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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惊婚记最新章节!

    这是一位十分精通权术的教师爷,

    以致(我并不想贬低撒旦的狡黠)

    他完全有资格给魔鬼上堂课,

    把一些新花招教给这个老骗子。

    《古老的戏剧》

    路易走进大厅时,以我们先前描述过的独特方式低下两道浓眉,从他那紧皱着的陰森眉毛底下向周围的人投射出锋利的目光。正如昆丁以后所说的那样,这时他的眼睛显得如此之小,如此凶狠,如此敏锐,真像一条蜷伏在石南丛中窥望的被激怒的螟蛇。

    仅通过这短暂而敏锐的一瞥,就发现大厅里这阵忙乱的原因的国王首先质问的是奥尔良公爵。

    “是你在这儿吗,好侄儿?”他说道,接着便转过身来对昆丁严厉地质问说,“你不是有我的命令吗?”

    “陛下,您原谅这年轻人吧,”公爵说道,“他并没有玩忽职守。是我听说公主在这里才擅自进来的。”

    “我相信你到这儿来向公主献殷勤是谁也挡不住的,”国王说道;他那可憎的虚伪真是十分顽强,硬是把公爵说成是爱恋他那不幸的单相思的女儿,“你就为此败坏了我的卫兵。是吗,年轻人?不过,一个靠爱情生活的男人,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奥尔良公爵抬起头来,仿佛想作出某种回答,来纠正国王话里包含的错误看法。但从小就养成的对路易王的尊敬,更不用说惧怕,使他无法开口。

    “让娜不舒服吗?”国王说道,“不过,路易,你也不要难过。很快就会过去的。你扶着她去卧室吧。我领这两位作客的仕女去她们的房间。”

    这一吩咐是以实际上等于命令的口吻说出的。奥尔良遵命扶着公主从大厅一端走了出去。国王则脱下右手的手套,客气地领着伊莎贝尔伯爵小姐和她姑母走向与大厅另一端相通的房间。她们进去时,他向她们深深鞠了一躬,等她们进去之后仍然在门槛上站了片刻,然后才不慌不忙地把那道门关上,将锁上的那把大钥匙一扭,再从锁上取了下来,装进腰袋——这腰袋是他一个随身必带的宝贝。这样就使得他更像一个不带着钱库钥匙就连走路也感觉不舒服的守财奴。

    路易迈着缓慢而沉思的步子,眼睛盯着地上,向昆丁-达威特走去。昆丁预料到国王会发泄对他的不满,以十分不安的心情看着他走过来。

    “你做错了,”国王在离他一码远的地方抬起头把眼睛狠狠地盯着他说道,“你真是大错特错,该当死罪。往口,别为自己辩护!公爵们和公主们与你有何相干?除了执行我的命令,别的你管它干吗?”

    “请陛下原谅,”年轻的卫士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呢?”

    “有人强行越过你的岗哨,你该怎么办?”国王用鄙夷的口气回答道,“你肩上扛的武器是干吗用的?你本应当拿槍对准他,而如果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不马上离开,他就得死在这个大厅里!你走吧——你到里边那排房间里去。在第一间房里你将看到一个大的楼梯通往内院。你会在那儿找到奥利弗-丹。你叫他到我这儿来。然后你回你的营房去。假如你爱惜你的生命,你就别像今天让你的手失职那样,再让舌头也失职。”

    看到自己能轻易脱身,达威特自然很高兴,但对国王要求他严格执行命令所表现的冷酷无情也产生出由衷的反感。他按国王指给他的路走去,急忙下了那个楼梯,把国王的意旨传达给等在下面院子里的奥利弗。那奸狡的理发师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叹息微笑,并用比平常更柔和的声音祝他晚安。他们分手以后,昆丁返回营房,奥利弗则去参见国王。

    写到这里,我发现我在创作这本真实的历史小说时作为主要依据的回忆录,不巧材料很不完全。这本回忆录主要根据的是昆丁所提供的材料,里面并没有谈到他离开以后国王和他秘密的谋臣进行谈话的内容。幸好欧特利尔图书馆藏有一本让-德-特罗伊埃写的(宫廷稗史)的手抄本,要比以往印行过的详尽得多。这个珍本多收集了几篇有趣的见闻。我倾向于认为,这一定是奥利弗在主子死了之后,和他荣幸地被赐以早已受之无愧的绞索之前这段时间写出来的。从这当中我们有可能收集到这位默默无闻的宠臣在此场合与路易谈话的详尽记载。它有助于我们了解这位君主的权术和谋略,而这是我们通过别的方式无法了解到的。

    当这个宠臣进入罗兰大厅时,他看到国王若有所思地坐在她女儿几分钟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由于他很熟悉他的脾气,他便悄然无声地溜到国王眼睛正好看得见的地方,好让他知道他已经应命前来。然后他又谦恭地退到他的视线以外,静候国王命令他讲话,或听国王讲话。国王的第一句话很叫人不愉快:“奥利弗,你的妙计可像竹篮打水成了一场空啊!我得祷告我们昂布伦的圣母,但愿你这些妙计不致像斯威泽尔的乡巴佬讲的故事里谈到过的冰雪块,会猛地往我们头上冲下来。”

    “陛下,我已很不安地听说情况不太妙。”奥利弗回答道。

    “不妙!”国王叫道,一边站起来在大厅里来回走着,“我的好人,糟透了——不能更糟了。都是你那愚蠢的罗曼蒂克的建议干的好事。偏偏让我来作这两个遭罪的娘们的保护人!我告诉你,勃艮第正在进行武装,很快就要和英国订立同盟。在家里闲着的爱德华将会通过加来这扇倒霉的大门把他的千军万马朝我们这边赶来。要是他们孤立地干,我也许还 能哄哄或意惹他们,但他们联合起来干——再加上那无耻的圣保罗的背叛和不满!——奥利弗,这可都是你的过错。是你出主意要我收留这两个女人,并利用那该死的波希米亚人带信给她们的臣属的。”

    “我的君主,”奥利弗说道,“您知道我有我的理由。伯爵小姐的领地位于勃艮第和弗兰德边境之间。她的城堡几乎是坚不可摧的。假如小姐嫁给一个和法国友好的人,那么她对邻近地区享有的权利,只要得到有力的支持,就不能不给勃艮第造成许多麻烦。”

    “这也的确是一个诱饵。”国王说道,“要是我们能不让人知道她在这儿,我们本可以为这位富有的封地继承人安排一个大大有利于法国的婚姻。但那该死的波希米亚人——你怎么会推荐这样一个异教的狗杂种来干一件要求他绝对可信的差事呢?”

    “您不见怪的话,”奥利弗说道,“请您不要忘记,正是陛下本人过于相信他了——远远超过我主张的地步。本来他可以相当可靠地带封信给伯爵小姐的亲戚,叫他坚守她的城堡,答应迅速给他援助,但陛下硬要考验考验他预言的能力,结果让他掌握了值得出卖给查尔斯公爵的一些秘密。”

    “我很惭愧,我很惭愧,”路易说道,“不过,奥利弗,人们说这些异教徒都是智慧的卡尔提安人①的后裔,而他的确说得出西纳尔平原②上星辰的奥秘。”

    ①卡尔提安人即古代的巴比伦人。

    ②西纳尔平原即巴比伦所在的平原。

    奥利弗深知其主子十分聪明机敏,但正因为如此就更容易受到算命者、占卜者、风水先生以及自命懂得玄学奥秘的这类骗子的欺骗,甚至以为自己也多少掌握了这些方术。所以他不敢再往下多讲,只是说那波希米亚人在涉及他自身命运的问题上就不是什么好预言家,要不他就不会回图尔来,从而逃脱他罪有应得的绞刑。

    “具有预言能力的人,”路易十分严肃地对答说,“无法预言涉及他们个人的事情,这是常有的现象。”

    “蒙陛下指教,”那宠臣应答道,“这似乎是说一个手持蜡烛的人无法通过烛光看见自己的手,但看得见房里一切别的东西。”

    “光能使他看见别人的面孔,但无法使他看见自己的面孔,”路易对答说,“这才更确切地说明问题。不过,这与我当前的意图无关。那波希米亚人已经得到了他的报应。愿上帝给他平安。但这两个妇人——不但勃艮第在责怪我们窝藏她们,拿战争威胁我们,而且她们呆在这里也有可能干扰我实行我的某些家庭计划。我那单纯的侄儿奥尔良刚看见这个姑娘,我就敢预言这一眼非同小可,会使他在和让娜结合的问题上不那么听话。”

    “陛下,”那谋臣说道,“您不妨把这两位克罗伊埃仕女送回勃艮第,而和公爵取得和解。也许有些人会私下说,这样做不光彩,不过要是不得已非作出牺牲不可——”

    “如果切身利害要求作出牺牲,那就应当毫不犹豫地作出牺牲。”国王对答道,“我是一个有经验的老鲑鱼,还 不至于跑去吞一个钓钩,仅因为钩子上挂着称之为荣誉的一小片羽毛。但比不体面更糟糕的是,假如把两个妇人归还 给勃艮第,那么原先促使我们给她们提供庇护而获有的那些好处全都失去了。在勃艮第领土的中心,在如此靠近不满的弗兰德城市的地方,安插我们的盟友和勃艮第敌人的大好机会一旦放弃,可真叫人伤心。奥利弗,我不能放弃设法把这姑娘嫁给我们皇族一位朋友可能给我们带来的好处。”

    “陛下,”奥利弗考虑片刻后说道,“您不妨把她嫁给某个委实可靠的朋友;他可以把一切归罪于自己,而暗中为陛下效劳。您却可以公开否认和他的关系。”

    “我到哪儿去找这么个朋友呢?”路易说道,“要是我把她赠送给我某个不忠心的、又不服管的贵族,这岂不是助长他闹独立吗?多少年来我的策略不正是要防止他们这样做吗?杜诺瓦,嗯,只有他我也许还 能信任。不管情况如何,他都会为法国国王而战。但荣誉和财产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连杜诺瓦我也不能信任。”

    “陛下可以另外找个人,”奥利弗极尽其阿谀之能事,“找那些完全依靠您的恩宠,没有您的厚爱,就像没有陽光和空气,无法生存的人——善于思索而不是急于行动的人,还 有——”

    “哈,哈,像你自己这样的人!”路易王说道,“不行的,奥利弗。老实说吧,你这一箭可射得太轻率了!怎么!就因为我宠你,给你信任,让你有时刮刮我的臣民作为对你的奖赏,你以为你就有资格娶那个美女吗?何况她是属于最高阶层的伯爵小姐?瞧你,瞧你出身卑微,又无教养,你的聪明充其量不过是一种狡黠,而你的勇气就更成问题。难道把她嫁给你吗?”

    “陛下猜想我有意高攀,那是误把我根本不敢有的一种狂妄加之于我。”

    “伙计,我很高兴听你讲这个话。”国王对答道,“说实话,你不承认有此奢望,我倒认为你的头脑还 更为健全。不过,我觉得你先前讲话的口气听来有点怪。行了,言归正传吧。我不敢把这个美人嫁给我一个巨属。我也不敢把她归还 给勃艮第。但我也不敢把她送往英国和德国,因为她也许会落到一个更有可能和勃艮第而不是和法国结盟的贵族手上。这人会倾向于给根特和列日那些诚实而不满的市民泼冷水,而不是给他们有效的鼓励,从而给‘大胆的查尔斯’造成足够的麻烦,好叫他不离开自己的国土也大有机会表现他的勇猛。这些不满的市民打算进行的叛乱已酝酿成熟。特别是列日市民更是跃跃欲试。只消好好煽动一下,给一些支持,光是他们就足够我亲爱的堂弟对付一年多了。要是再有一个好斗的克罗伊埃伯爵助兴——啊,奥利弗,这计划太有奔头了。我实在不甘心轻易放弃。你丰富的想像力就不能想个办法吗?”

    奥利弗停了很久,最后回答说:“叫克罗伊埃的伊莎贝尔与年轻的格尔德雷斯-阿道弗斯公爵成婚,您看如何?”

    “什么!”国王惊奇地说道,“牺牲这样一个可爱的美人,把她嫁给那废黜和监禁亲生父亲,并经常恫吓要杀死他的狂暴家伙!奥利弗,这可不行——即使对于你我说来这样做也未免太残忍了,哪怕我们是在坚定不移地着眼于自己的良好目标——法国的和平和幸福,很少顾及实现这一目标的手段和方法。再说,他的领地距我们很远,而且,根特和列日市民也很恨他。不行,不行,我不要这个格尔德雷斯-阿道弗斯。另外想个对象吧。”

    “陛下,我的想像力已穷尽了,”那谋臣说道,“我想不出谁来娶克罗伊埃伯爵小姐才能符合陛下的心意。他得一身兼有这样一些不同的优点:既是陛下的朋友又是勃艮第的敌人,既有足够的谋略讨好根特人和列日人,又有足够的勇气保卫他小小的领地,反抗强大的查尔斯公爵。此外,他还 必须出身高贵——而这是陛下坚持的一个条件——外加品德优异。”

    “奥利弗,你说得不对,”国王讲道,“我并不着重——我是说,我并不十分着重品行。不过,我想伊莎贝尔的新郎不应当像格尔德雷斯-阿道弗斯那样遭到人们普遍的憎恶。既然我不得不亲自点一个名,那么,比方说吧,为什么不能是威廉-德拉马克呢?”

    “陛下呀,”奥利弗说道,“要是‘阿登内斯野猪’能满足您的需要,那我就不能抱怨您对幸运的新郎要求过高的品德了。您点德-拉马克吗?嘿,他可是好几国的边境上最声名狼藉的强盗和杀人犯,由于触犯千种刑律而遭到教皇逐出教会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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