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九尾怪猫最新章节!

    星期六中午过了没多久,奎因警官打电话回家,宣布说次日的行动已安排妥当。

    “我们可以有多长的时间?”

    “够你们用的。”

    “女佣呢?”

    “她不会在家。”

    “你怎么安排的?”

    “打市长的牌,”奎因警官说,“我叫市长大人星期天晚上邀请卡扎利斯夫妇到他家参加宴会。”

    埃勒里嚷着:“你跟市长透漏了多少?”

    “没多少,我们大部分是靠心灵感应沟通。不过,他对于我要他酒过三巡之后尽量留住客人而别让他们太早离开这一点,倒是觉得颇有趣的。宴会是下午两点半开始,会有一些赫赫有名的人物参加。卡扎利斯一到,市长说,他会让他玩得尽兴。”

    “继续。”

    “卡扎利斯一踏进市长宅邸的大厅,我们就会接到信号,一接到信号,我们就直奔他的屋子,从后院通往地下室送货的门进去。维利明天早上会复制好一把钥匙给我们。女佣要到晚上很晚才会回来,她每两个星期休假一天,明天正好是轮她休假的星期天。公寓的清洁工都打点过了,我们进出的时候不会有人看到。吉米·麦凯尔有没有跟你联系?”

    “他在9点左右过来。”

    那天晚上吉米出现的时候,胡子没刮,身上穿的衬衫又脏又皱,而且口干舌燥。

    “前两项服务可免,”他说,“最重要的是,第三项需立刻解决。”他才说完,埃勒里就把矿泉水和玻璃杯递给他,然后,等了至少十秒钟,才从他喉咙听到令人鼓舞的消息。

    “我打赌,市长所在的佛德汉一带,此刻的地震仪一定剧烈地震动,”吉米说,“两位大人要我从哪里开始?”

    “随便吧。”

    “嗯,”吉米注视着灯光下的玻璃杯,“艾德华·卡扎利斯的故事,讲起来可能会有点儿蛇头虎尾,关于他的家庭背景和青少年时代的事,我没找着多少,只有零星的片段。他好像很早就离开家乡……”

    “他出生在俄亥俄州,对不对?”警官说,他正倒着爱尔兰威士忌,小心翼翼地不要超出三根指头的高度。

    “俄亥俄州艾伦顿镇,1882年,”吉米·麦凯尔点点头。

    “他父亲是做————”

    “打铁的。”警官说。

    “到底是谁在报告啊?”吉米问,“还是你们在检验我的调查是否正确?”

    “我只是刚好知道他的一些背景罢了,如此而已,”警官说,一边也学吉米的样子,把玻璃杯拿到灯光下来看,“继续说吧,麦凯尔。”

    “总之,卡扎利斯的父亲是一个法国军人的后代,那个祖先打完法国和印第安人之间的战争后,就在俄亥俄州定居下来。至于他母亲那边,我没查到什么。”吉米挑衅地看着老头子,而后者什么也没说,继续啜饮着威士忌。吉米只好继续说下去,“你们的主角在十四个吃不饱、穿不暖、也住不安稳的小家伙当中排行老么,其中有好几个夭折了。活下来的兄弟姊妹和他们的孩子目前都散居在中西部各地。就我所知,这位么弟艾德华,是他们当中唯一出人头地的。”

    “家族里有没有犯罪的历史?”埃勒里问。

    “先生,不要诽谤卑微人物的尊严,”吉米说,给自己倒了杯饮料,“还是你在补修社会学学分?我倒没在那个线索上发现什么特别的。”他突然说,“你想挖什么?”

    “说下去,吉米。”

    “哦,艾德华好像是一个很有办法的小子,但不是天才儿童那一类,你懂我意思吗?他早熟,而且野心勃勃,虽然穷,可是有志气,工作勤奋,而且任劳任怨,终于获得一个南俄亥俄州钢铁大亨的赏识。事实上,这个富翁后来变成他的保护人,支持他有一段时间,可以这么说。”

    “什么意思?”

    “在我搜集的故事里,年轻的艾德华是个数典忘祖之辈,这个没钱的势利鬼,跟有钱的势利鬼比起来,其行径更令人觉得可鄙。那个钢铁大亨的名字叫威廉·沃尔德马·盖克尔,他把这小子从贫困中解救出来,让他梳洗干净,穿戴整齐,之后送到密执根州一所贵族学校读大学预科班……从此以后,没听说过卡扎利斯回艾伦顿镇探视过。他抛弃父母,不要黛西姐姐,忘了史蒂夫哥哥,也不要其他五个兄弟姊妹和亲友。不但如此,等到盖克尔骄傲地送他到纽约读医学院后,他也干脆一脚踢开盖克尔————或者是盖克尔先看穿他,反正,他们从此再也没有来往。卡扎利斯1903年获得哥伦比亚大学医学博士学位。”

    “1903年,”埃勒里喃喃地说,“才21岁。有十四个兄弟姊妹,兴趣在妇产科。”

    “有趣吧。”吉米咧嘴一笑。

    “没什么趣。”埃勒里语气冷淡,“关于他去妇产科这一点呢?”

    吉米·麦凯尔点点头,一副令人好奇的表情。

    “说来听听。”

    吉米在一份脏兮兮的资料里搜寻。

    “那个时候,医学教育好像还没有完全制度化,有些人只要念两年,有些人却要修四年,而且也没有任何产科或妇科的实习或实习医生的实习期……这上面这么说。很少有医生专攻产科或妇科这方面的专业,大多是经由师徒相传而成。卡扎利斯从哥伦比亚毕业以后————顺便提一下,他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就跟了一个姓拉克兰的纽约医生。”

    “名字叫约翰·F.”警官说。

    “约翰·F,”吉米点头,“在东二十几街一带。拉克兰医生的病人并不只限于妇产科,不过,显然他这方面的生意不错,才能让卡扎利斯跟了他将近一年半。一直到1905年,卡扎利斯开始自立门户,专门……”

    “1905年什么时候?”

    “2月。拉克兰在2月因癌症去世,卡扎利斯接手他的诊所。”

    这么说,阿奇博尔德·达德利·艾伯内希的母亲曾是拉克兰医生的病人,年轻的卡扎利斯是从老医生那儿接手这个病人的,埃勒里心想。这解除了他心中的疑惑。1905年,一个牧师太太是不可能让才23岁的年轻医生看病的,除非有特殊情况。

    “没有几年,”吉米接着说,“卡扎利斯就成为东岸的妇产科权威之一。根据我的调查,这个时候他开始奠定知名度,然后,在1911或1912年时,当专科医生有了更严谨的定位时,他那时的业务已经是全纽约规模最大的前几家之一了。他并不爱财,就我所知,虽然他赚了很多钱。如何在他的专业领域开创新局面,才是他一向努力的方向,比方说,他率先提倡好几种新的技术,作了很多临床实验等等。我这儿有很多关于他的医学研究成就的资料……”

    “那些可以省了。还有什么?”

    “哦,他入伍的记录。”

    “第一次世界大战。”

    “对。”

    “他什么时候人伍?”

    “ 1917年夏天。”

    “有趣。爸,比阿特丽斯·维利金是在那一年的4月7日生的,也就是国会正式通过对德国宣战的那一天。她一定是在卡扎利斯入伍前接生的几个婴儿之一。”————警官没答腔————“他在军队的记录怎么样?”

    “优异。他以上尉军衔加入医疗队,退伍的时候已经升到上校,担任前线外科手术……”

    “受过伤吗?”

    “没有,可是1918年战争结束后,在1918年底,他曾经在法国的一家疗养院住过几个月,病因是————我引用原话————‘精神衰竭及炸弹震伤’。”

    埃勒里看了他父亲一眼,可是警官正专心地在倒威士忌,已经有四、五……六根指头那么高了。

    “显然他的病并不严重。”吉米盯着资料袋的封套,“他从法国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康复了,而且退伍以后……那是1919年。”

    “他又回去做专科医生。到了1920年底的时候,他的业务恢复了,而且变成声名大噪的名医。”

    “是的。那时候他已经30多岁快40了,正接近人生的黄金时期,在其后的五年左右,他真的达到了巅峰。”————这时,吉米拿出另外一个袋子————“我看看……对,1926年。1926年他通过理查森夫人认识了她妹妹,也就是认识了卡扎利斯太太,并在同年结婚。她来自班格的梅利葛鲁家族,是新英格兰有悠久历史的老家族,血统纯粹,高贵,孤傲,可是我听人家说,她有体育天赋,而且非常漂亮,就像德累斯顿瓷器一样。卡扎利斯那时44岁,而他的新娘才19岁,但是,显然他懂得德累斯顿瓷器的价值。他们的罗曼史似乎很轰动,在缅因州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之后度了一个很长的蜜月,游览了巴黎、维也纳和罗马。”

    “我发现,”吉米·麦凯尔说,“他们婚姻再美满也不过了————如果你有兴趣知道的话。他从来没有绯闻,尽管他在医师生涯中接触的几乎都是女性;至于卡扎利斯太太,除了其丈夫之外,没有别的男人。可是,他们的运气并不好。1927年,卡扎利斯太太怀了第一胎,然后在1930年初第二……”

    “两胎都死在产房,”埃勒里点头说道,“我们认识卡扎利斯的那天晚上,他曾提到过。”

    “他非常难过,我听说。两次怀孕他都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太太,而且还亲自接生……怎么了?”

    “卡扎利斯是他太太的妇产科医生?”

    “是的。”

    吉米看着他们两个。此刻奎因警官站在窗边,手放在背后拉扯着手指头。

    “这难道没有违背职业伦理的地方吗?”警官随口问道。

    “医生替自己的太太接生?”

    “哪里,一点儿也不。大部分的医生不这么做,是因为他们跟分娩中的女人有情感上的牵连,怀疑自己无法维持————那张纸条哪里去了,哦,维持‘必要之客观、超然的专业态度’。可是也有很多的医生替自己的太太接生,在狂抓的20年代,卡扎利斯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警官对埃勒里说,仿佛埃勒里对这点有意见似的,“他是那个领域的佼佼者。”

    “典型的权威人物,”吉米说,“如此不可一世的自我中心,难怪他后来会变成精神科医生,嗯?”

    “这种说法对精神科医生可能有失公允,”埃勒里大笑。

    “有没有胎儿死掉的日期?”

    “我所知道的就是两胎都是难产,第二胎之后,卡扎利斯太太就无法再怀孕了。我猜两胎可能都是屁股先出来。”

    “继续。”

    此时,警官回来了,手上拿了瓶酒坐下来。

    “我发现1930年,就在失去他们第二个小孩之后没几个月,卡扎利斯有一次精神崩溃。”

    “精神崩溃……”埃勒里说。

    “精神崩溃?”警官说。

    “是的。他太玩命了,那时他48岁。他崩溃的原因主要是工作过度。那时候,他干妇产科已经超过25年,已经很有钱了,所以他就关掉诊所,由卡扎利斯太太带他去旅行。他们坐船环游世界————你知道那条旅游路线,就是穿过巴拿马运河到西雅图,然后越过太平洋。还没到欧洲,卡扎利斯就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其实只是暂时康复而已。当他们在维也纳的时候,那是1931年初,他又发作了。”

    “发作?”埃勒里追问,“你是说他又崩溃了一次?”

    “‘发作’是他们用的词跟神经系统有关,指的是忧郁症之类的,反正就是这样。在维也纳的时候,他去找贝拉·赛利曼?”

    “谁是贝拉·赛利曼?”警官问。

    “谁是贝拉·赛利曼?”他说。“怎么啦,他就是……”

    “有弗洛伊德,”埃勒里说,“有荣格,再往后就是赛利曼。像荣格一样,这个老小子仍然健在。”

    “是的,他还活着。赛利曼及时逃出奥地利,在伦敦那个荣誉看台上看着德国吞并奥地利,可是,柏林的投降仪式结束后,他又回到奥地利,我相信现在他还住在那里。现在他应该已经八十好几了,可是在1931年的时候,他的声望正如日中天。反正就是这样,赛利曼好像对卡扎利斯很有兴趣,因为他帮他解决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而且还激起了他也想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的野心。”

    “他跟着赛利曼学吗?”

    “长达四年,包括生病的那一年,我听人说的。卡扎利斯也在苏黎世待了一段时间,1935年,卡扎利斯夫妇回到美国。他花了超过一年的时间在医院里做临床医生,然后,1937年初————我看看,那时候他应该是55岁————他在纽约开了他的精神科诊所。接下来的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历史了。”

    “以上就是你查到的全部吗,吉米?”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吉米急忙又拿出最后一个信封,“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大约一年以前,大概去年10月,卡扎利斯又崩溃了一次。”

    “崩溃?”

    “现在不要问我医学上的细节,我没办法拿到他的病历。也许单纯只是工作过度导致的精神衰竭吧!他精力旺盛得像一匹马,从来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再说,当然啦,他已经66岁了。他没有严重到崩溃,不过一定是把他给吓坏了,因为他开始减少看病,我知道他停止接新病人已经有一年了。他渐渐推掉一些正在接受治疗的病人,一些长期的病人;只要他能够安排,就转给其他人。我还听说,再不久他就要退休了。”吉米把他那些脏兮兮的信封往桌上一丢,“报告结束。”

    那堆信封静静地搁在那儿。

    “谢谢你了,吉米。”埃勒里说着,以一种奇怪的,好像意味着就此结束的口吻。

    “这些是不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

    “或者,是不是你所期待的?”

    埃勒里谨慎地说:“这是个非常有趣的报告。”

    吉米放下杯子说:“我猜你们这两个巫师大概想独处。”

    他们俩都没答腔。

    “我可不想让人家说,”吉米边说边拿起帽子,“吉米连察言观色都不会。”

    “干得好,吉米,真的很了不起,”警官说,“晚安。”

    “跟我保持联系,吉米。”

    “明天晚上我可以跟赛莱斯特一起来这儿晃晃吗?”

    “当然欢迎。”

    “谢了,哦。”吉米在门口停下来,“还有一件小事。”

    “什么?”

    “你们要把他手镣脚铐的时候,告诉我,好吗?”

    门一关上,埃勒里就跳起来。

    他父亲又倒了一杯酒:“来,喝一杯。”

    可是,埃勒里低声说:“第一次大战期间所谓的炸弹震伤,以及多次发生的精神崩溃。到了中年,他那不期而至的对精神病学的兴趣突发,显然是企图弥补什么。能对上号,能对上号。”

    “先喝一杯吧,”他父亲说。

    “还有那从一开始就极度自我中心的行为模式。一个男人到了50岁才开始学精神科,55岁开始执业,这已经很不寻常了,更何况还功成名就。他的野心一定非常强大。

    “看看他早年的经历。他是个一心立志要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人,但是为了给谁看呢?他自己?还是整个社会?他决不会让任何事阻挠他,利用到手的任何工具,可是只要是失去了用处,马上就丢弃。他从未违背职业伦理,但只是在最狭隘的意义上,这点我可以确定。然后,跟一个年纪不到他一半的女孩子结婚————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普通女孩子,得是缅因州的梅利葛鲁家族的才可以。

    “后来,那两次悲剧性的难产,还有……负罪感。负罪感,毋庸置疑,那让他立刻发生第一次精神崩溃。工作过度,当然了,但不是他的身体工作过度,而是他的良心折磨过度。”

    “你未免猜测过度了吧!”奎因警官问。

    “目前这些线索都是我们无法拿到显微镜下作检验的。如果能多知道一点儿就好了!”

    “你的酒洒出来了,儿子。”

    “他内心的冲突越来越强,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就像一棵长歪的树,慢慢地显现倾斜扭曲的枝丫,一段令人作呕的精神腐化过程————不管他们把这种机制叫什么。在这样的过程当中,人格中潜在的偏执过了头儿,成了真正的偏执狂。我在想……”

    “你在想什么?”他的父亲问。

    “我在想,两次难产中,有没有可能其中一次胎儿是死于窒息?”

    “什么?”

    “脐带,脐带缠住了脖子。”

    老头子吓了一跳。

    他突然一跃而起,站了起来。

    “去睡觉吧!”

    才打开标明着1905年到1910年的档案柜不到20秒钟,他们就找到标示“艾伯内希,莎拉安”的白色索引卡片,按档案顺序,它排列在第十一张。一张蓝色的卡片夹在上面,上头写着“艾伯内希,阿奇博尔德,杜利,男性,生于1905年5月24日上午2点26分。”

    两个老式的核桃木档案柜,每一个都有三个抽屉,都没有锁,也没拴上,不过,放档案柜的贮藏室则上了锁,多亏有维利警佐在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打开。那是一个很大的贮藏室,里面堆满了卡扎利斯家一些值得纪念玩味的老东西;不过靠边放着的除了那两个档案柜外还有一个玻璃箱子,里面放了妇产科手术用的工具,和一个已经用得很旧的医疗袋。

    精神科的病历都放在他办公室的现代化不锈钢档案柜里,而且都上了锁。

    不过,奎因父子多半的时间都待在那间拥挤、充满霉味的贮藏室里。

    索引卡片上记录着艾伯内希太太的怀孕期病历,而阿奇博尔德·达德利的卡片上则是出生日期和发育的过程。

    看得出来卡扎利斯大夫所提供的服务是当时的一般的做法。

    翻过了98张卡片之后,他们才找到一张注明“史密斯,尤莱莉”的卡片,上面夹了一张写着“史密斯,维奥莱特,女性,生于1907年2月13日下午6点55分”的粉红色卡片。

    史密斯的卡片之后,又翻了164张,他们找到了“欧莱利,茉拉”和“欧莱利,莱恩,男性,生于1908年12月23日早上4点36分”的卡片。莱恩·欧莱利的卡片是蓝色的。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找齐了所有怪猫被害者的卡片,毫不费吹灰之力,因为全都按时间顺序放在档案柜里,每个抽屉都标明有起止年份,只要打开抽屉一张一张翻,就找得到。

    埃勒里派维利警佐去找一本曼哈顿的电话簿。他花了好一段时间在电话簿上。

    “真是他妈的逻辑透顶,”埃勒里抱怨道,“只是你得要掌握关键。在这之前我们始终不了解为什么怪猫的手下亡魂一个比一个年轻,而且彼此也没有明显的关联。显然,卡扎利斯只是按他的病历行事而已。他从最初开业的时候开始,有系统地按顺序做下去。”

    “这44年中,世事变化很大,”警官若有所思地说,“病人死的死,而他接生的小孩都长大了,搬到其他地方去了。这当中,少说有19年他没有跟他们有过任何关于医疗上的接触,所以,这些病历卡事实上已经像古董那样老朽了。”

    “一点儿也没错。除非他愿意,或者正准备要进行一场复杂的追踪行动,否则他是不可能一网打尽的。所以,他会倾向于把重点放在最容易追踪的名字上,从他们的卡片开始着手。因为他一直都是在曼哈顿开业,曼哈顿电话簿显然是最方便的参考。毫无疑问地,他是从档案里的第一张卡片开始,他叫西尔万·萨科比,是玛格丽特·萨科比太太于190年3月所生的男孩。好,两个名字都不在最新这一版的曼哈顿电话簿上。所以,他就继续查第二张卡片,运气还是不好。我查过最前面的十个名字,曼哈顿电话簿上都找不到。艾伯内希是第一个在电话簿上登记的,而他就是第一个被害者。虽然在艾伯内希和维奥莱特之间的97张卡片我没有一张一张去查,不过我抽了够多的样本,足以证明维奥莱特·史密斯之所以成为怪猫的第二个被害者,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虽然她的卡片是第一0九号,但不幸,她却是按电话簿追踪到的第二号。我深信其他人也是死于相同的原因。”

    “我们要仔细追查。”

    “另外就是,除了一名被害者外,其他人都未婚这一点却令人百思不解。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卡扎利斯是怎么挑上他们的,这原因就连小孩都能懂了。九个被害者当中,六个是女人,三个是男人;三个男人中,一个已经结婚,其他两个未婚,不过,唐纳德·凯兹还年轻,这个分布还算均匀。可是,六个女人当中,没有一个结过婚。为什么女性被害者这么一致,都是单身呢?因为,女人只要一结婚,她的姓就改了!所以卡扎利斯利用电话簿所能找到的女人就只有姓氏是和病历卡上一样的。”

    “至于所有命案里令人好奇的绳子颜色,”埃勒里继续说,“这是最明显的线索,真是去他妈的。男人用蓝绳子,女人用橘红色的绳子。也许是红色里的那种橘色害得我疏忽了。不过,橘红色毕竟是红色的一种,而红色与蓝色就是一般用来分辨婴儿性别的颜色。”

    “这种手法太令人感伤了,”他的父亲喃喃说道,“可别用在我身上。”

    “感伤个屁!这两个颜色可是大有学问的。这表示在他的内心深处,卡扎利斯仍把他的被害者当做婴儿看待。他用蓝丝绳勒死艾伯内希时,事实上他是在勒死一个男婴……用一条绳子把他送回地狱的边缘吗?它是脐带的象征,谋杀用的颜色则取决于婴儿出生时的色标。”

    屋子里不晓得什么地方传来有人正在翻箱倒柜的声音。

    “那是维利,”警官说。“老天,要是在这儿能找到几条绳子就好了。”

    埃勒里继续说:“还有,第六号被害者与第七号比阿特丽斯·维利金及雷诺·理查森之间那值得注意的年龄差距。之前,连续两名被害者间的年龄相差顶多3岁,可是突然间,一下跳到7岁。”

    “可能是战争……”

    “可是,1919或1920年,他不就已经恢复诊所的业务了吗?雷诺·理查森是在1924年出生的。”

    “也许,那段期间出生的婴儿,他一个也找不到。”

    “不对,比方说,这里就有一个,是1921年9月生的,叫哈洛德·莫祖比,他的名字就在电话簿上。另外一个,1922年1月,本杰明·特鲁德利奇,也在电话簿上。我已经至少找到五个在1924年出生的,毫无疑问地还可以找到更多。

    “还是老问题,为什么他要绕过他们,先对才25岁的雷诺·理查森下手?为什么?那么在杀了比阿特丽斯·维利金后到雷诺·理查森遇害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什么事?”

    “你可能不想听,不过这是事实,就是在这两件命案之间,市长指派了某人担任‘市长特命调查员’来侦办怪猫所犯下的一连串谋杀案。”

    警官扬起他的眉毛。

    “你想想看,那段期间媒体争相报道这件事,极尽煽情、吹捧之能事地来描述我和我所背负的任务,我被任命这件事,不可能对怪猫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他心里一定不断地在反复思索,这突然的转变,对他继续执行这项可以安然脱身的猎杀计划有否任何影响。你一定记得报纸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