閟宫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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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一首歌颂鲁僖公的诗。鲁僖公派兵伐淮夷，取得胜利。依古礼以其战功告祭祖庙。鲁臣作此乐歌，在告祭时唱之。

    一

    閟宫有侐〔一〕，实实枚枚〔二〕。赫赫姜嫄〔三〕，其德不回〔四〕，上帝是依〔五〕，无灾无害，弥月不迟〔六〕，是生后稷。降之百福〔七〕，黍稷重穋〔八〕，稙稚菽麦〔九〕，奄有下国〔一○〕，俾民稼穑。有稷有黍，有稻有秬〔一一〕。奄有下土，缵禹之绪〔一二〕。

    二

    后稷之孙，实维大王〔一三〕，居岐之阳〔一四〕，实始剪商〔一五〕。至于文武〔一六〕，缵大王之绪，致天之届〔一七〕，于牧之野〔一八〕。“无贰无虞〔一九〕！上帝临女〔二○〕！”敦商之旅〔二一〕，克咸厥功〔二二〕。

    三

    王曰：“叔父〔二三〕，建尔元子〔二四〕，俾侯于鲁〔二五〕，大启尔宇〔二六〕，为周室辅。”乃命鲁公〔二七〕，俾侯于东〔二八〕，锡之山川〔二九〕，土田附庸〔三○〕。

    四

    周公之孙，庄公之子〔三一〕，龙旂承祀〔三二〕，六辔耳耳〔三三〕，春秋匪解〔三四〕，享祀不忒〔三五〕。皇皇后帝〔三六〕，皇祖后稷，享以骍牺〔三七〕，是飨是宜〔三八〕，降福既多。周公皇祖，亦其福女〔三九〕。

    五

    秋而载尝〔四○〕，夏而楅衡〔四一〕，白牡骍刚〔四二〕。牺尊将将〔四三〕，毛炰胾羹〔四四〕，笾豆大房〔四五〕。万舞洋洋〔四六〕，孝孙有庆〔四七〕。

    六

    俾尔炽而昌〔四八〕，俾尔寿而臧〔四九〕，保彼东方，鲁邦是常〔五○〕。不亏不崩，不震不腾〔五一〕，三寿作朋〔五二〕，如冈如陵〔五三〕。

    七

    公车千乘，朱英绿縢〔五四〕，二矛重弓〔五五〕。公徒三万〔五六〕，贝冑朱〔五七〕，烝徒增增〔五八〕。戎狄是膺〔五九〕，荆舒是惩〔六○〕，则莫我敢承〔六一〕。

    八

    俾尔昌而炽，俾尔寿而富，黄发台背〔六二〕，寿胥与试〔六三〕。俾尔昌而大，俾尔耆而艾〔六四〕，万有千岁〔六五〕，眉寿无有害〔六六〕。

    九

    泰山岩岩〔六七〕，鲁邦所詹〔六八〕。奄有龟蒙〔六九〕，遂荒大东〔七○〕，至于海邦〔七一〕，淮夷来同〔七二〕。莫不率从〔七三〕，鲁侯之功。

    十

    保有凫绎〔七四〕，遂荒徐宅〔七五〕。至于海邦，淮夷蛮貊〔七六〕。及彼南夷〔七七〕，莫不率从。莫敢不诺〔七八〕，鲁侯是若〔七九〕。

    十一

    天锡公纯嘏〔八○〕，眉寿保鲁，居常与许〔八一〕，复周公之宇〔八二〕。鲁侯燕喜〔八三〕，令妻寿母〔八四〕。宜大夫庶士〔八五〕，邦国是有。既多受祉〔八六〕，黄发儿齿〔八七〕。

    十二

    徂来之松〔八八〕，新甫之柏〔八九〕，是断是度〔九○〕，是寻是尺〔九一〕。松桷有舃〔九二〕。路寝孔硕〔九三〕。新庙奕奕〔九四〕，奚斯所作〔九五〕。孔曼且硕〔九六〕，万民是若〔九七〕。

    【注】

    〔一〕閟（bì必），郑笺：“，神也。”古人认为宗庙是神之所在，所以称为祕宫。侐（xù恤），清静也。

    〔二〕实实，广大貌。枚枚，细密貌。指建筑物上细致的描画雕刻。

    〔三〕赫赫，显耀貌。姜嫄，后稷的母亲。

    〔四〕回，邪僻。此句言姜嫄的品德纯正。

    〔五〕上帝是依，指姜嫄依靠上帝。

    〔六〕弥月，满月。

    〔七〕降之百福，指上帝赐后稷以百福。但依下文，百福当作百谷，传写之误。降之百谷即《大雅·生民》“诞降嘉种”之意。

    〔八〕重，通穜（tóng童），先种后熟的农作物。穋（lù路），后种先熟的农作物。

    〔九〕稙，早种的谷类。稚，晚种的谷类。菽，豆也。此句言早种或晚种的豆与麦。

    〔一○〕奄，犹爰，乃也。此句言后稷乃有天下。

    〔一一〕秬（jù巨），黑黍也。

    〔一二〕缵，继续。绪，事业。

    〔一三〕大（dài太）王，即文王的祖父古公亶父。

    〔一四〕岐，岐山。阳，山的南面。太王由豳迁于岐山。

    〔一五〕剪，灭除。

    〔一六〕文武，周文王、周武王。

    〔一七〕致，执行。届，郑笺：“届，殛也。”即诛。此句指殷纣有罪，武王执行上帝的诛罚。

    〔一八〕牧之野，即牧野，古地名，在今河南淇县西南。武王领兵伐殷，与殷兵战于牧野，打败殷兵，因而灭殷。

    〔一九〕贰，有二心也。虞，《广雅·释言》：“虞，惊也。”即畏惧。

    〔二○〕临，监视。女，通汝，指伐殷的战士。此二句乃武王在牧野誓师的话，言不要有贰心，不要畏怕，上帝在监视着你们。

    〔二一〕敦，攻击。旅，军队。

    〔二二〕克，能也。咸，杀也。功，亨按：功字失韵，必是误字。疑本作巨。巨与通用。《广雅·释言》：“，帅也。”此句言能斩杀殷军的将帅。

    〔二三〕王，周成王。叔父，成王称周公。

    〔二四〕建，立也。元子，长子，指周公的长子伯禽。

    〔二五〕侯于鲁，成王封伯禽为鲁侯。伯禽是鲁国开国之君。

    〔二六〕启，开辟。宇，疆域。

    〔二七〕鲁公，指伯禽。

    〔二八〕东，鲁国在今山东南部，位于周之东。

    〔二九〕锡，赐。

    〔三○〕附，借为郛，外城，即郭。庸，借为墉，城也。郛墉，即城郭。上二句言成王赐鲁公以山河、土地、城郭。又《孟子·万章下》：“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不能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据此，附庸是受诸侯统治的附属国。《诗经》旧解均采用此说，也通。

    〔三一〕庄公之子，即鲁僖公。

    〔三二〕承祀，继承祭祀之礼。

    〔三三〕辔，马缰绳。古代一车驾四马，两匹内马各一辔，两匹外马各两辔，共有六辔。耳耳，华美貌。

    〔三四〕匪，通非。解，通懈，怠惰。

    〔三五〕享，祭也。忒，差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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