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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神圣同盟

    当拿破仑最终被流放圣赫拿岛,那些屡战屡败于这位“可恶的科西嘉人”手下的欧洲统治者们便齐聚维也纳,试图消除法国大革命带来的多项变革。

    华尔兹与小步舞

    欧洲各国的皇帝国王、公爵首相、特命全权大臣以及一般的大使总督主教们,还有紧随他们身后的大群秘书、仆役和听差,他们的工作日程曾因可怕的科西嘉人的突然重返(如今,他只能整日在圣赫拿岛的烈日下昏昏欲睡了)而被粗暴打断。现在,他们纷纷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为适当地庆祝胜利,举行了各种晚餐会、花园酒会和舞会。在舞会上,追逐潮流的人士跳起了令人吃惊的新式“华尔兹”舞,引起了那些仍在怀念小步舞时代的女士先生们的窃窃非议。

    在整整一代人的时间里,他们处于惶恐不安的引退状态。当危险终于过去,谈起革命期间所遭受的种种痛苦与磨难,他们不免洋洋洒洒、振振有辞,有着满腹的苦水想要倾吐。他们期望捞回损失在可恶的雅各宾党 人手里的每一个子儿。这些不值一提的野蛮革命者居然敢处死上帝所封的国王,还自作主张地废除假发,拿巴黎贫民窟的破烂马裤来取代凡尔赛宫廷式样优雅的短裤。

    你们一定会觉得滑稽,因为我竟会提到这样一些琐细无聊的小事。不过,著名的维也纳会议就是由一长串荒唐可笑的议程构成的。有关“短裤与长裤”的问题吸引了与会代表们长达数月之久的兴趣,相形之下,萨克森的未来安排或西班牙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反倒成了无甚紧要的细枝末节。普鲁士国王陛下走得最远,他特意定制了一条短裤,以便向公众显示陛下对一切革命事物的极度蔑视。

    另一位德国君主在表现他对革命的仇恨方面也不甘落后。他严正颁布了一条敕令:凡是在那位法国篡位者统治期间缴纳过税款的属民,必须重新向自己的合法统治者缴纳这些税款。因为当他们在遭受科西嘉魔王的无情摆布时,他们的国王正在遥远的角落里默默地爱着他们。就这样,维也纳会议上的荒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直到有人气得喘不过气来,疾呼道:“看在上帝的份上,老百姓为什么不抗议、不反抗呢?”是啊,为什么不反抗呢?因为人民已经被战争和革命弄得精疲力竭。他们完全绝望了,根本不在乎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或者由谁在哪里及如何统治他们。只要能得到和平,就谢天谢地了。战争、革命、改革这些字眼已经耗尽了他们的全部精力,使他们感到疲惫和厌倦。

    上世纪80年代,人人都曾围着自由 之树欢舞。王公们热情拥抱他们的厨子,公爵夫人拉着她们的仆役跳起了卡马尼奥拉舞(法国革命期间流行的舞蹈)。他们真诚的相信,一个自由 、平等、博爱的新纪元已经降临这个充满邪恶的人世,一切将重新开始。不过伴随新纪元而来的,是造访他们客厅的革命委员,以及跟随他身后的十几个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士兵。他们占满了客厅的沙发,坐在主人的餐桌前大吃大喝。等造访已毕,革命委员返回巴黎向政府报告,“被解放国家”的人民是如何热情接受法国人民奉献给友好邻居们的自由 宪法时,他们还顺手牵走了主人家传的银制餐具。

    当他们听说有一个叫“波拿巴”或“邦拿巴”的青年军官将枪口对准暴民,镇压了巴黎发生的最后一阵革命骚乱,他们不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了安宁,牺牲一点自由 、平等、博爱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没过多久,这位“波拿巴”或“邦拿巴”就成了法兰西共和国三位执政官之一,后来又作了唯一的执政,最后终于变成法兰西皇帝。由于他比此前的任何统治者都更为强大、更有效率,他的手难免伸的很长,管得过宽,毫不怜悯地压迫着他可怜的属民们。他强征他们的男孩子入伍,他把他们漂亮的女儿嫁给手下的将军,他

    夺走他们的油画古董去充实私藏。他将欧洲变成一个大兵营,牺牲掉整整一代青年人的性命。

    现在,他终于被送到大西洋里的圣赫拿孤岛。人们(除了少数职业军人)只剩一个愿望:让他们不受打扰地安静过日子。曾几何时,他们被允许自治,选举自己的市长、市议员和法官,可这套体制在实践中却惨告失败。新统治者不仅毫无经验,且言行放肆,在旧伤之上,又添了许多新创。出于纯粹的绝望,人们转向旧制度的代理人。他们说,“你们像过去一样统治我们吧。告诉我们欠你多少钱,我们照单全付。其它的请高抬贵手,我们正忙于修复自由 时期的创伤。”

    操纵维也纳会议的大人物们,他们当然会尽力满足人们期求和平、安宁的渴望。会议的主要成果是神圣同盟的缔结。它使警察机构变成国家事务的主要力量。对那些胆敢对国家政策提出任何批评的人士,动辄施以最严厉的惩罚。

    欧洲终于得到了和平,然而是笼罩在墓地之上的死气沉沉的和平。

    维也纳三巨头

    出席维也纳会议的三位重要人物分别是俄国的亚历山大沙皇、代表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的梅特涅首相及前奥顿地区主教塔莱朗。在历次法国政府危机四伏的动荡中,塔莱朗完全凭自己的精明狡猾,奇迹般地生存了下来。现在他代表法国来到奥地利首都,试图尽可能地挽救遭拿破仑涂炭的千疮百孔的法国。就像打油诗里描写的快活青年对旁人的白眼浑然不觉,塔莱朗这位不速之客闯到了宴会上开心地吃喝说笑,仿佛他真是被邀请的上宾。事实上,他做得非常成功。不久之后,他便大摇大摆地坐上了主位,用他妙趣横生的故事为嘉宾们助兴,以自己的迷人风度赢得了大家伙儿的好感。

    在他抵达维也纳的前一天,塔莱朗了解到盟国已分裂成两个敌对的阵营。一方是妄图吞并波兰的俄国和想要占领萨克森的普鲁士;另一方是想制止兼并的奥地利与英国。但无论让普鲁士还是俄国获得主宰欧洲的霸主地位,都会有损于英奥两国的利益。塔莱朗凭借高超的外交 手腕和骑墙做法,游刃于两派之间。由于他的努力,法国人民得以免遭其他欧洲人在王室手下所受的十年压迫。他在会议上争辩道,法国人民的作为其实是毫无选择的,是“科西嘉恶魔”强迫他们按自己的旨意行事。现在篡位者已一去不返,路易十八登上了王位。塔莱朗请求说,“给他一次机会吧!”而盟国正乐于看到一位合法君主端坐在革命国家的王位上,便慨然让步了。波旁王朝终于得到机会,并加以过于充分的利用,以至15年后被再度赶下台。

    维也纳三巨头中的另一位是奥地利首相梅特涅,哈布斯堡外交 政策的首席制定者,全名文策尔·洛塔尔·梅特涅————温 斯堡亲王。正如其名所显示的,他是一位大庄园主,风度翩翩的漂亮绅士,家财亿万且能干异常。不过,他属于与城市和农庄里挥汗如雨的平民大众相隔一千英里的那个封闭社会的产儿。青年时代,梅特涅曾在斯特拉斯堡大学求学,正值法国大革命的爆发。斯特拉斯堡是《马赛曲》的诞生地,雅各宾党 人的活动中心。在梅特涅的忧伤记忆里,青年时代愉快的社交 生活被粗暴打断了,一大群才能平平的市民被突然召去从事他们并不胜任的工作,暴民们通宵欢庆以谋杀无辜生命所换来的新自由 的曙光。可梅特涅却没能看到人民大众的真挚热情,他也没看到当妇女和儿童将面包和水塞给衣衫槛楼的国民自卫军,目送他们穿过城市,去前线为法兰西祖国光荣献身时,他们眼里所闪烁的希望和神采。

    大革命的一切给这位年轻的奥地利人留下的只是满心厌恶。它太野蛮,太不文明。如果真的需要一场战斗,那也应该由穿着漂亮制服 的年轻人,骑上装配精致鞍具的高头大马,冲过田野去体面的厮杀。可将整个国家变成一个发散恶臭的军营,把流浪汉一夜 之间提拔为将军,这不仅愚蠢,而且邪恶。他常常会对在数不清的奥地利大小公爵们轮流提供的小型晚餐会上遇到的法国外交 官说,“看看吧,你们那些精致的思想都带来了什么?你们喊着要自由 、平等、博爱,可最终得到的是拿破仑。如果你们不胡 思乱想,满足现行制度,你们的情况会比现在好多少啊!”随后,他就会阐述自己那套关于“维持稳定”的政见。他竭力宣扬重返大革命前旧制度的正常状态,那时人人幸福,也没人胡说什么“天赋人权或人人生而平等”。他的态度是真诚的。他意志坚强、才能卓越,极善说服他人,因此他也成了一切革命思想最危险的敌人。梅特涅一直活到1859年,他亲眼目睹了1848年的欧洲革命将自己苦心炮制的政策扫进历史垃圾堆,遭到彻底的失败。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变成了全欧洲最招憎恨的家伙,好几次面临被愤怒的市民私刑处死的危险。不过直到生命的尽头,他依然认为自己做的都是正确有益的事情。

    他一直相信,比之危险的自由 ,人民宁愿要和平。他则尽己所能将最符合人民利益的东西赐予了他们。公正地看,我们不得不说他所全力构建的世界和平是相当成功的。列强们有40年时间没自相残杀,紧掐对方的脖子。直到1854年,俄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土耳其为争夺克里米亚爆发了一场大战,和平局面才被打破。这么长的和平时期至少在欧洲大陆 上是创纪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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