她擦着脸,微微颤抖地转过身,用高亢而兴奋的声音解释道:“阿尔弗雷德 ·佩罗特说我答应过要和他结婚,但我说自己从没答应过。辛克莱说如果我不嫁给他的话,他就开枪自杀,我告诉他 ,‘好,你开枪吧。’他当然不会自杀————他们都只会说说而已。而今天下午辛克莱抓住了我的把柄,开始缠着我给他一个答复。还指责我和阿尔弗雷德 ·佩罗特调情,说我心肠坏,不过是一个塞壬女妖而已,还说了很多有趣的话。所以最后我告诉他,‘行了,辛克莱,你说够了吧。现在可以让我走了。’这时他一把抓住了我开始吻我————这令人恶心的禽兽————我现在还能感受到他那胡子拉碴的脸,就好像他说了那番话之后,就理所应当可以这样做似的!”

    她狠狠地用海绵擦掉了脸颊上的一块污点。

    “我从没遇见过一个能和女人相提并论的男人!”她大叫着说,“他们没有尊严,他们没有勇气,他们只不过有兽欲和蛮力而已!如果一个男人说他不想接受这个女人,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吗?我们有太多的自尊了,我们比他们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用毛巾轻轻擦着湿润的脸颊。眼泪这时候也开始和冰凉的水滴一起往下流淌。

    “这让我愤怒不已。”她解释道,擦干了眼泪。

    蕾切尔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她。她并没有在为伊芙琳设身处地地着想,她仅仅在想这个世界充满了受尽苦难的人。

    “这里只有一个男人让我真心喜欢,”伊芙琳继续说,“特伦斯·休伊特。似乎每个人都可以信任他。”

    这几句话让蕾切尔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寒意,她的心似乎在被一双冷酷的手死死地压住。

    “为什么?”她问道,“你为什么相信他?”

    “我不知道,”伊芙琳回答说,“你对人难道没有特别的感情吗?那种你笃定是正确的感情?那天晚上我和特伦斯长谈了一次。在那之后我感觉我们俩是真正的朋友。他身上有一种女性的特质————”她突然停下,好像在回想特伦斯曾告诉她的一些很私密的事情,至少蕾切尔从她的眼神中解读出了这一点。

    她试着强迫自己去问,“他向你求婚了吗?”但这个问题太庞大了,而且伊芙琳话锋一转,开始说起最棒的男人就像女人一样,以及女人比男人更加高贵————比如说,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像莉拉·哈里森那样的女人会有龌龊的想法或行为。

    “我真希望你认识她!”她大声说道。

    她比之前平静了很多,脸颊现在也干燥了,眼神重拾了以往的锐利和活力。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阿尔弗雷德和辛克莱,以及刚刚的情绪。“莉拉在德特福德路开了一个酗酒女人之家,”她接着说道,“她一手创办并亲自管理,所有的事务都是亲力亲为,现在这家店在全英国同行里首屈一指。你无法想象那些女人是什么样子的————还有她们的家。但是她和所有人整天都待在一起。我经常和她在一起��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从不做正经的事。你整天做什么呢?”她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蕾切尔问道。蕾切尔几乎没有听她说话,表情有一些茫然和不悦。她对莉拉·哈里森和她的杰作,还有伊芙琳和她的丰富情史都感到厌恶。

    “我弹钢琴。”蕾切尔用无比冷漠的语气说道。

    “这就对了!”伊芙琳笑着说,“我们这些人除了享乐什么都不做。这也就是为什么像莉拉 ·哈里森这样比你我更有价值的女人,必须努力投入这项事业的原因。但是我厌倦了玩乐。”她一边继续说着,一边把手举过头顶,平躺在了床上。她这么一伸展,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娇小。

    “我准备做点什么,这是个很棒的主意。你也必须加入。我确信你是很有实力的人,虽然你看上去————好吧,有点像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她坐了起来,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解起来,“我是伦敦一所俱乐部的会员,那里每周六都要举办活动,所以叫周六俱乐部。我们本该探讨艺术,但是我讨厌探讨艺术————这能有什么用呢?我身边这么多实实在在的事情不去做?何况他们也探讨不出来什么。所以我要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谈论够艺术了,最好能换个话题聊聊生活。我们应该聊聊和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逼良为娼,妇女选举权,保险账单等等。当我们决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后,就可以借此形成一个团体……��我敢肯定,如果我们这些志同道合的人接手这些事情,而不是一味地交给警察或地方官的话,我们就能够制止————卖淫(这个不雅的词语让她压低了音调),在六个月之内。我认为男人女人都应该参与其中。我们应当去皮卡迪利广场,告诉这些可怜的人说:‘我并不比你高贵,也不会装作如此,但是你得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很低贱,而我并不希望你做这样低贱的事情。因为在皮囊之下,我们都是一样的。如果你做这些低贱之事的话,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巴克斯先生今天早上说的。尽管他说的对,但你们这些聪明人————你也是聪明人,不是吗?————并不相信这些话。”

    当伊芙琳讲话的时候————她确实也经常对此感到遗憾————她的思路太快,导致没有时间聆听其他人的想法。她除了在呼吸时不得不停顿一下,一直都没有停下。

    “我想不出来,为什么周六俱乐部的人不能照这个方向做些真正伟大的事情,”她继续说着,“当然这需要有人来组织,需要有人为此付出生命,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想法是,以人为本,让抽象的观念自生自灭。莉拉有问题的地方————如果这算的话————就是她把禁欲放在了女人的权益之前。现在我有一件事情可以保证,”她接着说道,“我不是学者或艺术家,或其他什么,但我是一个充满快乐的人。”她滑下了床,坐在地板上,抬头看着蕾切尔,在她的脸上搜寻着,似乎在解读隐藏在那副面孔下的特征。她把手搭在了蕾切尔的膝盖上。

    “重要的是怎样做一个人,不是吗?”她接着说道,“不管赫斯特先生说什么,都要保持真实。你真实吗?”

    蕾切尔和特伦斯一样,感觉伊芙琳与自己有些太过亲近了。这份亲近中带有一丝令人兴奋的成分,尽管它依然令人感到讨厌。蕾切尔也不必自己寻找答案了,因为伊芙琳又紧接着问道:“你是否信仰着什么东西呢?”

    为了终结伊芙琳这双蓝眼睛的审视,也为了缓解自己坐立不安的状态,蕾切尔一把推开椅子,大声说道:“我信仰一切!”接着她开始触摸各种物品:桌子上的书,照片和窗边陶制大花盆里一株刚长出新鲜叶子的带刺植物。

    “我相信床,相信照片,相信花盆,相信阳台,相信太阳,还有弗拉辛太太。”她继续无所顾忌地说着,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促使着她把平常不会说的话全部表达出来,“但是我不信上帝,我不信巴克斯先生,我不信医院的护士。我还不信————”她拿起一张照片凝视着,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那是我的母亲。”伊芙琳说道,她依旧双手抱膝坐在地上,好奇地看着蕾切尔。

    蕾切尔注视了一会儿照片后,“好吧,我也不怎么信她。”她用低沉的音调说。

    照片里的穆加特罗伊德太太看上去像失了魂一样,她跪在一张椅子上,脸颊紧紧地贴在博美犬身上,她的眼神可怜巴巴的,似乎在寻求庇护。

    “那是我父亲。”伊芙琳说道,因为那个相框里有两张相片。第二张相片里是一个潇洒的士兵,身材高大,容貌不凡,还有浓密的胡须;他的手放在佩剑的剑柄上;他和伊芙琳有几分相似。

    “就是因为他们,”伊芙琳说,“我才决定要帮助其他女人。我猜你听过我的事情,对吗?你看,他们没有结婚;我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我也不以此为耻。不管怎么说,他们彼此相爱,而大多数人都很难说他们的父母是彼此相爱的。”

    蕾切尔在床上坐下,手里拿着那两张相片,做起了对比————照片里的两个人,就像伊芙琳所说,深爱着彼此。蕾切尔对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远远多于伊芙琳刚刚开始介绍的关于不幸妇女的活动。她又看了一眼相片中的两人。

    “你觉得,”当伊芙琳不作声的时候,她问道,“相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恋爱过吗?”伊芙琳问道。“噢,没有————一看你就知道了,”她补充道。她沉思了片刻。“我曾有过一次恋爱。”她说。她又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神失去了明亮活力,增添了一点温情脉脉,“恋爱的时候感觉真像是在天堂!但糟糕的是,我的这段感情没有维持下去。这让我困扰。”

    她继续考虑关于阿尔弗雷德和辛克莱的难题,假装寻求蕾切尔的意见。但她渴望的并不是建议,而是与蕾切尔的亲密关系。她看向蕾切尔,发现她还在床上看着相片,立刻就明白了蕾切尔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伊芙琳被生命中迸发的小火花折磨着,她总是试图去接触别人,而又总是被断然拒绝。伊芙琳开始沉默起来,看着自己的客人,她的鞋子,她的长袜,她夹在头发里的梳子,总之就是她身上所有的细节,好像抓住这些细节自己就能够更加贴近蕾切尔的内心。

    蕾切尔最后放下了相片,走向窗子,说道:“真是古怪。人们谈论爱情就像谈论宗教一样没完没了。”

    “我希望你能坐下来说说话。”伊芙琳不耐烦地说。

    蕾切尔没有坐下来,反而打开了两扇大玻璃窗,探头望向了下方的花园。

    “那是我们第一晚迷路的地方,”她说,“一定就是在这些灌木丛里。”

    “他们在这里杀鸡,”伊芙琳说,“一刀把鸡头砍掉————太恶心了!但是告诉我,什么————”

    “我想在宾馆四处逛逛。”蕾切尔打断了她,把头缩回来看着依然坐在地上的伊芙琳。

    “这里和其他的宾馆没什么不同。”伊芙琳说。

    伊芙琳也许说得对,但在蕾切尔眼中,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过道,每一把椅子都有自己的别致之处;她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开始慢慢地向门口挪动。

    “你想要的是什么?”伊芙琳问道。“你让我感觉到,你总是在想着一些不愿意说出来的心事……��快说出来吧!”

    蕾切尔没有回应。她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似乎突然想起自己应当提出一些建议。

    “我想你会嫁给他们其中一个的。”她说完,随即转动把手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她一边沿着走廊慢慢地走着,一边用手轻划过身边的墙壁。她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于是沿着走廊朝窗户和阳台走去。她向下望去,在厨房那里她看到了被迷宫一样的灌木丛分割开的、在宾馆里的另一面生活。地面是裸露的,老旧的罐头到处都是,灌木丛上晾着毛巾和围裙。时不时就会有一个身穿白围裙的服务生走出来,往垃圾堆上倒垃圾。两个穿着棉裙的大块头女人坐在一张长椅上,面前摆着沾满血渍的托盘,双膝上放着黄色的家禽。她们一边给它们拔毛,一边闲聊着。突然有一只鸡开始挣扎着扑打翅膀,在空地上半飞半跑地流窜。另外一个看上去年龄超过了八十岁的女人,一直在追着这只鸡。虽然她看上去已经干瘪,腿脚也很不灵活,但在其他人笑声的怂恿下紧追不舍;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一边跑,一边在用西班牙语叫骂着。他们的掌声和丢出来的餐布惊吓到了这只鸡,于是它到处乱窜,最终拍着翅膀一头撞入了老太太的怀里。她张开自己不大的裙子包住了它,捆成一束扔在地上,紧接着上前按住,带着一丝报复与胜利感,一刀砍下了鸡头。鲜血和抽搐让蕾切尔挪不开眼睛,以至于虽然感觉到有人从后面走过来,她也没有回头。直到老太太回去和其他人坐在了一起,因为受不了刚刚目睹的残忍一幕,她才猛地向后看去,原来站在她身边的是艾伦小姐。

    “这场面可不好看,”艾伦小姐说道,“尽管我猜,这应该比我们的方式人道多了��……我想你从没来过我的房间吧。”她加了这一句,随后转身走开,似乎在暗示蕾切尔跟上。蕾切尔照做了,因为她觉得每一个新鲜的谈话对象都可能会慢慢消除困扰着自己的谜团。

    宾馆的房间都是一个样式,只是有些大有些小而已;它们的地板都铺着暗红色的瓷砖;都摆着高高的一张床,挂着蚊帐;还有一张写字台和一张梳妆台,几把扶手椅。不过一旦行李箱被打开,整个房间就会换一个样子,因此艾伦小姐的房间和伊芙琳的房间非常不一样。她的房间里,梳妆台上没有五颜六色的帽针;没有香水瓶;没有细长的剪刀;没有各式各样的鞋靴;椅子上没有躺着丝质衬裙。这个房间极其整洁。屋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是成对出现的。不过写字台上铺满了手稿,一张桌子被拉出来放在了扶手椅旁,上面放着两摞图书馆借来的深色书籍,书里也塞满了大大小小的书签。艾伦小姐邀请蕾切尔进屋是出于好意,她以为蕾切尔呆呆地站在那里无事可做。而且,她喜欢年轻女性,因为她曾经教过很多年轻女学生,也因为受到安布罗斯夫妇如此热情的款待,她很乐意可以做出一点回报。于是她四处张望,想给蕾切尔展示些什么。然而房间里并没有太多可供消遣的东西。她摸了摸手稿。“乔叟时期;伊丽莎白时期;德莱顿时期,”她回忆道,“我很庆幸没有更多的时期了。我还在写十八世纪中叶呢。你不坐坐吗,温雷丝小姐?这把椅子虽然小巧,但是很结实��《尤弗伊斯》,英国小说文学的萌芽。”她继续说着,又扫了一页内容,“有什么感兴趣的吗?”

    她亲切率直地看着蕾切尔,似乎蕾切尔需要什么,她都会尽全力为她提供。她的脸上布满了关切与忧思,而这副神情让她沧桑的脸庞看上去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魅力。

    “噢,不对,你爱的是音乐,对吗?”她想起来了一些,继续说道,“我一向认为文学和音乐搭配不到一起。当然有时候会有天才————”她四处张望着寻找什么东西,看到壁炉台上有一个罐子,于是她拿了下来递给蕾切尔,“把手放进罐子里就能取出腌生姜。你是天才吗?”

    但是生姜在罐子深处,没办法够到。

    “不用麻烦了,”当艾伦小姐找其他工具的时候,蕾切尔说道,“我觉得自己不会喜欢腌生姜的。”

    “你从来都没尝过吗?”艾伦小姐问道,“那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尝一尝了。为什么呢?因为这可能会给生活增添一份新乐趣,而且趁着你还年轻————”她试着用钮钩取出腌生姜。“我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什么都要尝试一下, ”她说,“如果你在临终前才第一次吃到生姜,却发现这是你有生以来最喜欢的东西,难道不会感到遗憾吗?反正我肯定会非常遗憾的,因此我一定要什么都尝试一下。”

    这时她成功地用钮钩取出了一片生姜。当她擦拭钮钩的时候,蕾切尔咬了一口姜片,然后立马大叫道,“我得吐出来!”

    “你确定尝到味道了吗?”艾伦小姐问道。

    蕾切尔把生姜丢出了窗外,以示回答。

    “不管怎么说,你也体验过了,”艾伦小姐平静地说,“让我看看————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看的了,除非你愿意尝尝这个。”在床的上方悬挂着一个小柜子,艾伦小姐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里面装着浅绿色的液体。

    “薄荷酒,”她说,“你知道的,也就是利口酒。这让我看上去像是个酒鬼是不是?实际上这恰恰证明了我是一个极其节制的人。这个瓶子在我这儿已经有二十六年之久了。”她充满自豪地望着它,补充道。当她把瓶子倒过来的时候,从液体的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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