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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沫若,这是一个熟人,仿佛差不多所有年青中学生大学生皆不缺少认识的机会。对于这个人的作品,读得很多,且对于这作者致生特别兴趣,这样在读者也一定有的。

    从“五四”以来,十年左右,以那大量的生产,翻译与创作,在创作中诗与戏曲,与散文,与小说,几乎皆玩一角,而且玩得不坏,这力量的强(从成绩上看),以及那词藻的美,是在我们较后一点的人看来觉得是伟大的。若是我们把每一个在前面走路的人,皆应加以相当的敬仰,这个人我们不能作为例外。

    这里有人可以用“空虚”或“空洞”,用作批评郭著一切。把这样字句加在上面,附以解释,就是“缺少内含的力”。这个适宜于做新时代的诗,而不适于作文,因为诗可以华丽表夸张的情绪,小说则注重准确。这个话是某教授的话。这批评是中肯的,在那上面,从作品全部去看,我们将仍然是那样说的。郭沫若可以说是一个诗人,而那情绪,是诗的。这情绪是热的,是动的,是反抗的……但是,创作是失败了。因为在创作一名词上,到这时节,我们还有权利邀求一点另外东西。

    诗可以从华丽找到唯美的结论,因为诗的灵魂是词藻。缺少美,不成诗。郭沫若是熟习而且能够运用中国文言的华丽,把诗写好的,他有消化旧有词藻的力量。虽然我们仍然在他诗上找得出旧的点线,但在初期,那故意反抗,那用生活压迫作为反抗基础而起的向上性与破坏性,使我们总不会忘记这是“一个天真的呼喊”。即或也有“血”,也有“泪”,也有自承的“我是××主义者”,还是天真。因为他那时对社会所认识,是并不能使他向那伟大一个方向迈步的。创造社 (13) 的基调是稿件压迫与生活压迫,所以所谓意识这东西,在当时,几个人深切感到的,并不出本身冤屈以外。若是冤屈,那倒好办,稿件有了出路,各人有了啖饭的地方,天才熄灭了。看看创造社另外几个人,我们可以明白这估计不为过分。

    但郭沫若是有与张资平、成仿吾两样的。他虽然在他那初期创作中对生活喊冤,在最近《我的幼年》《反正前后》两书发端里,也仍然还是不缺少一种怀才不遇的牢骚,但他谨慎了。他小心的又小心,在创作里,把自己位置到一个比较强硬一点模型里,虽说这是自叙,其实这是创作。在创作中我们是有允许一种为完成艺术而说出的谎骗的。我们不应当要求那实际的种种,所以在这作品中缺少真实不是一种劣点。我们要问的是他是不是已经用他那笔,在所谓小说一个名词下,为我们描下了几张有价值的时代缩图没有?(在鲁迅先生一方面,我们是都相信那中年人,凭了那一副世故而冷静的头脑,把所见到感到的,仿佛毫不为难那么最准确画了一个共通的人脸,这脸不像你也不像我,而你我,在这脸上又各可以寻出一点远宗的神气,一个鼻子,一双眉毛,或者一个动作的。)郭沫若没有这本事。他长处不是这样的。他沉默的努力,永不放弃那英雄主义者的雄强自信,他看准了时代的变,知道这变中怎么样可以把自己放在时代前面,他就这样做。他在那不拒绝新的时代一点上,与在较先一时代中称为我们青年人做了许多事情的梁任公先生 (14) 很有相近的地方,都是“吸收新思潮而不伤食”的一个人,可佩服处也就只是这一点。若在创作方面,给了年青人以好的感想,它那同情的线是为“思想”而牵,不是为“艺术”而牵的。在艺术上的估价,郭沫若小说并不比目下许多年青人小说更完全更好。一个随手可拾的小例,是曾经在创造社羽翼下成长的叶灵凤的创作,就很像有高那大将一筹的作品在。

    他不会节制,他的笔奔放到不能节制,这个天生的性格在好的一个意义上说是很容易产生那巨伟的著作。做诗,有不羁的笔,能运用旧的词藻与能消化新的词藻,可以做一首动人的诗。但这个如今却成就了他做诗人,而累及了创作成就。不能节制的结果是废话。废话在诗中或能容许,在创作中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损失。他那长处恰恰与短处两抵,所以看他的小说,在文字上我们得不到什么东西。

    废话是热情,而废话很有机会成为琐碎。多废话与观察详细并不是一件事。郭沫若对于观察这两个字,是从不注意到的。他的笔是一直写下来的。画直线的笔,不缺少线条刚劲的美,不缺少力,但他不能把那笔用到恰当一件事上。描画与比譬,夸张失败处与老舍君并不两样。他详细的写,却不正确的写。词藻帮助了他诗的魄力,累及了文章的亲切。在亲切一点上,我们可以找出一个对比,是在任何时翻呀著呀都只能用那朴讷无华的文体写作的周作人先生,他才是我所说的不在文学上糟蹋才气的人。我们随便看看《我的幼年》上,那描写,那糟蹋文字处,使我们对于作者真感到一种浪费的不吝惜的小小不平。凡是他形容的地方都有那种失败处。凡是对这个不发生坏感的只是一些中学生。一个对于艺术最小限度还承认它是“用有节制的文字表现一个所要表现的目的”的人,对这个挥霍是应当吃惊的。

    在短篇的作品上,则并不因篇幅的短,便把那不恰当的描写减去其长。

    在国内作者中,文字的挥霍使作品失去完全的,另外是茅盾。然而茅盾的文章,较之郭沫若还要较好一点的。

    这又应当说到创造社了。创造社对于文字的缺乏理解是普遍的一种事。那原因,委之于训练的缺乏,不如委之于趣味的养成。初初在日本以上海作根据地而猛烈发展着的创造社组合,是感情的组合,是站在被本阶级遗弃而奋起作着一种复仇雪耻的组合。成仿吾雄赳赳的最地道的湖南人恶骂,以及同样雄赳赳的郭沫若新诗,皆在一种英雄气度下成为一时代注目东西了。按其实际加以分析,则英雄最不平处,在当时是并不向前的。《新潮》一辈人讲人道主义,翻托尔斯太,做平民阶级苦闷的描写(如汪敬熙、陈大悲辈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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