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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除将所有口诀全用暗语抄下、贴身藏好而外,并请众同门一同演习,由齐全、癞和尚在旁指点,以免疏失。从早到晚片刻不停,连茶饭也无心吃。众人见他这样勤奋,越发感动,各将所知所能连同悟境尽量说出,彼此又得了好些益处。

    樊茵、万芳更觉未婚夫婿艰难卓绝,心生怜念,又因分别在即,守在一旁不肯离开。似这样,练到月上东山,还是黑衣女侠走来劝阻方始停歇。众小兄妹又聚在湖边高柳之下各述心得,互相慰勉了一阵,分别归卧。

    次日天还未明,樊茵、杜霜虹、万芳三小女侠已来沈鸿、万英、姜飞三人所居洞外呼唤。沈鸿等三人已早起身,正洗漱停当往外走出,各将昨夜备好的干粮匆匆吃饱,带了诸老赠与王鹿子的酒食一同翻崖而过。到了下面大光还未明透,六人党着天色尚早,王鹿子也许正做早课。昨日原说只令沈、姜二人前往传授。不要多带人去,添了四人恐其不快,又不敢冒失惊动,轻悄悄走到洞前崖石之下。晓色迷-中正在低声商计,仍由沈鸿、姜飞去往洞前恭候,相机求说万英和樊茵等三女侠仰望心切,专诚来此拜见,求其原谅。忽听头上笑道:“你们这几个娃儿都来也好,昨夜花道友已代你们说过,我一向随便,不拘世俗礼节,无须这样拘束。此时天方黎明,我还有个把时辰早课,令师他们所送酒食大多,我一个人也用不完,你们见我心切,来时想未吃饱,不访取上一些,就在那旁山石上随意吃上一顿,等我做完早课下来再说罢。”六人闻声,仰望王鹿子独立崖顶平石之上,笑语从容,神态甚是安详,口气尤为亲切,与平日所闻性情孤僻迥乎不同,不禁宽心大放,欢喜非常,忙喊:“太师叔”,一同礼拜,起立恭听。听完正在拜谢领命,仰望人已不见。所立崖石形似一根高大石笋,平地突起,上面小半段却与崖壁相连,离地约有三四丈,上丰下锐,石顶平坦,宛如朵云贴崖涌起,并无上升之路,通体玲珑剔透,形势奇绝。心疑石顶靠里一面还有洞穴。王鹿子把话说完,业已退往洞内,因无回应,不敢多烦,便照所说崖石走去。那也是座两丈方圆的孤崖,突起绝壑边上,与石笋斜对,通体作长方形,下面还有数尺高下一片断崖,约有六七尺方圆。

    沈鸿等六人来时虽然吃饱,因听黑衣女侠再三嘱咐,说王老前辈平日词色虽颇和善,但他性情奇特,素不做那违反人情之事,说出话来也不喜人违背,最恨虚假。此去务要留心,照他意思听命而行,才可多得传授,切忌自私。此老还有一样特别议论与众不同。

    他说,三纲五常中有好些虚假,尤其君臣之道于理不合,对人最要平等,男女一样,常喜观人于微等语。沈鸿记在心里,人又谨细,到了石上,便将带去的食物取出一些请众同吃,意示不敢违背尊长美意,但是后生小辈不应当着尊长饮酒放肆。并且天还刚亮,众兄妹年轻,平日并无饮酒习惯,不该故意作伪,因此不曾取酒。万芳年轻天真,食量有限,半夜起身,和樊、杜二女侠先吃了多半饱,后到沈鸿等洞中又陪着吃了些干粮,不想再吃,低声笑说:“我来时吃了两次,吃不下去。沈大哥他们三位师兄弟急于起身,没有吃饱,樊师姊心中有事,也未吃什东西,且喜太师叔开恩答应,你们四人不妨享受。

    我和杜师姊同往崖顶看上一看如何?”姜飞知她天真任性,崖顶相隔石笋只两三丈,上面不知有洞没有,王鹿子正在用功,不应前往窥探,方想劝阻;沈鸿福至心灵,忽然想起黑衣女侠昨夜所说王鹿子种种特性,往往声色不动,心中自有径渭之言,忙将他拉了一下,暗中示意不令开口,并朝万、杜二女侠打一手势,令其去只管去,不可随意放肆,高声说笑,以防惊扰,二女点头。

    那崖形似一堆并立的乱柴,高低错落聚在一起,和天然石阶一样,极容易上,相隔最高之处只三两尺,二女并未十分纵跃便走上去。到顶一看,不禁惊喜交集,忙即悄悄回身,向下招手,要下面的人同上。沈鸿等四人见状,料有原因,匆匆赶上一看,回忆方才王鹿子之言,忽然醒悟。原来对方所练乃是一种极高深的内家气功。方才命众去往一旁饮食等候,乃是有心令其观看。所指便是崖上,而非崖下,斜对面的石笋上面也是一片平崖,约有丈许方圆,靠壁果有一个小洞,大只方丈,石壁清洁,初上来的阳光正朝洞中射进,照得全洞雪亮,当中一个细草织成的大蒲团,旁边放着一个大水瓢,一根短竹杖,洞角吊着一个竹篮,编得极细。崖边露出几片树叶,仿佛里面存有一些果子,蒲团旁边有一天然石墩,大只二尺,上放一把旧陶壶,两只陶碗,此外空无所有。王鹿子人坐蒲团之上,双手抚膝,二目正对初起来的朝阳,神光炯炯,偶然睁阖之际,口中似有一股白气由慢而快嘘将出来,约有三尺光景,频频伸缩不停。虽然相隔不远,不用目力那股白气也看不出。一经嘘动,阳光中的微尘和煮开了的沸水一般滚滚翻花,由中心冲开一条空洞,时大时小,长短不等。隐闻吹气之声又劲又急,静心一听,竟能震耳,有时却又微细得听不出来。六人全都得有师门真传,深知内家真气之妙,只是功力不够,还难运用,看了一阵,刚悟出许多道理,暗中欣幸。约有个把时辰过去,日头已全升高,王鹿子忽将双脚伸向蒲团前面,平贴地上,整个身子由后而前缓缓往上升起。这时全身重量均在蒲团上面,双脚平伸向前,轻重相差何止百倍!如其一纵而起,稍微武功的人便不用手去撑蒲团也极容易;起得这样慢法,仿佛四两抵千斤。那两只脚几和生了根一般,而这后半身的重量全凭本身真气往上提起,行家眼里一望而知,上乘气功已是炉火纯青。最难得是双手抚膝,人往上面缓缓升起,身子一动不动,形态始终未变,脚又并拢,神色十分安稳,口对阳光还在嘘气,也未停止,动作自然稳练到了极点。等到全身拔起,立在地上,才将双手平伸,反掌向外微微推动。由此起接连做了二十多次动作,出手虽然极慢,看去坚如钢铁,所到之处任你多大力量也决挡他不住。

    六人都经高明指点,昨日又都尽得师门真传,内中又有好些相同之处,当然识得精微奥妙,一同聚精会神,一面仔细观察,用心体会,一面留神记那手法和动作的次序快慢。正看得有兴头上,王鹿子忽然收手,面向六人含笑说道:“此是白阳图解中的前段二十六式,本是峨眉派真传。昔年我由一位姓商的道友传授得来,初学剑术的人学上一半便可速成。尤其锁身缩骨之法,先将这二十六式学会,进境更快,可免却三四年的苦功,并得好些便宜。沈鸿、姜飞大仇在身,此行深入虎穴,吉凶难料,防身本领如其不济便难应付。为期只得一月,除却照我传授每日用功,还要经我日常用些手法才可在他行前增加功力。樊茵、杜霜虹和万英兄妹此时不走,岳州之行不宜人多,便是要去,你们师长也必不许,无须速成,乐得循序渐进,把功力练得坚实一点。再说,兼顾六人我也无此闲暇,你们兄妹我均喜爱,无所轻重,全看事情形势如何。方才这二十六式如不经我朝夕指点,亲自动手,还要加上药力,足够你们练的。沈鸿。姜飞每隔三日还要回去一次,也可代我指教,将来由他二人转传,以免一经拜师便是记名徒子徒孙。照我门中规矩,也要拿上一百天的打狗棒,而我门中弟子明为叫花,并非真个伸手向人,专以乞讨为生,最主要是运用本身智能,以力自给,进而隐迹风尘之中,济困扶危,帮助一班穷苦的人脱离苦境。照他各人心志修积功德,等到功行完满,过了限期,再凭自愿,回复本来面目。内有好些戒条终身不能违背,从此以后奉命即行,终身心力至少要他拿出一半,代本门除暴安良,遇见穷苦无告的人非但遇上便要救济,好人还要做到底,以全力助他由患难之中转入安乐,能以己力谋生,才算完满,与寻常好名为善、专一施舍的富翁迥不相同。我门中弟子虽非全数出身叫花,至少也非富贵中人,无什多余钱财,全凭心力救济穷苦。”临机应变,善于运用,非但不许偷盗,更忌不劳而获,本身还要吃苦耐劳,不得浪费分文。话虽几句,做起来实在艰难已极。沈鸿虽然出身小康人家,但他天分聪明,心志尤为强毅,这几年来饱经忧患,无论武功、为人均有进境。姜飞更是幼遭孤露,出身贫苦,心志才力无不高人一等,做我记名弟子尚可合格。你们四人虽然也是美质,心志人品无一不佳。万英兄妹从小生在有钱人家,未吃过苦,与本门旧规不合。樊、杜二女又是美貌少女,奔走江湖之上也有许多不便。好在你们六人骨肉至交,不是未婚夫妻,便是兄妹,将来互相传授仍可学全,不经我亲身传授,少却许多麻烦,各人成就也差不多。沈、姜二人可留在此,他们四人且先回去便了!”六人闻言喜诺,万芳虽觉美中不足,自知叫花子做不来,只得罢了。杜霜虹重又亲求,说仰慕已久,当日可否容她四人随侍在旁,多少得点教益。王鹿子含笑点头,并令去往下洞等候。

    六人走到洞内,王鹿子人已先到。下洞地势高大,共分两层,内里钟乳甚多,晶屏翠幕,缨珞四垂,景物奇诡,光景却是黑暗。前半洞口高大向阳,虽还明敞,中有大片天然晶壁隔断,不似里面晶乳透明,光照不进。转过晶壁和那一堆石笋便暗如深夜,伸手不辨五指。王鹿子便住在后层深处一片平石之上,枕被皆无,连上洞蒲团也是友人所送,随身只有一瓢一杖和两身旧衣服。人甚和蔼,先令众人将那方圆数亩深达十余丈的山洞走上一遍,然后笑道:“我和叶神翁道兄平日事忙,因爱此洞清洁幽静,四面危峰峭壁环绕如井,人兽足迹均所不至。稍有清闲,便来洞中静居休息。像这样长久的时期一住两三月,虽然另有用意,并非长有之事。你们总算机缘凑巧,大约沈、姜二人将这白阳图解前二十七式学会,我便不同时出山也差不多了。此洞非但景物奇丽,明暗相间,宽敞清洁,并有许多天然生就的设备,可作练功之用。这一个多月不去说他,将来我走之后,留在山中的同门兄弟姊妹如有闲空,不妨来此用功,可得许多现成好处。此洞由内到外每隔一两步便有明暗之分,用它来练目力再好没有。我为此事曾费不少心力方始考验出来。后洞左侧那些高低错落、大小不等的钟乳石笋更是演习轻功和内家掌法的绝妙所在。你们此时可当我面先将方才所记身法手法练习一遍,看看可有遗忘之处?虽然功力尚差,不能和我一样,你们均有极好根底,除内家真气外,动作稍快必能照本画符。

    这二十六式虽是越慢越好,但要听其自然,发动真力,不可丝毫勉强,如有疑问也可明言。到我做完日课,再和你们谈上一会,万英等四人也该回去了。”

    万芳乘机请求传授练那目力之法,王鹿子每问必答,告以由静生明、去暗入明、正反相生、以渐而进之理。只要半年多的光阴便可练到虚室生白,暗中视物,明察秋毫的境界。六人想不到一旦之间长了这多学问,全都喜出望外。跟着便由沈鸿起始,照初来所得分别把那二十七式练完。未练之时,众人均以为樊、杜二女侠均是从小随师,人门最久,功力也必最深;万英兄妹家学渊源,又在侠尼花明门下多年,这两位师长是内家高手,功力也必不差。沈、姜二人人门年浅,沈鸿正式从师为时更浅,人又文弱,必在众人之下,便他本人也是这等想法。哪知如法演习,比较下来,反是沈、姜二人动作最慢,也最稳定。虽不似王鹿子那样安详迟缓,但颇自然,始终如一。万英兄妹年轻好胜,自恃师父侠尼花明乃内家高手,早就得到本门心法,开始便想求工,由座上伸脚起身时虽比沈、姜二人慢了好些,但是还未起到三分之一,后股离座不久便显吃力,身子连晃两晃才得稳住;跟着便觉头胀眼花,知难勉强,只得加急挺起。兄妹二人相差不多,都是前慢后快,不能一致。樊茵、杜霜虹听万英兄妹说那经历之难,有了戒心,不求有功,先求无过。樊茵人最谨细,有了万英兄妹前车之鉴,又知此是师长考验功力,在场都是骨肉之交,谁落下风均不相干,上来就快,并无争胜之心,虽比沈、姜二人稍快一点,动作始终如一,还不勉强。杜霜虹却和万芳一样,好胜心理,觉着樊茵谨慎大过,还可再慢一点,又以为万英起得太慢以致吃亏,未了真力不济,心想,沈、姜二人从师不久,同门兄弟姊妹一时功力高低虽然无关,也不应落在他二人的后面,稍慢一点必能办到。

    为防气浮,先就暗运内功,把真气沉稳,照着樊茵的样,只是稍慢一点,想和沈、姜二人拉平。身刚离座便觉难支,几乎拔不起来,先以为别人也是如此,勉强运用真气真力,还想运用真气缓缓上拔,追上沈,姜二人,不致落后,于愿已足,照例人一离座身便成了弓形,然后由弯而直,全凭两脚抓地之力,把这全身重量从容拔上。霜虹刚起尺许,忽然一,阵头昏心跳,两太阳穴直冒金星,料知不能勉强,再不见机便要倒地,一个不巧还要受伤,只得双手在膝头上一按劲,全身挺起。这一用心想要争胜反更落后。

    正在又羞又急,心中乱跳,王鹿子笑道:“你们四人不要难过,此事并非你们功力高低相差太甚,也并非沈、姜二人比你四人高明得多,只为白阳图解乃内家上乘功夫,全凭自然发动。沈、姜二人自知入门较浅,没有争胜之心,上来便打着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的主意,不用全力,留有余地,他那真力真气不曾用完,因此才能循环运用,收发由心。万英、万芳、杜霜虹三人好似一个大富翁,把所有家财全都用在买卖上,一个周转不灵,身边分文皆无,如何度日?又似一个万夫不当的勇士,虽然力举千斤,但他上来把力用尽,成了强弩之末,眼看一只雄鸡都难制服,这都是求好心切所致。樊茵虽然稍好,可惜小心太过,神志已分,否则以她功力,便是师门传授道路不同,纵不在沈、姜二人以上,也可与之相等。经此考验,你们当已悟出自然之理,底下再练手法,便差不多无什高低了。”六人闻言越发醒悟,再照方才所见手法,各练一阵。王鹿子见他六人手无虚发,真力充沛,击空若实,收发由心,连声奖勉,笑道:“我想不到你们小小年纪,竟能领会虚实相生,心、眼、手相连和内家有,送、到三字的上乘真谛,难得是功力差不多,有此根底容易多了。本来想等午后再指教你们练力练气的口诀,难得这好悟性,就在此时传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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