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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复仇最新章节!

    节前天气总是灰蒙蒙的一片阴郁。有时候路上的雪会化成一摊黄水,解冻的水管也会滴滴答答地滴个不停。可是到了晚上,气温又会骤降,第二天早上路面上又是一片冰碴。有时候还会下雪,天空就像奄奄一息的病人一样让人压抑。大家必须整日开着灯。也可能是圣诞将近的缘故,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匆匆而过的购物者。

    查理早上醒来后,感到全身不适,仿佛昨天真的着凉了。查理就着甜甜的格罗格酒,服下几片阿司匹林。查理喝了这平日香甜的酒后却觉得恶心。查理休息片刻后,开始往墙上挂些小装饰:花环、小杉树、小雪花、小铜铃。梯子不是很稳,他家从来就没有一把稳当的梯子。所以朱利亚一直在旁边扶着。不过查理还是夹到了手。查理心里想,照这样下去,明天肯定会扭到腰。

    有时候,他会嘀咕一句:

    “都是贾斯丁的错。”

    一个男人无意间对另一个男人已经忍无可忍。对面的台球厅今天也在为圣诞节做准备。不过不用贾斯丁亲自出马,忙里忙外的也不是身体每况愈下的老斯科金斯。这位台球厅的前主人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每次抬头似乎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他似乎已经时日不多。好像有位客人甚至跟查理说,他已经嗅到死神的气味。哦,好像是那个做棺材的木匠说的。

    台球厅的客人与日俱增。年轻人,读高中的年轻人居多。查理像是站岗的哨兵一样每天在对面注意着他们的行踪。执勤的查理好几次尴尬地遇到惊讶的朱利亚。他会若无其事地胡编乱造几句话搪塞过去。查理觉得这种情况对自己是一种羞辱。

    他还有一个新发现。自从沃德接手台球厅后,客人可以不用每次都付现钱,只要在斯科金斯的秘密笔记本上签名就可以了。

    发现这个秘密的第二天,查理也开始用一个小笔记本为熟客记下信用点数。他也记下用电话预订赌博信息的客人的下注,每周结一次账。

    沃德像往常一样坐在杜松子酒前,静静地看着查理。查理十分肯定自己在贾斯丁看来就是个透明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贾斯丁的意料之内。

    “大家看,查理也在做一样的事情!”

    “还是有区别的,我从来不准未成年人进入酒吧。”

    他想说诺登的儿子现在俨然已是台球厅的收入支柱。有一天晚上他看见这个小孩和一个同伴从台球厅出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别怕!我的签字是有信用的!等过了圣诞再说。”

    查理想马上把这件事告诉给诺登。但是不巧的是,这个人最近都没有来酒吧。他不敢登门拜访,因为斯汀马上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自寻烦恼。每次有新顾客进来,查理都满心希望会听到别的东西。但他几乎总是能从大家的对话中找到贾斯丁的蛛丝马迹。

    “你们看到他在墙壁上贴的那些东西了吗?”

    查理透过橱窗,很清楚地看到那是什么。都是禁酒时期赫赫有名的大盗贼:艾尔·卡彭,谷思·默涵,还有显赫一时的头号通缉犯约翰·迪林杰。根据坊间传言,当时看守此人的两个警察对能陪在这样一个大人物两侧深感自豪。当然墙上还贴着其他警匪片里面的“英雄”图片。不用多说,墙上全是影响社会安定的粗俗的暴力分子。这些图片让台球厅也有了粗俗而暧昧的气氛。

    “我又没有让大家为赛马下注。查理,你看,我是很有原则的!”

    贾斯丁用这种近乎挑衅的口气说道,似乎是想挑起事端。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一无所惧。

    “您的意思是,他们自愿赌博,和您的台球厅无关?”

    “顾客只是来打球的,至于他们之间要怎么玩,那是他们的事情。下赌注的人大声说话,这事我也管不了啊。”

    “您觉得他们会把欠您的钱还给您吗?”

    他没有说话。很显然,他听明白了问题。但是他更清楚问题的答案。有那么几次,查理甚至有上前和贾斯丁对峙的冲动。

    赌博游戏和城里的警署无关,查理尽管已经将贾斯丁的行为和布鲁克斯说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愿插手此事。更何况,他还收到了中情局的密电呢!

    我们也可以说,布鲁克斯有意疏远酒吧。有一次布鲁克斯走进酒吧,看到贾斯丁也在,立刻显得兴致索然。

    邮局局长查默斯现在在休假。他总是在冬天时休年假去加拿大滑雪。朱利亚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开车去加来购置年货。所以酒吧的生意就一直由查理一个人照看。

    他甚至希望自己的感冒可以严重点,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在家躺几天。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只有在节后才能安心休息。想到这里,查理更加沮丧了。再加上不知道如何回复吕吉的上一封信,查理更加焦躁不安。

    “别太为难富兰克林。”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是就因为自己生活在社会边缘,他就可以毁灭别人的生活吗?看到那些中学生一个个掉入贾斯丁报复社会的陷阱,查理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中学生大多是来自布鲁克林的一无所有的穷孩子,但是中间也有些穿着讲究的小资产阶级的孩子。比如像诺登那个阶层的孩子,家中常常传来音乐声的钢琴教授的孩子也在此列。

    这个名叫特伦斯的孩子有一天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了。没有人知道确切原因。也许是太害怕向父亲坦白自己偷拿了家里的钱,变卖了家里的一些东西,甚至还有姑姑家的一些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冷空气太强烈,孩子的肺一时承受不住。

    在墙上贴那些图片真是太高明了!每天徘徊在那些江洋大盗身边的孩子,言语表情越来越像那些大盗贼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问好方式:嘴里叼半支烟,右手插在口袋里,点头示意。

    沃德肯定让孩子们大开眼界了。但孩子们不知道的是,他那病态的蜡黄皮肤肯定有什么原因,不知道那天他穿着夹克脸色惨白地从后街垃圾堆中慌忙逃跑的狼狈。

    “查理,您不是很待见我,但是您还是会支持我的,对吧?您每天给我斟三杯酒,而我什么也没有为您做过。而且,也没有对您做过什么。”

    话里有话,他好像在故意向查理释放一些信息。但是他每天还是照常十点坐在酒吧里。人们慢慢熟悉了他那一瘸一拐的脚步声。他从埃莉诺家出来到台球厅,再到酒吧,再到咖啡厅,再到中国商店,最后回到自己霉气十足的家里准备晚餐的脚步声。

    他圣诞节会去哪里呢?他似乎只有查理酒吧一个选择。在圣诞节这样的日子里,没有人会把他拒之门外,但是他的存在只会毁掉这样喜庆的日子。

    汽修师傅索维尔并不是酒吧的常客,他只有在闲暇时才会来这里喝两杯。有一天晚上,他问查理:

    “我儿子真的经常去对面的台球厅吗?”

    “他长什么样?”

    “个子很高,很瘦,棕红色头发,经常穿一件黄色斑点服。”

    “我觉得见过他。”

    “我害怕他跟我说谎了。昨天他掏口袋时,我看见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他跟我解释说是在台球厅赢的,还说自己每次都是最大的赢家。”

    这个傻帽还一副洋洋得意的自豪表情!他不知道贾斯丁就坐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正用那没有神情的癞蛤蟆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查理提醒道:

    “他可能并不是玩得最好的那个。”

    “懂了。你是想让他来赌马,老油条!今天就先喝这一杯吧,我得回去工作了。”

    这个儿子可能是为了讨爸爸欢心才这样说的吧。关于诺登的儿子,查理决定还是登门拜访。

    现在,只要听到贾斯丁这个名字,他马上就想说:他恨我们。

    只有仇恨!令他辗转反侧的仇恨!一种郁结于心中的变态心理!他恨那些住在白色别墅里、开飞机度假的农场主,恨榆树街上的有钱人,恨在节日里阖家共度良宵的普通人,恨所有在星期日衣着光鲜、脸上挂着快乐的人。他恨得到别人尊敬的人,恨生意兴隆的人,恨虽然只是打工但知足常乐的人。

    那是一种从上到下的彻底的仇恨。但是越是到底层,他的仇恨就越具体,越猛烈。他恨那些妻儿环绕的人,他恨所有的女人和孩子。他恨所有街头牵手、街角亲吻的情侣。他恨尤戈单纯无知的快乐,恨他乐在两个妻子和一头羊的王国里。他也恨酒吧里的查理,厨房的朱利亚,他们对视的眼神让他觉得难受。他恨所有在酒吧里畅饮的人,也恨在小厨房橱柜里偷偷拿酒喝的埃莉诺。

    他应该还讨厌城里的建筑,小山丘,制革厂的小黑洞。他讨厌主街上灯火辉煌的店铺,也讨厌郊区摆放猎枪和相机的旧货商店。他甚至讨厌晚上昏暗的路灯,因为路灯赐予了城市一圈神秘的光晕。

    他到底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时,听着隔壁两个女孩的谈话,又在思索什么?

    马贝儿已经被他污染。现在她就像一只上紧了发条的玩具,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是不是还想污染欧若拉?

    咖啡厅的小服务生见到他就神经紧张,摔碎了两个酒杯,一个盘子。

    他恨他们,也让他们害怕。

    他知道什么是恐惧,还知道如何把恐惧带给别人。他知道恐惧可以吞噬人类,查理这样自视机灵的人也不会例外。

    查理决定去诺登家和他谈谈。在他心目中,诺登和查默斯一样学识渊博,而诺登比查默斯更没有架子,待人更热情些。

    现在正是去拜访的好时机。今天是周六,但因为节日临近,酒吧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这也很好理解,年关将近,大家都会节俭一些。每年一月份大家交完各种税之后,酒吧里更加空荡。这个时候,就连桑德斯这种嗜酒如命的客人在喝第二杯之前都会考虑再三。

    尤戈今天也没有来。这说明上一次的事情还没有过去,他的气还没消。

    沃德下午应该是专门把他叫来装点台球厅的吧!而且他应该还偷偷给迈克兜里塞了一瓶酒。所以他下午从台球厅出来后,步子已经有些摇晃。他还特意在酒吧门前晃了晃。他在表明他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这一晃就像一场示威,表示老子来了,但老子不进去。他还特意朝雪地里吐了一口痰,表示轻蔑。

    “朱利亚,你先看一会儿酒吧。”

    查理穿上外套,从面朝主街的车库把车开出来。外面空气清新。查理离开酒吧,看不见贾斯丁后,心情瞬间大好。可是车慢慢开向丘陵上的诺登家时,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说什么。

    诺登也许出去买东西了?大街上毕竟还有几家商店开着门。查理关了发动机的那一刻,真的更希望诺登不在家。但他家一层的灯全都亮着。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着。他按了门铃,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好像她家一直都是她开门。

    “您是找我爸爸的吧?您先进来,不过得先把鞋换掉,因为我们刚刚做完大扫除。”

    她的粉红色格子围裙上还装饰着两根黑色的假辫子。这时房间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她一边推门,一边解释道:

    “那是我弟弟。现在该给他喂奶了。”

    他看到了家居版的诺登。他穿着毛绒绒拖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旧衬衫,没打领带。他看上去很颓废。三四个孩子在摊满杂志的地上玩耍,收音机还在播报当日新闻。

    他看到查理,惊讶地说:

    “查理!”

    “对不起,来家里打扰您,切斯特。我一直考虑要不要来,后来我想……”

    在城里的印刷室,诺登一直以高高在上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眼前这个衣着随便、混迹于孩子中间的诺登让查理有点意外。这个诺登显得更老更惶恐。

    这也许是因为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屋里孩子们各自说着自己的话,隔壁还不时传来婴儿的哭闹声,收音机开始播放音乐,整栋房子里闹闹哄哄,根本没法讲话。

    诺登关掉收音机,这下屋里终于安静了一些。

    “我正好经过这里,我想……”

    诺登似乎有些厌烦地嘀咕道:

    “你是说请愿书的事情?”

    查理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脸马上红了一圈,马上明白了对方是怎么想他的。

    诺登有些尴尬地继续说:

    “我知道有些人很好奇,这次我为什么没有像以前一样抵制酒类经营许可。”

    查理马上说:

    “我第一个在贾斯丁的联名书上签了字。”

    “啊!”

    诺登突然不知所措,然后顺手抱起一个刚满两岁的婴儿,放在膝前。

    “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如果是别人申请经营许可,我肯定会坚决反对,因为我一直觉得市里现有的酒吧已经足够大家正常消遣了。但是关于沃德,您还记得我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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