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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兴大藏经 海幢阿字无禅师语录

    海幢阿字无禅师语录卷下

    同门弟乐说今辩重编

    小参

    四月大尽师云进一步则逼塞虚空退一步则倾湫倒岳不进不退鹞子过新罗信非笼中鸟具得者个气宇则天得一而清地得一而宁衲僧得一而不虚度时光只今流氛孔亟杀气凭陵三闾可吊竞渡无声天地之气早已溷淆且道衲僧时光又如何度得昔日赵州到一庵主问云有么有么主竖起拳州云能纵能夺能杀能活又到一庵主问云有么有么主亦竖起拳州云水浅不是鱼泊处赵州一样问庵主一样答为甚么有与有不与于此识得方度得时光赵州亦云诸人却被时辰使老僧使得十二时大众既在此休夏当时时提起使时光即是自己自己即是时光若离了二庵主觅赵州不识赵州若离了赵州觅二庵主亦不识庵主且道如何识得竖起拂子云纵夺杀活水浅鱼泊。

    六月望师云海幢有个死猫儿头遇贱则贵遇贵则贱有时抛在粪扫堆里顾睬他不及有时放在曲录床上顿尔光辉寻常二六时中应事接物一道平沈总无如何若何佛眼也觑他不得常怪刘铁磨去见沩山山云老牸牛汝来了也刘云明日台山大会斋和尚还去么沩放身便卧刘便出去铁磨固是掘地觅天沩山亦未免随人脚跟转俱亲近者死猫儿头不得虽然任尔称奇说特且道死了烧了者死猫儿头安顿在甚么处所谓入水方见长人眼睛在眉毛之下各须看取。

    七月望师云此事未结夏以前将谓结夏后有多少道理既结夏以后将谓解夏时有多少道理及至解夏将谓秋末冬初有多少道理乃至未曾弹指謦欬将谓弹指謦欬时有多少道理殊不知搅长河为酥酪变大地作黄金无声无朕一身明月片舌风雷无始以来至于尽未来际会得不会得日日如是时时如是此是过量事须是过量人不是过量人难信过量事有一种器资卑弱镇日与东西两廊露柱相对镇日与东西两廊露柱相违背因而疑佛疑法疑自己疑他人疑垢疑净起碍塞心成下劣慢不见道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船子和尚终日持纶搦竿说道此处无鱼别下其钩为甚如此波波挈挈须知此大事琐碎说与你不得。

    八月望师云衲子日用原有大光明藏住甚深不动地止要你是个般人始得古人云大智人面前有三尺暗者个大智是你的光明藏是你的不动地争奈有三尺暗所谓俱生烦恼根本无明圆觉云居一切时不起妄念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辨真实此虽教乘有宗门消息居一切时岂不是光明不动你若一起妄念便是三尺暗于诸妄心不求息灭若全体安住岂不是光明不动你若才欲息灭便是三尺暗住妄想境不加了知咄向者里骑虎头踞虎尾浑金璞玉岂不是你光明不动若才加了知当体变却便是三尺暗于无了知不辨真实孟八郎惯作者般去就岂不是你光明不动若才加辨别当体变却便是三尺暗所以要居不动地上便有气象稍一动了即令诸魔得其便诸魔得其便自沦溺你何以故若起生见死见便是诸魔得其便作有漏因成有漏业便是诸魔得其便长烦恼山入憎爱海便是诸魔得其便乃至一种超拔之士做到冰轮光满湛海波澄亦是诸魔得其便临济大师云我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狮子有时一喝如深竿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前三喝若无后一喝便是诸魔得便后一喝若无前三喝亦是诸魔得便纵使全体做尽者四喝亦是诸魔得便衲子从粗入细摄事归理不得大总持直捷头脑以此修福而福不成以此求慧而慧不就二三十年忽生退堕其为魔得其便者在在皆是大众当下在大光明藏里在甚深不动地里不用东指西攀且道只今是生耶死耶优耶劣耶稍眼孔定动便当下魔得其便矣大众且道如何举拂子云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答佛祖。

    腊尽师云终是始之母始是终之子识得轮转机方会始终理竖拂子云大众此是终的消息今年三百六十日一切人俱承他恩力撑撑拄拄就是现前大小职事亦承他恩力撑撑拄拄直得龙天送供海众安和薪欲尽而火传到今晚才露个终底消息又竖拂子云大众此是始底消息明年三百六十日一切人俱承他恩力撑撑拄拄就是现前大小职事亦承他恩力撑撑拄拄又得龙天送供海众安和火未明而烟起到今晚已露个始底消息且道始终不落轮转不到还识得海幢长处么良久云龙蛇易辨衲子难瞒。

    五月大尽师云以虚无而印真实则愈虚无以真实而印虚无则愈真实赵州云我为法王可以建立可以扫荡当其建立时无一事一念而非虚无却无一事一念而非真实当其扫荡时无一事一念而非真实却无一事一念而非虚无所以道亦无人亦无佛大千沙界海中沤一切圣贤如电拂须知此事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既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为甚么又道麻三斤良久云踏破昆仑原是铁草鞋终不借人看。

    七月望师云夺寒光于火焰之中掩冰魄于洪波之际任是技似猿公智如鹙子到结角罗纹处智技无所施华严老洞云佛法在日用处行住坐卧处迎宾送客处屙屎撒尿处才举心动念便不是了也恁么会去犹落在智技上直饶严阳道一物不将来犹较些子良久云无事归堂好。

    七月大尽师云有一人向象王鼻孔上细析邻虚尘直与泰岱相为高广此人点即不到有一人向文鳞龙王髻中干却千寻碧海使陆地平沉此人到即不点诸人知处良遂总知良遂知处诸人不知亦是市乱无牙贵买贱卖惟有沩山老子云老牸牛汝来了也煞有滋味竖拂子云大众还见么棘猴离地翻筋斗木马衔缰弄碧蹄大好境界不妨参取。

    腊尽师云雪中狮子火中虫冷暖由来事不同若问两般同异意一齐索笑付春风今年三百六十日有一则公案不曾与大众说出莫道三百六十日之长不曾说出便使释迦老子更说四十九年亦说不出乃至西天二十八个老古锥东土五个脱空谩语汉亦说不出嗣后则设云门饼点赵州茶禾山打鼓雪峰辊毬洞山三堕临济四料拣俱说不出既是尽却先圣先贤心思伎俩俱说不出便欲将此三百六十日住持之苦与大众说出大众又不在苦中欲将法喜禅悦之乐与大众说出大众又不在乐里乃至处魔佛之关头颠倒经权要与大众说出又恐大众于魔佛之境大似矮子观场既总不可说将甚么作新年佛法将甚么作旧年佛法既无新旧不若还他家国兴盛野老安恬以接将来无边之祯祥以绳已往积多之吉庆用为资粮用作道种竖拂子云大众还见么钵底痴龙吞晓魄肝肠明白到新年。

    师诞日云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有生有死为物所转超生越死魑魅魍魉释迦糊涂弥勒卤莽惟有东海文鳞龙王受用四大海水不增不减于其中间建立八万四千由旬水晶宫殿长髭撑撑拄拄与水力了不相到且道是甚么境界良久云希夷作梦华山下老子骑牛未出关。

    腊八师云奇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福德智相但以妄想执着而不证得若止殷勤赞叹且觉口门太窄若欲铺张扬溢又不能踵事增华有一波斯三个耳说道麒麟生象子殷勤遍告大唐人个个闻之笑不止跛鳖忽然遇盲龟跳上龙门变双鲤扶桑东畔耀日轮万点黄金尺有咫竖拂子云举头看见大星光未必当年有如此掷拂子。

    二月尽师云迎春不觉送春归花落江皋鸟乱啼惭愧道人忙不彻禅心如絮乱沾泥赵州婆子蓦直去南泉老人算东西既是南泉老人算东西且道作么生相救莫是随分纳些些么扑破三平手中镜清光不更数青藜。

    三月尽师云潘阆倒骑驴睦州翻 轹识者缚龟毛不识捉兔角昨夜梦出坡牵木上经阁竖拂子云大众且道是梦非梦文殊已罢参善财犹未学。

    七月望师云赵州祖师云我为法王于法自在拄杖子要东不得东要西不得西有甚么自在寒时寒煞阇黎热时热煞阇黎有甚么自在扇子 跳上三十三天触着帝释鼻孔不可谓之法有时教伊扬眉瞬目有时不教伊扬眉瞬目不可谓之法佛法在日用处在行住坐卧处才举心动念又不是了不可谓之法既总非法又不得自在把甚么作解夏坐岁之功海天云树插天门鸟语莺声日夜繁借问其中端底意鲇鱼尾上跳猢狲。

    九月望师云将欲金沙太拣殊惭觉照之功就使鋀玉同登犹乖匠心之妙投白日之露柱冒午夜之胶盘不惟撞头磕额且令滞壳迷封去此二途当清秋常暇不妨出力者出力其或未然休向梦中踏翻秋千影。

    元旦师云琉璃月照敝江滨廿载春朝又好春五色凤凰栖宝树三千狮子吼雷门拄杖子依前 跳竹篦子把断要津智者见之谓之智仁者见之谓之仁云门饼不用添水和面赵州茶更须泛雪烧薪文殊撞着普贤士欢喜相逢亦贺新何以故有条攀条无条攀例。

    茶话

    除夕请茶话师云诸兄弟腊月三十又到一年中个事作么生商量世尊拈花达磨面壁狗子无佛性麻三斤干屎橛还曾透得么今夜到处灯烛辉煌盘食钵饮独此处门如死灰年亦如是月亦如是兄弟们聚头在遮里只说道要修行不在四事者话大似持钵不得诈道不饥岂有爱贫但听之缘耳只如个事是你脚根下具足不须听缘岂宜等待不见五祖演禅师在白云答灵源和尚云一年诸庄颗粒不收不以为忧可忧者一堂数百衲子无一个透狗子无佛性话恐佛法将灭耳故知虽无四事未是我们可忧处诸兄弟我寻常入室并不曾教你参话头只教在事物上从朝至暮许多相续就中看出个不相续底便是你本来面目若看得出世尊拈花也瞒你不得达磨面壁也瞒你不得狗子无佛性麻三斤干屎橛都瞒你不得一一都是你注脚故不必参话头若必要参恰似抱桥柱洗澡胸次中平白地又生起一座须弥你但体认中莫用意卜度者个是那个不是如失物人一般止存个得回之心久久在事物上忽然得心意识断绝便是好消息若卜度得来纵好亦无用处诸兄弟古人说个悟字已是多底没奈何为未悟者说何况你还在里许计较如何若何大慧禅师云如今聪明伶利人不得悟病在何处却为心意识先行被心意识障却自己光明塞却路头进步不得诸兄弟者卜度底就是心意识那不相续底总成相续去也故此话头参也有病不参也有病为师家者要与学人解拈去缚须具大方便为学人者要了者一件事把无始时来习气虚伪不实底心抛得干干净净者回才好听话不私做主宰为师家者若无大方便纵有醍醐上味亦成毒药为学人者虚伪心不净尽纵得醍醐上味亦成毒药教中有两句说道非生因之所生乃了因之所了如今一棒一喝下蓦地打翻当下绝却知见者一棒喝便是你底了因若眼孔定动者一棒喝反是你底生因当时临济大师问黄檗如何是佛法底底大意被黄檗劈头便打三度问三度打他不能了生起知见问大愚云未知有过无过大愚是个心直口快云黄檗老婆为你困彻了也他才闻者一句便蓦地了却种种知见漏出真消息云原来黄檗佛法无多子可知黄檗大愚是个大方便若他当时偷心不曾剿绝闻大愚恁么说又将黄檗三度棒作平寔商量作无事商量作现成商量作击石火闪电光商量作见闻觉知商量成得个什么他祇轻轻说个无多子三字者里真是闻熏般惹非大伶利安能了得又五泄参石头云一言相契即住不契即去头默坐他便去诸兄弟五泄好似个打家劫舍一气力跳进来只想得许多到暗着一箭止不曾断气头唤云五泄泄回头头云从生至死祇是者个回头转脑做甚么好主人更与一刀弄个干净寻常商量只道五泄在者两句下了好没交涉又如洞山参云门问云近离甚处曰查度曰夏在甚处曰湖南报慈曰几时离彼曰八月二十五门云放你三顿棒云门大师虽将本色行货与人其自处却是个文殊普贤大人境界如今衲僧家虚伪心不净尽闻云门恁么说不难踢倒禅床或绕三匝或拂袖便行或答云和尚好棒祇是没受主或云须是和尚始得或云某甲亦放和尚三顿者等臭气放千万百个有甚么限洞山当时却老实一时理会不得自言我实从查渡来有甚么放我三顿棒明日去请问云昨蒙和尚放某甲三顿棒过在甚么处门云饭袋子江西湖南便恁么去他始大悟你道者里有什么道理有甚么会处稍动一下便千里万里所以平日常说一部五灯会元古今老和尚说话可尊重者为他将你脚跟下立底尽数与你铲却教你自生自死如黄龙南和尚常问学者我手何似佛手我脚何似驴脚如何是你生缘天下叫做三关语他有个法嗣香城颙和尚颂云黄龙三关语今日为君举为君举猫儿偏解捉老鼠香城恁么会尽不谬为黄龙弟子有个广鉴英看见云好则好恐学者当无事会去可谓眼光烁破个中一毛头药病古人却替你翻尽你若不会自是你根性鲁钝与他无干诸兄弟无事甲易得躲根最是学者大病洞山虽会云门者句当时并没说话知他又如何会他又云我向后没人烟处住个草庵不蓄一粒米不种一茎菜接待十方往来尽数与他抽却钉拔却楔拈却炙脂帽子脱却鹘臭布衫教他洒洒地做个衲僧岂不俊哉使他当时有个会处如何说得者话若谓他总没会处亦如何说得者话信得者些子及真真是难若不得大方便师家不得大老实学人安得尚有商量处如今三乘十二分岂不说尽只是无悟底消息就如华严一经是个通宗之典十地品中所讲总别同异成坏六相一字中六义互为主伴如人一身具足各相头身手足眼耳鼻舌同是一身一四大是总相其用各别是别相其用虽别又同是一空无性是同相虽是同一空无性头身手足眼耳鼻舌寔殊其用是异相头身手足眼耳鼻舌共成一身是成相者六件俱是随无作缘无有自性无体无相无生无灭无成无坏以总无故是坏相六义中又具十玄门义一同时具足相应门二广狭自在无碍门三一多相容不同门四诸法相即自在门五隐显秘密俱成门六微细相容安立门七因陀罗网境界门八托事表法生解门九十世圆融异成门十主伴圆明具德门此十门事法界理法界事理法界事无碍法界理无碍法界事理无碍法界事事无碍法界如天帝网重重摄入纤悉融透极玄极妙只是还不许望著者一着子如今忽有个出来问如何是者一着子教兄弟答句应时合节以为送旧迎新又如何答他良久云今夜大尽是三十一年梦事又去讫借婆帔子拜婆年靴里动指无出入为甚无出入不见道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

    除夕请茶话师云诸兄弟流光迅速一岁之中何所不有生者自生死者自死出家人见得生死事大从生死上发心始能拚却身心捍劳忍苦若不从生死上发心决在者里立脚不得且作么生唤做生死事大如今人都是伶俐底教他读书则九经十七史都读得精透教他学诸伎术则百工伎艺亦都学得精透就如出家人要去闲静去偷安身心百般思惟百般计较不须人教都自晓了祇是教他识得生死去来处便似前日来底暹罗国人听广东谈不知说个甚么真个是难诸兄弟者一件事不在深远祇要你办得肯心若办得肯心取条灯心草担了须弥山走到非非想天有甚么难当时二祖神光大师据讲席有年感得释梵献花后来闻达磨大师在少林寺便去参谒乃至雪没其腰诸兄弟者个是二祖头一个肯心底去处立了三七日达磨大师骂他轻慢他便潜取利刀截下左臂置达磨前诸兄弟者个又是二祖头一个肯心底去处如今人只疑者件事有甚么传授殊不知不然你若肯得一分便悟得一分肯到十二分便悟到十二分二祖大师有了者两肯更不须等到与达磨眉毛厮结时便如韩信破釜沉舟已有全胜底消息你看他曰诸佛法印可得闻乎达磨曰诸佛法印不从人得达磨虽是平买平卖然已知者个汉子不是忉怛得底了所以二祖是个肯了底人就知转变更不向外求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若是个偷心重底闻前一句早已落了坑坎还问得出者句来么达磨大师亦更不向佢说奇特话亦不行棒亦不施喝祇答曰将心来与你安完完全全成就他一个千肯万肯底心他便说觅心了不可得曰我与汝安心竟佢便谛信无余深得骨髓诸兄弟肯字是当人解脱之场是当人休歇之地祇是于中容一毫知见不得举起便会是知见平常会是知见奇特会是知见玄妙会是知见所以道醍醐毒药一道而行你若定动一下便全副是建立不肯黑风吹船堕罗刹鬼国去了又盘山宝积禅师一日立在市上见买肉人对屠户说云精底切一块来屠放刀又手曰长官那一块不是精底佢便大悟诸兄弟你道在甚么处悟莫是在那一块不是精底上悟么好没交涉偷心重底专去替人七穿八凿说道者那一块不是精底道理何等现成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如此见解十只拈起有五双你要知盘山么佢在未闻者一句前心上已肯了又肯肯心坚固到此不觉屐折所谓时节既至其理自彰耳不能奉父不能献君此之谓也今无往年在各处行脚长连单上听人说禅就似铺上蒸松糕底有个印印定第一要在拈椎竖拂处会会了要放下唤做踏到化城踢翻宝所者回便一任到处乱撞唤作悟了同未悟替人说法便说出一段头巾说话真亦说佢不得假亦说佢不得好亦说佢不得丑亦说佢不得到尾引两句似诗非诗凑花凑锦盖住以为出脱若闻见人说平实语便又叫做落草盘桓不是机锋相见引得一干禅和子一个个似吃了蒙汗药一般才惹着他便东喝西喝动手动脚总不知是甚么指谓真令人慨叹诸兄弟你要知宗师门下驰锋走电棒喝交加底意么不过赞成人一个肯心而已岂是钉装摇橹佢善说底人道火几时烧口楞严有个波斯匿王认断灭为涅槃世尊在佢变灭中替佢指出个不变灭性教佢自肯自证佛言大王今复问汝汝今肉身为同金刚常住不朽为复变灭王曰我今此身终从变灭佛言汝未曾灭云何知灭曰我此无常之身虽未曾灭我观现前念念不停新新不住如火成灰渐渐销殒殒亡不息决知此身当从灭尽又曰我昔孺孩肤腠润泽年既长成血气充满如今颓龄逼于衰暮颜色枯悴精神昏昧发白面皱殆将不久又曰变化密移我诚不觉寒暑迁流渐至于此又曰其间流易且限十年若复令我微细思惟其变宁为一纪二纪岂为年变兼又月化何直月化且又日迁沉思谛观刹那刹那念念之间不得停住故知此身终从变灭诸兄弟波斯匿王信得变灭如此确当如此明白适来道在生死上发心正要学他如此信得死及信到如此则念念灰冷无有余想便是全身里许所少者只不曾如盘山听见那一块不是精底此一时肯心而已故佛又指他汝见变化迁改不停悟知汝灭亦想灭时迁改知汝身中有不灭耶答曰不知佛曰吾今示汝不生灭性大王汝年几岁见恒河水答曰我生三岁慈母携我谒耆婆天经过此流尔时即知是恒河水佛言如汝所说二十之年衰于十岁乃至如今六十有二日月岁时念念变迁则汝三岁观此河时至年十三其水云何答曰与三岁时宛然无异乃至如今六十有二亦无有异蓦竖拄杖云者个无异底波斯匿王信得及现前大众亦信得及拄杖子亦信得及为甚么不肯大须着精彩始得佛又言汝今自伤发白面皱汝面必定皱于童年则汝今时观此恒河与昔童时观河之见有童髦不答曰不也世尊佛言汝面虽皱而此见精性未曾皱复竖拄杖云黄面老子没意味者里切不许认着又曰皱者为变不皱非变变者受灭彼不变者原无生灭云何于中受汝生死复竖拄杖云者里切不许认着你若认着则全肯全不肯全是全不是涅槃有云非色法者是心心数法名为无常何以故性是攀缘相应分别故者里大有淆讹好多分疏不下古人云记得当初画模则几翻红又几翻黑亦是者些子分疏不下三登投子九上洞山亦是者些子分疏不下坐破七个蒲团参了七十二员善知识亦是者些子分疏不下诸兄弟还有分疏得下者么良久云如无待你办得肯心明年与你了此葛藤。

    颂古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起一枝花以青莲目普视大众百万贤圣惟迦叶破颜微笑世尊乃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解脱法门付嘱摩诃迦叶。

    眼底无沙看愈真恐君不是个中人效颦微笑知多少身在东吴意在秦。

    傅大士一日被衲顶冠靸履朝见梁武帝帝问是僧耶士以手指冠帝云是道耶士以手指靸履帝云是俗耶士以手指衲衣。

    双林大士爱风流败尽家私不转头恃有锦镧鸡足在当来成佛定无忧。

    居一切时不起妄念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辨真实。

    云鬓蛾眉意已慵移身几度出花丛有时间立碧桃下也是无心点额红。

    金刚经云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反手拨开榾柮火凝眸吹散镬头烟云中白鹤嘤嘤叫癞狗何曾愿上天。

    迦叶因阿难问世尊传金襕外别传何物迦叶召阿难阿难应诺迦叶曰倒却门前刹竿着。

    灵山笑后何为验倒却门前旧刹竿从此虚声遍寥廓一枝芦荻大江寒。

    殃屈摩罗因持钵入城至一长者家值其妇产难长者云瞿昙弟子汝为至圣当有何法能免产难殃屈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问佛却来相报遽返白佛佛告曰汝速去说我自从圣贤法来未曾杀生殃屈往告其妇闻之当时分娩母子平安。

    千年故纸亦寻常鬼魅之家偏着忙持向陇头烧却也为君传语到阎王。

    六祖隐于怀集四会之间届南海遇印宗法师于法性寺夜风飏刹幡闻二僧论一云幡动一云风动祖曰可容流俗辄预高论否直以风幡非动动自心耳宗闻语悚然异之。

    掩映湖山第一机寻常不使水云知多君意气劳相委不及披襟潦倒时。

    国师一日唤侍者者应诺如是三召皆应诺师曰将谓吾孤负汝却是汝孤负吾。

    倒骑狮子仰骑牛撞着瞎驴唤不休唤不休难把金樱当石榴。

    清原因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庐陵米作么价。

    一幅襟长两幅襟短遮盖不来见腹露腕。

    国师问紫璘供奉甚处来曰城南来师曰城南草作何色曰作黄色师乃问童子城南草作何色童子曰作黄色师曰祇者童亦可帘前赐紫对御谈玄。

    鲁祖当年有一机如今珍重国师知独怜唤醒惺惺汉错把名言判旧时。

    让和尚因僧问如镜铸像像成后镜向甚么处去师曰如大德为童子时相貌何在曰只如像成后为什么不鉴照曰虽不鉴照谩他一点不得。

    家临西塞从军苦移向柴桑傍酒民半截宝刀无用处时携山上斫枯薪。

    清原因石头问和尚出岭多少时师曰我却不知汝早晚离曹溪曰希迁不从曹溪来师曰我亦知汝去处也曰和尚幸是大人莫造次。

    到处行藏到处闻脚跟泥水衲头云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清原问石头汝什么处来曰曹溪师乃举拂子曰曹溪还有者个么曰非但曹溪西天亦无师曰子莫曾到西天么曰若到则有也师曰未在更道曰和尚也须道取一半莫全靠学人师曰不辞向汝道恐已后无人承当。

    太平人唱太平歌车笠相逢话不讹记得昔年出塞日亦曾鞭马过滹沱。

    马祖因僧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祖曰我今日劳倦不能为你说得问取智藏去僧去问藏藏云何不问和尚僧云和尚教来问藏云我今日头疼不能为汝说得问取海兄僧去问海海云我到者里却不会僧回举似马祖祖云藏头白海头黑。

    者个阿师煞认真十分奔走未曾嗔蚤知总不向吾说何不当初莫问人。

    昔有一婆供养一庵主经二十余年尝令一二八女子送饭供给侍一日令女子抱定云正当与么时如何庵主曰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女归举似婆婆曰我二十年只供养得个俗汉遂趁出放火烧却庵。

    一只鸳鸯对画眉两边刷羽两边飞路旁多少痴樵牧望到烟寒尚未归。

    南泉因东西两堂各争猫儿师遇之白众曰道得即救取猫儿道不得即斩却也众无对师便斩之赵州自外至师举前语示之州乃脱草履安头上而出师曰汝适来若在即救得猫儿也。

    少年铁印霜台使着出君王旧赐袍极力不能宣帝德下官奔走已成劳。

    南泉有一僧到庵师向其僧道某甲上山待斋时作饭自吃了送一分来山上少时僧自吃却打破家事就床卧师待不来遂归见僧卧师亦去卧僧便起去师曰我前住庵时有个伶俐道者直至如今不见。

    一箩玉屑一箩沙杂沓江头印晚霞无眼乞儿偏踏着笑凭两树海棠花。

    黄檗云汝等尽是噇酒糟汉还知大唐国里无禅师么时有僧问诸方聚众为甚么却道无禅师师曰不道无禅祇是无师。

    我本御前检点使陈桥捉住着黄袍亦知奄有四天下毕竟武陵人是高。

    长沙因张拙秀才看千佛名经问师曰百千诸佛但见其名未审居何国土还化物也无师曰黄鹤楼崔颢题后秀才还曾题也未曰未曾师曰得闲题取一篇。

    磁石无情偏转铁轰雷何意独抽蕉闲提驴脚休沾水纵有愁心也合消。

    子湖因僧问自古上贤还达真正理否师曰达僧曰真正理作么生达师曰霍光当时卖银城与单于契书是什么人作其僧无语。

    金谷楼头博绿珠[王員]珰一颗藉氍毹一抛六骰红方转拍案呼来不是卢。

    陆大夫问南泉曰肇法师也甚奇怪解道天地同根万物一体泉指庭前牡丹曰大夫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

    眯麻老眼走京津握手河桥话故人诉尽肝肠挥涕尽闻声方觉未全真。

    陆大夫问南泉师姓甚么泉曰姓王公曰还有眷属么曰四臣不昧公曰王居何位曰玉殿苔生公曰玉殿苔生时如何曰不居正位。

    曾上天山独望时塞云漠漠泪离离如今老大伤肌骨忆得南泉王老师。

    道吾因石霜问百年后有人问极则事向他道甚么师唤沙弥弥应诺师曰添净瓶水着师良久却问霜适来问甚么霜拟再举师便归方丈霜于此有省。

    黑雨沉沉暗御沟初来乘醉便登楼金钟再叩鸡人起方觉如今是并州。

    云岩因药山问闻汝解弄师子是否师曰是曰弄得几出师曰弄得六出曰我亦弄得师曰和尚弄得几出曰我弄得一出师曰一即六六即一后到沩山沩问承闻长老在药山弄师子是否师曰是曰长弄有置时师曰要弄即弄要置即置曰置时师子在甚么处师曰置也置也。

    白夹桃花粉面郎黄金结客少年场十年尚不逢屠狗今日为君总断肠。

    赵州因尼问如何是密密意师以手掐之尼曰和尚犹有者个在师曰却是汝有者个在。

    青虬背上走冰轮斜插重漻出九旻肉骨凡胎如未化回头相失万重云。

    赵州上堂至道无难惟嫌拣择才有语言是拣择是明白老僧不在明白里是汝还护惜也无时有僧问既不在明白里护惜个甚么师曰我亦不知僧曰和尚既不知为甚么不在明白里师曰问事即得礼拜了退。

    八花砖上翻筋斗六角亭边唱鹧鸪年少几多生事扰老来还有此情无。

    赵州问僧发足甚处曰雪峰师曰雪峰有何言句示人曰寻常道尽十方世界是沙门一只眼你等诸人向甚处屙师曰阇黎若回寄个锹子去。

    裂碎星衣挂道坛骨飞路渺十洲寒缑山遇着乘鸾者笑献红炉一粒丹。

    赵州因僧问如何是道师曰墙外底曰某甲不问者个道师曰你问那个道曰大道师曰大道透长安。

    滴漏金卮水已干从教寂寂夜深寒银缸谱尽思君怨便好和衣梦塞垣。

    南泉在山上刈茅茨有僧问南泉路向什么处去师拈起镰子曰我者镰子是三十文钱买曰我不问者个南泉路向甚么处去师曰我用得最快。

    衡门秋色自凄清老去关心事事轻过水自伤筇竹短看花先喜石桥平鱼无张翰江东兴药笑韩康市上名多谢故人今过我廿年难得此逢迎。

    赵州因僧问初生孩子还具六识也无师曰急水上打毬子僧却问投子急水上打毬子意旨如何师曰念念不停留。

    葛陂龙起旋天黑惊杀临崖掷竹翁失脚几随荒草去归来犹自怯洪蒙。

    洞山因僧问寒暑到来如何迴避师曰何不向无寒暑处去曰如何是无寒暑处师曰寒时寒杀阇黎热时热杀阇黎。

    金人十二镕成水打作长劖划不开莫学湘江悲宋玉英雄还让负舟才。

    陈操尚书一日与僚属登楼次见数僧行来一官人曰来者尽是行脚僧公曰不是曰焉知不是公曰待来勘过须臾僧至公蓦唤上座僧皆举首公谓诸官曰不信道。

    一弯秋藕枕闲亭梦入长门殿里行折得桂枝穿水月朦胧失却手中筝。

    投子大同禅师赵州问大死底人却活时如何师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州曰我早猴白伊更猴黑。

    巴江望去云如墨湘水回看浪似天两个五湖流落客共撑一只画头船。

    曹山辞洞山山问曰子向甚么处去师曰不变异处去山曰不变异处岂有去耶师曰去亦不变异。

    疋马萧萧出汉阴黄河卷地又沉沉宝刀自脱沽村酒死尽平生一寸心。

    仰山问三圣汝名什么圣云慧寂师曰慧寂是我圣曰我名慧然师呵呵大笑。

    烛龙含火照西北上帝宸帷亲收得掷下阎浮九万重斜光正打波斯额。

    宝寿第二世禅师开堂日三圣为作请主方升座圣便推出一僧师便打圣曰恁么为人非但瞎却者僧眼瞎却镇州一城人眼去在师掷下拄杖便下座归方丈。

    难听急管与悲丝况是侬心心切时一掐云和成两断此情千古少人知。

    云门因僧问如何是一代时教师曰对一说。

    月上树梢宿鹤起风摇屋角卧龙惊闲时学得孙登笑退却胡城十万兵。

    云门上堂乾坤之内宇宙之间中有一宝秘在形山拈灯笼向佛殿里将三门来灯笼上作么生自代云逐物意移又曰云起雷兴。

    雨蒙蒙又月朦朦黄莺啼在百花丛断肠春色今方信忆得当年失马翁。

    云门因僧问不是目前机亦非目前事时如何师曰倒一说。

    琉璃瓮里坐波斯缘发双环雪白眉阿堵之间君莫点流星破壁一时飞。

    云门曰直得乾坤大地无纤毫过患犹是转句不见一色始是半提更须知有全提时节。

    昔年汉楚争心血两袒今朝骨已枯借问留侯真在否从仙之事有还无。

    云门拈起糊饼曰我只供养两浙人不供养向北人众无语自代曰天寒日短两人共一碗。

    春入苍鹰已化鸠杀心时复露双眸高栏寂寂无人见空使雄心逼斗牛。

    云门上堂光不透脱有两般病一切处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隐隐地似有个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脱又法身亦有两般病得到法身为法执不忘己见犹存坐在法身边是一直饶透得法身去放过即不可子细检点将来有甚么气息亦是病。

    少小将奴入教坊几多啼笑为人忙宝钗脚折脂唇湿锦被香消子夜长檀板十年歌旧曲云鬟两月换新妆从今拌却千箱物嫁与潘郎不怨娘。

    洞山因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麻三斤。

    九还研碎泻江浔锦尾餐来变化深从此顿兴千斛雨沾人须发尽黄金。

    子方上座自长庆来法眼举先长庆棱和尚偈问曰作么生是万象之中独露身子方举拂子师曰恁么会又争得曰和尚尊意如何师曰唤甚么作万象曰古人不拨万象师曰万象之中独露身说什么拨不拨子方豁然。

    一踏鸿门两扇开乾坤入眼亦尘埃此时西楚浑无力善战何如善用才。

    法眼因僧来参次师以手指帘寻有二僧齐去卷帘师曰一得一失。

    黄袍索酒笑微微胸次谁窥太乙机一自先生题破后酒楼黄鹤不曾归。

    云顶山德敷禅师成都帅请就衙升座有乐营将出拜起回顾下马台曰一口吸尽西江水即不问请师吞却阶前下马台师展两手唱曰细抹将来营将猛省。

    吞却阶前下马台眼如炮火气如雷山僧亦有犀文甲不是将军带得来。

    洞山聪因僧问既是泗州大圣为什么在扬州出现师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草间曾见双蛇斗书法归来便可传无事间持浣东绢淋漓为你逼张颠。

    慈明冬日榜僧堂此字其下注曰若人识得不离四威仪中。

    神珠一粒明如月黄帝亲沉赤水隈罔象已曾探得去老渔辛苦抱缯来。

    沩山见尼刘铁磨来师曰老牸牛汝来也磨曰来日台山大会斋和尚还去么师乃放身作卧势磨便出去。

    洗出青山骨格高耕穿地脉涌波涛游人多少颜如玉不及朝昏一画图。

    云岩同道吾自南泉回药山师问山曰如何是异类中行山曰吾今困倦且待别时师曰某甲特为此事归山曰且去师便出吾在方丈外闻师不荐不觉咬得指头血出却下来问师师曰不为某甲说吾便低头。

    运去五丝难续命时危想切美人心更谁知此行吟苦脚底汨罗深又深。

    赵州因僧辞师曰甚处去曰诸方学佛法去师竖起拂子曰有佛处不得住无佛处急走过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错举曰与么则不去也师曰摘杨花摘杨花。

    [箴/木]篥声悲古调高渔阳戍卒卧寒芜乡心梦断金微远满地杨花冷去途。

    赵州因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曰无曰上至诸佛下至蝼蚁皆有佛性狗子为甚么却无师曰为伊有业识性在别又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曰有曰既有为什么入者皮袋里来师曰知而故犯。

    一条银蒜挂双钩翡翠帘开碧月流若不解从帘下死相思终是恨悠悠。

    书问

    与丘曙戒太史云公以妙年处世赫奕一切在人顶 上不为富贵罗笼如含珠老蚌寒月一来通身内朗自非多生于性地上摩弄不能致是此事不离日用而见当发念施虑时炽然具在为不回顾顾则直见其所以念虑者而不为念虑所杂念虑有生有灭所以念虑者无生灭从旦至暮止是如是信之自久体之既深则随其念虑并起万事当前如西楚霸王大破章邯时我只守其不生灭者以此出入千百劫生死之间又如夜睡匡床梦游华胥境有往来身无动寂可概见也然聪慧人惯以理解能硬强有以为无自作主张当其自作主张时似同于不生灭请以微细之智照之此自主张者不过后念虑片时谢落其与念虑等耳过是以后又复懵然盖自主张之不生灭与所以念虑者之无生灭又迥然而自别也愿公勉之。

    又云寄札有云近日于此中颇勃勃欲一味宗门语文人受病祇怕认理路一认理路便信不及兄不惟已信且有咀嚼此乃宿慧直是难得当知性体虽是吾人具足现成若非一回韬光敛智未易于动静闲忙中窥得悄悄地清凉泰然一段气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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