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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了两期诗刊,引起一些感想。这些感想也不全然是新的,也不全然是自己的。平常自己乱想,或与朋友谈论:牵涉到中国诗,总有好多不同的意见。现在趁读完诗刊的机会,将这些意见整理一下,写在这里。

    近代第一期意识到中国诗该有新的出路人要算是梁任公夏穗卿几位先生。他们提倡所谓“诗界革命”;他们一面在诗里装进他们的政治哲学,一面在诗里引用西籍中的典故,创造新的风格。但诗不是哲学的工具,而新典故比旧典故更难懂:这样他们便失败了。

    第二期自然是胡适之先生及其他的白话诗人。这时候大家“多半是无意识的接收外国文学的暗示”,“注重的是白话,不是诗”,诚如梁实秋先生在诗刊中所说。

    第三期是民国十四年办晨报诗刊及现在办诗刊的诸位先生。他们主张创造新的格律;但所做到还只是模仿外国近代诗,在意境上,甚至在音节上。模仿意境,在这过渡时期是免不了的,并且是有益好。模仿音节,却得慎重,不能一概而论。

    音节麻烦了每一个诗人,不论新的旧的。从新诗的初期起,音节并未被作诗的人忽略过,如一般守旧的人所想。胡适之先生倡“自然的音节”论(见《谈新诗》),这便是一切自由诗及小诗的根据。从此到闻一多先生“诗的格律”论(见《晨报·诗刊》),中间有不少的关于诗的音节的意见。这以后还有,如陈勺水先生所主张的“有律现代诗”(见《乐群》半月刊第四期)及最近诗刊中诸先生的议论。这可见音节的重要了。

    中国诗体的变迁,大抵以民间音乐为枢纽。四言变为乐府,诗变为词,词变为曲,都源于民间乐曲。所以能行远持久,大半便靠这种音乐性,或音乐的根据。这其间也许有外国影响,如胡乐之代替汉乐,及胡适之先生所说吟诵诗文的调子由梵呗而来(见《白话文学史》)之类;但只在音乐方面,不在诗的本体上。还有,词曲兴后,五七言之势并不衰;不但不衰,似乎五七言老是正宗一样。这不一定是偏见;也许中国语的音乐性最宜于五七言。你看九言诗虽有人做过,都算是一种杂体,毫不发达。(参看《小说月报·中国文学研究》中刘大白先生的论文)(俞平伯先生说)

    按照上述的传统,我们的新体诗应该从现在民间流行的,曲调词嬗变出来;如大鼓等似乎就有变为新体诗的资格。但我们的诗人为什么不去模仿民间乐曲(从前倒也有,如招子庸的粤讴,缪莲仙的南词等,但未成为风气),现在都来模仿外国,作毫无音乐的白话诗?这就要看一看外国的影响的力量。在历史上外国对于中国的影响自然不断地有,但力量之大,怕以近代为最。这并不就是奴隶根性;他们进步得快,而我们一向是落后的,要上前去,只有先从效法他们入手。文学也是如此。这种情形之下,外国的影响是不可抵抗的,它的力量超过本国的传统。就新诗而论,无论自由诗,格律诗,(姑用此名)每行之长,大抵多于五七言,甚至为其倍数。在诗词曲及现在的民集乐曲中,是没有这样长的停顿或乐句的。(词曲每顿过七字者极少;在大鼓书通常十字三顿,皮簧剧词亦然。)

    这种影响的结果,诗是不能吟诵了。有人说不能吟诵不妨,只要可读可唱就行。新诗的可唱,由赵元任的新诗歌集证明。但那不能证明新诗具有充分音乐性;我们宁可说,赵先生的谱所给的音乐性也许比原诗所具有的多。至于读诗,似乎还没有好的方法。诗刊诸先生似乎也有鉴于此,所以提倡诗的格律。他们的理论有些很可信,但他们的实际,模仿外国诗音节还是主要工作。这到底能不能成功呢?我们且先看看中国语言所受过的外国的影响如何。(本节略采浦江清先生说)

    佛经的翻译是中国语言第一次受到外国的影响。梁任公先生有过《佛典翻译与文学》一文(见梁任公近著)详论此事。但华梵语言组织相去悬远,习梵文者又如凤毛麟角,所以语言上虽有很大的影响(佛经翻译,另成新体文字),却一直未能普遍应用。有普遍应用的是翻译文中的许多观念和故事的体裁;故事体后来发展便成小说,重要自不待言。中国语言第二次受到的外国影响,要算日本名辞的输入;日本的句法也偶被采用,但极少。因为报章文学的应用,传播极快;二三十年前的“奇字”如“运动”(受人运动的运动),现在早成了常语。第三次是我们躬自参加的一次,便是新文学运动中白话文欧化的事。这回的欧化起初是在句法上多,后来是在表现(怎样措辞)上多。无论如何,这回传播的快的广,比佛经翻译文体强多了。这里主要的原因是懂得外国文的人多得多了;他们触类旁通,自然容易。大概中国语言本身最不轻易接受外来的影响;句法与表现的变更要有伟大的努力或者方便的环境。至于音节,那是更难变更——不但难,有时竟是不可能的。音节这东西太复杂了,太微妙了,不独这种语言和那种语言不同,一个人的两篇作品,也许会大大地差异;以诗论,往往体格相同之作,音节上会有繁复的变化,如旧体律诗便是如此——特别是七律。

    徐志摩先生是试用外国诗的音节到中国诗里最可注意的人。他试用了许多西洋诗体。朱湘先生评志摩的诗一文(见《小说月报》十七卷一号)中曾经列举,都有相当的成功。近来综观他所作,觉得最成功的要算无韵体(Blank

    Verse)和骈句韵体。他的紧凑与利落,在这两体里表现到最好处。别的如散文体姑不论,如各种奇偶韵体和章韵体,虽因徐先生的诗行短,还能见出相当的效力,但同韵的韵字间距离太长,究竟不能充分发挥韵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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