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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娜娜最新章节!

    第三十五章

    米尼翁不顾罗丝凶狠的目光,也跑来了。这个走运的女子令他神魂颠倒,他很想凑上去吻她一下。接着,他在她的两边面颊上都吻了吻,慈父般地对她说道:

    "我烦恼的是,现在罗丝肯定要把那封信寄出去……她被气坏了。"

    "那就太好啦!我巴不得这样呢!"娜娜随口说道。

    她见米尼翁发愣,连忙又改口说道:

    "啊!不对!我刚才说了什么呀?……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大声说了什么!……我有点醉了。"

    她的确醉了,她被欢乐陶醉了,被阳光陶醉了。她一直高举着酒杯,为自己欢呼。

    "为娜娜干杯!为娜娜干杯!"她喊道,四边的喧闹声。笑声。喝彩声越来越高,渐渐响遍了整个跑马场。

    赛马已接近尾声了。现在进行沃布朗奖赛。马车一辆接一辆离去。这时,人们争吵起来,不断提到旺德夫尔这个名字。现在真相大白了:两年来,旺德夫尔一直在准备这一样着棋,他让格雷沙姆看住娜娜,不让它出来,而只让吕西尼昂露面,以便让小母马最后一举闻名。赌输的人个个垂头丧气,赢的人则耸耸肩膀。到后来呢?难道这不是被允许的吗?马的主人可以随意调配他的赛马,这样的事例不是很多吗!绝大部分人则认为旺德夫尔很有一手,他能通过朋友们找来足够下赌注的人,把大笔赌注押在娜娜身上,这就是娜娜牌价突然上升的原因;有人还说他下了两千金路易,平均比数是一比三十,一共赢得一百二十万法郎。如此惊人的数字足以令人吃惊得对他肃然起敬,并原谅他做过的一切。

    然而,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着从体重过磅处围墙内传来的坏消息。从那儿回来的人们这个消息说得很详细;人们纷纷议论起来,高声谈着一件可怕的丑闻。这个可怜的旺德夫尔可完蛋了。他干了一件蠢事,用了极愚蠢的舞弊手段,这导致了他那高明的一招的失败。他委托不可靠的赌注登记人马雷夏尔替自己押四万法郎,来赌吕西尼昂跑输,以便捞回他公开下的两万多法郎的赌注,这是一种卑鄙的做法,证明他的面临彻底破产的财产又露出了一条裂缝。那个赌注登记人得知了吕西尼昂不会跑赢,于是在这匹马身上赚了六万法郎。不过,拉博德特却没有得到旺德夫尔的任何准确而详细的指示,偏偏跑去向赌注登记人下了二百金路易在娜娜身上,因为马雷夏尔不知这一招的真正用意,继续以一比五十的比数押出,结果在小母马身上又输了十万法郎,抵销六万法郎赢数,实输四万法郎。马雷夏尔感到头晕目眩,比赛结束后,看见拉博德特和旺德夫尔正在体重过磅厅里交谈,他突然恍然大悟。这个昔日的马车夫,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勃然大怒,露出凶相,他便公开大吵大闹,用冷酷的字眼揭露这件事情的内幕,煽动周围的人。有人说赛马评委会将开会处理这件事。

    菲利普和乔治悄声告诉娜娜这个消息,于是她信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仍然不停地笑着,不停地喝酒。不管怎样,这是很可能的事。她还是联想到与此有关的事情;何况这个马雷夏尔有一副卑鄙的面孔。不过,她还有几分怀疑。这时拉博德特来了,他面色苍白。

    "怎么样啊?"娜娜悄声问道。

    "这次完蛋了!"他简单回答道。

    说完,他耸耸肩膀。这个旺德夫尔简直是个孩子!娜娜做了一个极不耐烦的手势。

    晚上,在马比耶舞厅里,娜娜大出风头。将近十点钟时,娜娜来了,那里早已经人声鼎沸。这个传统的狂欢晚会把所有风流的青年都聚集到一起,上流社会的人蜂拥而至,他们的行动像下等人一样粗俗。愚蠢。大家在煤气彩灯下挤来挤去;黑色礼服,袒胸露肩的奇装异服,还有那些耐脏的旧裙子全都混杂在一起,人们旋转着,叫嚷着,人人都醉醺醺的。三十步远处的铜管乐声都听不见。没有一个人在跳舞,胡言乱语在一群群人中传着,不知道为什么要反复说这些话。谁都想表现得更加滑稽可笑,但是总是毫无效果,白费力气。七个女人被关在衣帽间里,哭闹着哀求把她们放出来。有人找来一棵葱,进行拍卖,竟被人加价到两个金路易。恰恰在这时候,娜娜来了,她身上仍然穿着观看赛马时的蓝白两色衣服。在雷鸣似的掌声中,大家把那棵葱给了她。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有人把她一把抓住,三个欣喜若狂的男人把她举起来,穿过被踩得乱七八糟的草坪和惨遭破坏的树丛,一直抬到花园里;因为乐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便向乐队扑了过去,砸碎了椅子和乐谱架。 一名像慈父一样的警察在那里指挥这场混战。

    直到星期二,娜娜才从胜利的兴奋中平静下来。早上勒拉太太来了,娜娜与她攀谈起来。她是来告诉娜娜小路易的情况的,小路易在外面着了凉,生病了。目前有一则新闻轰动了整个巴黎,娜娜听后,心里非常不平静。旺德夫尔被开除出赛马场,这项决定是在赛马当天晚上,在皇家俱乐部宣布的,第二天他便在他的马厩里放了一把火,自己也与马匹同归于尽了。

    "他早就对我说过,他要这样去死。"娜娜说道,"这个人真正是个疯子!……昨天晚上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我被吓坏了。你知道,他简直能杀死我,一天夜里……另外,他哪一匹马可以跑赢也不告诉我一声,这样做是对吗?如果告诉我,我至少能发一笔财!……他对拉博德特说过,如果让我知道了,我就会立刻告诉我的理发师和许多男人。这话说得多么不礼貌!……啊!不,说实话,对他的死我也不怎么惋惜。"

    她越想越生气。恰巧这时候,拉博德特走进来;他已算好了帐,给娜娜送过来四万法郎。她见了这笔钱,这更是火上加油,因为她本来可以赢一百万法郎,对于这次投机勾当,拉博德特装得一身清白,干脆抛弃了旺德夫尔。这些古老家族早就徒有其名了,最后都落得这样愚蠢的下场。

    "啊!不对,"娜娜说道,"把自己关在马厩里*,这种做法并不算太愚蠢,我倒觉得这样是挺有勇气的……啊!你知道,他与马雷夏尔的那件纠葛,我并不为他辩护。我一想到布朗瑟想要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御给我,我就回答说:‘难道我叫他去舞弊的吗?,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讨钱,并不是叫他去犯罪,你说是吗?如果他对我说:‘我一个子儿也没有了,,我就会对他说,‘行了,我们分手好吧。,这样事情就不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一点不错,"姑妈严肃地说,"男人固执己见,他们倒霉是活该。"

    "不过他那稍具喜庆色彩的结局倒是很精彩的!"娜娜又说,"看上去很可怕,令人毛骨悚然。他把所有人都打发走,把自己关在马厩里,浇上汽油…… 接着烧起来,此景倒值得一看!可以想象,一个几乎全部是木质结构的庞然大物,里面又堆满麦秸和干草!……火焰蹿得有宝塔一般高……最壮观的,是那些不愿被活活烧死的马。只听见它们尥着蹶子,拼命撞门,像人一样喊叫着……是的,人们对这幕恐怖情景还真让人心有余悸呢。"

    拉博德特轻轻舒了口气,样子好像将信将疑。他不相信旺德夫尔已经死了。有人发誓说,亲眼看见他从一扇窗户逃了出去。他是一时神经错乱才点火烧马厩的。不过,到被烧到再也不能忍受时,他神智清醒了。因为一个在女人圈子里鬼混。落到囊空如洗境地的蠢男人是不会这样勇敢自杀的。

    娜娜听后很扫兴,只说了一句话:

    "啊!他真不幸!可他的行为真高尚!"

    快到深夜一点钟了,娜娜和伯爵躺在那张铺着威尼斯针织花边床单的大床上,都还没有入睡。他怄了三天气,那天晚上倒回来了。卧室内只有一盏灯,灯光照耀惨淡,充满睡意,弥漫着温暖。潮湿和作爱的气氛。镶银的白漆家具在灯光下泛着朦胧的白色。放下的帷幔把床湮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声叹息,随后一个亲吻,打破了寂静的气氛,娜娜忽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腿在床沿上坐了片刻。伯爵的头枕到枕头上,呆在黑暗中。

    "亲爱的,你信仰仁慈的上帝吗?"娜娜思索了一会儿才这样问道。她离开情人的怀抱后,表情严肃,内心充满着对宗教的恐惧。

    从早上起,她就一直抱怨自己身体不适。正如她所说,她的一些愚蠢的想法,如对死亡和地狱的想法,在暗暗地折磨着她。有时,她在夜里像个孩子一样害怕起来,头脑中产生一些可怕的想法,把她折磨得睁着眼睛直做噩梦。她又说道:

    "怎么样?你想不到我快要上天堂了吗?"

    接着,她打了一个战栗。伯爵感到蹊跷,在这样的时刻她竟然提出这些怪问题来,他觉得自己心中又萌发了一种天主教徒的悔恨。这时,睡衣从她的肩上落下来,头发披散着,猛然扑到伯爵的怀里,紧紧搂住他,呜咽起来了:

    "我怕死呀……我怕死……"

    他使出全身力气才挣脱了她。这个女人因为怕死,紧紧地抱住他,这种恐惧感是具有传染性的,他生怕自己的情绪也会受到她的精神错乱的影响,便劝导她。他说她身体很好,只要她行为规矩一些,总有一天,她会得到上帝宽恕的。但是她摇摇头,说她不曾伤害过任何人,这是不容置疑的。她胸前总是戴着圣母像,她还把一根红线系在两乳之间的圣母像指给他看;不过,上帝是安排好了的,凡是没有结过婚同男人同居的女人都要下地狱。她想起了教理书中的零零星星的东西。啊!人要能知道死后怎样,那该多好,但是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一个人带回来死后的消息。确实,如果神甫们说的都是蠢话,我们去烦这烦那,真是个傻瓜。不过,她仍然虔诚地吻那个带着她体温的圣像,她把那个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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