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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诗本义[标点本]最新章节!

    维天之命

    论曰:维天之命者,谓天命文王尔。郑以命为道,谓天道动而不止,行而不巳者,以诗下文考之,非诗人之本义也。序言以太平告文王者,谓成王继绍文、武之业,于时天下治安,乃归其美于祖考,作为歌颂,因其祭祀而歌之。其于祭文王也,乃述文王有盛德以受天命之事尔。盖颂作于成王之时而巳,其年数早晚不可知,亦不必知。而郑谓告太平在周公居摄五年之末者,既无所据,出于臆说,因谓既告之后,遂制礼作乐。又解骏惠我文王,谓为周礼六官之职者,皆诗文所无,以惑后人者,不可不正也。

    本义曰:成王,谓天命文王以兴周。文王中道而崩,天命不巳,王其后世,乃大显文王之德,假以及我,我其承之。以大顺文王之德,不敢违,又戒其子孙益笃承之也。假之为言,如不以礼假人之假。溢,及也,如水溢而旁及也。成王谦言天本命文王兴周,而文王不卒,遂假以及我尔。不言武王主于祭文王也。

    烈文

    论曰:诗云:锡兹祉福。毛以为文王锡之,郑以为天锡之。据序言成王新即政,诸侯来助祭于庙,则祉福当为文、武所锡,宜从毛义为是。无封,靡于尔邦,是诗人述成王告在庙诸侯之语,云无封,不在于尔邦。而毛、郑以为无大累于尔邦者,非也。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郑于抑笺与此意同,亦非诗人之本义也。诗人述成王即位之初,与群臣谋政事于庙中,则访落是也。王之见于庙也,诸侯来助祭,巳事而去,以礼遣之,则臣工是也。其序皆言诗人所述之事。至于烈文之序,但云诸侯助祭,而不言诗人所述之事。其言略而不备者,以诗文甚明而易见,故序不复云也。今考诗意,乃是诗人述成王初见于庙,诸侯来助祭,既祭,而君臣受福,自相敕戒之辞也。本义曰:成王祭于庙,乃呼助祭之诸侯曰:烈文、辟公、文、武,锡此祉福矣。惠我君臣以无疆之休,子孙其永保之。无封靡于尔邦者,由言无封不在于尔邦,谓有封必于尔邦也。言我周之爵命封建于尔邦,是先王所以尊崇诸侯,诸侯宜念此大功,世继其序而增大之,故曰维王其崇之,又曰念兹戎功,继序其皇之,此君敕其臣之辞也。莫强于人,乃以其一身所修而为四方之训者,王也,其可不显明其德,而使百辟为法乎?呜呼!前世之王,皆不忘勉强于此。此臣戒其君之辞也。

    天作

    论曰:天作高山,大王荒之。考诗本义,伹谓天有此高山,大王依以为国尔。荒,奄也,谓奄有之尔。郑谓高山为岐山者,是也。又云天生此高山,使兴云雨者,衍语也。何山不兴云雨乎?毛又谓天生万物于高山,大王行道,能安天之所作者,益非也。且物生于平地多而高山少,岂独能安山生之物乎?彼作矣,文王康之者,作,起也。彼,大王也。谓天起高山,大王奄有之,大王起于此,而文王安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者,徂,往也。谓大王自豳往迁岐,夷其险阻而行,言艰难也,故其下言戒子孙保之也。郑谓彼作矣为作宫室,又云岐邦之君有佼阳之道者,皆非也。

    时迈

    论曰:据诗伹言时迈其邦,昊天其子之,实右序有周尔,郑谓多生贤知,使为之臣者。诗既无文,郑何从而得此说?由郑以天其子之既为子周矣。嫌其下文又云实右序有周,义无所属,故赘以多生贤臣之语尔。载戢于戈,载櫜弓矢。郑谓王巡守而天下感服,不复用兵。考武王之事,盖天下巳定,遂收藏兵器而后巡守尔,不得云王巡守而天下服也。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郑谓我武王求有懿德之士而任用之,故陈其功而歌之。如郑之说,是武王陈臣下之功而歌颂之。其下文云允王保之者,是谁呼武王而戒使长保也。郑于此颂,其失尤多也。

    本义曰:时迈者,是武王灭纣,巳定天下,以时巡守,而其臣作诗颂美其事,以为告祭柴望之乐歌也。其曰时迈其邦,昊天其子之实,右序有周者,言武王巡守所至之邦,天当子爱之,以其能右助我有周也。薄言震之,莫不震叠者,言武王巡守诸国,聊警动之,而诸侯皆警惧而修职也。莫不者,非一之辞也。怀柔百神,及河乔岳,允王维后者,言武王又来安和其山川百神。信矣我王,真天下之君也。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者,言显昭有周之命,以序诸侯之在位者,谓时迈所至之邦,考其功过而黜之,皆天子巡守所行之事也。作颂者,既巳述巡守之事,乃于卒章颂周之功德以告神,因以戒王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者,言王以武除暴乱,成功而兵不用也。又曰:我求懿德,肆于时夏者,我者,作颂之臣自我也。言我求周之美德,陈于是夏而歌之,遂戒王曰:信矣,王宜保守之。

    思文臣工

    论曰:思文曰:贻我来牟。臣工又曰:于皇来牟。毛但以牟为麦。而郑于思文谓武王渡孟津,白鱼跃入王舟,出涘以燎。后五日,火流为乌五至,以榖俱来。此出于今文尚书伪泰誓之文也。故于臣工又云:赤乌以牟麦俱来。甚矣,汉儒之好怪也。生民曰:诞降嘉种,维秬维秠,维??维??。毛谓诗言诞降者,天降也。郑遂云:天应尧之显,后稷为之下此四榖之嘉种。盖毛、郑于生民巳为天降四榖之说,至于思文臣工又为此说,不独郑氏之失毛意,似亦同也。书称后稷播时百榖者,盖其为舜教民耕殖以足食尔,如后世有劝农之官也,非谓尧、舜巳前,地无百榖,而民不粒食,待天降种与后稷而后有也。然则百榖草木,其有固巳久矣,安知四榖之种,为后稷而降也。使天有显然之迹,特为后稷降此四榖,其降在于何地?自周秦战国之际,去圣远而异端起,奇书怪说,不可胜道,而未尝有天为后稷降种之说。诗又无明文,但云诞降,则毛、郑何据而云天为后稷降种也?可谓无稽之言矣。是以先儒虽主毛、郑之学者,亦觉其非,但云诗人美大其事,推天以为言尔。然则毛、郑于后稷喜为怪说,前后不一也。自秦焚书之后,汉初伏生口传尚书先出,而泰誓三篇得于河内女子,其书有白鱼赤乌之事。其后鲁恭王坏孔子宅,得真尚书,自有泰誓三篇,初无怪异之说。由是河内女子泰誓世知非真,弃而不用,先儒谓之伪泰誓。然则白鱼赤乌之事,甚为缪妄,明智之士,不待论而可知。然毛郑之说既存汨乱经义,则中人以下不能无惑,不可以不正也。牟者,百榖中一榖尔,自汉以前巳有此名,故孟子亦言??麦。然言??又言麦,则明非一物,盖麦类也。而后之学者以麦不当有二名,因以牟为大麦,然谓??为麦之类,或为大麦,理尚可通。若谓来??为麦,则非尔。且毛、郑所据伪泰誓,但云以榖俱至,则在百榖之中,不知为何榖,是毛、郑妄信伪书不可知之榖,亿度以为麦,而苟欲迁就来牟之说尔。古今诸儒谓来??为麦者,更无他书所见,直用此二颂毛、郑之说尔。是以来??为麦,始出毛、郑,而二家所据,乃臆度伪泰誓不可知之言尔,其可信哉!尔雅释草载诗所有诸榖之名,黍、稷、稻、粱之类甚多,而独无麦,谓之来牟。是毛公之前说诗者不以来牟为麦可知矣。然来牟、既不为麦,而于尔雅亦无他解,诂旁考六经,牟无义训,多是人名、地名尔。然则阙其不知可也。来牟之义既未详,则二篇之义亦当阙其所未详。

    敬之

    论曰:敬之一章,毛、郑失其义者三四,则所得者几何也?陟降厥士,日监在兹,毛但易士为事,而都无其说。郑遂云天上下其事,谓转运日月,施其所行。且天之苍然在上者,一气也;运行昼夜,照临万物者,日月之明也。其所以降监善恶祸福于人者,乃天之至神也。而郑氏遂言天运日月,以日月曕视,何其浅也!缉熙诗、书之常语也,而毛、郑常以为光明。至于此颂云学有缉熙于光明,然则缉熙不为光明,可以悟矣。而二家对执,遂云学有光明于光明,谓贤中之贤,此岂为通义哉?示我显德行者,成王答群臣见戒之意尔。郑谓成王自知未能成文、武之功,周公始有居摄之志。且周公所以居摄者,以武王初崩,成王幼,未能视事,遂代之摄行政事尔。盖自武王崩之初,即摄政也。岂待嗣君祭庙见群臣,自陈不能于诗颂,然后始有居摄之意邪?况考诗文,了无此语。郑氏之旨,不惟衍说,实惑后人,不可以不正也。命不易哉,当为难易之易。毛、郑以为变易之易者,非也。

    本义曰:群臣之戒成王曰:敬之哉,天道甚显,然其命不易,无以天高为去人远。凡一士之微,其陟降天常监见之,况于王者乎?其举止善恶,天监不远也。命不易哉云者,言王者积功累仁,至于受命,而王甚艰难也。成王乃答群臣见戒之意,为谦恭之辞,曰:维予小子,不聪明于敬天之道,但当以日月勉强积学而增缉广大,至于其道光明。然更赖群臣辅助我所负荷之任,而告示我以显然可修之德行也。

    酌

    论曰:于铄王师,遵养时晦。毛传但云:遵,率。养,取。晦、昧,而更无他说为义。疏者述其意云:率此师以取是暗昧之君,谓诛纣以定天下。则毛公谓于铄王师者,武王之师也。郑笺云:文王之用师,率叛国以事纣。则郑又以为文王之师也。二说自相违异。毛谓武王之师,是矣;而遵养时晦,毛、郑之说皆非也。养之为言,不待训诂,而其义自明。毛训为取者,苟欲曲就已之说尔。遵、养当连言,及下时晦共为一事,而毛、郑皆断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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