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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品、菩提品

    那牟.薄伽梵.阿罗汉.三藐三菩提

    一、菩提经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初成正觉,住於优楼频螺地区尼连禅河畔菩提树下。尔时世尊七日单跏趺坐,享解脱之乐。

    经七日已,乃从定起;於初夜分,顺思缘起之法:「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缘无明有行,缘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有六处,缘六处有触,缘触有受,缘受有爱,缘爱有取,缘取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忧、悲、苦、恼、辛;如是苦集如是而生。」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自说此偈:

    修禅婆罗门,精进断烦恼;

    悟得缘起法,诸疑必尽消。

    二、菩提经二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初成正觉,住於优楼频螺地区尼连禅河畔菩提树下。尔时世尊七日单跏趺坐,享解脱之乐。

    经七日已,乃从定起;於中夜分,逆思缘起之法:「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处灭,六处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辛灭;苦集如是而灭。」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自说此偈:

    修禅婆罗门,精进断烦恼;

    悟得缘灭法,诸疑必自消。

    三、菩提经三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初成正觉,住於优楼频螺地区尼连禅河畔菩提树下。尔时世尊七日单跏趺坐,享解脱之乐。

    经七日已,乃从定起;於後夜分,顺思逆思缘起之法:「此有则彼有,此生则彼生。此无则彼无,此灭则彼灭。即缘无明有行,缘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有六处,缘六处有触,缘触有受,缘受有爱,缘爱有取,缘取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忧、悲、苦、恼、辛;如是苦集如是而生。

    「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处灭,六处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辛灭;如是苦集如是而灭。」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自说此偈:

    修禅婆罗门,精进断烦恼;

    悟法破魔军,如日当空照。

    四、尼拘陀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初成正觉,住於优楼频螺地区尼连禅河畔尼拘陀榕树下。尔时,世尊七日单跏趺坐,享解脱之乐。

    七日已,乃从定起。时有一婆罗门来至佛所,与佛欢聚。友善话语已毕,站立一旁,而问佛言:

    「尊敬的乔答摩,何谓婆罗门?婆罗门当为之法是何?」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而说此偈:

    除去罪法无瞋慢,断灭烦恼可安心;

    精於吠陀持梵行,於世无贪婆罗门。

    五、长老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舍利弗尊者,大目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大拘致罗尊者,大卡比那尊者,大纯陀尊者,阿努律陀尊者,离越尊者,阿难尊者,来至佛所。世尊遥见诸比丘走来,曰:「诸比丘,彼等婆罗门来。」尔时,一婆罗族比丘问世尊:「世尊,何谓婆罗门?何谓婆罗门所行之法?」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发此感兴:

    除灭诸罪恶,常住於正念;

    断结而彻悟,世上婆罗门。

    六、迦叶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王舍城竹林迦蓝陀园住。尔时,大迦叶尊者住於毕鉢罗窟,病重痛苦。後病癒自思:「我当入王舍城乞食。」

    尔时五百天女踊跃而至,请尊者托鉢受食。大迦叶拒绝五百天女,於朝时着衣持鉢,入王舍城,向穷困之人、织工住区托鉢。

    尔时世尊,见大迦叶尊者在王舍城穷困之人、织工住区托鉢乞食,即兴说出此偈:

    不受人供不扬名,能自调御本神圣;

    诸漏已断无过失,婆罗门者吾尊称。

    七、巴瓦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巴瓦城阿闍迦拉波迦鬼庵住。尔时,世尊於黑夜坐於露天,有雨滴降落。阿闍迦拉波迦鬼欲恐吓世尊,使世尊毛竖胆惊,即来见佛。走近佛时,便发出怪音:「阿古拉巴古拉!」如此三次。又说:「恶鬼来了!」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说此偈陀:

    若有婆罗门,法中品位高;

    恶鬼怪声音,小技不足道。

    八、战胜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陀林给孤独园住。尔时,桑迦玛吉尊者来舍卫城探望世尊。尊者旧时妻得知尊者已到舍卫城,便携子来至只园。时尊者正在一棵树下休息。妻来到尊者面前告尊者言:「沙门,我们已有此儿,汝当养活我们。」尊者默然不语,旧时妻便把儿子放在尊者面前,并说:「此乃汝子,当由汝养。」说完,便自离去。

    尊者不视此儿,亦不与语。旧时妻未走甚远,回头察视,见尊者既不视儿,亦不与语,自知沙门并无怜子之意,即抱子而去。

    世尊以清净天眼,观见尊者旧时妻之行径。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说此偈陀:

    女来无欢喜,去亦无所虑;

    我称婆罗门,解脱得胜利。

    九、螺发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伽耶城住。尔时,螺发外道徒众於寒冷之冬夜雪天,在伽耶河中或沉或浮,撩水、祭火,以为以此可得圣洁。

    尔时世尊见彼螺发外道徒众,於寒冷之冬夜雪天,在伽耶河中或沉或浮,撩水、祭火,以为以此可得圣洁。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说此偈陀:

    靠水岂能得圣洁,众人水中洗其身;

    若得真谛与正法,才是圣洁婆罗门。

    十、婆希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人称「树皮衣修行者」的婆希住於沿海的苏帕拉卡渡口。受人供养,受人尊重;衣、食、住、药俱可得到。时婆希闲坐於僻静处,心生一念:「世上如有罗汉或进入罗汉道者,我乃其中之一。」尔时有一天神,往世曾为婆希亲戚,心怀同情,乐於助人;知婆希所念,来至婆希住所,告曰:「婆希,汝非罗汉,亦未登罗汉果位。汝既无罗汉行,亦无修罗汉道之行。」婆希问道:「现前谁是人天界之阿罗汉?谁是修证罗汉道者?」天神答曰:「北方邦国有舍卫城,那里有成正等正觉的阿罗汉。婆希,那位佛世尊还讲说修成阿罗汉之正法。」

    尔时婆希为天神所动,即刻从苏帕拉卡出发;仅一夜时间,便经过一切必经之地,到达舍卫城只树给孤独精舍。尔时,诸比丘正在野外经行,婆希即到诸比丘处向诸比丘询问:「大德,那位薄伽梵.阿罗汉.三藐三菩提现在何处?我甚想拜谒那位薄伽梵.阿罗汉.三藐三菩提。」诸比丘答曰:「婆希,世尊已入城托鉢。」

    婆希即刻离开只园,入舍卫城,见世尊托鉢乞食,游行於城内。见世尊可亲可敬,诸根寂静,精神平和,自摄自护,威仪妙好,一大龙象。如是见已,近至佛处,头面礼足而白佛言:「大德世尊,请为我说法;善逝,请为我说长远利益安乐之法。」

    婆希如是说已,世尊告言:「婆希,此非宜时,以入城乞食故。」婆希再告佛言:「大德,世尊有命难或我有命难实为难知。大德世尊,请为我说法;善逝,请为我说长远利益安乐之法。」世尊再次告言:「婆希,此非宜时,以入城乞食故。」婆希三告佛言:「大德,世尊有命难或我有命难实为难知。大德世尊,请为我说法;善逝,请为我说长远利益安乐之法。」

    尔时,世尊说道:「婆希,汝当学此法:见唯是见,闻唯是闻,知唯是知,想唯是想。婆希,此为汝当学之法。婆希,汝能於见时,唯是见;於闻时,唯是闻;於知时,唯是知;於想时,唯是想。如是,汝可无贪无执;汝既无贪无执,汝於此世便无再生;於下世,於此世及下世皆无再生。此即是苦尽。」

    婆希听世尊简短说教,执着顿消,诸漏尽断,心得解脱。

    尔时世尊向婆希说此简短教法已,便自离去。

    世尊离去未久,有一带犊母牛,将婆希觝死於地。

    时世尊在舍卫城托鉢,得食用斋已,与比丘众离城回返,於途中见婆希已死。既见,即告众比丘曰:「汝等将婆希屍体安放榻上运去荼毗,建塔供奉。诸比丘,此死者是一位梵行者。」众比丘答曰:「如是,世尊。」众比丘遵嘱将婆希屍体安放榻上,运去荼毗,并造塔後,回禀世尊,行礼已毕,坐在一旁。坐已,即问世尊:「大德,婆希屍体已经火化,并已建塔;但不知他有何德行,来世又将如何。」佛曰:「诸比丘,婆希是一位贤者,曾依圣法而行,并未以问法而恼难於我。诸比丘,婆希已入涅盘。」

    世尊如是说已,即兴出此偈陀:

    涅盘境界中,无地水火风;无日月星光,无暗亦无明。

    婆罗门牟尼,以智自觉醒;离色离无色,离乐离苦痛。

    第一品、菩提品终

    本品总摄十经:一菩提经一,二菩提经二,三菩提经三,四尼拘陀经,五长老经,六迦叶经,七巴瓦经,八战胜经,九螺发经,十婆希经。

    第二品、目真邻陀品

    一、目真邻陀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初成正觉,在优楼频螺地区尼连禅河畔目真邻陀树下住。尔时,世尊七日单跏趺坐,享解脱之乐。七日已,非时云起,大雨突降,寒风来侵,持续七日。时目真邻陀龙王从其居处来至佛所,以身绕佛,七重卷之;骧首张颈,覆护佛顶。龙王自念言:「寒气莫侵世尊,暑气莫侵世尊;蝇、蚊、热风、爬虫莫侵世尊。」如是经七日,世尊始从定起。

    尔时目真邻陀龙王知天晴无云,乃解卷体;龙身消失,化为青年,立於佛前,合掌礼拜。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说此偈陀:

    居静是快乐,知法是快乐,无瞋是快乐,悯生是快乐。

    无慾是快乐,於世无贪着;调伏我慢者,是为最上乐。

    二、王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诸比丘托鉢已回,饭食已毕,於堂室集坐闲叙:「摩揭陀国赛尼亚.频毗沙罗王与憍萨罗国波斯匿王相比,谁多财物,谁多用品,谁多宝藏,谁多疆土,谁多车乘,谁多军力,谁多神通,谁多威武?」诸比丘众如是谈论,未有终止。

    尔时已近黄昏,世尊从定起坐,来至堂室,敷座而坐,问比丘众:「诸比丘堂室集坐,有何言论?汝等谈论未终之事是何等事?」比丘众白佛言:「大德世尊,我等托鉢已回,饭食已毕,堂室集坐,闲话谈叙:摩揭陀国王赛尼亚.频毗沙罗王与憍萨罗国波斯匿王相比,谁多财物,谁多用品,谁多宝藏,谁多疆土,谁多车乘,谁多军力,谁多神通,谁多威武。未终之时,世尊至此」。世尊曰:「诸比丘,族姓子虔诚出家,加入僧团,如是谈论,实不应该。诸比丘,汝等集坐一处,当做之事有二,一是谈说法事,二是保持圣洁,沉默不语」。

    世尊如是说已,即兴说此偈陀:

    人间和天上,有乐有美妙;

    比起涅盘乐,微小不足道。

    三、杖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在舍卫城与只陀林之间,童众以杖击蛇。时在朝时,世尊着衣持鉢,往舍卫城乞食。於舍卫城与只陀林间见童众以杖击蛇。

    尔时世尊,如是见已,即兴说此偈陀:

    一切众生灵,悉皆喜安康;有人自寻乐,击生以棍杖;

    斯人於来世,必无安乐享。一切众生灵,悉皆喜安康;

    有人自寻乐,不欺不他伤;斯人於来世,必有安乐享。

    四、供养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给孤独园住。尔时世尊受人供养,受人尊重;得衣物饮食、卧具、药品及种种什物。僧团众比丘亦受人供养,受人尊重;得衣物饮食、卧具、药品及种种什物。而诸外道不受人供养,不受人尊重;不得衣物饮食、卧具、药品及种种什物。彼等不能安忍於世尊及众比丘得诸供养;於村庄、森林见诸比丘,即责难、辱骂,语言低级粗俗。时诸比丘即往佛所,行礼已毕,坐於一旁,白世尊言:「大德世尊,当今之世,世尊受人供养,受人尊重;得衣物饮食、卧具、药品及种种什物。僧团众比丘亦受人供养,受人尊重;得衣物饮食、卧具、药品及种种什物。而诸外道不受人供养,不受人尊重;不得衣物饮食、卧具、药品及种种什物。彼等不能安忍於世尊及众比丘得诸供养;於村庄、森林见诸比丘,即责难、辱骂,语言低级粗俗。」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说此偈陀:

    居於村林中,无有乐与苦;

    於己於他人,苦乐皆缘「触」;

    「触」因有「取」蕴,无「蕴」何有「触」。

    五、居士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伊茶那格拉居士因事入舍卫城。居士在舍卫城事毕,来至佛所,礼佛已毕,站立一旁。世尊问曰:「汝已久欲来此。」居士白佛言:「大德世尊,我思念来此见佛时日已久,只因事务缠身,未能早来。」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说此偈陀:

    知法多闻者,安乐无烦恼;

    有苦有难者,当去多关照;

    人与人之间,相爱互友好。

    六、孕妇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一外道之年轻妻子怀孕临产。时妻对夫言:「婆罗门,去取油来,以助我产。」外道闻言答曰:「我从何处可取油来?」妻再对夫言:「去,婆罗门,取些油来,以助我产。」外道再次答曰:「我从何处可取油来?」外道妻三次对外道言:「你去,婆罗门,取些油来,以助我产。」

    尔时,憍萨国波斯匿王之库房中奶油酥油等各种油类十分充足,可供沙门、婆罗门敞开食用,唯不准带出。尔时外道心想:「波斯匿王库中奶油酥油等各种油类十分充足,可供沙门、婆罗门敞开食用,唯不准带出。我何不到波斯匿王库中尽量足饮,回家後呕出,可助妻产。」

    时外道来到波斯匿王库中,足饮其油;急回家中,但不能呕出,亦不能泻下,痛苦难熬,满地翻滚。尔时世尊於晨时着衣持鉢,入舍卫城乞食,见彼婆罗门痛苦难熬,满地翻滚。尔时世尊,如是见已,即兴说此偈陀:

    无贪无慾者,安乐无烦恼;

    得道漏尽者,自然无贪着。

    人与人之间,相爱互友好。

    七、独子经

    如是我闻: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一居士有一独生子,可亲可爱,却遭夭亡。时众多居士身着湿衣,头有湿发,正午时分来至佛所。既至,礼拜世尊,站立一旁。佛问诸居士曰:「诸位居士湿衣湿发,於此中午,来此为何?」

    彼居士即白佛言:「大德世尊,我之独子可亲可爱,却遭夭亡。以是之故,我等湿衣湿发,於此午时来此。」

    尔时,世尊听已,即兴说此偈陀:

    众人众天神,贪恋可爱相;遭难受痛苦,受制於阎王。

    昼夜不放逸,舍弃可爱相;可除贪之根,不上阎王当。

    八、苏波婆沙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军迪亚城军达沓那林住。尔时拘利耶国王女苏波婆沙怀孕七年,难产七日,痛苦难熬,而以三念,得以安忍:念世尊正遍知说法灭苦;念世尊声闻弟子行为妙好,拔除此苦;念涅盘没有这般痛苦,只有最上安乐。

    苏波婆沙公主告其夫言:「夫君请往佛所,顶礼佛足,如我所说白佛,祝世尊无病无灾,轻安健康。『大德世尊,拘利耶国王女苏波婆沙怀胎七载,难产七日,痛苦难熬,而以三念得以安忍:念世尊正遍知说法灭苦;念世尊声闻弟子行为妙好,拔除此苦;念涅盘没有这般痛苦,只有最上安乐。』」

    拘利耶王子依苏波婆沙公主所嘱,往见佛陀。既到佛所,行礼已毕,坐於一旁,白世尊道:「大德,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公主顶礼佛足,祝世尊无病无灾,轻安健康。苏波婆沙怀胎七载,难产七日,痛苦难熬;而以三念,得以安忍:念世尊正遍知说法灭苦;念世尊声闻弟子行为妙好,拔除此苦;念涅盘没有这般痛苦,只有最上安乐。」

    世尊答言:「祝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安乐无恙,无诸痛苦,产出无病婴儿。」世尊说已,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即安乐无恙,产出无病婴儿。

    拘利耶王子闻听佛语,欢喜信受,从座而起,向世尊行右绕之礼,礼已,回到王宫。既回,见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安乐无恙,已生出一无病婴儿。既见,即生此念:「拘利耶王女应佛之言,康安无恙,产出婴儿。如来真有大神通,大威力,真奇妙无比。」王子心满意足,兴高采烈。

    於时苏波婆沙对夫言道:「王子请来,请去世尊所,代我顶礼佛足,禀报世尊:『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怀胎七载,难产七日;现已产出一无病婴儿。她欲设七日之斋饭,供养世尊及僧众;敬请世尊及僧众受此斋供。』」

    拘利耶王子遵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之嘱,来至佛所,施礼已毕,坐於一旁,白世尊言:「大德世尊,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顶礼佛足。拘利耶王女怀胎七载,难产七日;现安好无恙,已产下一无病婴儿。她欲设七日斋,供世尊及僧众。恭请世尊接受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之请。」时有一居士,已确定次日向佛及僧众供斋。此居士乃大目犍连尊者之供养人。於是世尊对目犍连曰:「目犍连,汝来!去那居士住所对他说:『寿者,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怀胎七载,难产七日,现已安好无恙,产一无病婴儿。她欲设七日之斋,供佛及僧。现当随她供斋之愿,汝其後可办。』那居士是汝之供养人。」

    「如是世尊!」大目犍连遵嘱到居士所,而告之曰:「寿者,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怀胎七载,难产七日,现她安好无恙,产一无病健儿。她欲设七日之斋,供佛及僧。现当随她供斋之愿,汝其後可办。」居士言:「若大目犍连尊者答应护我财、命、信,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可先供七日之斋,我可在後。」大目犍连言:「我是汝财、命两项之护者;至於『信』,汝当自护。」居士言:「大目犍连尊者是我财、命两项护者;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亦当先设七日斋,我可在後。」

    时大目犍连尊者告居士已,回至佛所而白世尊曰:「大德世尊,我已告予居士,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可供七日之斋,彼可後办。」

    尔时,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自做甘美嚼食,请佛及僧众食用,尽於七日;并令婴儿礼拜世尊及僧众。

    时舍利弗尊者问此儿曰:「孩儿,汝安好否?有无病苦?」孩儿答言:「舍利弗尊者,我何能安好?何能无苦?我在血盆中达七年之久!」

    时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甚是喜悦,心想:「我儿已能与尊者谈话!」

    尔时,世尊见拘利耶王女苏波婆沙喜悦欢快,问到:「苏波婆沙,汝还想再得如是儿否?」苏波婆沙答曰:「世尊,我还想再得七如是儿。」

    尔时世尊,听得此言,即兴而说:

    苦事以为乐,悲事以为喜;

    为何混如是,只缘人放逸。

    九、毗舍佉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东园弥伽罗母讲堂住。时弥伽罗母毗舍佉有事求憍萨罗国王波斯匿办理,而憍萨罗国王波斯匿未能依从。於是弥伽罗母毗舍佉於中午时分来至佛所,礼世尊已,坐於一旁。时世尊问曰:「毗舍佉,汝於此中午时分,从何处来此?」毗舍佉答言:「大德世尊,我有事请求憍萨罗国王波斯匿办理,而波斯匿未能依我之愿。」

    尔时世尊,如是听已,即兴而说:

    他人权高已生苦,众生富贵方为乐;

    有贪有求必有悲,烦恼结缚难摆脱。

    十、跋提耶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阿努比耶城芒果林住。时有卡利瞿陀王之子跋提耶者,或在林中,或在树下,或在虚室,常自发感兴:「快哉!快哉」!时比丘众或在林中,或在树下,或在虚室,常闻听卡利瞿陀王之子跋提耶发此感兴。比丘众想:「卡利瞿陀王之子跋提耶虽已出家,但定是不喜梵行,常忆昔日在家之乐;故而或在林中,或在树下,或在虚室常自发此感兴。」

    时比丘众即往佛所,施礼已毕,坐在一旁,白世尊言:「大德,卡利瞿陀王子跋提耶或在林中,或在树下,或在虚室,常自发感兴:快哉!快哉!无疑,卡利瞿陀王子跋提耶肯定是不喜梵行,常忆昔日在家之乐,故常发此感兴。」

    时世尊呼一比丘:「比丘汝来,去告跋提耶,如我言说,招他来此。」比丘应一声「如是世尊」,遵嘱而去。至卡利瞿陀王子跋提耶所,告曰:「跋提耶尊者,师招汝往。」卡利瞿陀王子跋提耶应一声「如是,尊者」,即往佛所。既至,施礼已毕,坐在一旁。世尊问曰:「跋提耶,汝或在林中,或在树下,或在虚室,常自发感兴:快哉!快哉!果有此事?」跋提耶答曰:「如是,世尊。」世尊又问:「跋提耶,汝或在林中,或在树下,或在虚室,为何经常发此感兴?」

    跋提耶答曰:「大德世尊,从前居家治国之时,宫内宫外,皆有守备;城内城外,亦多护卫;国内国外,亦有防所。虽然如此,我亦是终日恐惧战栗,惊悸不安;而今我独居林中、树下、虚室,却无恐惧战栗,惊悸不安之感。少欲知足,心同游鹿。故而我或在林中,或在树下,或在虚室,常自发感兴:快哉!快哉!」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而说:

    心中无瞋怒,超越祸与福;

    如此无忧者,天神难目睹。

    第二品、目真邻陀品终

    本品总摄十经:一目真邻陀经,二王经,三杖经,四供养经,五居士经,六孕妇经,七独子经,八苏波婆沙经,九毗舍佉经,十跋提耶经。

    第三品、难陀品

    一、业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有一比丘在离佛不远处,身体端直,结跏趺坐;忍夙业报,痛苦万分;正念正智,无畏而坐。世尊见此比丘於不远处,身体端直,结跏趺坐;忍夙业报,痛苦万分;正念正智,无畏而坐。

    世尊如是见已,即兴自说:

    比丘消旧业,震弹诸污尘;

    去执向涅盘,无须召唤人。

    二、难陀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世尊之弟,姨母之子难陀尊者告知诸比丘曰:「诸位尊者,我不喜修持梵行,我将舍戒还俗。」时一比丘到世尊所,礼世尊已,坐在一旁而白佛言:「大德世尊,世尊之弟,世尊姨母之子,难陀尊者对比丘众言:『诸位尊者,我不喜修持梵行,我将舍戒还俗。』」

    时世尊召一比丘:「比丘汝来,汝去召难陀比丘来此,对他说师召难陀。」比丘应声而去,至难陀所,告难陀曰:「寿者难陀,师召汝去。」

    难陀即至佛所,礼世尊已,坐在一旁。佛问难陀:「闻汝曾告比丘众言:『我不喜修持梵行,我将舍戒还俗。』是否果有其事?」难陀答言:「如是,世尊。」「难陀,汝因何不喜梵行,因何要舍戒还俗?」「世尊,我出家之时,美女国色天香,垂发半梳,曾告我言:『君当速归。』每念及此,便不愿修持梵行,想舍戒还俗。」

    时世尊拉起难陀尊者,如壮士屈伸臂顷,从只陀林园到忉利天。

    尔时,忉利天有五百天女,其大腿粉红如鸽足,侍奉帝释天王。佛问难陀:「汝见此五百天女否?」难陀答言:「如是,世尊。」

    「难陀,汝有何感想?垂发半梳,国色天香与此五百天女相比,谁更美妙?谁更动人?」

    「世尊,二者相比,垂发半梳,国色天香便如母猴一样丑陋不堪,不及天女之十六分之一,乃至十六分之一之十六分之一。二者岂可相提并论?五百天女确实更加美妙,更加动人。」

    「难陀,汝当喜爱教法,我可设法使汝得到五百天女,我可担保。」

    「大德,世尊若能保证我得到五百天女,我自会随世尊修持梵行。」

    时世尊又拉起难陀尊者,如壮士伸屈臂顷,从忉利天回到只陀林园。

    自此之後,诸比丘众皆闻知:「世尊之弟,姨母之子,难陀尊者为得到天女而修持梵行,世尊并已保证难陀得到五百天女。」比丘众中,难陀尊者之旧友开始称难陀为雇佣者、买来人。难陀尊者因被如此称呼而苦恼,而羞愧,於是避开僧众,独居静处;勇猛精进,断除烦恼,趋向涅盘。如此勤修梵行道业,不久证得罗汉果位,自知「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後有」。如是难陀尊者成为诸多阿罗中之一位阿罗汉。

    时初夜已过,有一天神来到佛所;遍体光明,普照只园。天神礼世尊已,站在一旁,白世尊言:「世尊之弟,姨母之子,难陀尊者诸漏已尽,已得无漏智果,以自慧力求得解脱。」世尊亦以己之智,得见难陀诸漏已尽,已得无漏智果,以自慧力求得解脱。

    是夜分尽,难陀尊者往见世尊,礼世尊已,坐於一旁,而白世尊言:「大德世尊,世尊曾保我得五百天女。世尊,今我请求解除此约。」世尊曰:「难陀,我已知汝心,知汝已以自慧力,漏尽解脱。有一天神也已来告我。难陀,汝心既然已无取执,诸漏既已断尽,我们自可解除此约。」

    世尊如是说已,即兴而说:

    人若渡欲沼,以及轮回沼;

    拔除烦恼刺,解脱无执着;

    如此之沙门,苦乐无动摇。

    三、耶输闍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有耶输闍等五百比丘到舍卫城来谒见世尊。诸外来比丘与住园比丘互相谈叙,共同敷设卧具,整理衣鉢,声音甚大。尔时世尊问阿难:「阿难,何人如此高声喧闹?有如渔场上之渔夫一般?」阿难答曰:「世尊,此乃耶输闍等五百比丘来此谒见世尊,诸外来比丘与住园比丘互相谈叙,共同敷设卧具,整理衣鉢,声音甚大。」世尊告曰:「阿难,汝去召诸比丘来,说师欲召见。」「如是,世尊。」阿难应诺而去,到诸比丘处告言:「师召诸位尊者。」

    诸比丘应佛之召,来到佛所,礼世尊已,坐於一旁。世尊问曰:「诸比丘众,汝等为何大声喧闹,如渔场渔夫?」

    耶输闍白佛言:「世尊,我等五百比丘来此谒见世尊,诸外来比丘与住园比丘互相谈叙,敷设卧具,整理衣鉢,声音甚大。」

    佛告诸比丘曰:「离开这里,诸比丘!我当驱汝等远离,不准留住我处。」

    「如是,世尊。」诸比丘应诺,即从座起,礼拜世尊,行右绕之礼;收起坐卧用具及衣鉢,向跋只游去。至跋只国瓦古姆达河,逢雨季。即於河岸造茅棚安居。

    时耶输闍召诸比丘曰:「诸寿者,世尊为使我等获益,同情我等,才把我等驱开。故我等应知世尊寄我等之希望,我等应遵从行事。」

    诸比丘应一声「如是,尊者」,便分散独居,精进而不放逸;断烦恼,趋涅盘。在此雨季安居期间,皆得三明。

    时世尊住舍卫城已,向吠舍离游去。至吠舍离,住大林精舍。时世尊心中已知住阿古姆达河岸诸比丘情形,即告阿难曰:「阿难,瓦古姆达河岸住有诸比丘,那里已有光向我。阿难,汝遣一使者去瓦古姆达河岸,告诸比丘,师有召请。」阿难应声「如是,世尊」。即去一比丘处,对该比丘曰:「寿者,汝去阿古姆达河岸比丘住处,对彼比丘言师欲召见。」比丘应声而去,弹指之间便到达瓦古姆达河岸诸比丘处,对诸比丘曰:「师召诸位尊者,师欲见诸位尊者。」「如是,尊者。」诸比丘应诺一声,即收拾坐卧具,整理衣鉢,离开瓦古姆达河岸,弹指之间,来到大林精舍世尊住所。

    尔时世尊入於不动三昧。诸比丘思忖世尊此时修住何处,得知世尊入於不动三昧时,便亦皆入於不动三昧。

    至天黑以後,初夜已过,阿难双手合十,向世尊礼拜。然後披着袈裟,白世尊曰:「大德世尊,初夜已过,现已夜深;远来诸僧恭候已久,请世尊与之谈说。」

    阿难如是白世尊已,世尊仍是默然不语。阿难再次双手合十,向世尊礼拜,白世尊曰:「大德世尊,初夜已过,现已夜深,远来诸僧恭候已久,请世尊与之谈说。」阿难白世尊已,世尊仍是默然。待天至黎明,旭日初昇,阿难即从座起,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向佛行礼,并白佛言:「大德世尊,黑夜已过,天即黎明;远来比丘恭候已久,请世尊与之谈说。」

    尔时世尊,即出定坐起,告阿难曰:「阿难,汝若已知,当不至如此。阿难,我与五百比丘,已同入不动三昧。」

    世尊如是告已,即兴而说:

    拔除贪之刺,战胜辱暴缚;

    如山不动摇,无论乐与苦。

    四、舍利弗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舍利弗尊者於距佛不远处结跏趺坐,上身端直,心入於定。时世尊见舍利弗於不远处结跏趺坐,上身端直,心入於定。

    尔时世尊,如是见已,即兴而说:

    石山稳不动,比丘亦应同;

    断除痴闇後,如山稳不动。

    五、拘律陀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大目犍连尊者在距佛不远处结跏趺坐,上身端直,内住正念。尔时世尊见大目犍连在不远处结跏趺坐,上身端直,内住正念。

    尔时世尊,如是见已,即兴而说:

    身住於正念,常入於定中;

    守护诸触处,涅盘自可证。

    六、毕陵迦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王舍城竹林迦兰陀园住。时有毕陵迦婆蹉尊者常呼比丘为「贱人」。时诸比丘往至佛所,礼拜已毕,坐於一旁,白世尊言:「大德,毕陵迦婆蹉尊者常呼诸比丘为『贱人』。」

    时世尊告一比丘曰:「比丘,汝过来,汝如我所说,告毕陵迦婆蹉比丘『师召汝往』。」比丘应诺:「如是,世尊。」即往毕陵迦婆蹉所。既至,告毕陵迦婆蹉言:「师召汝往。」毕陵迦婆蹉应一声「如是,寿者。」即到佛所,礼世尊已,坐在一旁。世尊告毕陵迦婆蹉曰:「婆蹉,闻汝常呼诸比丘为『贱人』,有此事否?」毕陵迦婆蹉答言:「如是,世尊。」

    尔时,世尊思维毕陵迦婆蹉之往世情形,而後告诸比丘曰:「诸比丘,汝等不当怪罪婆蹉比丘,婆蹉并未以瞋怒之心呼汝等为『贱人』。婆蹉比丘过去五百世连续不断生於婆罗门家庭,呼人为『贱人』已成习气。以此习气故,婆蹉才呼汝等为『贱人』。」

    尔时世尊,如是告已,即兴而说:

    人若无欺诈,无慢无贪心,无我亦无慾,心寂无怒瞋;

    如是之人者,名为婆罗门,名为真比丘,名为真沙门。

    七、迦叶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王舍城竹林迦兰陀园住。时大迦叶尊者在毕鉢罗窟单跏趺坐,入一三昧,经七日。七日後从定起。出定後心想:「我当到王舍城乞食。」时有五百天神踊跃上前,供奉食品。大迦叶谢绝所供,於朝时着衣持鉢,入王舍城乞食。

    时帝释天欲供大迦叶斋食,即化为纺织工纺纱;阿修罗女穿梭织布。

    大迦叶尊者在王舍城挨户乞食,来至帝释天化身处。帝释天化身见大迦叶尊者走来,出门往迎,接鉢入室,以米饭及诸类菜肴,上等汁液,盛满一鉢,献给大迦叶。时大迦叶自忖:「此人是谁,有诺大威力?定是帝释天无疑。」大迦叶如是知已,明告帝释天曰:「帝释,此汝所为。此後不可再如此行事!」

    帝释天言:「大德大迦叶,我等亦需积德,亦当行善。」言已,行右绕之礼,而後昇入天空。帝释欣喜,於空中自说:「最上斋食,已施予大迦叶!最上斋食,已施予大迦叶!最上斋食,已施予大迦叶!」

    尔时世尊,以超人之清净天耳,听到帝释於空中所说之感兴语,即兴而说:

    比丘托鉢乞,以此养自己;

    持斋勤修行,正念持不离。

    寂静远世法,天神表敬意。

    八、托鉢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长者园住。时诸比丘乞食已回,斋饭用毕,聚於迦利树园堂而共同谈叙。

    「诸位寿者,托鉢乞食之比丘在游行托鉢时,常可见悦目之色,听悦耳之音,闻悦意之香,尝悦意之味,得悦意之触。诸位寿者,乞食比丘可得供养,受礼敬尊崇。故人为此而托鉢。我等亦当坚持托鉢,以常见悦目之色,听悦耳之音,闻悦意之香,尝悦意之味,得悦意之触。可得供养,受礼敬尊崇。」诸比丘如是议论,未能终止。

    尔时已夕,世尊从定中坐起,至迦利树园堂,敷座而坐,问比丘曰:「汝等聚此,作何言说?而未终止?」众比丘答言:「大德世尊,我等乞食既回,斋饭用毕,聚於此迦利树园堂,共同谈论:托鉢乞食者在游行托鉢时,常可见悦目之色,听悦耳之音,闻悦意之香,尝悦意之味,得悦意之触。可得供养,受礼敬尊崇。我等议论未终止时,世尊至此。」

    世尊告曰:「诸比丘,汝等是族姓子,正信出家。发此议论,甚不应该。诸比丘聚於一处,当做之事仅二:一是谈说法语,二是保持圣者之沉默。」

    尔时世尊,如是说已,即兴而说偈曰:

    比丘托鉢乞,不求人赞誉;

    托鉢无他求,只为养自已。

    不为世法动,天神表敬意。

    九、技艺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众比丘托鉢已回,斋食已毕,在室内共坐闲谈,谈及如下之事:「诸位尊者,谁懂技艺?何艺最高?谁习何艺?」有比丘言:「御象之技最高。」有比丘说:「御马之技最高。」有比丘说:「驾车之技最高。」有比丘说:「射箭之技最高。」有比丘说:「武术最高。」有比丘说:「印契之技最高。」有比丘说:「数学最高。」有比丘说:「书法最高。」有比丘说:「诗歌最高。」有比丘说:「诡辩最高。」有比丘说:「应辩最高。」如此谈论,未有终止。

    时至傍晚,世尊从定中起,至众比丘处,敷座而坐,问比丘曰:「诸比丘,今汝等聚此,谈论何事,而未终止?」

    众比丘答言:「大德,我等托鉢回,斋食已,共坐攀谈,谈及谁懂技艺,诸技之中以何为最高,谁习何艺。有说御家之技最高,有说应辩之术最高。谈未终止,世尊至此。」

    世尊曰:「诸比丘,汝等是族姓子,虔诚出家,不当谈论此等话题。汝等聚於一处,当做者唯二事:一是谈说法语;二是保持圣者之沉默。」

    尔时,世尊如是说己,即兴而说:

    不以技为生,轻安无负重;诸根得调伏,利益天人众。

    无慾无我执,解脱无俗行;无慢善独处,名为比丘僧。

    十、观世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优楼维罗尼连禅河岸菩提树下初成正觉。时世尊单跏趺坐,享解脱之乐,经於七日。

    七日之後,世尊从定中起,以佛眼观察世界。世尊以佛眼观见世界诸有情或因贪慾、或因瞋恚、或因痴愚而受诸热恼,受诸悲苦。

    尔时,世尊如是观已,即兴而说:

    世间生热苦,诸苦遍世处。

    人间有通病,以苦为幸福。

    人虽有所愿,事实却异殊。

    人虽有所欲,事常与愿违。

    爱则生恐惧,恐惧生苦悲;

    若能持梵行,有助脱轮回。

    沙门婆罗门,说「有」持「常见」,

    虽称已离「有」,其实并不然。

    沙门婆罗门,说「无」持「断见」;

    虽称已离「有」,其实并不然。

    「贪蕴」必生苦,「取」断苦不生;

    世人因「无明」,贪爱烦恼生。

    如是之有情,离苦不可能。

    贪爱等诸「有」,遍於一切处;

    诸「有」皆无常,无常而皆苦。

    正智知如是,贪有必可断;

    正道断诸贪,贪灭即涅盘。

    沙门得涅盘,无「取」无轮回;

    战胜诸魔罗,可得罗汉位。

    第三品、难陀品终

    本品总摄十经:一业经,二难陀经,三耶输闍经,四舍利弗经,五拘律陀经,六毕陵迦经,七迦叶经,八托鉢经,九技艺经,十观世经。

    第四品、弥凯耶品

    一、弥凯耶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贾利卡城附近的贾利山住。时弥凯耶尊者为佛之侍者。弥凯耶尊者到佛所,礼敬已毕,站立一旁,白世尊言:「大德世尊,我欲去江都村乞食。」世尊曰:「现正是时,弥凯耶。」

    弥凯耶尊者着衣持鉢,入江都村行乞。从江都村托鉢回,斋食已,来到金米卡拉河边,在河边漫步休息。尔时,弥凯耶尊者见一片惹人喜爱的芒果林,心想:「此芒果林委实可爱,是族姓子修行的理想处所。世尊如若应允,我欲来此精勤修习。」

    弥凯耶尊者如是想已,来至佛所,行礼已毕,坐在一旁,白世尊言:「大德,我於朝时着衣持鉢,入江都村乞食。托鉢回,斋食已,到金米卡拉河边漫步休息,时见一片芒果林甚是可爱。心想,如若世尊应允,我愿到那里精勤修习。」

    弥凯耶尊者如是白世尊已,世尊曰:「弥凯耶,汝若去,我则独居;汝可暂留,至另比丘来此接替。」弥凯耶尊者再白世尊言:「大德世尊,世尊已无当做之事,而我却有事当做。若世尊应允,我当往彼芒果林勤奋修习。」

    弥凯耶尊者如是白世尊已。世尊曰:「弥凯耶,汝既说勤奋修习,我尚复何言?弥凯耶,现正当其时,汝可行当做之事。」时弥凯耶从座而起,右绕礼佛,即往芒果林去。进入林中,於一棵树下休息。弥凯耶住於芒果林中,却生出慾念、瞋念、害念之三恶念。时弥凯耶尊者甚感奇怪:「怪哉!怪哉!昔所未有!我虔诚出家,却住於三恶念中!」

    於夕时,弥凯耶从定中起,往世尊所。行礼已毕,坐在一旁,白世尊言:「大德世尊,我在芒果林住,却生出慾念、瞋念、害念之三恶念。这使我惊奇,我虔诚出家,却住於三恶念中!」

    世尊曰:「弥凯耶,有五法可治汝心。何谓五法?弥凯耶,比丘有善知识,善友,此为第一法。守持戒律,遵守解脱戒规,行持圆满,纵使小过亦畏惧不犯,精修学处,此为第二法。复次,有少欲之足之语,喜乐语,闲静语,独处语,精进语,戒语,定语,慧语,解脱语;有利於断除烦恼、盖障,有利於厌恶轮回之苦,有利於灭除贪慾,有利於得菩提,证涅盘。多听此类话语为第三法。复次,弥凯耶,比丘应勇猛精进;增强善法,远离不善法;此为第四法。复次,弥凯耶,比丘应有智慧,应以智慧观察生灭,正观苦灭;此为第五法。」

    「弥凯耶,有善知识,有善友,可望得此。守持戒律,修习学处,排除烦恼,可望得此。精进,不舍善业,正观苦灭,可望得此。」

    「弥凯耶,除此五法之外,还须增修四法:应修不净观以除贪爱;应修慈悲观以除瞋恨;应修数息观以除疑惑;应修无常观以除傲慢。弥凯耶,得无常想者,则决无我执;得无我想者,必可灭除我慢;如此当世可证涅盘。」

    尔时世尊,如是说已,即兴说偈:

    小念及细念,存留於心间;无明不自知,必使轮回延。

    正念精进者,以慧除诸念;知谛佛弟子,诸念连根断。

    二、高慢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於拘屍那罗城末罗族之乌帕瓦得那莎罗林。时有众多比丘住於离佛不远之林间房舍中。他们高慢、浮躁、多语、迷惑、不自觉、心不专一、慌恐不安。

    尔时世尊,见诸比丘众高慢、浮躁、多语、迷惑、不自觉、心不专一、慌恐不安,住於不远处之林间房舍中。

    尔时世尊,如是见已,即兴而说:

    不能摄护身,邪见必入侵;惛沉唯欲睡,必被魔罗擒。

    若善护其心,思惟正而纯;惛睡能克服,恶趣可舍尽。

    三、牧牛人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同比丘众在憍萨罗国游化。尔时,世尊离开道路,到一棵树下,敷座而坐。时有一牧牛人到世尊所,礼世尊已,坐在一旁。佛以法语向其讲说,使其信受、奋发、喜悦。牧牛人听佛法语,受佛教诲,心生信念,奋发喜悦而白佛言:「大德世尊,请於明日同比丘众受我供养。」世尊默然应允。牧牛人知世尊已应,即从座起,向世尊行右绕之礼,而自离去。

    夜时过去,牧牛人在家中备好稠奶饭、酥油,禀报世尊:「大德,饭已备好,今正是时,请来用斋。」

    於朝时分,世尊着衣持鉢,携比丘众到牧牛人家,敷座而坐。牧牛人以稠奶饭、鲜酥油供佛及诸比丘。世尊饭食已,牧牛人於一旁低座坐下。世尊又以法语向其讲说,使其信受、奋发、喜悦。然後从座而起,回到佛所。

    世尊离去未久,一男人入牧牛人家,杀牧牛人死。

    时众比丘至佛所,行礼已,坐在一旁,白世尊言:「大德,今天牧牛人以奶饭、酥油供佛及我等比丘众。我们离开未久,一男人闯入将牧牛人杀死」。

    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而说:

    敌人对敌人,仇冤对仇冤;

    一方被伤害,报复必更残。

    四、月明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於王舍城竹林迦兰陀园住。舍利弗尊者和大目犍连尊者在鸽山住。时舍利弗尊者新剃头发,在月明之夜於露天打坐入定。时有二夜叉为友,因事自北而南行。二夜叉见舍利弗尊者新剃头发,在月明之夜於露天打坐入定。一夜叉告其友曰:「朋友,我欲击此沙门头。」友言:「朋友,不可;汝莫如此。此沙门是一位大德,有大神通,大威力。」夜叉再对友言:「朋友,我仍欲击此沙门头。」友再阻:「不可,汝莫如此。此沙门是一位大德,有大神通,大威力。」夜叉三对友言:「朋友,我仍欲击此沙门头。」友三阻:「不可,汝莫如此。此沙门是一位大德,有大神通,大威力。」

    尔时,夜叉不听友劝阻,击舍利弗尊者头。此一击,能使七肘乃至八肘高大象倒地;能使山顶崩坏;而夜叉本身因此击而哀叫「疼痛」,倒地而死,坠入地狱。

    时大目犍连尊者以超人之清净天眼,观见夜叉击舍利弗头,即到舍利弗尊者处问言:「如何?汝能忍否?疼痛否?」舍利弗答言:「目犍连尊者,我能忍,只是头皮有点痛痒。」大目犍连言:「舍利弗尊者,汝真有大神通,大威力;真乃神奇之极也!舍利弗尊者,汝被夜叉一击,这一击能使七肘高大象倒地,能使山顶崩坏,而汝却能忍,仅觉头皮有点痛痒。」

    舍利弗言:「我连一个俾舍遮鬼亦未能看见,而目犍连尊者却看见了夜叉。目犍连尊者真有大神通,大威力。目犍连尊者才真正堪称神奇。」

    此时,世尊以超人之清净天耳听到此二大弟子谈话。如是听已,即兴而说:

    人若坚如石,不动稳如山;

    人怒自不怒,人贪己不贪。

    人心能如是,何有痛苦言?

    五、象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憍赏弥瞿师得精舍住。时世尊与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大臣、外道、外道弟子等共住,混杂不堪,烦乱不堪,诸多不便。时世尊思念:「今我与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大臣、外道、外道弟子共住,混杂不堪,诸多不便,我当离群独居。」尔时朝时,世尊着衣持鉢,入憍赏弥乞食。乞食已,回至住所,将坐卧具收拾存放,着衣持鉢,不告侍从,不告比丘僧众,独自一人,无有二者,往波利林去。依路序行走,到达波利林,住於附近之护林中一棵名为「善良」的娑罗树下。

    时有一象王,与诸多牡象、牝象、小象、幼象杂居一处。像王吃诸象食去梢头之草,诸象吃象王折下之树枝。像王饮混浊之水。像王出水上岸後,诸牝象以躯体触摸象王。如此,像王烦躁。像王想:「我今与诸多牝象、牡象、小象、幼象杂居一处;我所食者,为诸象食去梢头之草;诸象所食者,为我从树上折下之枝。我所饮为混浊之水,我上岸後,又有诸牝象以身体触摸,如此与众混居,烦苦不便,我当离开群体,独居才是。」於是象王离开象群,来到波利林村护林世尊所住之「善良」娑罗树下。像王以鼻拔除住地草莽,以鼻取水供佛饮用,以鼻取物供佛使用。

    世尊独居,清闲自在。心想:「昔日我与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大臣、外道、外道弟子混杂而居,烦乱不堪。今离群独居,离开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大臣、外道、外道弟子,无有烦乱,安乐清静。」象王亦想:「我昔日与牡象、牝象、小象、幼象杂居一处,吃诸象食去梢头之草,诸象食我从树上折下之枝。我饮混浊之水,出水上岸後,诸牝象以身体触摸,烦苦不便。今我离开牡象、牝象、小象、幼象,可食有梢之草,不必折下树枝供牠们食用,可饮不浊之水,上岸後亦无牝象以身体触摸。离群独居,确实安祥。」

    尔时,世尊已知象王心之所念,并以己身轻安,即兴而说:

    象王牙如辕,乐於林独居;

    象王之感受,如佛之心意。

    六、宾头卢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宾头卢跋罗瓦闍尊者於距佛不远处,上身端直,结跏趺坐。尊者是位林居者,常乞食者,着粪扫衣者,三衣者,少欲知足者,清净独居者,勇猛精进者,持头陀行者,增上定心而行持者。

    尔时,世尊见宾头卢跋罗瓦闍尊者於不远处,上身端直,结跏趺坐。知尊者是位林居者,常乞食者,着粪扫衣者,三衣者,少欲知足者,清净独居者,勇猛精进者,持头陀行者,增上定心而行持者。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而说:

    对人不诽谤,对人不侵伤;守持解脱戒,饮食知定量。

    坐卧修禅定,止观遵其道;勇猛而精进,是诸佛之教。

    七、舍利弗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舍利弗尊者於离佛不远处,上身端直,结跏趺坐。尊者少欲知足,闲静独处,勇猛精进,处於罗汉果定中。时世尊见舍利弗於不远处,上身端直,结跏趺坐。知尊者少欲知足,闲静独处,勇猛精进,处於罗汉果定中。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而说:

    身怀罗汉心,勇猛求精进;

    慧道持戒律,正念平静心。

    不为世法动,无忧一圣人。

    八、孙陀利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世尊受世人供养,受崇敬,得布施,得衣食、坐卧具、医药。比丘众亦受世人供养,受崇敬,得布施,得衣食、坐卧具、医药。而诸外道不受世人供养,不受崇敬,不得布施,不得衣食、坐卧具、医药。

    时诸外道不能安忍於佛及比丘僧众之所得,便到外道女孙陀利所而告言:「妹妹,汝愿为亲族效些力否?」孙陀利言:「为了亲族,我愿舍命效力,但不知我能有何为。」外道言:「汝当常到只陀林去。」孙陀利应,即常往只陀林。当众人皆知孙陀利常往只陀林时,诸外道便将她杀死,将其屍体埋於只陀林围沟中,然後往见憍萨罗国王告曰:「大王,我等已不见孙陀利女。」王曰:「汝等疑孙陀利应在何处?」外道言:「大王,只陀林。」王曰:「如是,可往只陀林寻找。」

    时诸外道即往只陀林,从围沟中挖出孙陀利屍体,置於床上,抬往舍卫城中,走街串巷,走过每个路口,便向人展示言:「诸位,请看释迦弟子沙门所作之业!他们无耻、破戒、行恶、妄语、无梵行。他们声称行善法,行沙门法,行梵行,说真话,持戒律,修善行;而其实他们并无沙门法,未去恶行;沙门行灭尽,梵行灭尽。他们行男女淫事,事後把女子害死。」

    尔时,舍卫城人听信外道言,见比丘众,以粗恶语,指责辱骂,说释迦子沙门无羞无耻,乃至行男女淫事,事已,杀害女子。

    时诸比丘着衣持鉢,到舍卫城乞食。乞食回,斋食已,共往佛所。礼世尊已,坐於一旁,而白佛言:「大德,舍卫城人见比丘众辄以恶语辱骂,说释迦子无有羞耻,乃至行男女淫事,事已而杀害女子。」

    佛告诸比丘曰:「如是恶语,不会长久;多则可存七日,七日之後必自消失。诸比丘,若有人见比丘众以粗恶语辱骂,可以此偈回复:

    人若说妄语,必然入地狱;

    做而说未做,亦必入地狱;

    二者同为恶,下世又相遇。」

    诸比丘於佛处学得此偈,每遇人辱骂,即以此偈回复。

    时诸人众,皆渐醒悟:「诸释迦子无有罪过。」辱骂果未持久,七日过後,即自消失。时诸比丘往至佛所,行礼已毕,坐於一旁而白佛言:「大德,奇哉,奇哉!辱骂之声果未持久,七日之後,便自消失。果如世尊所言。」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而说:

    愚人以语谤,犹如箭射象;

    比丘听恶语,无怒忍为上。

    九、优波塞那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王舍城竹林迦兰陀园住。时旺干得子优波塞那尊者闲静轻安,心生是念:「啊,我得大益!我有妙得!我师乃薄伽梵.阿罗汉.三藐三菩提。我依师尊所教之法、律而出家;我之善友亦皆梵行之士,皆持净戒,行善法。我今戒行圆满,一心守定。我已是一名漏尽阿罗汉,有大神通,大威力。生,亦好;死,亦好。」

    尔时世尊,以心得知旺干得子优波塞那尊者所念。如是知已,即兴而说:

    生不受苦痛,死亦无所悲;

    比丘断有爱,心念寂无为。

    已无再生缘,彻底断轮回。

    十、舍利弗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舍利弗尊者於离佛不远处,上身端直,跏趺而坐,观心寂然清净。尔时世尊见舍利弗尊者於不远处,上身端直,跏趺而坐,观心寂然清净。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而说:

    比丘心寂静,於生无贪图;

    轮回已断尽,解脱魔罗缚。

    第四品、弥凯耶品终

    本品总摄十经:一弥凯耶经,二高慢经,三牧牛人经,四月明经,五象经,六宾头卢经,七舍利弗经,八孙陀利经,九优波塞那经,十舍利弗经。

    第五品、苏那长老品

    一、王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时憍萨罗国波斯匿王与末利王妃登至宫殿上层,时波斯匿王问末利王妃言:「末利,在汝所爱人中,有无胜於爱汝自己者?」

    「大王,无有。在我所爱人中,无有胜於爱我自己者。大王,在大王所爱人中,有无胜於爱大王自己者?」

    「也无有,末利。在我所爱人中,也无有胜於爱我自己者。」波斯匿答言。

    时波斯匿王从殿上层下至地面,来至佛所,礼世尊已,坐於一旁,白佛言:「大德,我与末利王妃登至宫殿上层,问王妃言:『末利,在汝所爱人中,有无胜於爱汝自己者?』末利王妃答:『大王,在我所爱人中,无有胜於爱我自己者。』末利又问在我所爱人中,有无胜於爱我自己者,我亦回答说『无有』。」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自说:

    各方用心寻,不见如是人;

    比己更可爱,比己更可亲。

    人既爱自己,不当害他人。

    二、短命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只树给孤独园住。尔时夕时,阿难尊者从定中起,至世尊所,礼世尊已,坐於一旁,白世尊言:「奇哉!奇哉!大德世尊,世尊之母亲竟如此短寿,世尊出生七日,世尊母亲去世,生兜率天。」世尊曰:「阿难,事确如此,菩萨之母确实命短,菩萨降生七日,菩萨母即去世,而降生兜率天。」

    尔时世尊,如是知已,即兴而说:

    已生之有情,未生之有情;

    都必舍肉身,肉身必有终。

    贤者知此法,努力勤修行。

    三、癞病者经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在王舍城竹林迦兰陀园住。尔时,王舍城有一个名叫「善觉」的癞病患者,他是王舍城最贫困、最低微之人。

    尔时,世尊正被众人围绕,为众人说法。癞病患者善觉於远处见众人聚集,心想:「此处必有某种食物分发;我若往至,亦必可得。」善觉即至众人聚处。既至,见世尊被众人围绕,正为众人说法。心想:「此处原来并无食物分发,是沙门瞿昙在为众人说法。我既到此,亦当一听。」即在边处坐下。尔时世尊正以心念寻察观审,看何人最善领悟教法。尔时世尊发现坐於边处之癞病患者善觉,即作是念:「领悟我之教法,此人最具善根。」即针对癞病患者善觉说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及贪慾之罪过,出离之功德。尔时世尊知癞病患者善觉之心具有灵性,污垢障碍容易去除,即说苦、集、灭、道四圣谛。癞病患者听後,即在坐中得无尘法眼,证知诸法必有生有灭。

    尔时癞病患者善觉已见法、证法、悟法、达法,已去除诸种疑惑,已正信坚固,住於圣教。善觉即从座起,走向世尊,礼世尊已,坐於一旁,而白佛言:「大德教法,美妙之极,大德教法,美妙之极!如揭覆蔽,如开掩闭,如为盲者指路,为暗室照明。大德,我今皈依世尊,皈依於法,皈依比丘僧团。自今日起,直至命终,是一优婆塞;亦望世尊如是看我。」

    尔时,癞病患者善觉受佛陀法语教示,兴奋、喜悦,从坐而起,作礼右绕,辞别而去。离去未久,遇一带犊母牛,角抵善觉,倒地而死。尔时,诸比丘往见世尊,礼世尊已,坐於一旁,白世尊言:「大德,癞病患者善觉受佛法语教诲,皈依信受,兴奋喜悦,今已死亡。他现状如何?来生怎样?」世尊答曰:「诸比丘,癞病患者善觉已彻悟正法。为学佛法,未使我劳苦。诸比丘,癞病患者善觉已灭除三结,证得预流果位,不会退转,将来必成正觉。」

    世尊说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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