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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文艺十六讲最新章节!

r />     父母生我在没落的书香门第

    有一条注解:

    一辈子没有种过地,也没有收过租,只挨着人家碗边上吃这一口饭。我小的时候,乡下人吃白米,豆腐,青菜,养几只猪,一大窝鸡。现在吃糠,享四大皆空自由。老觉得这口饭是赊来吃的。

    诗里的“百家衣”,就是“这口饭是赊来吃的”。纸糊在“苇子杆子”上,矮矮的窗,雪落在窗上,屋里是黄黄的油灯光。读书人为什么这样“凄凉”呢?他老在屋里跟街上人和乡下人隔着;出来了,人家也还看待他是特殊的一类人。他孤单,他寂寞,他是在命定的“没落”了。这够多“凄凉”呢!

    但是他并非忘怀那些比自己苦的人。请念第十九首:

    在乡下,我们把肚子贴在地上

    糊涂的天就压在我们的背上

    老呱说:“天你怎么那么高呀?”

    抬头一看,他果然比树还高

    树上有山头,山头上还有树

    老天爷,多给点儿好吃吃的吧。

    这一首没有注解,确也比较好懂。“肚子贴在地上”是饿瘪了,“天高皇帝远”,谁来管你!但是还只有求告“老天爷”多给点儿吃的!——北平话似乎不说“好吃吃的”,“好吃的”也跟“吃的”不同。读书人,知识分子,也想到改革上,这是第三首:

    明天到那儿?大路的尽头在那儿?

    这一排杨树,空心的,腆着肚子,

    扬起破烂的衣袖,把路遮断啦

    纸灯儿摇摆,小驴儿,咦,拐弯啦。

    黑朦朦的踏着癞蛤蟆求婚的拍子

    走到岔路上,大车呢,许是往西啦

    注解是:

    十年前,芦沟桥还没有听到枪声,我仿佛已经想到现在的局面。在民族求生存的途径上,我宁愿像老戆赶大车,不开坦克车。

    诗里“明天”和“大路”自然就是“民族求生存的途径”,“把路遮断”的“一排杨树”大概是在阻碍着改革的那些家伙罢。“纸灯儿”,黑暗里一点光明;“小驴儿”拐弯抹角的慢慢的走着夜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知其不可而为之”,大概会跟着“大车”“往西”的,“往西”就是西化。“往西”是西化,得看注解才想得到,单靠诗里的那个“西”字的暗示是不够的。这首诗似乎只说到个人的自由的努力;但是诗里念不出那“宁愿”的味儿。个人的自由的努力的最高峰是“创造”。第六首的后三行是:

    脚底下的地要跳,像水煮开啦

    鱼刚出水,毒龙刚醒来抖擞

    活火的刀山上跳舞,我要创造

    注解里引易卜生的话,“在美里死”。陆先生慨叹着“书香门第”的自己,慨叹着“乡下”的人,讥刺着“帮闲的”,怜惜着“孩子”,终于强调个人的“创造”,这是“明天”的“大路”。这条“路”也许就是将“大众”的和他“经验隔断”的罢?

    《杂样的五拍诗》正是“创造”,“创造”了一种“真正的白话诗”。照陆先生自己声明的而论,他是成功了的。但是在一般的读者,这些诗恐怕是晦涩难懂的多;即使看了注解,恐怕还是不成罢。“难写”,不错,这比别的近代作风的诗更难,因为要巧妙的运用老百姓的腔调。但是麻烦的还在难懂。当然这些诗可以诉诸少数人,可是“跟老百姓学”而只诉诸少数人,似乎又是矛盾。这里“经验隔断”说明了一切。现在是有了不容忽视的“大众”,“大众”的经验跟个人的是两样。什么是“大众诗”,我们虽然还不知道,但是似乎已经在试验中,在创造中。大概还是得“做诗如说话”,就是明白如话。不过倒不必像一种方言,因为方言的词汇和调子实在不够用;明白如话的“话”该比嘴里说的丰富些,而且该不断的丰富起来。这就是已经在“大众”里成长的“活的语言”;比起这种话来,方言就显得呆板了。至于陆先生在《用韵》那篇文里说的轻重音,韵的通押,押韵形式,句尾韵等,是还值得大家参考运用的。

    (北平《华北日报》文学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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