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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邪纪实

    “天下第一伤心人”原著

    东南各省士民 重刊

    辟邪纪实题解

    《辟邪纪实》于咸丰十一年(1861)辛酉五月底初版,于壬戌(1862)八月再版,增加了《批驳邪说》数十条,作者自称:“天下第一伤心人”,其姓名与背景不详。本书中《圣谕广训黜异端以崇正学》、《前序》、《后叙》及《辟邪纪实》上卷和《辟邪纪实》中卷据荷兰莱敦大学汉学图书馆藏本编辑整理,《辟邪纪实》下卷、附卷据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本编辑整理。

    《辟邪纪实》包括上卷、中卷、下卷、附卷四部分。上卷包括《天主教集说》、《天主教入国考略》、《辟邪说上篇》、《辟邪论下篇》四篇文章。作者在前两篇文章介绍了天主教教内许多邪僻丑恶之事,以及天主都传入中国的历史。后两篇是杨光先当年反对天主教时旧作。

    中卷包括《杂引》和《批驳邪说》两篇文章。《杂引》中,作者摘录了《西详志略》等书刊杂志中对天主教描述,并对天主教加以评论批驳。《批驳邪说》中引用了天主教的四篇文章《天路指明》、《甲乙二友论述》、《耶稣教略》、《训子问答》,从中摘录一些字句,逐条批驳天主教之非。

    下卷只《案证》一篇,从《摘录怀仁堂杂著》等书中摘录了天主教以淫邪、幻术迷惑百姓,祸害社会的事情。

    附卷包括《辟邪歌》、《国防法》、《哥老会说》三篇。《辟邪歌》是作者以诗歌形式揭露天主教恶行,号召大家共辟邪教。《国防法》是作者自己草拟的,用来防止天主教流传的法规乡约。《哥老会说》则是作者对哥老会的起因及会中黑话介绍,并提出了除灭哥老会的一些方法。

    总之,《辟邪纪实》的作者多方摘录有关天主教的传闻和文章,意图通过揭露天主教内违理、邪淫、以幻术迷人、以妖术害人的事迹,说明天主教是无父无君,荒淫无道、邪僻虚妄、祸国殃民的邪教,宜群起而改之,同心而斩绝之。而虽曰“纪实”,今日看来,《辟邪纪实》中的许多记载,多属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辟邪纪实目录

    辟邪纪实题解 465

    辟邪纪实目录 467

    恭录圣谕广训黜异端以崇正学 468

    前序 469

    后叙 470

    辟邪纪实上卷 471

    天主邪教集说 471

    天主邪教入国考略 475

    辟邪论上篇 477

    辟邪论下篇 479

    辟邪纪实中卷 482

    杂引 482

    批驳邪说 490

    阅《甲乙二友论述》 496

    阅《耶稣教略》(系新改,较旧本不符) 496

    辟邪纪实卷下 500

    案证 500

    辟邪纪实附卷 511

    辟邪歌 511

    国防法 517

    哥老会说 520

    恭录圣谕广训黜异端以崇正学

    朕惟欲厚风俗先正人心,欲正人心先端学术。

    夫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惟此伦常日用之道,为智愚之所共由。索隐行怪,圣贤不取。《易》言:“蒙以养正,圣功以之。”《书》言:“无偏,无陂,无反,无侧,王道以之。”圣功王道,悉本正学。至于非圣之书,不经之典,惊世骇俗,纷纷藉藉起,而为民物之蠧者,皆为异端,所宜屏绝。凡尔兵民,愿谨淳朴者固多,或迷于他岐,以无知而罹罪戾,朕甚悯之。

    自古三教流传,儒宗而外,厥有仙释。朱子曰:“释氏之教不管天地四方,只是理会一个心;老氏之教,只是要存得一个神。”此朱子持平之言,可知释道之本旨矣。自游食无藉之辈,阴窃其名以坏其术,大率假灾祥祸福之事,以售其诞幻无稽之谈。始则诱取赀财以图肥己,渐至男女混淆,聚处为烧香之会;农工废业,相逢多语怪之人。又其甚者,奸回邪慝,窜伏其中,树党结盟,夜聚晓散;干名犯义,惑世诬民。及一旦发觉,惩捕株连,身陷囵圄,累及妻子。教主已为罪魁,福缘且为祸本。如白莲、闻香等教,皆前车之鉴也。

    又如西洋教,宗天主亦属不经。因其人通晓历数,故国家用之,尔等不可不知也。

    夫左道惑众,律所不宥;师巫邪术,邦有常刑。朝廷立法之意,无非禁民为非,导民为善,黜邪崇正,去危就安。尔兵民以父母之身,生太平无事之日,衣食有赖,俯仰无忧。而顾昧恒性,而即匪彝,犯王章而干国宪,不亦愚之甚哉!

    我圣祖仁皇帝渐民以仁,摩民以义,艺极陈常,煌煌大训,所以为世道人心计者至深远矣。尔兵民等宜仰体圣心。祗遵,摈斥异端,直如盗贼水火。且水火盗贼,害止及身;异端之害,害及人心。心之本体,有正无邪;苟有主持,自然不惑。将见品行端方,诸邪不能胜正;家庭和顺,遇难可以成祥。事亲孝,事君忠,尽人事者,即足以集天休;不求非分,不作非为,敦本业者,即可以迓神庆。尔服,尔耕,尔讲,尔武,安布帛菽粟之常,遵荡平正直之化,则异端不待驱而自息矣。

    前序

    天下第一伤心人

    耶稣教之邪,稍有人心者,必谓断不可从。有从者,不过市井无赖徒耳。曾读孔孟书,断不至此。予亦何尝不以为然。何也?每见大小试毕,多以佛老因果说为劝善举,纷相投赠,罕受而信者,谓近虚荒。吾儒守四子五经,自有实在经济,岂复为佛老所惑哉?夫佛老因果,犹为劝善而说,且知虚荒而不信。至耶稣教,则空以永福永祸为言,所行之虚荒,较甚于佛老万万倍。宜其劝之不信,即勒之不从,守四子五经之道,为确不可易也。

    乃独有不然者,当未与诸夷大和时,辄闻士宦有从其教者,究未目击其实,未敢深信。自与诸夷大和后,则见不惑于佛老之因果者,竟惑于耶稣之永福永祸,而昭然为恶矣。至有大吏词臣,亦置纲常名教于不顾,即求其入于佛老而不可得者,尚安望守四子五经之道,以著实在经济哉?

    呜呼!流毒尚可言哉,尚得谓成人世哉!此予书不能已于作也。始为集说,历数其教之邪也;次入中国考略,明邪教所自始也;次辟邪论,录旧也。次杂引志事之一二见,及有互异处也;次案证,著邪教害人之实也。附辟邪歌,便浅者传唱也;附团防法,使人同心以杜绝也。 附哥老会说,因亦足贻大害而并及也。合名曰《辟邪纪实》者,谓无诬枉之词也。凡历五昼夜而成书,精神亦大惫矣。速刊传送,愿受者有以鉴予苦心,皆不为邪教所惑,则幸甚矣。

    时咸丰十一年(1861)辛酉五月尽日

    天下第一伤心人自叙

    后叙

    天下第一伤心人

    今夫天下之大,惟中土为声明文物之邦,帝王师儒,皆出其中。有尧舜之心传,孔孟之道统,为至正至平之教,人人可遵,历万世而无弊,更何有他教而争胜负者哉?

    自文艺取士以来,学士大夫,遂直以圣贤经传为博科名之具,而于实际,曾不讲求。即或有笺注之学,亦多虚盗匪誉,妄冀身后配祀圣庙。于天下实事,亦顾忌回护,不能本所学以行之。此佛老所以得行其说,而天主邪教亦得伺其隙也。

    且相识有金、王诸徒,于邪教巧为争辩,谓若以其教之原始为妄,则以盘古为开辟祖,而我之原始独不妄乎?谓若以其教为可骇而不可从,则安见在彼教者,不以孔子教为可骇而亦不可从乎?不过各著其是,特少见而多怪耳。

    噫!此昧本之言,索隐行怪之为也。不知孔子删书断自唐虞,未或一言盘古事,大圣贤果何在开后世以疑端哉?至以孔子教为可骇而亦不可从之喻,彼固忍心以言,而闻之能不心寒乎!可知中士圣贤之教,不害于无知之小民,深害于闳肆博辩之才士矣!

    此予去岁《辟邪纪实》之作,为万不得已,非好事之为也。兹复批驳邪说,得数十条,增杂引后,使人知邪教之言,固无在不使人以可攻者。

    或疑予徒劳无补,邪教之从不从,存乎人之本衷。此则予亦知既从者,为牢不可破。甚冀未从者见之,有以激发天良,遵守至正至平之教,不使声明文物之邦,尽为邪教所坏,亦天下万世人心之大幸矣!

    壬戌(1862)八月

    天下第一伤心人自叙

    辟邪纪实上卷

    天主邪教集说

    天下第一伤心人

    天主教,始自耶稣,乃西洋诸国通行之教。习者妄谓耶稣本上帝化身,于汉哀帝时,为犹太国童女马利亚所生,全智全能,通各国土音,创教劝人为善,后被国人钉体于十字架,刃刺以毙,三日复活,历四十日以肉身升天。其徒遂号其教曰“天主”。以耶稣为先天教主,又曰圣子,又曰天兄。造书曰天经,又曰圣书。遍相引诱,自郡国至乡里,皆建天主堂,供十字架。

    师其教者,或手执十字架,与佩胸前不等。偶有轻亵,为逆上帝,重罚之。其教分目实繁,难悉举。

    以意大里为天主教之宗国,代有持世教皇,为代天宣化。凡西洋各国王即位,必得教皇册封。有大事,必咨决请命。又令其大弟子数十人分掌各国教事,曰法王。小部落掌教者号神父,神父多在童时受教,割去肾子,曰弥塞。从其教者,与神父鸡奸不忌,曰益慧。其余随地皆有牧师分掌之(牧师又名满剌)。至天主堂一切供亿,则皆国王大臣民庶转输不绝。

    每七日一礼拜(以星房虚昴之辰为礼拜日),曰弥撒,又曰教会。此日百工悉罢,老幼男女,齐集天主堂。牧师上坐,赞美耶稣之德,谓耶稣为会之元首,信者为会之全身。群党喃喃诵经毕,互奸以尽欢,曰大公,又曰仁会。

    凡嫁娶不用媒妁,亦不论少长,必男女自愿,惟拜耶稣祈上帝。新妇至,必先与牧师宿,曰圣揄罗福。且父可娶媳;子可娶母;亦可娶己女为妇;兄弟叔侄,可互娶其妇;胞姊妹亦可娶为妇。

    又重女轻男。自国王至臣,庶皆听命于妇。每有妇逐夫而再赘者,谓男子皆由女出。故其国多女王摄权,谓经水乃上帝所赐至宝,非此不能生人。妇女经至,则争取饮之,故夷匪多腥秽难闻者。

    与类相接,重则免冠,轻则以手加额,所以示敬。无跪拜礼,即见国王亦不拜,屈一膝,持其手嗅之,或拨额毛数茎投地,以为最敬之礼。惟跪拜上帝,及耶稣。凡相见,问其妇,不及父母,谓父母为已往物。兄弟及戚友久不相见,见则互相奸狎,曰合初。

    君臣父子,皆以兄弟相唤;母女姑媳,皆以姊妹相称。谓世上止有天父(指上帝)、天母(指童女)、天兄(指耶稣),此外无所为尊卑者。

    虽西洋习俗类然,而英法俄诸国为最。其类外和内猾,貌易欺人,群以海舶贸易为生。凡海口有利埠头,肆行争夺。先止欺凌邻夷,不敢直逼中土。

    宋元时,间有匪徒倡立清真祆神等寺,旋亦敕毁。迨明季,夷匪利玛窦、王丰肃、阳马诺、庞迪我等,先后混入中国,以善作奇技淫巧,兼称能测天文,又有妖术烧炼金银,人多惑之,海防遂废。

    国初又用其流,推演历书。遂敢于京城及通都大邑,建天主堂,而各以夷匪掌其教。谓天地万物,皆主于天主。且谓自无始以来,倘非天主操持,则天久倾颓,地久翻覆。一概正祀,均斥为邪。惟一心致敬天主,得升天堂,受永福;否则入地狱,受永苦。愚者闻之有所贪著,即能以符咒迷之,使欣然入教。其授教法,较自传本国者不同。

    然国初禁例森严,传习者犹不敢毕露丑态。至道光末年,乃有匪徒杨秀清、洪秀全等,奉其教群起倡乱,竟至蔓延东南,迄周纪不得平息。逆夷侦知中国从教者众,遂敢于戊午年直破广东,庚申八月,竟犯都门。

    上念切怀柔,俯允通商和议。该夷反敢逞其狂悖,至分其徒于各省、州、县,遍传天主教,诳惑愚顽。从者即等奴隶,任其驰驱,为害较前倍烈。

    凡初入时,牧师以指取水微按其顶,曰领洗礼。并掰饼与食,继令饮酒一杯,曰食圣餐(亦有与银四两、丸一枚者)。由是惛瞶,自毁祖先神主,惟以红纸划一长圈,中列十字架,并刀锥钩槊等器,曰圣架,供门首,或置龛中(或牧师先为沐浴,曰净体,借此行奸。以后惟其所悦而从者,迷而不知,反以为快)。

    士大夫从者曰西儒,又曰西士。

    从教家有女留一不嫁,为守符咒箱,司锁钥,别人不得擅开,曰开箱老女,又曰侦姑,又曰御仙姑。牧师至,即与伴宿,曰过气比脐。

    有病不得如常医药,必教中人来施针炙,妇人亦裸体受治。如不愈,死即剖藏腑头颅,考验病之所在,著书示后。

    家有丧,牧师屏去死者亲属,扃门行殓。私取其睛,以膏药掩之,曰封目归西。并以红布囊纫其项,曰衣胞。有不听殓法者,为叛教。即率教党至其家,凌辱百计,终且设毒害之。或明割死者四肢曰上圣,断其首颌曰中圣,割其耳鼻曰下圣。童子死,曰仙童;守箱女死,曰侦仙;孕妇死,曰带子归西。正国法死,曰穿红袍上天。

    其取睛之故,以中国铅百斤,可煎银八斤。其余九十二斤,仍可卖还原价。惟其银,必取中国人睛配药点之,而西夷睛罔效,故彼国自死无取睛事。

    点银术,虽中国久从教者,皆不得传。惟取生睛,并妇女经水胎丸配药涂镜面摭人形貌,借可获利。此则中国专心奉教者,间得授之。其尤谬者,能咒水飞符摄生,人魂与奸宿,曰神合。又能取妇女发爪置席底,令其自至。取童男女生辰,粘树咒之,摄其魂为耳报。星家有师其术者,以搬运术,盗人藏金,曰还本。凡夷中男妇均谙采战术,与从教者交,曰乞仙。以口吸成童精,与处女经水,曰开天孔,又曰人剂。与人交臂宿,即知人隐衷,乘机害之,曰 “测隐。甚或割女子子宫,男子辫发,小儿肾子及以术取小儿脑髓心肝,散放瘟气蛊毒等事,其名未备详。

    推其用心,直欲尽愚海内人民,假其教以斩绝之,继将大有为于中国也,岂但通商传教已哉?彼欲从教者,亦何惛而不察哉!

    吾故广搜往籍,及得之实见实闻,缕揭其弊以为当门一喝云。

    第一伤心人曰:“历考西夷伪撰诸书,皆谓天本天主耶稣所造之一物,无足贵重。而妖书中,又有“勿犯天条”、“切勿怨天”、“代天宣化”、“岂非天道”等语。独不曰“勿犯耶稣条”、“切勿怨耶稣”、“代耶稣宣化”、“岂非耶稣道”,乃复用“天”字何也?且妖书中,动引经书中之“於昭于天”、“获罪于天”、“乐天”、“畏天”、“顺天”、“逆天”、“事天”等语,证实圣贤为指上帝而言,则更何也?

    有谓耶稣即上帝者,有谓耶稣为上帝屈己降世者,有谓耶稣为上帝子,号神子,又号圣子,又号天兄。上帝号神父,又号圣父,又号天父,又号耶和华者。

    有谓上帝、耶稣、圣神三位一体者,有谓耶稣死无后者,有谓耶稣死有遗腹子名耶稣太子者,有谓耶稣以肉身升天,而妻被恶人夺者,有谓耶稣生于汉元始元年者,有谓生于汉元寿二年及元寿十四年者,种种皆自相乖舛。

    至近日所订和约内,称天主教、耶稣教为二,愈见夷情诡黠,矫为区分。使知天主教不可入者,则曰:“我本耶稣教,无非劝人为善,非天主教可比。”知耶稣教不可入者,则曰:“我本天主教,无非劝人为善,非耶稣教可比。”由是以术诱之,愚者虽显受其害而不觉矣。附记:

    天主教之说散纪,他书者甚夥,阅者猝难毕悉。

    吾友博览群籍,并参以实闻实见,辑为是篇。其事情朗如犀照,卒读一过,令人发指心寒。即闒茸嚚悍之夫,亦当闻而知惧。因促付剞劂,棒喝人寰,俾海内士民,见而切齿,虽不获操斧钺之罚,亦能严口舌之诛。由是公愤顿伸,群邪立破,近可为斯人端向往,远可为吾道壮干城。其有裨于天下万世者,岂浅鲜哉?

    子舆氏曰:“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吾子是书,其庶几乎!

    时咸丰十一年(1861)辛酉夏五

    学聋居士跋

    天主邪教入国考略

    天下第一伤心人

    历考天主邪教诸书,谓其教自汉以来,已入中国。证之史鉴,皆无明文。

    惟考杂记,载犹太国乌合利之党,于宋隆兴元年,贡五色棉、五色布,借此勾结匪徒,插足中国。佯以劝善为名,袭后稷诞生事,谓伊教祖耶稣为其国童女马利亚所生,教人崇奉天主为事。且能代人赎罪致福,有求必应,以此惑人。遂得私建清真祆神等寺于河南开封府,名其教曰“天竺”(因乌合利初从北天竺来),后改名挑筋(妖书云:耶和华击伤雅各髀后,犹太人食肉必挑去髀筋,因以名教)。旋迹败露,寺亦毁。

    元至元十六年,夷匪五思达等,复贡西洋布西洋镜等物,混入中国,重建清真寺于开封府。

    明永乐十九年,夷匪俺诚以医术入中国,寄居其寺,得以妖言惑定王,传令赐香其寺重修。二十一年,复贿当道奏闻有功,赐氏为赵,授锦衣都指挥,升浙江指挥。

    正统十年,匪徒李荣等重建前殿。

    天顺三年匪徒高鉴赵应承、赵瑛、石斌、张暄等伙造妖书三部,置清真寺,五年河水淹没,匪徒艾敬、李荣等,复出资重修。

    成化元年,匪徒高鉴等,增修后殿,仍安置妖书。

    弘治二年,匪徒赵瑛、金钟、赵俊、俺都剌、曹左、傅儒等,又增造妖书,广买地基,建造妖寺,分党于陕之西安、浙之宁波等处,遍传邪教。且伪造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序,载大秦国阿罗本载真经至长安。贞观十二年,太宗诏所司于义宁坊造大秦寺,并及高宗、元宗、肃宗、代宗、德宗皆崇尊其教,广建祠宇。首载寺僧景净述,末载建中二年立,朝议郎吕秀严书云云。埋西安府城外,佯掘之以证其教由来之久。

    至天启崇祯时,则海防尽弛,要地任其出入。匪徒利玛窦、徐光启、龙民华、汤若望等,得相继以奇技淫巧,炫惑当时。继致有宫中扶乱,列祖列宗降坛,指用人材,妄极不经之举。所指用则皆从教之流,借此广传其教。此明纲所以不振也!

    而我朝复宽大为怀,加当事诸人办理不善,惟贪一时苟全,不计后来实祸。虽康熙时,碣石镇总兵陈昂具奏,极言夷患当防,而儒臣群议,不以为然,卒酿今日之事。

    呜呼。以数万里语言不通之夷匪,入中国而任其纵横自如如是者,亘古未之前闻也。按《后汉书》、《新唐书》有及其教者,殊不足据,皆后人附会词。孟子所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者是也。

    辟邪论上篇

    录旧

    杨光先

    历官李祖白,天主教之门人也,著《天学传概》一卷。其言曰:“天主上帝,开辟乾坤而生初人,男女各一。初人子孙,聚居如德亚国,此外东西南北,并无人居。是时,事一主,奉一教,纷岐邪说,无自而生。其后生齿日繁,散走遐逖,而大东大西有人之始,其时略同。

    考之史册,推以历年,在中国为伏羲氏。即非伏羲,亦必先伏羲不远,为中国有人之始。此中国之初人,实如德亚之苗裔。自西徂东,天学固其所怀来也。生长子孙,家传户习,此时此学之在中夏,必倍昌明于今之世矣。

    延至唐虞三代,君臣告诫于朝,圣贤垂训于后,往往呼天称帝以相警励。其见之《书》曰‘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诗》曰‘文王在上,於昭于天’;《鲁论》曰‘获罪于天,无所祷也’;《中庸》曰‘郊社之礼,所以祀上帝也’;《孟子》曰‘乐天,畏天,事天’;何莫非天学之微言法语乎?审是,则中国之教,无先天学者”

    噫,小人而无忌惮,亦至此哉!不思今日之天下,即三皇五帝之天下也。祖白谓历代之圣君圣臣,是邪教之苗裔;六经四书,是邪教之微言,将何以分别我大清君臣,而不为邪教之苗裔乎?

    而弁其端者曰:“康熙三年柱下史,毘陵许之渐敬题”。噫吁,异哉!以史臣,以谏官,而亦为此言耶?虽前明之季,学士大夫,如徐光启、李之藻、李天经、冯应京、樊良枢者,多为天主教作叙,然或叙其历法,或叙其仪品,或叙其算数。至进《天主书像图说》,则罔有叙之者,汤若望自叙之。可见徐、李诸人,犹不敢公然得罪名教也。

    若望之为书也,曰男女各一,以为人类之初祖,未敢斥言覆载之内,尽是其教之子孙也。祖白之为书也,则尽我中国而如德亚之矣;尽我中国古先帝圣师,而邪教苗裔之矣;尽我历代之圣经贤传,而邪教绪余之矣,岂止妄而已哉!

    天主教不许供君亲牌位,不许祀祖先父母,真率天下而无君父者也。而许侍御叙之曰:“二氏终其身于君臣父子,而莫识其所为天,即儒者或不能无弊。”噫!是何言也。二氏寺观,供奉龙牌,是尚识君臣。佛言供养千辟支佛,不如孝堂上二亲,是尚识父子。吾儒以天秩、天叙、天伦、天性立教乎。惟天主耶稣以犯其国法钉死,是莫识君臣;耶稣之母名玛利亚,有夫名若瑟,而曰耶稣不由父生,及皈依彼教人,不得供奉祖先神主,是莫识父子。许氏颠倒之甚。

    至谓“儒者言天有弊”,是先圣乎,先贤乎?不妨明指其人,与众攻之。如无其人,不宜作此非圣之文,自毁周孔之教也。

    杨墨之害道也,不过曰 “为我”“兼爱”,而孟子极拒之曰:“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傅概》之害道也,苗裔我君臣,学徒我周孔。

    祖白之意若曰:孔子之道不息,天主之教不著。孟子之拒,恐人至于无父无君;祖白之著,恐人至于有父有君。而许氏为祖白作叙,是拒孔孟矣,遵祖白矣!儒者不能无弊,许氏自道之也!

    邪教开堂于京师宣武门之内、东华门之东、阜城门之西;山东之济南;江南之淮安、扬州、镇江、江宁、苏州、常熟、上海;浙之杭州、金华、兰溪;闽之福州、建宁、延平、汀州;江右之南昌、建昌、贛州;东粤之广州;西粤之桂林;蜀之重庆、保宁;楚之武昌;秦之西安;晋之太原、绛州;豫之开封。凡三十窟穴。而广东之香山嶴盈万人,盘踞其间,成一大都会,以暗地送往迎来。

    若望借历法以藏身金门,而棋布邪教之党羽,于大清十三省要害之地,其意欲何为乎?明纲之所以不纽者,由废祖宗之法,弛通海泄漏之律。徐光启以历法荐利玛窦于朝,以数万里不朝贡之人,来而弗稽其所从来,去而弗究其所从去,行不监押之,止不关防之。十三直省之山川形势,兵马钱粮,靡不收归图籍而弗之禁。古今有此玩待外国人之政否?大清因明之待西洋如此,习以为常,不察伏戎于莽,万一窃发,百余年后,将有知予言之不得已者。

    辟邪论下篇

    录旧

    杨光先

    天主教所祀之像,名曰耶稣,手执一圆象。

    问:“为何物?”

    则曰:“天”。

    问:“天何以执于耶稣之手?”

    则曰:“天不能自成其为天,如万有之不能自成其为万有,必有造之者而后成。天主为万有之初有,其有无元而为万有元,超形与声,不落见闻,乃从实无造成实有,不需材料、器具、时日。先造无量数天神无形之体,次及造人。其造人也,必先造天地品汇诸物,以为覆载安养之需。故先造天造地,造飞走、鳞介、种植等类,乃始造人,男女各一。男名亚当,女名厄袜,以为人类之初祖。天为有始,天主为无始,有始生于无始,故称天主焉。

    次造天堂,以福事天主者之灵魂;造地狱,以苦不事天主者之灵魂。人有罪,应入地狱者,哀悔于耶稣之前,并祈耶稣之母,以转达于天主,即赦其人之罪,灵魂亦得升于天堂。惟诸佛为魔鬼,在地狱中,永不得出。”

    问:“耶稣为谁?”

    曰:“即天主。”

    问:“天主,主宰天地万物者也,何为下生人世?”

    曰:“天主悯亚当造罪,祸延世世苗裔,许躬自降生,救赎于五千年中。或遣天神下告,或托前知之口,代传降生在世事迹,预题其端,载之国史。降生期至,天神报童女玛利亚胎孕天主,玛利亚怡然允从,遂生子名曰耶稣,故玛利亚为天主之母,童身尚犹未坏。”

    问:“耶稣生于何代何时?”

    曰:“生于汉哀帝元寿二年庚申。”

    噫!荒唐怪诞,亦至此哉!

    夫天,二气之所结而成,非有所造而成者也。设天果有天主,则覆载内四海万国,无一而非天主之所宰制,必无独主如德亚一国之理。独主一国,岂得称天主哉?

    既称天主,则天上地下,四海万国,物类甚多,皆待天主宰制。天主下生三十三年,谁代主宰其事?天地既无主宰,则天亦不运行,地亦不长养,人亦不生死,物亦不蕃茂,而万类不几息矣?

    天主欲救亚当,胡不下生于造天之初,乃生于汉之元寿庚申?天主造人,当造盛德至善之人,以为人类之初祖,犹恐后人之不善继述,何造一骄傲为恶之亚当,致子孙世世受祸?且其子孙中,又有圣有贤,有智有仁,不尽肖亚当所为,又何人造之哉?

    天主下生救之,宜过化存神,型仁讲让以登一世于皞熙,其或庶几。乃不识其大,而好行小惠,惟以瘳人之疾,生人之死,履海幻食,天堂地狱为事,又安能救一世之云礽,去恶而迁善,以还造化之固有哉?

    释氏销罪,必令忏悔。彼教则但崇事耶稣母子者,即升之天堂;不奉之者,即下之地狱。使奉者皆善人,不奉者皆恶人,犹可言也;苟奉者皆恶人,不奉者皆善人,不皆颠倒赏罚乎?

    谓佛堕地狱中,永不得出,谁则见之?而耶稣生钉十字架,则现身剑树苦海,岂有主宰天地万物之人,而不能自主其一身之性命者乎?以造化世界之上帝,而世人能戕之戮之者乎?

    剽窃释氏天堂地狱之唾余,而反唇谤佛,则虽道教方士之剽佛谤佛,不如是甚也。

    且又援儒而谤儒,历引六经之“上帝”,而断章以证其为天主。曰:“苍苍之天,乃上帝所役使,或东或西,无头无腹,无手无足,未可为尊;况于下地,乃众足所践,污秽所归,安有可尊之势?”夫不尊天地而尊上帝,犹可言也;尊耶稣为上帝,则不可言也。耶稣而果全天德之圣人也,则必一言而为后世法,一事而泽披四海。若伏羲文王之明易象,尧舜之致时雍,大禹之平水土,周公之制礼乐,孔子之明道德,斯万世之功也,耶稣有一于是乎?如以瘳人之病、起人之死为功,此华陀良医,祝由幻术之事。非大圣人之事也。更非主宰天地万物者之事也,苟以此为功,则何如不令人病,不令人死之功更大也?以上帝之圣神广运,一一待其遇病瘳之,遇死起之,则已不胜其劳。遇耶稣者一二,不遇耶稣者无量无边,其救世之功安在也?

    且利玛窦之书,止载耶稣救世功毕,复升归天,而讳其死于国法。至汤若望黠不若利玛窦,乃并其钉死受罪图写而直布之,其去黄巾五斗米之张道邻几何?而世尚或以其制器之精奇而喜之,或以其不婚不宦而重之。不知其仪器精者,兵械亦精,适足为我隐患也;不婚宦者,其志不在小,乃在诱吾民而去之。如图日本取吕宋之已事可鉴也。

    诗曰:“相彼雨雪,先集为霰。”又曰:“鹰化为鸠,君子犹恶其眼。”今者海氛未靖,稽察当严,揖盗开门,后患宜毖,宁使今日詈予为妒口,毋使异日神予为前知,斯则中国之厚幸也夫。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近之论洋夷者,多谓‘彼地物产极穷不能生息,入中国,不过通商取财,并无他志,何足患载。’不知若仅以通商之故,何不惮数万里程,穷年远涉,屡动干戈乎?彼地果无生息,何历代未与通商,而其党未尽绝留为今日害乎?况财乃为国之本,养民之资,即谓通商取财,已属危举。夫彼以不甚需之物,纷布其党,巧取我财,久之有不受其敝者乎?独不问彼国固皆奉天教,而通商和约,称为劝人为善;且教中诸书, 皆以人之肉身苦乐为无凭,必以死后灵魂所受之苦乐为有定,又何必苦欲通商,以贪此财?即欲通商,何不臣贡善道以求,而以干戈入国,为大不善之举乎?兹观杨君二谕,可谓痛快以陈。惜当日皆不以为然,欲使其言之奇中,斯则可为当道诸公一痛哭矣!”

    辟邪纪实中卷

    杂引

    “犹大国以耶稣为上帝之子,于汉平帝元始元年生于其国,住世三十三年,布教于民,因赎人之罪,代受酷刑而死。复活肉身升天,操万世宇宙之权。教散于四方,而信者以其地为重,往往诣耶稣墓而拜之。”(《密云斋随笔及万国全图集》)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上帝子,何假人生?人既有罪,何为代赎?耶稣未生前,宇宙权果操自何人?既谓肉身升天,何更有墓而使人拜?荒谬之极,数语中便数自矛盾。”

    “西洋意大里诸国,率行天主教。凡有病,无论男女,使与教酋伴宿,不愈谓之无福。人死俱葬庙中,有后来者则掘先葬尸弃庙隅,而补葬其处。生死皆告于庙僧而记其世系,然阅三世后,亦多不知其祖矣。”(《西洋志略》)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有病与教酋伴宿,宜其必愈,何不愈即托词无福?是直借伴宿行淫耳!人死则葬,安其尸也,何有后来者则掘弃先尸?且世系止告之庙僧,阅三世而皆忘,何不情若是耶?耶稣之始末,又谁实记之而独不忘耶!”

    “耶稣生东汉哀帝元寿二年,为纪年始,以三百六十五日为一年,今咸丰十一年,伊称一千八百六十一年。”(《澳门闻见录及各种妖书》)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以耶稣生之年为纪年始,岂耶稣未生前,即不纪年乎?以三百六十五日为一年,不置闰,寒暑朔望,不无定侯乎?且耶稣既生彼国,不记生时在彼国为何时,而独记在汉哀帝时耶?”

    “天主教亦有杂以‘由斯教’及‘马哈墨教’者,禁食豕肉,谓豕为天主万亿化身。儿生周岁,割去势皮曰‘益局’;女子则横划下阴,长大有毛,则薙去,曰‘还原’。”(《夷教纪源》)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彼教既崇奉天主,而复谓豕为天主万亿化身,是直以豕为天主矣,从教者固已豕之不若矣!至‘益局’、‘还原’之说,尤见乖谬。按予近见天主教匪,无不食豕肉者,惟回族则不食耳。”

    “如德亚国,谓其国之圣人辣杂琭,当时已死四日,蒙耶稣恩造命复活。”(《西夷杂述》)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耶稣果有活命之术,何彼教流传已久,为所活者,仅闻一辣杂璐,且不曾实见其人耶?”

    “阿戈尔国,常杀人祭耶稣祈福,并杀人祭墓。酋长死,辄杀千人以祭,掳外国过境商船之人,不足遍掳行人,故入市不敢独行,恐被掳也。娶妇以多为贵,酋长例有三千,每年传集番女,挑选一次。”(《异域闻见录及醉月轩稿》)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耶稣果为福于人,何忍人之杀人以致祭耶?如谓耶稣为不知,则耶稣之明何在?更安望其能福人耶?”

    “牟尼教惟知修一己清净,使人无夫妇以绝人伦,且未曾入过天堂地狱,而徒以天堂地狱之说诳人。若耶稣教,从者则竟入天堂受永福,不从者则竟入地狱受永苦,实确而可据者矣。”(《明圣要旨》)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彼教攻牟尼使人无夫妇以绝人伦,彼教父子聚麀,兄弟共牝,人伦独未绝耶?攻牟尼不曾入过天堂地狱,而徒以其说诳人。若从彼教则竟入天堂受永福,否则入地狱受永苦,且终其说曰‘实确而可据’,试问彼教确而可据之天堂地狱,果谁实入而见之耶?”

    “洋夷通习天主教,皆弃绝人纪,下同禽兽。其尤诞者,曰‘额利教’,天主教之分名也,俄罗斯英吉利诸国率行之。人初生三月,无论男女均以小空管塞粪门,夜则取出,谓之‘留元’。使粪门广大,以为长大便于鸡奸。每春夏之交,男子取妇人经水涂面,入天主堂礼拜,谓之‘洁面朝圣’,以为祀天主最敬之礼。父子兄弟,互相奸淫,谓之‘连气’,且谓不如是者,则父子兄弟之情疏矣。诸如此类,未能尽述。不知我中国人亦有从其教者,不诚禽兽之不如哉?”《风土广闻》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鸡奸已绝人理,况于初生,即为长大鸡奸计,尤属可怪。经水本极秽物,以之涂面祀天主,反为洁敬之礼,义更何在?父子兄弟,互相奸淫,伦理丧尽,偏美其名曰‘连气’。如此种种之恶,真禽兽所不为,殊堪诧绝!”(按“夜则取去”“夜”字疑“昼”字之误。《玩荔室丛谈》“晨起拔出”之词便见下卷案证内)。

    “艾正心,西夷人,烝其母,并烝其祖母,均有孕,生子一为艾儒述,为艾儒略。”(《倦游集》)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艾正心烝其母,并烝其祖母,人理斩绝。而所著天学新编诸书,无知匪徒为所惑,无足深怪。惟明季金声之徒,稍读圣贤书,亦被所惑,为之赞扬西学,而自附西儒,则可为痛哭!”

    “耶稣一作‘尔息’,一作‘尔撤’。回回《干尔塞经》云:‘尔撤圣人者,即阿丹圣人之后,立教敬天为主,传徒繁盛,战胜攻克。或通其妻,托求异术。尔撤告妻畏人缚发,妻于是夜暗系其发,仇至遭擒,便被杀害。其徒愤恨天不垂佑,乃奉天主,不复事天。”(《远见集》)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既称耶稣为圣人,又曰‘或通其妻’,岂有妻被人通者,得称圣人耶?既称耶稣‘战胜攻克’,又曰‘畏人缚发’,其妻即暗系其发而使仇害,岂一缚发之易,独不能解去?且不能防其妻之害,已得战胜攻克者耶?既谓耶稣敬天而天不垂佑,使遭杀害,其徒遂恨天,不复事天,乃奉天主,又安见天主之定能垂佑耶?此自相嘲骂,与说法家自赞其法之灵曰:‘吾法不是非凡之法’,同一笑话,且言阿丹后,与诸言童女事不符。”

    “回回尊敬造化之主,以拜天为礼,每城设礼拜寺。始生教主曰天主,再世曰‘派噶木巴尔’。每日对之诵经五次,每七日赴礼拜寺诵经一次,其经名《哈提密尔苏尔经》。”(《西域图志》)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按此以天为造化之主,则与以天主为造化之主有异;以始生教主曰天主,则与以耶稣为始生教主有异;且天主再世曰‘派噶木巴尔’,则与‘耶稣死无后’,及与‘耶稣死有遗腹子,名耶稣太子’者有异。荒谬处,彼匪族已不能各相印证。”

    “亚非哩加有穆罕默德,生于成宣帝大建元年,为回回开基之祖。反耶稣之教,立新教。言已奉上帝之命,教化天下,上帝独一位,而穆乃其圣差,众人信服。戒食犬豕酒醴;不崇祖先,但拜天地之主;各人进教,宣割元阳之皮为号,谓欲享天乐,必须洗身清洁。从其教者,久遂尊为圣人。以威逼邻夷,远近皆敬之如神。日增倨傲,继且夺继子之妻,托言奉天之命,辩驳者立较示儆,临死劝其党羽固执其教无改。”(《每月统纪传》)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穆罕默德,既反耶稣之教立新教,宜去耶稣之恶,以著己之善也。而言己奉上帝之命教化天下,试问上帝果何由见之耶?则同一荒谬矣!既曰奉上帝之命教化天下,宜稍有片善可纪犹可耳。而其教在不崇祖先,进教必割元阳之皮,从者久遂尊为圣人,继至威逼邻夷,且夺继子妻而不使辩驳。试问奉上帝教化天下之圣人,而竟为此无本不经恶极之举乎?”

    “如德亚国,谓其国之圣人耶稣,为天主教祖。耶稣二字,译言救世主。创教使人皆知崇奉天主以受永福,不可事天,且不可祀立祖先木主,及拜偶像,为此大得罪天主之事,致干天怒,而受永苦。孔子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也可不知所祗惧乎。”(《浮海杂志及广福编》)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按此谓耶稣为如德亚国之圣人,则与诸言生于犹太国者不符。至谓创教使人崇天主不可事天,且不可祀祖先及拜偶像,而又谓为此大得罪天主之事致干天怒;且引孔子获罪于天无所祷之词以实之,独不谓为此大得罪天主之事,致干天主怒耶?若孔子则亦止言获罪于天,实未言获罪于天主,何妄引圣言为彼邪说之证而自相支离耶? 论语有‘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入太庙’,‘在宗庙’,‘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诸明文既知引孔子之言,亦曾见孔子有不祀祖先,不祀诸神之说耶?所谓救世主者,姑无论果否有功于世,其义解不明,不已极乎!”

    “亚细亚洲最西,有名邦曰‘如德亚’,其国史书载上古事迹极详。自初生人类,至今六千余年,世代相传,及分散时候,万事万物,造作原始,悉记无讹。因造物主降生是邦,故人称为圣主。春秋时有二圣王,父达味德,子撒喇满,造一天主堂,皆金玉砌成,饰以珍宝,穷极美丽,费以三十万万。王德盛智高,声闻最远,中国谓西方有圣人,疑即指此。”(《坤舆图说》)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按邪教诸书,既群以耶稣生于汉哀帝时,始行天主教。此书又系夷匪南怀仁所著,忽谓春秋时,有二圣王造天主堂,岂人未生而堂先造耶?谓造堂费以三十万万,穷极美丽,又谓王德盛智高,岂有德盛智高者,而为穷极美丽之举耶?且谓中国谓西方有圣人,疑即指此,不尤妄耶?”

    “澳中凡庙所奉天主,有诞生图、被难图、飞升图,其说以耶稣行教至一国,国人裸而缚之十字木架上,钉其首及四肢;三日苏,复还本国;更越四十日而上升,年三十有三。故奉教者,必奉十字架,每七日一礼拜,至期男女分投诸寺,长跪听僧演说。岁中天主出遊,三巴则以十月,板樟以三月、九月,支粮以三月,大庙则二月、五月、六月,凡三出遊,率先夕诣龙松庙迎像至本寺,然灯达旦。澳众毕集,黑奴舁被难像前行,番童诵咒。随之,又以番童象天神披发而翼,来往腾跃,诸僧手香烛步其后。又用老僧抱一耶稣像,上张锦棚,随从如前仪。岁三月十五日,为天主难日,寺僧皆喑。越十七日复鸣,诸番彻酒肉三日,虽果饵,啖不至饱。番僧不一类,三巴寺僧,削发披青冠斗帽,司教者曰‘法王’,由大西洋来。澳酋无与敌体者,有大事疑狱,兵头番目不能决,则请命,命出奉之惟谨。其出入张盖,树幡幢,僧雏拥卫之,男女见者,辄前跪捧足,俟过然后起。法王或摩其顶,以为大幸,妇女尤信向之。龙松庙僧亦削发,蒙毡,内衣白而长,外覆以青。板樟庙僧不冠,曳长衣,外黑内白,复以白布覆其两肩。噶斯兰僧,服粗布衣,带率草履,不冠不袜,出入持盖。是二庙僧,有尽削其发者,有但去其顶发者。他如大庙、风信、花王、支粮诸庙,则系本澳自行焚香,秃顶而圆,被长青衣,无妻室。而左右列侍番女,于庙于家惟所便。盖大凡衲子之流,其通晓天文。曾游京师者,皆留髭须,解华语,分住各庙中。诸僧往来番人家,其人他出,径入室见其妇,以所携藤或雨伞,置诸户外,其人归,见而避之。惟三巴戒律极严,番妇入寺者,为之持咒禳解;寺僧不苟出入,即出入必以人伴之,书其名于版,以为志。尼曰圣母,其敬奉尤甚于法王。一女为尼,其家人罹重辟,得女尼片纸立宥之。然必捐千金致诸公,故入寺者鲜,寺中尼凡四十有奇。三巴寺在澳东北,依山为之,高数寻,屋侧启门,制狭长,石作雕缕,金碧照跃,上如覆幔,旁绮疏瑰丽。所奉曰天母,名玛利亚,貌如少女,抱一婴儿,曰天主耶稣。衣非缝制,自顶被体,皆采饰平画障以琉璃,望之如塑。旁貌方论说状,须眉竖者如怒,扬者如喜,耳重轮,鼻隆准,三十许人。左手执浑天仪,右义指若动,目若瞩,口若声。”(《澳门纪略》)

    “俄罗斯国崇奉天主教,嫁娶择配,皆女自主之。如男女有成议,及期会其党入巴底行庙,男女皆跪神前,僧为诵经,问男问女愿否。皆以愿对,则与二烛,各执其一,男授女,女授男,而吹熄之,复听诵经毕而归。”(《异见新闻录并复山琐录》)

    “佛兰西国所宗教主曰葛尼,其神名‘巴底行’,距今一千又四十七年。神有须发,一为立而合掌仰天之像,一为跪而合掌仰天之像,在家人奉之。亦有佛像曰‘巴底利’,出家僧供之。以三月九日祭先,无木主。”《醒斋笔记》

    “末尼教不茹荤酒,夜集淫秽。画魔王踞坐,佛为洗足,云佛乃上大乘,我乃上上乘,盖末尼为白云、白莲之流,即天主教之分名。”《钱氏景教考及洋海杂志》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按此四说皆有祀神像之事,则与不拜偶像之说异;以三月九日祭先,则与不祀祖先之说异。想其徒或亦殊方各尚耳,总之怪诞不经,如女自主嫁。虽祭先而仍无木主,则年久谁溯?及僧入室淫妇、夜集秽淫诸事,皆有心世道人,所耻闻而痛恶者也。”

    “英吉利夷人,能以小玻璃筒收毒气,乘人不觉散之,触其气即病瘟疫。宜以雄黄、细辛、白芷、艾叶,袋盛佩胸前,可免触受。又能飞翦,割人之发以摄其魂。如被割者,速自加翦,庶可免害。”(《医方辑验》)

    “英吉利国,能以纸翦人马,焚符诵咒,化成真形,借此以惧大敌。惟鸣锣发巨砲击之,即散,以水喷之亦散。”(《西洋鉴》)

    “春药采战之术,俱传自西洋,好淫者习其术,无不自戕其生。愚者不知,反为得计,可为浩叹。”(《管见录》)

    “佛兰西国人,专习天主邪教,又能以妖术变幻人为禽兽,使见者莫辨。常至海口等处,摄华人归国为奴仆。滇粤匪流,多师其术”。(《广见录》)

    西洋人能以木髹漆,作尺许人,内藏机纽,以钥开之,可自行数十步,但不能转曲耳。又能以药涂镜面,照一切人物山水,即留影于上,无不酷肖其真,此与作钟表为尤奇也。后侨寓香山,与客谈及药涂镜之事,始知其药,系以术取妇人胎,与处女红丸,(即未破子宫,非红铃也)交药草,将处女经水浸之,镜罩置露下,四十余日,去胎丸药草,取其水,置洋豆于中,去腥气用之。药草曾询其名,不敢注载,恐无知者仿行也。”(《倦游录》,按唐时有刘允明以法取电光灼硫磺成水能摄人影入镜,艺术家亦有师其法者。)

    “余向游贵州,闻其俗,有放蛊之说,流寓未久,亦未实见其事,不之深信。及至广西柳州府,一日与太守张君同席,则忽闻坐间如竹爆一声,众皆惊骇,张君曰:‘此殆有人放蛊耳’。急觅之,不得。恐蛊入馔,皆罢席。继张君沐,取帽置几,见帽花上,微有黑点,令洗之,不去。张君曰:‘蛊在是矣,幸未著身。但不识谁放,继思昨因事遣退某仆,尚未去,或以此衔恨。令唤之。覆云,罢席时,已遁去矣。因究蛊之为害,曰蛊毒传自西洋,有数种,有声者名‘响蛊’,最毒,此地操其术者多。放时藏毒指甲,诵咒弹之,著肉即发,入饮食吞之亦发。发则两目渐蓝,无神光,面黄腹胀,任放蛊者刻期而死。如被放时,不识受否,急取鸡子煮熟,插银钗,衔口中,片时取出,银钗鸡子俱黑,则已受毒,随用药治之,可救。当录其方,今失之。昨偶偕友至澳门一行所,晤米利坚夷人巴里利,能作汉音,与之语半晌。继见案头小几上,有玻璃瓶,内贮绿子数十枚,小如粟,自为升降。问:‘为何物?’巴佯若未闻。再三诘之,始曰:‘此蛊也,乃英吉利、佛兰西诸国所造,此间有得其放法者,故留得一瓶耳。’问:‘何自动?’曰:‘毒气冲荡耳。’问:‘彼国亦有能造者否?’曰:‘有之,但毒性稍缓。’问其造法,及解毒之法,皆答不知,殆知之恐人得其传,不肯明告也。嗟乎!造物亦何假人以杀人之术耶?”(《粤中纪事》)

    “鸦片烟产自西洋,气香而味颇佳,初食能瘳病。西洋无自食者,诱中国人重价购食之,久之形枯精灼,渐成废疾,多至夭折”。(《云水堂集》)

    “西洋颜色,多取人目及心肝、经水、尸水之类,交镪水煅炼而成,有极红极蓝极绿之名。其色粘手则多不易脱,入口则死,以镪水皆毒物造成也。且以其色染布,亦易朽坏。”(《辩志斋杂纪》,按木商有以尸水印记者,入水经年犹见,则其色粘手多不易脱为有尸水尤确。)

    “英咭利、佛兰西诸夷,常至海口,以布袋掠取行人为引海参之用。以绠系腰,垂于海中,海参见人,群起啮之,片时提出,可得海参数千枚,每一人可引数万枚。近则广东居民,亦有掠外来客民,卖与诸夷引海参者,每人可卖钱二三千”。(《腐公日记》)

    “白莲教始自西洋,蜀之匪徒,多习其教。能以妖术翦纸及糊面捻成鸡、鼠、猫、犬各物,幻变真形,入人家密藏盗其财宝。且能隐摄妇女之魂,与之奸宿。此与天主教摄小儿魂为耳报,同一怪诞凶恶。不知天独纵之,而不殄灭其类者何也?”(《退思轩随笔》)

    “育婴堂之设,原恐人之生子多者,辄行自溺,故好善者出资建堂为收养计,诚义举也,但近日亦不无流弊,未数岁即听人领受。致有广匪领去,私取其脑髓心肝,卖与西洋为三仙丹,此不可不密审查究”。(《回心宝鉴》)

    天下第一伤心人曰:“洋夷妄尽恶极事本难悉数,姑就其层出叠见、专指天主教而言者,归入集说;其事之一二见,及有互异处者,归入杂引;而杂引亦不过略举数十事以概其余。 即所引如后各说,可见一切害人妖术,罔不传自洋夷,此诚稍有人心者,皆当切齿恨之,断不容久居中土。而士大夫中,竟有忘不共戴天之仇,因其暂通声气,夤缘富贵,忍舍身从教,妻子与之奸合,甚至以女许配互相往来,恬不为怪。亦曾清夜自思,平昔读圣贤书,果何在耶?尚得谓之人耶?”

    批驳邪说

    “天主邪教诸书,予所见不下百种,皆无一事一言不可批驳者,即批之亦无暇尽批。今晨偶阅教匪新刻妖书数种,随手批驳数十条,增杂引后。有与杂引内语意相同,已曾批驳者不录。

    壬戌八月五日

    天下第一伤心人自记

    阅《天路指明》(系英夷杨格非著)

    “上帝为谁”条内谓人误认佛为上帝,及菩萨外别无上帝;或认玉皇为上帝;联邦或认天地为上帝;或指上帝止是一条理。试问于中国圣经贤传,见其说耶?

    谓牟尼不顾天伦之乐,出家为师,其为师之意,与孔子同。阴间事未见未闻,不曾上过天堂,落过地狱;一心设想,便以训人,试问牟尼为师之意,果何在见与孔子同耶?牟尼不会上过天堂,落过地狱,以之训人,固属荒谬。而彼教之动言天堂地狱者,果何见何闻,上过天堂落过地狱,而为人亲切言之耶?

    谓道教祀张仪为玉皇,受封为玉皇上帝,驳其受人之封为上帝,是人较上帝为更大。试问彼教之呼天主为上帝,独非人加之封,而天主自称为上帝耶?况道教并无祀张仪为玉皇之事乎?

    谓上帝为造化之主,天地为受造之物,譬屋宇为工师所造者然。又谓天地有形像,上帝无形像。试问上帝既无形像,果谁实见其造有形像之天地耶?若工师实共见其造屋宇,无不见其形像者也。

    谓朱子解经传中“天”字,有说苍苍者,有说主宰者,有单训理时,一无定论为未闻真道所误。试问必以“天”字专指上浮之天,则呼一日二日为一天二天者,亦指上浮之天耶?

    谓观所造人物,知必有肇造之者,即全能之上帝,是上帝尚在意想中也。又谓日比地球大,约二百三十万,相距二亿七千余万里,更有大星,较日尤大尤远。试问:日星之里数能穷究若此,独不能直达上帝所而与之一晤耶?

    “上帝有几”条内,谓人当认一为主,有求必祷,祷上帝;有得必谢,谢上帝。且见万有之荣光,必恭敬而颂美上帝。庙宇中木石金土雕塑及纸绘之伪像,尽宜废弃。觉己有罪,求上帝赦;己心邪曲,求上帝正;忧愁求上帝慰解;身荏弱不足以为善,求上帝加我力量;在苦难中,求上帝救护;望天堂永福,求上帝导我以路。试问:为善为恶,及一切琐事皆不能自主,必求上帝即得遂意,然则奸盗谋劫者不皆可求上帝赦耶?且予见彼教事事邪曲,何上帝不一正之耶?从彼教者仍不免忧愁苦难,何上帝不一解之救之耶?天堂之路,果从何处入耶?至雕塑及纸绘之像,虽无益于人,亦何碍于上帝,而必尽废为快耶?

    “上帝称呼”条内,谓上帝之称不一,有称耶和华、天父、上帝天主者。试问“上帝为谁条”内,谓人不可加上帝之封,而此称呼独上帝之自命耶?

    谓上帝为大父,生身之父为世父。上帝爱民如子,其恩大于世父万万倍。又谓无论何国之君,其权位皆上帝所与。试问上帝既爱民如子,其恩且大于世父万万倍,何古来不无暴虐之君,而上帝权位之与不尽与明圣以自保其子耶?

    “上帝之体”条内,谓上帝三位一体,为父、子、圣神。父万物之本;子代人赎罪,救人灵魂;圣神之功用,即感化人心,故圣教友于赞颂时俱宜赞美此三位。或问:“此三位虽曰三,殆即一。”答:“不然,父是父,子是子,圣神是圣神。”又问:“三位皆上帝?”曰:“是也,各有上帝之性,其性一,其体亦一,父在一体中,故圣父是上帝,圣子,圣神,俱在一体中,故俱是上帝。”试问父子圣神,既谓为三,复谓为一,咬身妄辩,自为颠倒。且子指耶稣,为上帝屈己降世,已极荒谬,而圣神更是何物?此等创说,何明示人以不足信之事耶!

    “上帝降生”条内,谓生人之理,有夫妇始有父子。上帝降生不用此法,以夫妇之道从欲而生。故耶稣降生乃上帝大显其妙化之功,感童女马利亚有娠而生焉。试问上帝既如此大费周旋,何必另自降生,而不现身说法,使大家共见共闻犹为便捷耶?既夫妇之道,从欲而生,何从彼教者,亦复娶妇,且奸淫事不一而足?而守箱不嫁之贞姑,必伴教师宿,非从欲耶?

    “降生之凭”条内,辟邪论驳之详矣,不赘录。

    “降生之故”条内,谓天下人,不分中外,自君相以至士庶,皆为犯法之人。试问中国历来不少圣君贤相,正士端人,亦皆在犯法之列耶?

    又谓人有淫窃邪念,上帝即知。试问从彼教者,所为何一非淫盗之事,何时不起邪念以害人耶?特不过假词粉饰耳!

    谓“有事相助,有善相劝,有喜相庆,有尤相怜,有不足相资给,此自然之理,不得为功。试问英佛诸夷,固皆天主教之流,亦曾能此自然之理耶?所谓有事相助者,殆资粤贼以军械粮米也;有善相劝者,殆勒人从彼邪教而大肆奸淫也;有喜相庆者,殆在戮拂彼之正人以尽绝之为快也;有尤相怜者,殆助从彼邪教之当道免祸而得福也;有不足相资给者,殆伙粤闽浙诸匪徒巧取中国之财,惟恐罗不尽,而自富其国也。

    谓耶稣来救罪人,代死而流宝血,以涤除人罪,及舍此宝躯以赎世罪。且谓罪恶滔天,罪比邱山,皆可藉耶稣天高、地厚、海深之功而抵免,使离暗府而升明宫。试问罪非犹物,血何以涤?世罪亦众,一身何能尽赎?且罪大恶极,皆可藉耶稣之功以抵免,若耶稣而求之果应,不将纵天下之人皆为恶,但藉耶稣以抵之耶?至宝血宝躯之称,尤为可笑!

    谓观音二字,有其名,无其人。基督降生,历历可考。上帝无形,耶稣即其形。试问耶稣今日果在何处,予谓祀观音者固妄,而从耶稣者,岂但妄而已哉!

    “历四十日升天”条内,谓救主耶稣钉死复生,后历四十日集其徒于橄榄山,以上帝国之道训之。言毕升天,众观有云蔽主,渐不见。继谓于气绝之时,呼曰:‘事毕矣。’便升天。试问言毕升天,非以肉身升天耶?气绝之时升天,非以灵魂升天耶?一条之中,何先后差异若是耶?

    谓耶稣升天后,遣三位一体中,第三位圣神临世,感化人心。试问:耶稣既能苦心救世代人赎罪,钉死复活,何不长在人世救人,而必遣人代之耶?且所遣之圣神,谁实见之耶?

    谓耶稣本上帝之身,降生救人。忽谓世之罪人,不能径祷于上帝前,恐妄祷更获愆,必赖耶稣转祷。且谓教中人称耶稣为有兄在天。试问耶稣既本上帝降生,何一身而宽严各别耶?教中人称耶稣为有兄在天,何称谓之奇亦至此耶?

    “上帝审判人”条内,谓审判有二,曰私审,曰公审。私即世人死后,其灵魂即到耶稣台前,耶稣要审判其人生前行事,合天堂,则灵魂入天堂,合地狱,则灵魂入地狱;公审即天地末日,天下人肉身复生,各与灵魂相合共至主前,受其审判,无数人听审,在广众之下,彼此证明生前所行之善恶,毫无隐匿。此公审之日,大有威荣,从始造天地以至末日,仅有此一日也。试问一日内普天下不知死几千万万人,一一要过耶稣之审,已荒谬至尽!况公审在天地未日,天下人肉身复生,又仅此一日过审,彼教匪徒,果谁过私审公审,并见有久死复生者耶?且耶稣能赎生人罪,而死当入地狱者,独不能赎之耶?

    “复生道理”条内,谓至末日受公审,各人之肉身俱自冢中出,复生与各人之灵魂再合,受其生前所行之报。试问:亦有尸骸抛散未葬,及煎割扬灰者,其肉身又从何处出耶?

    谓耶稣倘救人灵,不救人身,是半救半不救也。主不若是也,故必使人之肉身复生。试问耶稣既救其灵,复救其身,何过审之日,当入地狱受苦者,不救入天堂受福之为全救耶?

    谓复生之身,乃神灵,有荣光,且强壮不朽。试问不能入天堂者,不直以神灵不朽之身入地狱耶?如以神灵不朽之身入地狱,则入地狱者,亦非苦矣。且人死必待天地末日复生,何耶稣复生不待天地末日,并不闻有同日复生之人耶?

    “上帝感化人心”条内,谓昔者孔子抱道不行,有莫知之叹。且谓必上帝之神,感化人心,此心始可得而正。无论何国大圣大贤,以格物等法正人心,有名无实。试问彼教何事不得罪孔子,而反援孔子以自证耶?人心待上帝感化而始正,何若尽生正人,不待感化之犹愈耶?大圣大贤之正人心有名无实,果何所见?而彼教之绝无人心者,反为有名有实耶?

    “信而称义”条内,谓圣子耶稣在天堂,哀怜世人,甘愿降为人身。据此则与上帝降生之说不符。

    且谓耶稣毕世,全守帝诫无丝毫违犯。试问耶稣既为上帝分身,上帝能者,耶稣亦能,更何俟上帝之诫耶?

    谓上帝刑赏,犹国君之法,有犯者即罚之。又谓世人皆陷罪恶之中,难免沉沦永苦,非立一赎罪法,断不获救。幸有三位一体中,第二位圣子耶稣,自天降生,代受吾人应受之苦,上帝视其功而赦人罪。试问上帝刑赏,既犹国君之法,而陷罪恶者得耶稣之代受其苦,复得赦其罪。今设有千百叛逆之徒,抚之不驯,在国法之所不宥,忽有一大功臣出奏曰请罪臣一人,勿治千百叛逆之罪。谓其功之足以相抵也,有是理耶?且所谓第二位圣子耶稣,则第一位圣子果为谁耶?若谓第一位即上帝,则圣父更何在耶?

    “上帝国迩”条内,谓世之列国,以真理而论,止分为两国。一曰上帝国,一曰魔鬼国。敬服上帝者,即上帝之民;惑魔而从魔,即魔鬼之民。且实之曰耶稣圣教会,可名为上帝国。试问从古圣贤帝王,不从耶稣教者不皆魔鬼耶?不且并我大清君臣而直骂耶?粤贼奉其教群起倡乱,而涂毒生灵者,是欲为上帝民耶?且彼意既谓圣贤皆不免为魔鬼,彼教妖书,何复援引中国圣贤语耶?

    “前上帝无形像”条内,谓但心在像,便犯罪取祸,此复谓如设帝座于心内,事事当听其命而行。试问设帝座于心内者,非心在像耶,独不犯罪取祸耶?

    谓有日诸邪教灭亡,各恶事净尽,寰海变成新世界,无人不恭敬上帝,且爱人如己,此必成功之事也。试问诸邪教灭亡者,孔孟之教耶?佛老之教耶?孔孟之教,固昭如日星。佛老之不轨于正,岂若彼教之耶?穷凶极恶耶,无人不恭敬上帝者,殆必如彼教以经水涂面祀上帝,为洁面朝圣也;爱人如自己者,殆勒人以从彼邪教耶;至谓此必成功之事,而粤贼之倡乱,殆欲如彼所谓成功矣!

    “身前之福”条内,谓人死之日,分文不能带赴阴司。与“上帝审判人”条内,谓冥府阎王皆人心设想之物。两议合证,岂阴司独非冥府耶?谓无冥府即不应谓有阴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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