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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当代英雄最新章节!

    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在左翼一个哥萨克村子里度过了两周;那里驻扎着一个步兵营;军官们相互间轮流着在各家聚会,一连几夜地打牌.

    有一回,波斯顿牌我们玩得不耐烦,把牌扔到桌下,在S少校家里闲坐而乐不思归,一呆呆了许久许久;一反往常,聊天变得能够引人入胜.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是有一种伊斯兰教的传说,似乎人的命运天上都有明文记载,即使在我们这些基督徒中也能找到很多善男信女;每个人都讲些形形色色的奇闻怪事,以表示pro或是contra(拉丁语:"赞同"或是"反对".).

    "所有这些,诸位,什么也说明不了,"一位上了岁数的少校说,"你们证实自己观点时引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例,你们可是谁也不曾亲自目睹过不是?"

    "当然,谁也不曾目睹,"很多人都说,"但是我们是从靠得住的人的口中听到的呀......"

    "全是胡诌八扯!"有人说,"看见过明文记载我们寿限名册的那些靠得住的人在哪里呀?......再说,假若确确实实有命中注定的气数,那还赋予我们意志和理智干什么?我们为什么还得为自己的行为担负责任呢?"

    这时坐在房内角落的一位军官站起身来,然后徐步走到桌前,用沉稳而庄重的目光扫一眼在座的人.他是塞尔维亚人,一看他的名字就明白无误了.

    乌里奇中尉(在手稿中,这里莱蒙托夫用的是自己的老相识,近卫军骑兵中尉伊万.瓦西里耶维奇.乌依奇的姓"乌依奇".)的外貌与他的个性十分相符.魁伟的身材,栗色的面庞,乌黑的头发,乌黑而洞察一切的眼睛,显示民族属性的硕大却又端正的鼻子,始终浮现在双唇的悲愁的.勉强的苦笑......这一切融为一体,似乎专就为了赋予一个生灵以外貌,来显示他的与众不同,来显示他与命运赐他充作战友的这些人的思想和欲望难达共识.

    他很有胆量,言语不多,却掷地有声;无论对谁都不会吐露自己埋藏心底的和家里的秘密;酒几乎一滴不沾,对年轻的哥萨克姑娘,......她们的美貌您不看见简直就不可理解,......他从不追求.可是据说团长的太太对他那双意蕴无限的眼睛却并非无情;然而谁对此若有旁敲侧击,他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有一种嗜好他不隐瞒:这就是打牌上瘾.往铺有绿绒的牌桌前一坐,他便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而且通常总是赌输;但是常打常输只能激起他死不罢休的那种倔劲.听说有一次部队远征打仗,夜里他在车里的坐垫上坐庄发牌;他手气好得要命.这时突然响起枪声,响起了警报,所有的人都立即起身,跑去抓枪."下注......注呀!乌里奇仍未起身,而是向一个最为入迷的赌友大喊一声."七点,"那位一边拔腿,一边回答.尽管四周一片慌乱,乌里奇还是发完了一圈;最后结果出来了.

    他到散兵线时,双方射击已经十分激烈.乌里奇担心的既不是车臣人的子弹,也不是他们的军刀:他要寻找的是自己那个幸运的赌友.

    "最后结果就是七!"终于在前哨散兵线中见到了那个赌友,他便大声嚷嚷起来,那些人刚要把敌人挤出树林,他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钱包与钱夹,把它们交给那个幸运者,不顾后者抱怨这里不是交钱的地方.完成这个令人不快的责任后,他冲在前面,率领着战士神色自若,稳扎稳打地与车臣人展开对射,直至战事结束.

    乌里奇中尉一走到桌前,在座的全都鸦雀无声,等着看他拿出什么别出心裁的奇谈怪论.

    "先生们!"他说(说话的声音十分平静,连调门也比一般的人低),"先生们,做这些无为的争论干什么呀?各位想要证据:我建议各位拿自己试试,看看一个人是否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命运,看我们每个人的寿限是否事先已经算定了......谁想试试?"

    "我不必了,我不必了!"话声四起,"好一个怪人!想出这个鬼花招儿!......"

    "我建议打个赌."我开玩笑说.

    "什么赌?"

    "我断定没有寿限,"我说着,同时把二十个金币掏出放到了桌上,"我口袋里就有这些了."

    "我来赌,"乌里奇声音低沉地回答,"少校,您做中人;这是十五个金币:另外您还欠我五个,所以您给我个情,把它补到这上头来."

    "好呀,"少校说,"不过我不明白,真的,问题在哪里,你们如何解决争执?......"

    乌里奇不声不响进了少校卧室;我们紧随其后.他走到挂着武器的那面墙前,接着伸手就从钉子上面不同口径的手枪中摘下了一支;我们仍然没弄明白他的意图;可是当他扳起枪机,把火药装入药池时,很多人不禁大叫一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呀?告诉你,这叫犯混!"大家嚷嚷道.

    "先生们,"他抽出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说,"谁肯替我交付二十个金币?"

    所有的人都哑口不语,从他身边走开.

    乌里奇进入另一个房间,坐到了桌前;所有的人也跟他到了桌前:他使了个眼色让我们在近旁坐下.我们二话不说遵从了他的吩咐:因为这时他对我们已经具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威严.我盯住他的眼睛看了一眼;但他却以泰然自若和不露声色的目光来迎接我注目打量的眼神,他苍白的双唇还露出了微笑;然而,尽管他故作镇静,我却觉得,我还是在他苍白的脸上察觉出了死的迹象.我说过,而且许多老兵也都支持我这种看法,即在一个几小时后行将死去的人的脸上,常会出现预示着劫数难逃的那种稀奇古怪的迹象,历尽苍桑的人是很难看错的.

    "您今天会死的!"我对他说.他猛地转过身来,不过回答却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然后,面向少校,问:手枪装没装子弹?慌乱之中少校没有记清.

    "好了,乌里奇!"有人喊道,"无疑装了,既然挂在床头儿;开什么玩笑呀!......"

    "蹩脚的玩笑!"另一个人附和道.

    "我拿五十个卢布对五卢布打赌,手枪没有装弹!"第三个高声叫道.

    这又形成一场新的赌局.

    我对这种冗长的过场感到腻烦.

    "这样吧,"我说,"要么开枪,要么把枪挂到原处,然后我们就去睡觉."

    "一点不错,"很多人都大声喊着,"让我们睡觉去吧."

    "先生们,请求各位原地不动!"乌里奇把枪口对准脑门说.所有的人见此都呆若木鸡.

    "毕巧林先生,"他补充说,"拿起那张牌抛吧."

    我现在还记得,我从桌上拿了一张红桃爱司,朝上一抛: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眼睛,都流露出害怕和一种心神不定的好奇心,从枪口迅速移到了红桃爱司,见它在空中噗噗啦啦的响着,慢慢落了下来,就在它碰到桌子那一霎那,乌里奇扣了扳机......枪打哑了.

    "感谢上帝!"很多人发出惊呼,"没有装弹......"

    "不过我们得看一下,"乌里奇说.他再次扳起枪机,瞄准挂在窗子上方的一顶军帽;枪声响了......房间内硝烟弥漫.硝烟散去,人们摘下了那顶军帽;帽子正中被打了一个窟窿,子弹深深嵌入墙中.

    约有三分来钟,谁也说不出话来;唯有乌里奇安之若素,把我的金币装入他的钱袋.

    于是,对于枪第一次为什么没有打响之事注家烽起;一些人认定,想必药池不通,另一些人窃窃私语,说是原来的火药是潮湿的,后来乌里奇又装了新火药;但是我一口咬定,后一种猜测有失公正,因为我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那支手枪.

    "您打起赌来手气真好,"我对乌里奇说.

    "生平第一次,"他踌躇满怀地微笑着,答道,"这比赌斑卡牌和什托斯牌都好."

    "不过也稍为危险一些."

    "怎么啦?您开始相信起气数来啦?"

    "信,只是现在说不清怎么回事,我感到今天您必死无疑......"

    刚才还视死如归地拿枪对准自己脑门的这一位,现在听了我一说,却顿时满面通红,惶惶不安了.

    "话到此处为止!"他说着站起身来,"我们打的赌已经完了,所以您的见解我看已派不上用场......"他抓起帽子就走了.它使我感到十分蹊跷......而且,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很快人们就各回各家,谈起乌里奇的怪僻大家见仁见智,但指摘起我这个自私自利之徒来,想必是异口同声,因为我竟去激一个想要自杀的人跟自己打赌;好像没有我他就找不到成全自己的机会似的!......

    我沿着村子里一条条寂静无人的胡同往家走;一轮圆圆的.红彤彤的月亮,宛若一抹大火的反光,慢慢升上参差错落的万家房顶上方;满天星斗在深蓝的穹窿上悄然无声地闪耀;这时我不禁哑然失笑,因为我想起当初那些才智过人的俊杰,竟然认为天体三光(三光,指日.月.星.)会参与我们为了巴掌大的一片土地,或是为了一些虚假的权利而引发的微不足道的纠纷!......从何说起呢?这些,照俊杰们的话说,专为照耀他们厮杀鏖战与得胜还朝才点燃的天灯,现在虽然仍旧光耀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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