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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
“若不会留意,那就蛮奇怪的。海老冢医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警官所言,一般人要去别人家时,出门前多少都会留意一下时间。”
木兵卫话中带刺,冷冷地说。恐怕他脑中还残留昨晚的事,学究气的他性格很执着,是那种一旦锁定目标就紧咬不放的家伙。
“随便你们怎么查,我的工作是替人看病,警察的工作就是调查,我只知道分内的事,其他一概不知。”
“矢代先生和歌川先生在后门与海老冢医生偶遇是吧?矢代先生是走大八车通行的山路,歌川先生从禅寺那边,海老冢医生则从村子过来,那大概是几点呢?”
“大概八点左右,因为天已经完全暗了,应该是吧?这种深山中,也许天色暗得比较早吧!”
一听我这么说时,警官又问:“了解。也就是说,土居先生第一个回来,大概是七点或六点五十分左右。接着是内海先生、再来是神山先生、歌川先生,歌川先生回来后又出门去了,再来是……?”
“我和人见先生。”巨势博士说。
“之后是三宅先生、丹后先生、矢代先生,应该全部都有点到吧!那么有没有哪位女士在这段时间出门呢?”
“我们全待在客厅,当然也有人在厨房,基本上大家都在一块儿。”宇津木秋子回答。
“是指哪些人?”
“我和胡蝶小姐在客厅,彩华夫人在厨房,我们聚在这里谈话时,神山太太也在,只有千草小姐那时不在这里。”
“最后看到千草小姐的是哪位?”
“是我。”
在座之一的诸井护士很干脆地回答,感觉有股能威吓别人的自信。
“我看到她六点左右从后门出去,一分钟前给我看了张字条。”
“有看到字条内容吗?”
“有。‘今天六点半到七点左右在三轮神社,静待丑女与驼背诗人幽会,细节留待见面时详谈。’千草小姐很得意地说:‘内海先生很迷我。’”
“那张字条是内海先生托我转交的。”
彩华夫人一脸不好意思,悠悠地说着。
“内海先生真是个怪人,还突然对我说,‘幽会’这两字实在太老套了,用‘魑魅密会’这字眼比较适合,他说这是一场魑魅丑女与驼背诗人的密会。看来他说要送给丑女一首诗是出于真心,而千草小姐也是为了这首诗活着。”
“何以见得?”光一语气颇为轻蔑。
“那首诗到底写些什么?警官先生,你们有查过内海的原稿吗?”人见小六问。
“这个嘛,查是查过了,不过我对这东西是个门外汉。巨势先生,那原稿还留着吧?”
“当然,不过只写了个标题而已。”
猎犬警官突然态度丕变,环视在场每个人。
“昨晚还真是骚动不断啊!”
警官边笑边直盯着光一瞧,光一抛了句“不关我事!”别过脸。接着警官又盯着彩华夫人,她因为昨晚受伤,膝盖和双手手臂、手肘和手指都缠着绷带,一脸困惑。不过拜天生美人胚子之赐,不论何时都显得很从容,总是给人生气勃勃的感觉。
于是警官的目光又落在海老冢医生身上。
“海老冢医生昨晚应该很生气,为何没有立刻掉头走人呢?”
“我是直接回家啊!”海老冢满脸怒容,一副咬牙切齿状。猎犬警官完全不予理会,直盯着海老冢双手上的绷带。
“手受伤了吗?”
“昨晚走山路时摔倒了。”
“听说海老冢医生的脚不太方便,从这里到医院起码得走上四个半小时吧!那么昨晚应该是九点半左右离开这里啰?”
还是头次听闻每晚都会留宿的海老冢,昨晚居然回家,让我不由得竖起耳朵。海老冢眨着大眼,冷冷地斜睨警官一眼,没有回答。
“昨晚午夜十二点半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通知有个急诊,诸井护士便去钓殿找海老冢医生,可是没看到人,那是海老冢医生从这离开一个半小时后的事。这期间,海老冢医生不可能花了四个半小时才走回家吧?”
“我一直都在走路。”
海老冢挺胸,语气坚定。
“哼!我一直都走在路上。只是不是走直接回家的路。说我是个笨蛋也好,疯子也罢,我想呼吸新鲜空气,重整心情,我竟然走在根本不熟的密林小路,所以手才会受伤。哼!这里根本是个狗窝,真是可笑至极!”
“所以没有遇到任何人,也没有去拜访任何人啰?”
“哼!这村子有谁值得我拜访?笑死人了!”
“千草小姐昨晚九点半左右遇害。”
木兵卫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只见海老冢情绪顿时沸腾,握起拳头,睁大眼睛,狠狠斜睨着木兵卫,怒不可遏。
猎犬警官看着彩华夫人,说:“夫人昨晚可真是饱受灾难呢!你的伤还好吧?”
彩华夫人微笑:“谢谢关心。只有左膝还有些痛,稍微擦伤。”
“夫人逃进房间,土居先生追上去,又踢又拍打房门,一直闹到十二点左右,是吧?”
光一神态自若,毫无畏惧地直视警官,说:“我已经记不得啦!搞不好醉到把警官先生看成老虎也说不定呢!人只要一喝醉就什么也记不得,昨晚的事搞不好其他人比我更清楚。”
警官点点头。
“只要一凑近他就揪着别人不放吗,一马先生?”
“我那时也不是故意凑近,只是要回房,结果被他一把揪住领子,猛力推倒,还被踹了几脚,好不容易才趁隙挣脱,逃回房间。不只我,连巨势先生也遭殃呢!”
“因为我的房间也在附近。我从门缝往外偷窥,瞥见他一副张牙舞爪模样,大声咆哮,简直发了狂似的,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吧!”
神山东洋也附和:“没错,他一直在门口闹到十一点,目光炯炯,还发出雷鸣怒吼,那股狠劲真是可怕啊!一直闹到十一点左右,他才背靠着房门坐在地上,一会儿唱歌,一会儿不知在自言自语什么。平常不太爱看书的我,昨晚也睡不着,索性看起书来。约莫凌晨十二点十八分左右,才渐渐没听到土居先生的咆哮声,于是打开门偷看,只见土居大画家整个人摊睡在地上。”
警官点点头。
“神山先生果然专业,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多亏有你的说明,整个经过情形才能厘清。彩华夫人房间位置能够看遍走廊,所以靠在那门上可以清楚知道大家进出走廊的情形。土居先生,你有看到谁出来,和谁讲话吗?”
光一露出有点发噱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嘛,也许鄙人我曾对昨晚出入的人咆哮、追打也说不定,可是我真的记不得了。不过我瘫坐在地时,大家应该已经睡了吧?没看到有谁进出啊……等等!”
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的样子。
“土居先生自己没有离开那儿一步吗?”
光一搔搔头:“我应该有去小解一下吧,真的想不起来。”
“不对,你绝对没有离开过!”神山东洋斩钉截铁地这么说,“为何我敢这么肯定呢?因为他站在原地不停怒吼,连一秒也没停过。我想夫人应该比谁都听得清楚才是,夫人应该不可能是那种躺在老虎旁边还能熟睡的人吧?”
彩华夫人神情认真地回应:“嗯,我记得。他一直站在我房前大吼,直到十二点多。自从这只老虎出现后,我都会过去我先生那边睡,只有昨晚躲回自己房间。为什么呢?因为我习惯平常房门保持内锁状态,所以千钧一发时门能瞬间锁上,幸亏拜我平常懒散之赐吧!”
这时神山开口问:“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从窗户入侵呢?”
“为何有此想法?”
“因为土居大画家一直赖在那里胡闹,加上土居先生说他已经记不得什么,凶手会不会冒此风险行凶呢?算准他喝得烂醉,肯定什么也记不得时,才能从容行凶。”
“也许如您所说吧!”
猎犬警官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干探,完全没让我们识破搜查方面有任何纰漏。可是听巨势博士说,并未发现任何外来入侵痕迹,至少不可能从窗户进来。
姑且不论凶手是从窗户还是从门潜入,基本上没有任何破绽,也毫无线索可言。毕竟越是耍弄小伎俩,越会留下痕迹,若不像我写的小说如此难以理解的话,就没有业余侦探大显身手的机会。
以上侦讯告一段落后,猎犬警官马上切入正题。
“如各位所知,一间房子在三天内发生四起命案,在日本的确是空前之事。对住在同一宅邸的各位来说,已经无关乎平素生活是否简单朴实,每个人都无法排除嫌疑,我想这说法在法治国家是很合理的。有件不情之请还请各位协助,警方将搜查各位的房间与随身物品。关于此点,谨向各位文化先进致上敬意,原谅负责侦办此案的敝人心直口快,依内海先生大量出血的情形研判,凶手衣物上应该沾有血迹,当然凶手有可能已将血衣藏匿或清洗之类的。所以关于搜查各位的房间与物品一事,绝对没有强制执行之意,只希望能诉诸各位公正良心,协助破案,也欢迎向我们提出各种有力反证。”
再怎么说,在场各位女士对于私人物品要被搜查一事,虽然起了一点骚动,最后拒绝的人也只有海老冢医生一位。
可惜并没有任何惊人突破,只有彩华夫人的一件衣服沾有血迹,这是光一对她暴力相向时被扯得破烂的衣服,所以沾上的是彩华夫人的血迹,而且内海是B型,彩华夫人是0型,毫无可疑之处。能够扭转目前窘境的关键还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